四十九 天理教

大爷爷很快赶来，黄猛三人听到脚步声也就从洞里爬了上来，看到进来的人很多大爷爷赶忙对强子说：“别让人进了，破坏了现场，你找几个人看着门，别让人进来。”

给强子说完后大爷爷就背着手看着黄猛，黄猛知道大爷爷想知道洞里的事。黄猛上前一步凑近大爷爷的耳朵说：“大爷爷进来看看吧。”

黄猛给李建明和黄磊说：“你们和强子一块让天井里的人都出去吧，把大门关上，公安来了再开。”说完黄猛在前面引着大爷爷走进了洞里。

大爷爷打开手电筒就看到了洞厅里有一个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桌子上有一跟蜡烛和一个粗陶罐子，旁边放着几个粗陶的碗，看样子是用来商量事的地方。

黄猛点上蜡烛后洞厅里的一切就都看清楚了，大爷爷首先看到的是在洞厅的前方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洞，因为经常进出人所有洞口处都已经摩擦的非常光滑了，在洞口的右边有一张破旧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看着起伏的胸膛大爷爷知道这人还活着。

看到大爷爷的眼神看着床上的人，黄猛说：“是老油叔，还活着呢。”

大爷爷急忙走到床边仔细的看着老油头，黄猛又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割了那么多伤口，浑身上下都是流了很多血，致命伤没有。”

大爷爷问：“包扎了吗？”

黄猛说：“简单的包扎，深的地方也包扎了。”

大爷爷又问：“联系公安局和医院了没有？”

黄猛点头说：“放心大爷爷，都让李建明去做了。”

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那老油头开始奋力的睁开眼睛，当看到是黄猛和大爷爷在身边时，他哆哆嗦嗦的说：“你们….你们来了，听…..我说，在这….这个洞里…..是…..国民党留下…..留下的军火。”

“军火。”大爷爷和黄猛同时吃惊的说道。

“是…..是军火，黄庆….黄庆的爹，我那作死的兄弟…..根本…..根本不是军官…..他…..他参加的是天理教，后来他和另一个人从天理教出来….出来拉队伍…..变成了…..土匪头子……，再后来….后来国民党收编…...收编了他们，黄庆的爹…..他爹就去了台湾…..，黄庆是….他爹在这里埋的…….埋得汉奸，甚至…..黄庆甚至是邪教的头子。我之所以......之所以和黄庆以后不来往.....就是因为我已经意识.....意识到他没干好事。”

黄猛抬起头看着黑漆漆的洞口想进去看看，看到黄猛有所行动老油头有些着急的说：“猛…..猛子…别进去….里面有两只….两只大公鸡。杀人的……杀人的大公鸡，他们…..他们天理教邪门的东西……邪门的东西太多了。”

听到大公鸡可以杀人，大爷爷和黄猛同时想到，当时在后地河那玻璃花的死对头薛枭正是死在两只大公鸡下的。玻璃花曾经说这两只大公鸡的名字叫什么：五彩 金鸡。当时所有人都不信大公鸡可以杀人也就没再理会，可后来这两只大公鸡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几年来也一直没有人再问起。

黄猛低头问老油头说：“老油叔，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老油头说：“我……我早就知道，这两只鸡.....就是就是黄庆养的。早年……我在阎王婆子家…..就知道…..知道了。可是……假阎王还有阎王婆子……和黄庆都不让我说，他们说….他们说要是泄露……就让黄鼠狼子……吃了我。”

黄猛问：“当年的黄老舅是不是发现了你们的秘密？”

老油头咽了口唾沫说：“是的，他发现….发现黄庆…..和假阎王在….在死孩子山…..埋…..埋财宝，那些财宝是….是黄庆爹在天理教….行骗多年赚的不义之财….，你老舅要….要告诉大家……让大家…….让大家来抢，假阎王……假阎王就让我找……找人杀了他。”

大爷爷问：“所以你找了一个怪道士？”

老油头舔着嘴巴说：“水….水。”

黄猛急忙从洞厅的粗陶壶里倒出水，托举着让老油头喝掉，老油头稍微缓和了下继续说：“我把那个……道士…..叫到咱们村…..我就后悔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他只是道士……后来….后来我知道……他……他其实也是天理教的土匪.…..而且可能……可能和黄庆爹的关系很好。那道士…..非常厉害….自从杀了假阎王的二媳妇后……他……他就一直在村里不走了。”

黄猛又问：“他一直在咱们村为什么都不知道？”

老油头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会，又继续说：“那怪道士藏在…..死孩子山上，他….他养了….好多…..好多狗在死孩子山…..就是咱们说的红眼子狗…..大家都…..都说那些狗是….是吃死孩子吃的……其实…..其实是那怪道士…..整天用…..用酒喂的。他用这些狗…..这些狗来给他送…..送饭，别说你们……就连我…..我都不知道他藏在死孩子山….什么位置，我只知道…….死孩子山和黄坟子岗上….都有洞。”

黄猛怕老油头吃不住劲，就给大爷爷说：“要不让他休息会吧，我怕老油叔再不行了。”

大爷爷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老油头，然后抬起头来低声给黄猛说：“我看他的样子不一定能撑住，让他多说一点是一点吧。”

于是黄猛就问老油头说：“老油叔你还知道什么都说一说吧。”

老油头闭上眼睛又休息了一会说：“那道士的事…..我给你们详细说说，明初，白莲教的….女匪首唐……唐赛儿被明军困在济宁……唐赛儿也受伤了…..后来唐赛儿在城里遇到……遇到一个小孩…..她让那小孩背着她到了城根里…..然后她念了什么口诀…….那小孩就看到….好多黄鼠狼子来挖洞…..连通了外面后….唐赛儿就让小孩把她背了出去，小孩…..小孩也就跟了唐赛儿，后来….后来唐赛儿死了，小孩就…..就自己成立了一个教会…..天理教。天理教的人一开始….一开始是念咒语治病消灾，后来到了清末……天理教的一个首领先是在….北平的九如堂药铺内学徒三年…..又跟随了….一个广西人学会了制蛊的手艺，就….去了东北的漠河。那人在东北广收门徒….所有门徒都是….披头散发，腰缠红线，红线绑锁，后背葫芦，黄庆的爹…..就是在东北加入了天理教。”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老油头就真的吃不住劲了，眼看就要翻白眼，黄猛赶忙上前一步托住老油头的脑袋使劲的掐他的人中。老油头深深的吸了口气醒了过来，大爷爷说：“你休息休息吧。”

正在这是两人听到外面传来穿着皮鞋的脚步声，听到这个声音黄猛就知道公安局里的人来了，因为只有他们才穿牛皮的三角头皮鞋。

公安局的一个老干部非常严肃，铁着脸也不看大爷爷和黄猛，下洞来就说：“你们不知道这里是犯罪现场吗？犯罪现场是不允许进入的，你们赶快出去吧。”

大爷爷和黄猛知道吃官饭的是得罪不得的，这或许就是老百姓千百年来的沉淀下来的朴实，在老百姓的眼里看来公安局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他们可是当初跟着共 产 党是打天下的。

两个人走到天井里才看到原来天井里早就有了好多穿着一样服装的公安，有的做笔录有的在询问，看到两人出来一个公安赶忙朝他俩招收说：“赶快出去别影响办案。”

村民看到大爷爷和黄猛走出来后，纷纷围了上来，大门口一下子就闹哄起来。

大爷爷见状知道要制止住村民的恐慌，忙说：“大家回去吧，有事以后就知道了，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再说你们谁没见过死人啊。”

那个年代死人确实很正常，整个村都死绝了户的也有，直接就死在村里的大街上和地头上的也很多，谁叫村里穷又糟蹋了粮食吃不上饭呢。可现在不同，这可是村里出现了阶级敌人，所以村民们没有一点离开的痕迹。

其中有生猛的年轻人说：“大爷爷是不是有阶级敌人，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啊。”

黄猛稳重的给村民说：“大家先散开吧，你们就算是在这里蹲一天，里面的公安人员也不会让你们进的，我能告诉大家的是村里就算是有阶级敌人，我们也不会让他多活一天的。”

大爷爷用命令的口味说：“都散开吧，在这里也妨碍公安干警们正常工作。”

众人也知道在这里守着肯定也守不出什么答案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剩下的几人也都是和黄庆家住的进的人家。黄老栓也迟迟的不离开，他故意在大爷爷和黄猛跟前晃着。黄猛看到黄老栓的状态就知道他想和自己说点什么，于是就招呼黄老栓说：“老栓叔有烟吗？抽一根。”

黄老栓点着脑袋说：“旱烟，我这烟劲特别大。”

黄猛和黄老栓来到了一个角落里假装抽烟，那黄老栓一开始并不想多说，只是含糊其辞的说死的可能很奇怪，黄猛想：他可能知道点什么。

黄猛试探的问：“老栓叔，你和黄庆家住的那么近，就没听见点动静。”

黄老栓抽了口烟说：“我就是大早晨起来听见孩子哭，哭了那么长时间，溜达过来看看来，老远就看见强子露着头往里面看，我想强子是大爷爷的人，我就不用管闲事了吧。”

黄猛说：“老栓叔我说的是昨晚。”

黄老栓叹了口气说：“我这几天窜稀，昨天晚上我也窜了，窜了大半夜，哎呦这蘑菇太不能吃了。”

黄梦知道让黄老栓说下去肯定没完没了，于是就说：“老栓叔你说点重点吧。”

黄老栓说：“哦，对，昨晚我听见有人敲他们家大门，敲的吧很邪乎，不像咱们正常人敲门一样，他们敲门就是感觉偷偷摸摸的，而且三声长两声短。”说完黄老栓右手开始敲左手，嘴里还模仿着敲门的声音：“嘟.......嘟.......嘟......嘟..嘟..嘟，就是这样敲得。”

黄猛奇怪的问他：“你没听错？”

黄老栓提高了声音说：“我要把瞎话让我不得好死的，这可是阶级敌人啊。”

黄猛又问：“你看到是谁了吗？”

黄老栓又说：“昨晚敲门敲了好几下黄庆才开门了，开了门后进来两个人，我就认识其中一个就是老油头，另一个人我不认识。”

黄猛问：“一共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老油头，另一个你不认识？”

黄老栓说：“没错。”

“还有没有其他的。”

黄老栓想了一会说：“对了，还有，就是老油头问黄庆什么叔呢，叔呢。”

黄猛说：“什么叔？”

黄老栓说：“不知道啊，你说要是按辈分来说，老油头也不能叫黄庆叔啊，是应该黄庆叫老油头个叔啊。”

黄猛充满怀疑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据我所知这个黄庆和老油头是从不来往的。”

黄老栓用老百姓特有的表情说了已经：“谁说不是来，你看看这事。”

黄猛看着黄老栓的表情心里想：看样子不是假的，可从不来往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大半夜见面。

黄老栓说：“猛子啊，你要调查调查了，还有一个人呢，那个人我估计可能就是凶手。”

黄猛说：“那个人你一点都没看清。”

黄老栓说：“没有，一点都没看清。”

黄猛听到身后有一丝响动回头一看，原来是玻璃花竖着耳朵偷听呢，看到他们发现了自己，那玻璃花赶紧嬉皮笑脸的说：“我偷听下国家机密。”

黄猛很严肃的说：“刚才你听到的别给别人说。”

黄老栓生气的推着玻璃花说：“你在干吗，你在干吗，我和猛子说点话你偷听什么？”

玻璃花也不生气，依然嬉皮笑脸的说：“咱村出了那么大的事，我不得问问啊。”说完玻璃花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黄猛看了看玻璃花的背影，等玻璃花离开之后，他给黄磊打招呼让他过来。

黄老栓见到黄磊过来了也走了，他知道黄猛要和黄磊说话了。

黄猛把嘴巴贴到黄磊的耳朵上说：“这几天咱们几个轮流盯着玻璃花，我前几天在死孩子山上和彪子说的那些话看来是传到玻璃花耳朵里了，你一会看看他都是做什么，记住他可是人精，绝对不能让他察觉你再盯他。”

在经过了那么久的事情后，黄猛学会了一点点的捋顺思路，他在与敌人的阶级斗争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成熟。他觉得在玻璃花身上绝对有秘密，这个秘密甚至比今天听到的还要大。面对玻璃花今天反常的举动，黄猛知道他在慢慢的暴漏，他想：要是有机会会再次利用一下的黄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