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鬼香儿还是喝掉了杯中的酒,她捏呆呆的看着空空的酒杯再也没有听到唐赛儿说的任何一句话,她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唐赛儿说:“好了,香儿我困了,你也回房睡觉吧。”
鬼香儿机械式的走回了屋子,坐在了床沿上一直到天亮都未睡觉。
而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牟九。
自从牟九被唐赛儿变成猪人后便落下了这个毛病,他可以在白天睡起来没玩没了,可到了黑夜就饿的饥肠辘辘,再想睡也睡不着。
他晚上需要吃三次饭,而且顿顿必须有肉有酒,一顿不吃就要发脾气。
至于白天他更是要大吃大喝,几乎每隔一会就要狂吃一顿,而且除了吃就是睡。
他的床头上要时刻摆放着烧鸡和牛羊肉,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肉大啃一顿,但唯独猪肉他不吃,不但不吃,看到他就恶心。
牟九的习性越来越像猪,他的肚子和屁股也越来越肥大,即便如此他仍旧是管不住嘴,整只烧鸡和羊腿“呼呼”的往嘴里扔。
牟九一夜起来了六次,三次吃饭,三次排便,他排便和吃饭都在床边,脚下是便池,头顶上饭桌,弄得下人根本进不了屋子。
清晨,牟九不起,但也没有睡觉,他抓过烧鸡往嘴里吃,一边吃嘴里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感觉他吃的非常香
倒便池的下人进去拿便池,发现一夜之间便池已经堆满,他怕拿不动便又叫了一个人,两个人将便池搬出去倒掉。
这人就说:“老王,你说这牟九爷怎么回事啊,我看着是越来越像猪了,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
老王就说:“别说话了,人多眼杂,赶快干完送回去吧,一会儿找不到便池要骂人了。”
“唉,伺候人的事咱干过,但伺候猪的事还是头一回啊,这牟九爷吃的可比四五个壮汉吃的都多啊。”
就听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二人找死,在身后议论自家主子。”
两人一回头见是邵方邵大人急忙吓的跪在了地上。
邵方说:“哼,我饶你们一命,但你们记住再有下一次你俩死一个听懂了没有?”
两个人磕头说道:“听懂了听懂了,小的知错了。”
邵方道:“九爷怎么样了?”
“回大人,牟九爷还是老样子,除了睡觉就是吃,也不说话,也不......也不发脾气。”
原来这牟九脾气极其的差,动不动就发火打人,所以下人说牟九正不正常就看他今天发没发火打没打人。
邵方听闻后叹了口气,他说道:“我兄弟的事你们谁也不准乱说,要我知道谁泄露了九爷的事我一定宰了你们俩。”
老王道:“大人啊,伺候九爷的人可不止我们俩啊,前前后后十来个呢,再者说了,九爷这个样子......怕是府上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邵方叹了口气的怒骂:“行了行了,滚吧。”
两个人急忙慌的把拿着便池回去了。
老王从牟九的宅子里出来后,一个人从街面上溜达,这时一个人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他问道:“老王,牟九爷怎样了?怎么也不见出屋。”
老王摇了摇头说:“不能说,邵大人要杀头的。”
这人掏出了一锭银子说:“老王,实话给你说吧,有人想打听事,你要么收银子,要么别人收你的尸。”
老王一听,脸色顿时一变,他笑了笑后接过了银子。
邵方入了屋子后听到一声女子的娇笑从内院里传出来,女子一边娇滴滴的笑一边口中淫词艳曲的说道:“盛大人你可莫要慌啊,小女子还没开始摸呢。”
紧跟着是盛青的声音,他嬉笑道:“哦,那要不然我先摸,是先摸腿还是先摸......嘿嘿嘿,先摸屁股啊。”
女子继续娇笑,声音大而放浪,她说道:“盛大人,不如......不如让我们摸摸你的屁股,哈哈哈。”
居然传来了数名女子的笑声,原来这盛青居然荒唐到这种程度。
邵方叹了口气道:“唉,王大人这个外甥真是够受的,行啊,玩吧,玩了今天看看还有没有明天吧。”
说完,他走进牟九住的院子,老远就听到牟九“哼哼唧唧”的吃饭声。
他说了句:“牟九兄弟啊,哥哥来看你了。”
说完,推开门。
牟九侧躺着,手中握着一只烧鸡“吧唧吧唧”的吃着,鸡骨头就仍在床头上。
而脚下便是便盆,屁股后面的粪便染的满墙都是。
牟九见邵方进来后,废了半天力气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邵方刚刚靠近牟九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屎臭味,他差点呕吐出来,于是只好放弃靠近的打算。
邵方说:“牟九,前几日你还嚷嚷着要宰了鬼香儿,现在为何如此颓靡不堪。”
牟九擦了擦嘴说:“大哥,我心里有数,放心吧,我飞蚂蟥的称号也不是别人随便叫的。”
说完,他手指一弹,就听“嗖”的一声从手中出飞出一个物件,紧跟着“砰”的一声不远处的墙壁上就钉上了一枚飞镖。
原来,这牟九躺着也没有忘记手里的功夫。
邵方这才满意的说道:“好兄弟,过几日师爷刘崇就要把这些银车拉往总督大人那里了,你还是要小心看管啊。”
牟九吃着肉说:“800精兵外加500守卫,就算整个济宁城的百姓都来抢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啊。”
邵方说道:“虽然这么说,那你也要小心点。”
四下看了看无人,邵方就稍微靠近了一些牟九说:“兄弟,我才知道,这个知府林威就是个摆设,师爷刘崇才是主家,这个人阴的很,你可要小心啊。”
牟九“嘿嘿”笑了笑没说话,一口将鸡腿吞入了腹中。
且说千手佛金展回到了夜里虎许蛮子的三房也就是三妮的宅子,自从夜里虎变成了残废后,三妮可就变本加厉了。
她不但霸占了夜里虎的所有家产,更是把夜里虎许蛮子撵出了家门。夜里虎不走,整日在门口骂娘,于是三妮就把夜里虎栓在了柴房,每日由下人去送一次饭。
千手佛金展进了三妮的宅子,见一个身着粉色衣服的女子急忙慌的往屋里跑去,千手佛金展想叫住她可有觉得还是不要惊扰了姐姐为好,于是就站在天井。
粉衣女子进了屋子不一会儿,便从屋子里跑出两个俊俏的后生,后生一边出屋一边系着衣服。
千手佛金展拦住两个后生说道:“谁让你们来的?”
一个后生说道:“是杏儿姐让来的。”
千手佛金展看到后生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他伸手道:“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拿出来。”
后生只好将银子交给了金展,金展道:“穿好衣服再出门,省着着了凉。”
两个俊俏的后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两个后生一走,刚刚进屋的粉衣女子面露淫色的走了出来,她走到金展面前道:“唉哟呵,是金爷啊,嗨,我心思是谁呢,怪我眼拙没认出是金爷来。这不,这三奶奶刚刚才来了兴致呢,您就来了呢。”
千手佛金展心道:这他娘的是嫌弃我来的时候不对啊。
正想开骂,就见到三姐小三妮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花枝招展的对自己弟弟说:“弟啊,来的真不是时候。”
千手佛金展叹息了一声道:“唉,算了算了,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姐呢。”
杏儿姐听了后似乎有些不开心,她白了一眼金展道:“金爷,您可别这么说,您也不由想好的啊,三奶奶一个人.......。”
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杏儿姐捂着脸就被打在了地上。
原来,千手佛金展一巴掌扇在了杏儿姐的脸上。
千手佛金展掏出千手钩来拿钩子对准杏儿姐的脸说:“你个淫娃荡妇,再他娘的给我招男人进来,我他娘的就霍开你奶子,混蛋的玩意儿。”
杏儿姐也是泼妇一个,被打了之后急忙站起来张口大骂。
“日娘的金展,又不是我让他们来的,我就是保媒拉纤的,管我什么事啊,我的二两银子还没赚到手呢。”
千手佛金展心狠手辣,他扔出千手钩,千手钩就像张了眼睛一下子刺入杏儿姐的胸膛,然后猛然一拉,一个白扑扑的奶子就被钩子钩了下来。
就听杏儿姐惨叫一声:“娘啊,我杀人了啊。”
随后,疾奔而出。
千手佛金展随手将奶子取下,听门外有狗叫,就将血淋淋的奶子扔到了门外。
三妮看在了眼里却并不慌乱,她“哼”了一声道:“瞧你的本事吧,有能耐去济宁城转悠着钩点银子回来啊。”
千手佛金展道:“三姐,你整日这么做可不是个事啊。”
三妮笑了笑说:“夜里虎让全济宁城的人都知道了我是个破鞋,我能怎么做?弟弟啊,你有本事就带你姐离开济宁城。”
千手佛金展说道:“姐,你等着吧,这一天就要来了,你只管收拾你的金银细软,其他什么也别带。”
三妮原以为给金展开玩笑,可金展居然说的那么认真,于是也就当了真。
她瞪着眼睛问:“弟啊,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应付你姐吧。”
千手佛金展道:“姐,趁着档子你赶快把房卖了吧,咱们可是说走就走了。”
三妮说道:“不行啊,我柴房里还有个人呢。”
千手佛金展道:“有人?谁?”
三妮说:“你姐夫许蛮子。”
千手佛金展道:“你直接把他赶出宅子就好,这废人又瞎又残能干什么。”
三妮说:“唉,总是夫妻一场,让他死了我却有点心疼。”
千手佛金展“哼”了一声道:“随你吧,我就是告诉你,让你收拾一下,宅子能卖最好快点卖掉。”
说完,千手佛金展离开了宅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憋的难受,想发火却发不出来。
见旁边路口有个妖艳的女子正摆弄着手帕,金展知道这样的女子实则是暗场,她正在招揽生意,于是便想去光顾一番。
刚要抬脚就见瞎猫从旁边走了过来。
金展道:“瞎猫,打听的怎么样了?”
瞎猫说:“金爷,花了点钱从盛府买的消息,据说牟九天天窝在屋子里吃东西,也不巡夜也不查看宅子周遭的情况,就只是吃和拉。”
千手佛金展道:“这个牟九在干什么,难不成他是故意的,为了引我们上钩。”
瞎猫说:“金爷,据探子来的消息说,那个牟九中了鬼香儿的幻术,都快把自己变成猪人了,吃喝拉撒都在炕头上,根本下不了地,废人一个。那个邵大人还说要是谁把牟九的事说出去,可就是砍头的罪过。”
千手佛金展道:“消息准不准?放消息的人是谁?”
瞎猫说:“放心吧,我亲自找的人,消息一定准,放消息的人是伺候牟九的下人之一。”
千手佛金展笑着道:“那就行,快,把这个消息告诉闷葫芦谢阿宝去。”
瞎猫道:“得了,现在就去。”
瞎猫一走,千手佛金展就冲着暗娼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