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鸿、唐莲生和铁柱子受伤极重,需要及时调理生息若不然恐怕活不过半月,但张千等人已经知晓宾鸿的住处,所以养伤最好的去处只有进山找那片莲池,在那里养伤可以事半功倍。
唐赛儿将死人埋好,连夜进山修养生息,要知道和人蜡激战后还能活着的人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了。
她们为了预防和陆地蚂蟥黄二虎的相遇故而饶了一个圈回到山上,凭借妖王杨二出色的驭术,很快一行人便来到莲池。
宾鸿三人已经要奄奄一息,鬼妖王杨二折下莲蓬带皮和莲藕、莲花一同焖炖,让三人连吃加喝的一同饮下,三人原本发白的脸色这才稍见红晕。
唐赛儿见三人再死也难这才松了口气,当下便随着莲花与万物一同吐纳练气。
大概半天的时间,宾鸿第一个醒来,他看着这片莲池心中异常的安静。见鬼妖王杨二向自己递来一碗浓稠的汤水便接了过来,入手一看碗居然是泥做的,而碗中的浓汤却是荡漾着一股清甜之气。
当即甩开腮帮子三口两口就喝了下去。
妖王杨二平静如深井的道:“你就是宾鸿?我师傅常常说起你,还说起一个叫林三的人,说你们是好兄弟后来被鬼王把他给害死了。”
宾鸿点头道:“是啊,但鬼王不是坏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而已,他在济宁城中救下了被盛青抓的人,他们原本是要死在牢狱里的。”
妖王杨二道:“我与他心心相通,他的心是什么样的我比你更知道。”
说完,鬼妖王不再多言,继续蹲着认真的熬煮那一锅稠粥。熬了也不知道多久,他说了一句:“或许有些旧事一生也忘不掉吧。”
说完,依旧认真熬粥。
第二日,宾鸿三人已经彻底无碍,而口骷髅鬼三疯子却再一次的坐不住了。
他道:“师傅我害怕知府张千走掉,不如我下一趟山探听一下张千的事情。”
唐赛儿点头道:“也好,但不可贸然出手。”
骷髅鬼三疯子点头称是后离开。
其实骷髅鬼三疯子下山的目的是要试探试探那人蜡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毕竟就这可是连师傅都不知道没见过的邪乎玩意儿。
骷髅鬼三疯子一刻不停赶往山下,夜间十分他敲入生息的入了村子。沟子村自从知府张千等人的入住后,整个村子就开始鸡犬不宁了,所以农户们还是早早的就关了门睡觉了。
可今天晚上,赌徒麻子脸实在是手痒了,于是和同伴商量打算凑在一起玩几局,试试能不能把第二天的饭钱挣出来。
麻子脸出门前家里女人还骂道:“你没听说啊前村里来一些人,那些人各个凶狠的要命,其中一个还长着六条腿呢,听说他还吃人呢。”
麻子脸笑着道:“得了吧,我早就听说了,那是人家从衡洲府来的,据说是来找人的。”
麻子脸的女人道:“你就不听我的吧,输了别回来,告诉你啊,咱家可没钱了。”
麻子脸笑着说:“放心吧,我早就和后丁村的老李商量好了,他找了另个村的人,我们仨一晚上能赢五个老钱没问题啊。”
麻子脸的女人这才高兴了,她说:“你要是能赢上五个老钱回来老娘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麻子脸摸了把胖娘们的大肥腚道:“怎么伺候啊?用后边伺候行吗?”
麻子脸的女人道:“看你拿回来多少钱了。”
说完扔给麻子脸一个烤土豆道:“晚上饿了自己吃烤土豆吧。”
麻子脸将烤土豆塞进怀里然后“嘿嘿”一笑出了家门。
出家门不远是一片很小的菜地,菜地里什么都没有,这还是他邻家的一个老寡妇种的。
麻子脸说了句:“这地里啥玩意也没有,也不知道这个老寡妇整天吃什么?”
话音刚落就觉得菜地里似乎有什么在动,他心里一喜心道:难不成有野兔或者是黄鼠狼子?
要是只黄鼠狼子可就真好了,剥了皮可以换钱,至于肉可以用拍碎的良姜和麻椒好好的去去腥臭味,然后烤着吃或者炖着吃都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麻子脸蹑手蹑脚走向菜地,菜地里黢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麻子脸的眼神还不好,所以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一个竖起来的杆子,杆子似乎被风吹的来回的摇摆。
麻子脸道:“哦,闹了半天没兔子也没黄鼠狼子啊。”
刚要走,又听到脚下有动静,可他天生的青光眼,晚上看不见玩意儿,所以就拿出火镰。
可不想一下子将胖女人给他的烤土豆弄掉了,于是他赶快点着火镰低头找烤土豆。
可他一低头却见到一张渗人的脸,脸极度的苍白,最让人恶心的是他的嘴巴和牙齿,他的嘴裂开到了耳朵根,而牙齿居然是三角形的铁牙,铁牙的个头比大拇手指头还要粗,这脸趴在地上抬头看着他,不时的把上下牙齿互相碰撞一下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啊,喔.......。”
麻子脸刚要喊,就感觉面前的杆子动了一下,然后杆子变成了软鞭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说不出话来。
火镰掉在了地上,烧着了柴火,麻子脸在断气之前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而屁股上高高竖起来一跟钢鞭。钢鞭上有24个倒刺,这跟带着倒刺的钢鞭如同蝎子尾巴一样将他缠住。
十三响摔鞭王此时已经人鬼不是,控儡木蝎加拉瓦将他的长鞭安装在了大腿内侧,通过挤压和甩来控制钢鞭,而他的嘴则被开到了极端之大的地步,为的是安装硕大的钢牙。
十三哥如今已经不时十三哥了,他成了食人蝎,他张口咬住麻子脸的小腿一甩就切下一大块肉,然后“咔咔咔”的吞吃着。
吃了一阵后,他如同一个大蜥蜴,又如同一个大蝎子一样用四只手趴着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日一早,菜园子的主人老寡妇从家里走出来,她将尿罐子放在身后看了看门外,发现门外没人便快速走出来。
一直以来这都是她的习惯,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晚上尿的香液,每天都是偷偷摸摸将香液倒在自己的菜地里,虽然菜地里什么都没有,但至少应了那句话:肥水不流外人田。
老寡妇快速走向菜地,可一进菜地就吓的她尿了裤子,手里的尿罐子也随着“哇”的一声惨叫被她扔到了大马路上。
大马路上刚好有个老头扛着锄头出来,尿罐是土烧做成特别的脆,所以老汉毫不客气的品尝了老寡妇昨夜流出的香液。
老头子“哎呦”一声叫道:“娘啊,谁啊,谁那么......。”
他看见老寡妇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便停止了咒骂,急忙走过去道:“你这个老娘们啊,怎么把尿罐子乱扔啊,哎呦,天啊,一点都没糟践,都......。”
老头子再也不顾自己身上的尿骚味了,因为他看到了这辈子让他难以忘记的事情。
一个人被什么东西吃的只剩下了骨头,整个菜地被血浇灌了一个遍,残骸上稍微残留了点肉渣,一些蚂蚁和虫子正在拼命抢夺这点碎肉,而旁边有一个烤糊的土豆静静的守着这渗人的场景。
有人去找地保,可地保正在处理一场莫名其妙的火灾没工夫搭理这边。失灾现场是一处大宅子,可现在大宅子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四面墙也给烧倒了三面,就只有一个大门还孤零零的立在哪里。
有人道:“据说前几天,这个大宅子里还住了几个衡洲府来的大人物,这几个人里面甚至还有个济宁城来的人,那说话的口音和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而且里面还有个长着六条腿的人,那模样简直吓死个人。”
“对啊,里面还有个女的长得很像沟子村的小米花,就是比小米花吓人,哎呦,那个浑身上下全都是缝补的疤拉啊。”
地保当然也听说了此时,所以在对待这件事上就特别的用心。
地保问旁边一人道:“昨天晚上烧了一夜?”
旁边这人说:“可不就是整整一夜。”
地保又说:“这屋子里住这的人呢?”
旁边的人又说:“不知道啊,我昨个晚上还给里面的人送饭呢。嗨,别说啊各位,人家大地方来的人吃的就是讲究。光那只鸡.......。”
“行了行了,说什么鸡呢,我问你正事呢。”
“哦,好,你说。”
地保说:“郭顺才我可给你说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就看你......你们怎么说了。”
地保指着周围的人说。
人们纷纷说:“哎呦,地保大人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都没见过他们人啊。”
地保说:“再胡说,再胡说我可交给官差了,一旦交给官差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其实地保的意思很明显,他就是想要点鸡蛋啦、茶叶啦、猪油啦之类的生活用品,毕竟地保也不是富足的人。
可百姓哪里懂,纷纷推卸责任。
地保干脆一摆手道:“得了,西村死了人,东村失了火,这可都是大事,我看啊我就只能交给官差了。你们等着吧,等着县衙下来人查办吧。”
一个人说:“地保老爷,西村死的人被吃的就光剩下骨头了,看上去不像是人干的。”
地保道:“是不是人干可不是你说了算。再个说了,刁老四,我可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么给你说吧,但凡是地面上死人失火的事都得是官差来查办,可不是我推卸责任。”
刁老四道:“那里啊,你想多了,可失火这件事我们真的不知道。”
地保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不知道,到时候官面上下来人说是有人害死了里面的人抢了人家的财宝这就不好交代了,所以啊你们可得想好了,这火是怎么失的,毕竟我也不想多惹麻烦。”
百姓总算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刁老四早就心知肚明,他笑嘻嘻的道:“地保大人啊,您看要不然您稍微.......。”
刁老四没说完话,就听到废墟中坍塌的墙体下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好像有人没死。
地保一见还有活人立刻招呼道:“快先救人。”
众人纷纷上前要将人救出来,可墙体下那人力气极大,整整倒塌的一面墙被他硬生生从下面给的给顶了起来。
人们就不敢上前了,毕竟能把一面墙给举起来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而且这个宅子里住的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