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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宾鸿和闷葫芦谢阿宝等人去夜杀知府张千,却没想到张千和刘崇早有防备,他们放出了人蜡将一干人差点赶尽杀绝。
宾鸿只好带这负伤的几人先暂且藏了起来,虽说沟子村只是个小村庄地方不算大,可周围还有其他六个村,一旦隐藏起来短时间找到他们也是很难的,更何况张千的得力干将----陆地蚂蟥黄二虎一家带着人马去山上找鬼瞎子了。
宾鸿找到一处废弃的宅院,农村的宅院比较的小也比较的矮,铁柱子进去后有些不舒服便自己躺在了外面的石头碾子上休息。
闷葫芦谢阿宝和几个人并不熟悉,而且由于在盛青后院一战,闷葫芦谢阿宝并非和马武他们在统一战线故而便有意的疏远谢阿宝。于是谢阿宝也一个人来到了天井和铁柱子聊了起来,铁柱子身上有伤,但皮糙肉厚,所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闷葫芦谢阿宝身上也有伤,于是就让自己的两只大狗看着门和铁柱子双双睡去。
这些人不知不觉的就睡到了夜里,那知到了后半夜,一个巨大的黑色麻袋悄悄的贴在了他们隐藏着的泥巴墙上,然后黑麻袋居然顺着街角旮旯游走。仔细看,这黑麻袋上居然一左一右还有两只黑白相间的眼珠子。
这麻袋悄无声息如游走的粘液一般落入天井中,悄然的幻化成了一个人形,正是那在张千哪里袭击宾鸿的人蜡。
这人蜡是有活人制人,在制作之前先把人用药酒灌成傀戏人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后,再从脑袋上开口灌入另一种秘药将身上所有的骨头化为浓水。而后,将人的脚底磨穿,使浓水自然流干。这之后,便用秘药浸泡的特殊蜡水灌入人体内,在树下埋七七四十九日后便得人蜡一枚。
故而,人蜡无骨所以无形无味,肌肤又是黑糙,黑夜里不加留意根本看不到。
人蜡潜入天井中看到了两个人在石碾子上呼呼大睡,而下面则是两只大狗。
人蜡随时活人制作而成,但毕竟已经不是人,所以并不知道狗是一种很灵敏的动物。幻化为人形的人蜡稍稍一动,脚下踩断枯枝一节,那两只大狗顿时醒来“汪汪”大叫。
闷葫芦谢阿宝速度极快,骑上狗瞬间就扑了过来,手中的钢刀“呼”的一声砍向人蜡的脑袋。
可人蜡的皮实在是太厚实,一刀下来居然还无作用,可是他也是吃了疼心中恼怒,便举起铜锤砸向闷葫芦谢阿宝。
谢阿宝功夫不弱,尽管骑在狗脊梁上,当下一个鹞子翻身从狗脊梁上跳了下来躲开人蜡的袭击。
宾鸿几个人从屋内跑出来,见又是人蜡急忙抄起各自的兵器就扑了上来,哪知道人蜡的皮肤简直如同厚重的铠甲,刀砍不如,斧剁不进,而且力气大的要命,随手抓过铁柱子就扔到了一边。
这人蜡凶狠无畏,双锤挥舞起来居然毫无破绽,而且力气之大简直难以相信。
唐莲生因为受了伤,所以行动上有些迟缓,稍不注意人蜡就瞅准了机会拿铜锤砸向他的脑袋,铜锤要落下,唐莲生的性命立刻保不住。
闷葫芦谢阿宝情急之下猛的一推,将唐莲生推开,可铜锤却恶狠狠的砸在了谢阿宝的后背上,谢阿宝当即人事不知了。
两只大狗一见顿时恼怒,飞跃而上一口咬住了人蜡的脖子,可人蜡早已经不是人,血骨已经没有了,就算咬透了皮也伤不了他半分毫毛。
人蜡一锤一个将大狗砸死,而后猛然的旋转起来,双锤犹如横过来的风车霎时间就把原本包围他的人给打散。
宾鸿一见这人蜡太凶悍,便道:“回屋。”
众人迅速回到屋子里将屋门关紧。
原因为这人蜡打不开屋门等天亮前便会自然离开,哪里知道人蜡根本不是人,它可幻化成任意的形态。
人蜡再一次幻化,成为一摊泥糊状,游走起来如一个被风吹动的麻袋。麻袋缓慢着上了屋墙,而后游走在屋墙的墙壁上,它在寻找墙上的裂缝。
宾鸿等人在屋内用长凳抵住了屋门,不让人蜡进入,可人蜡已经悄无声息的化为泥糊悄悄从缝隙中潜入了屋内,它的动作毫无声息,在宾鸿等人的身后再次幻化成人形。
宾鸿觉得身后有点不对劲,刚要回头就听到脑后一阵劲风传来,马武当即被板凳给拍飞。
人蜡可以化为泥糊进入,可铜锤却留在外面,却不想人蜡不傻反而拿起了板凳当兵器。
宾鸿一个侧踹,人蜡稍微有些扭曲,但紧跟着便恢复原样。宾鸿未曾见过可以变化的人,一愣之间,人蜡的腿踢了过来。
宾鸿急忙用刀抵挡,而旁边铁柱子也参与进来,却不想被人蜡一板凳腿抽在了肋巴骨,疼的他顿时憋住了气无法呼吸了。宾鸿用刀抵住人蜡的一脚,转而一刀砍想人蜡的脑袋,却被人蜡用板凳腿砸中宾鸿的手腕。
人蜡的力气极大,一击之下,宾鸿的刀脱手。
马武、唐彬、唐莲生、迅速的扑来,可人蜡双手同时甩动板凳,就这么来回抽打了几下后,几个人就被打趴下了。唐彬最不怕死,他爬起来举起另一个凳子砸向人蜡,人蜡依旧无事却被它一把抓过板凳腿恶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脑袋。
马武一见急忙扑向人蜡却被人蜡一脚踹开,然后板凳腿也砸向了他的胸口。人蜡不停,继续用板凳腿砸着唐彬的脑袋,几下后,唐彬的脑袋便被打碎。
宾鸿飞起一脚踹向人蜡,人蜡无事,却一板凳腿将宾鸿砸落下来。随后,唐莲生、铁柱子两人跑过来一个抱住腿一个抱住胳膊要拼命。宾鸿拿过掉落的钢刀“啪啪啪”连续砍在人蜡的脑袋上,人蜡脑袋居然如玉石一般坚硬,它一手抓起唐莲生,一手抓起铁柱子就要狠狠的砸向地面,两人若是落地脑袋就会被砸成烂西瓜。
情急之下,宾鸿见到桌上有点燃油灯,拿起油灯就砸向了人蜡,而人蜡见机急忙将两个人砸向了宾鸿。
人蜡着火后发出“呜咽”的声音,宾鸿才知道原来人蜡怕火,可扑来的唐莲生和铁柱子一下子将他砸晕了过去,人蜡有没有被烧死?宾鸿并不知道。
唐赛儿救活了闷葫芦谢阿宝、唐莲生、铁柱子,却唯独救不活脑袋被砸碎的唐彬,唐莲生受伤最重,但哭的也是最为难过,因为他和唐彬是生死之交。
唐莲生哭着道:“佛母,那个邪祟玩意把......呜呜呜。”
鬼香儿俯下身一遍自己哭一遍给唐莲生抹眼泪,可唐莲生的眼泪似乎这么都擦不尽。
马武依旧是人事不知,此时更是出气比进气多,宾鸿拉住马武的手哭的很悲伤。
天井中,闷葫芦谢阿宝默不作声,他坐在两只死狗的中间一手一个抚摸着它们的脑袋。
不一会儿,从门外进来三条大狗,“呜咽”着匍匐在谢阿宝的跟前,一人仨狗默默而哭。
唐赛儿看着凄惨的一幕道:“宾鸿大哥那人蜡是怎么进来的?”
宾鸿看了看屋顶说:“我若没猜错,那个人蜡可以变成一滩水,它可以从缝隙中爬进来。”
骷髅鬼三疯子道:“宾鸿大哥人蜡这么厉害?连你都不是它的对手?”
宾鸿道:“那人蜡功夫一般,但是浑身没有一点薄弱之处,它不但力气大的惊人,而且感觉不到疼,皮也厚实的要命,我的刀砍了好几下都砍不进它的肉里。”
唐赛儿道:“看来你我要想破了这个人蜡只能用火了。”
骷髅鬼三疯子道:“师傅,我去去就来。”
说罢就要离身而去。
唐赛儿急忙制止道:“你站住。”
唐赛儿当然知道骷髅鬼三疯子要去做什么,他要用他的火将人蜡烧死。
唐赛儿道:“你不准去,要去也得等我们欢了地方后一块去,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先把......。”
话没说完,就听躺着的马武口中发出:“啊,兄弟.......我......我......。”
再也没有下一个字了,马武也跟着唐彬一块死去了。
“武子哥。”
“武子。”
“武子啊。”
宾鸿、铁柱子、唐莲生扑了过去,他们抱住的也仅仅马武的尸体一具。
马武的最后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就死了。
一天之内离开了两个生死之交的兄弟,让宾鸿是痛不欲生,他哭着哭着猛地一个抽泣晕死过去。
唐赛儿急忙递过去一个精致小瓶道:“快让宾鸿大哥再服一枚还阳丹。”
服药后,唐赛儿走出屋子对天井中的闷葫芦谢阿宝道:“谢阿宝不如你跟我们一同上山,在山上修养一段时日?”
却听闷葫芦谢阿宝道:“我早有上山的打算,却不是和你们一起。”
唐赛儿道:“那你去哪里?”
闷葫芦谢阿宝道:“去找我师傅。”
“你师傅?你师傅是谁?”
闷葫芦谢阿宝道:“我师傅叫鬼王,人称鬼王大士。”
唐赛儿怒道:“这个逆徒也有了徒弟?”
闷葫芦谢阿宝道:“是我求他收留的我,至少在我看来,他不算坏。”
说完,他吐出一口鲜血,费力的上了一条狗的脊梁上说:“我受了重伤,麻烦佛母帮我把这两个兄弟埋了好么?”
唐赛儿不语,却是骷髅鬼三疯子道:“你去吧,我给你埋。”
闷葫芦谢阿宝说声:“谢谢”便离开了。
于是,几人找地方挖坑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