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香儿插话道:“师傅姐姐,眼看天就要亮,不如咱们便上山便聊。”
说完看着杨二道:“你家里还有什么要带的?反正你以后也不用回家了。”
杨二摸了摸身上的丝绸坎肩道:“家里最值钱的无非是这件坎肩了,这还是我爹......我爹当初留给我的呢。”
骷髅鬼三疯子笑嘻嘻的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又破又脏的,还不如一个抹布,我给你一锭金子你扔了它。”
说完三疯子丢给杨二一个沉甸甸的黄金,杨二接在手里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然后直接将坎肩扔到了那堆白骨上。
唐赛儿对着白骨道:“徒儿们,记住,这不是长命不死,这是人鬼不是,你们切莫走这条路。”
说完,胯下大狗转身背着唐赛儿往匽师山走去。
鬼香儿和三疯子在身后跟随,而杨二则在后面说:“师傅,其实鬼王大士我也不认识,我就是听人说他救了整个济宁城的人,我们这里有人去了济宁城回来后这样说的。”
鬼香儿说:“什么?他救的,他救了两只臭狗子,你看他那个能耐吗?”
师徒走着,上了山,一会儿隐入山中不见影。
却说第二日一早,清晨起来被饿醒的寡妇小米花出来倒尿罐子,无意中看到远处地上躺着一个人,边装着胆子走了上去。
没想到刚刚看到的确实一具白骨,白骨的身上盖着杨二天天穿的那件真丝小坎。再往脚下看,一颗乌溜溜的丸药被掷在脚下,丸药光滑无比散发着黑亮,看上去似乎是很不得了的东西。
于是寡妇小米花见四下无人将丸药塞进了尿罐里,然后小跑着回到了家里,进门后她从新插进了屋门,掏出丸药仔细的看着,越看越惊喜越看越喜欢。
听到门外传来了惊呼声和喊叫声,她知道她应该出门看看了。于是,她假装刚刚起床将昨天茶叶倒进尿罐里走出来泼尿然后对路人说:“二俊的娘,那边怎么了?”
二俊娘说:“米花才起来啊。”
小米花说:“昨晚喝茶,睡不着了。”
二俊娘嘻嘻笑着说:“不能是昨天藏了男人吧,我看尿的那么黄,是不是用劲用大发了?”
小米花白了一眼二俊娘说:“你看你说的,唉,那边到底怎么了?”
二俊娘说:“说是看见了杨二死了,死的就只留下了骨头了。”
小米花假装很害怕的样子说:“天呢,不能把,这人死了就死了,怎么还就剩下骨头了。”
二俊娘说:“你可别过去啊,可吓人了。”
小米花道:“哦,那我回去了,晚上我一人害怕。”
二俊娘说:“你怕什么,嘻嘻,那么多爷们呢。”
小米花白了她一眼说:“我撕烂你的嘴。”
二俊娘“哈哈”笑着说:“行了,你要怕我让我爷们去陪你。”
小米花笑着说:“行啊,我今晚可就留门了,可就怕你愿意。”
二俊娘倒是很开朗的说:“别把我爷们给吸干了。”
小米花娇嗔道:“去你的,你才能把男人吸干呢。”
说完,就回身关上了门。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二俊的爹在房头却是已经听到了自己婆姨和小米花的对话,心中便是一个劲的躁动。
他心思道:没想到我婆姨还那么开通,而且这个小米花也愿意,那好,那我今晚就去找小米花,我就给小孩他妈说我去赌两把。
想到这里,二俊爹开始兴奋了。
又一个夜晚到来,二俊爹掂量着两个老钱说:“我去村头赌两把,你早点睡吧,说不定明天能让你看到银子。”
二俊娘一听喜上眉梢,她道:“银子?要真有影子,我得把它当祖宗供着。”
二俊爹出了家门却并未去村头,而是径直走向了小米花的家。到寡妇家门后他也没敲门直接一推,小米花家的门居然被推开了,二俊爹一笑说了句:“还真等着我呢。”
入了院子回身将大门顶住,预防别人来敲门,二俊爹悄悄走向了正屋。
他在门口轻轻的喊了喊:“小米花,我家婆姨让我来的,你开开门吧。”
可屋里没有动静,他推开房门看了看,屋子里黢黑黢黑也没点油灯。
为了显示自己礼貌,他清了清嗓子说:“小米花,小米花啊,呵呵,我是二俊的爹,是这样的,白天呢二俊娘给我说你晚上可能会害怕,所以让我来这里陪陪你,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早就睡下了啊,呵呵。”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说话,他心思:哦,可能是不好意思,看来我得主动一点。
二俊爹走进门,将屋门关上,他觉得自己裤裆里有些膨胀就用手拨拉了几下。
二俊爹又说:“小米花你不好意思是吧,其实别不好意思,我都明白,我进来了啊,你也不让我坐,那我就.......呵呵,太黑了看不见,我就把灯点上吧。”
说完,他从口袋掏出火镰,“咔咔”两声引着了引线,然后找到油灯点燃。
整个屋子顿时亮堂起来,二俊爹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蜷缩在炕上,他顿时觉得一股热气喷涌入腹部。
屋子里充满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那味道有些腻歪,又有点腥臊,二俊爹抽着鼻子笑嘻嘻的说:“这味,嘻嘻,这味真好闻,是不是你身上的味。”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回答,二俊爹就心思:是不是害怕啊,看来我还得主动,要不然我直接上炕吧。
想到这里,二俊爹搓了搓手说:“小米花,那......那我就上床了啊。”
说完,他快速的脱光了衣服,钻进了小米花的被窝。
可一进被窝感觉冰凉无比,二俊爹拿手一摸小米花顿时吓了一跳,那原本白腻腻的肉身已经冰凉,而那滑溜溜的皮肤居然皲裂开来,一道道如小孩子嘴一般大小的裂口布满了小米花的全身,裂口里通红的肉仿佛有什么在里面蠕动。
“哎呦我娘啊。”
吓得二俊爹来不及穿衣服,下了床就跑回了家。
几步到回家后,二俊娘还未睡,见自己爷们光着屁股就回来了急忙问:“这么一会的时间你就输的被人扒了裤子,你他娘的以后别再给我赌了,要不然我阉了你。”
就听二俊爹哆哆嗦嗦的说:“不是,不是,小......小米花死了。”
“啊,你去找小米花了,你这个天煞的吊狗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两口子打仗的事情惊动了村人,村人纷纷来看。仅仅一天一夜,沟子村两条人命,如果说杨二是欠了赌债,可这平时家门都不怎么出的小米花又是得罪谁了?而且看死的样子及其的凄惨。
地保来了看了一眼心道:哎呦,可惜了,说的是这几天来这个寡妇家玩玩呢,可还没来得及,这女人居然死了。
于是非常惋惜的说:“看来是没救了,通知亲戚直接入殓吧,我看尸单都不用写了。”
一人道:“这寡妇是个外地的,村里没亲戚,要不然让瞎子老头背尸上山吧,也没人埋。”
这时听闻身后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声音极度的悦耳动听,只听声音说道:“相亲们,你们确定这人死了?”
众人回头一看,见一个容貌赛天仙,身段如仕女的美妇人正盈盈的笑着,美目之间荡漾着万种风情。
沟子村地处穷乡僻壤之地,哪里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就连见识最多的地保也惊的目瞪口呆。
地保笑着说:“这味神仙姐姐,您说这人还没死?”
来的人正是古狐的徒弟古尘。
当然了,站立在古尘旁边的古狐谁都没看到,因为古尘简直太美了如仙子下凡,众人只看到了古尘看不到她的寒酸师傅。
就听古狐道:“这人死没死可不是你说了算。”
地保是七个村选举的最大的官了,听寒酸老道士说出这话就有些不服气的说:“你是谁?牛鼻子道士查什么嘴,我是让神仙姐姐说呢。”
古尘含情娇笑的对古狐说:“师傅,你看他,他不喜欢你。”
地保一听这仙子一般的女人居然是这个寒酸道士的徒弟,当即有些呆愣。
古狐“呵呵”一笑道:“他会受到惩罚的。”
说完,手一挥,一股白雾直冲地保的鼻孔,地保顿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紧跟着眼歪嘴斜,居然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抽起了疯来。
农村人哪里见过世面,这一看还以为真的是神仙姐姐下凡了众人急忙拜倒磕头。
就听古狐说了句:“起。”
一个字落下后,那嘴歪眼斜的地保居然站了起来,眼睛和嘴也立刻恢复了原样。
人群发出“哄”的一声,百姓再次磕头,纷纷说着:“哎呦,神仙下凡啊,神仙下凡啊。”
古狐心道:不让你们再见识见识能耐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于是古狐手里捏决,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躺在床上的死寡妇居然坐了起来。紧跟着,她下了床穿上了鞋子,然后用针和线缝补自己身上的裂口。
寡妇小米花身上如同被毒辣的太阳晒开的地面有上百道裂痕,最小裂痕的也如同小孩子的嘴,大的能看到肉里面的白色的骨头和青色的筋。
可这小米花居然不怕疼,用缝衣针一针一针的将自己身上几百道口子给缝上了,而且每一处伤口都缝补的很仔细很认真。前面缝补好了,开始缝后面,可后背上得够不到就让二俊得娘来帮忙。
众目睽睽之下,二俊娘早就吓得颤抖如筛糠,一见小米花居然将针递给了自己,她“哎呦娘啊”站起来就往外跑。
小米花伸着胳膊木讷的转头将针递给了二俊的爹,他二俊得爹也慌忙的摆手直往后退。小米花伸着胳膊木讷的将针递给了另一个村民,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小米花的眼睛不会眨,甚至连动都不动,也没有语言,如同木偶一般呆滞。
人们害怕了,纷纷离开小米花的屋子往家跑去,地保也想跑却被古狐给拦了下来,于是小米花的家里就剩下了古狐、古尘和地保。
古尘笑嘻嘻的道:“米花,来,姐姐帮你缝。”
古尘接过针线认真的给她缝补着身体,原本漂亮的一具女人的身体如今被缝的到处都是伤疤。
古狐看着地保说:“你今日可看到了蹊跷事?”
地保哆嗦着道:“没,小的什么都没看到。”
古狐道:“我问你,这里有个瞎眼老头你知道去了哪里吗?”
地保道:“哦,瞎子......瞎子背尸,哦,不,我不......不知道,我就知道有个瞎子老头,可是他现在哪里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经好久没出现了。”
古狐又道:“那你知道这附近有个叫二傻子的人吧。”
地保道:“哦,知道,这个我知道。”
古狐道:“两个时辰后我在这里要见到这个叫二傻子的人。”
地保说:“懂了,懂了,两个时辰,刚好也是吃饭的时间,我到时候把二傻子和饭菜还有酒都给爷爷和奶奶端过来。”
古尘不开心了,她撅着嘴巴说:“我可没那么大,叫我姐姐。”
地保连滚带爬的跑出小米花的院子,出门后,他看到了让他一辈子难以忘记的事情。
一个身下有六条腿的人正如同一只巨大蜘蛛一样走了过来,他旁边还有几人,其中一人说道:“老爷,他们在屋里呢。”
知府张千道:“好,我看看这个吃了落蚕沙的人长得什么样子。”
说完,张千带着众人进了狭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