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听闻了这些,哪里受得了,他嗷嚎一叫道:“爹,你......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何要什么人皮?你要人皮......要人皮做什么啊?”
岣嵝人哀叹一声说:“儿啊儿啊,你还能叫我一声爹,是我的福分啊。”
杨府山总算承认他是杨二的爹,岣嵝人继续摇头叹息道:“儿啊,你可知道你爹几十年来研究落蚕沙,如今已有大成,我如此为止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咱们家里人可长生不老啊。”
鬼香儿“哼”了一声道:“老鬼你为了长生不老就要害人啊?你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到底是人是鬼?”
杨府山“哈哈”大笑:“我形如鬼,可身如人,你说我是人是鬼。”
唐赛儿道:“我只问你一事,你最好把实话说出来。”
杨府山道:“你说。”
唐赛儿道:“我师叔祖也是用这样的方法获得的长生?”
杨府山没有正面回答,却反问了一句:“唐赛儿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知道是你?”
唐赛儿道:“是我师叔祖知道了么?”
杨府山道:“你可知道四叔这个名字?”
唐赛儿道:“当然知道,四叔活了三百岁,前几日还在大运河中见面。”
杨府山道:“前几日?哈哈,现在他就在匽师山上和你师叔祖鬼瞎子在一起呢。哈哈,唐赛儿你没想到吧,其实鬼瞎子就是四叔的徒弟,只是鬼瞎子只懂炼药,每隔一段时日便炼制丹药服用以保长生不老。可鬼瞎子毕竟是个瞎子,他一个人如何才能在短时间里采两百具生尸,还不是因为我的帮衬,这么多年里我帮衬了他多少他自己知道。你四叔每年服用的丹药都是我给他们采生,他才得意的活了三百岁啊。”
唐赛儿才知道事情的原由。唐赛儿道:“原来是你助他炼制丹药?炼仅仅一丸就需采生两百,这两百具尸体你从哪里找的?”
杨府山道:“哪里?匽师山方圆七个村,这几个村子每隔七日必死一人,有时候会是两到三人,这样一来两败具尸体也好找对不对。”
唐赛儿道:“你就为了自己残害两百个人?”
杨府山说:“没错,我害死他们,再让鬼瞎子去背尸体,这里的人都知道瞎子背尸,背上山炼化丹药。”
杨府山一边说话,嘴里和鼻孔里的白蛆一边往下掉落,最粗的白蛆甚至都有小母手指头粗细,可见他的肉从内到外都已经开始腐烂。
杨二哭着说:“爹啊,可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唐赛儿道:“这样的人犹如行尸走肉,活着还不如死了。”
杨二道:“爹,要不然怎么不要长生不老了行不?你回来吧,咱们好好过日子,我也不赌了,我孝敬你。”
杨府山道:“儿啊,回不去了,等我身上的肉完全化为浓水只需要套一幅人皮便和人无两样啊,你看那个鬼瞎子老头,你看不出他和爹一样吧,还有那个四叔也是,他都活了三百年了,三百年啊,儿啊,你难道不想活上三百年吗?”
杨二拼命的摇头道:“若都想爹一样,我......我宁愿现在就死。”
言罢,杨二爬起来就要跑,结果被杨府山手中甩出一端六道木砸中杨二的双腿,杨二应声倒地。
唐赛儿道:“怎么?你连你儿子也要杀?”
杨府山道:“反正我已长生,族里若能多一人最好,若多不了这个人留我自己也未尝不可。”
说完,举起六道木就要砸向杨二的脑袋。
电光火速一般,鬼香儿一剑刺入杨府山的胸口,杨府山举起的六道木没有砸下去。
杨府山使劲将鬼香儿的长剑推出胸膛,一只白色肥胖的蛆虫立刻从他伤口处爬出,杨府山说:“儿啊,你看,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你快吃了这枚仙丹就可长生不老了。”
说罢,杨府山从胸口掏出一枚黑色药丸,药丸恶臭扑鼻。
杨府山说:“此药丸就是落蚕沙,以两百具尸体化为一丸,吞下后三日你会如同死尸,第四日清晨你就会醒来再也不会死去,五十年之后你只需每年食一丸即可。”
杨二害怕的道:“是不是也会成为你这样?”
杨府山有些不耐烦的道:“我说了,你只需要一张合身的人皮即可,我看了儿子,你稍微有点瘦,等化去了腐肉或许能再瘦点,可是这七个村的人足够你用很多很多年。”
杨二怕极了,他跪着爬到唐赛儿的身前道:“救救我,求你,我求你救救我。”
杨府山一步步逼了上来,坦赛尔身下的红眼子野狗发出“呜呜”的嘶吼。
骷髅鬼三疯子道:“退后,否则我真的烧了你。”
杨府山不但不退,反而激进两步。骷髅鬼三疯子袖口一甩,一道火光突显,一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头喷射向杨府山。
杨府山不躲不躲,骷髅弹丸打中杨府山的脑袋爆炸,而杨府山居然依旧纹丝不动。
良久之后,杨府山道:“儿啊,你可看到你爹的本事了。”
火焰退去,杨府山的脸上惊现一颗白色的无皮人头,这要比骷髅鬼的脑袋还要恐怖。
杨二哭着道:“爹,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和你一样,你放过我吧。”
唐赛儿微微一笑道:“杨府山,你以为你有长生之身就可以为所欲为,你错了,长生术仅仅是我派中最低微的一种秘术,由于太过恶毒所以教中的兄弟姐妹从不耻学习。”
杨府山道:“你有本事可以想辙弄死我。”
唐赛儿道:“弄死你太简单了。”
说完,她双手一抖,一股邪香弥漫开来,紧跟着她口中默念:“我命即你命,你命即我命。口腹乐甘肥,杀戮充饮食。来吧,世间的万物,借给我你的命。”
话毕,暗夜似乎更黑,洁白的月亮瞬间失去了光泽,就连吹的威风都停止了,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在清醒过来,就连道路两旁的枯草和老树都瑟瑟动作着。
杨府山一见立刻兴奋起来,他念叨:“啊,是《驭虫术》,天呢,我总算可以见到真正的驭虫了,你要......你要用驭虫来杀我吗?”
唐赛儿笑道:“当然,我到底看看你把这永生之人撕成了碎片还能如何永生。”
说罢,口中再次念叨:“我命即你命,你命即我命。口腹乐甘肥,杀戮充饮食。来吧,世间的万物,借给我你的命。”
两边过后,黑夜更黑,天空不见一粒星辰,月亮也霎时间变为黑月。那枯草、老木、碎石、土坷、水道、草垛都开始盈盈而动,仿佛万物都有了知觉。
唐赛儿“嘻嘻”笑着道:“吃了这人,碎肉不留。”
话毕,黄鼠狼、老鼠、刺猬、蛤蟆、长虫、钱串子、兔子、蚱蜢、甲虫等从各个方向纷纷扑向了杨府山。
杨府山一见千虫万虫扑向自己,兴奋劲立刻就过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不妙,急忙要制止唐赛儿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飞跃而起的黄鼠狼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半张脸,一甩脑袋一口腐肉就吞咽进肚子里,随后更多的虫子爬满他的全身。一吃多长的大老鼠直接扒开他的嘴往嘴里钻,更有细小的甲虫和长虫直接咬破了他的皮钻入他的肉里和肚子里。
虽说杨府山并未感觉疼痛,但这种吃法,没一会儿就能成为一具骷髅,就算再是不死身那关键器官丧失也只有死的份了。
他想张开嘴呼喊,却被涌入的虫子堵住了喉咙,紧跟着大片大片的虫子蜂拥而至,他身上任何一个角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小虫子。
仅仅不到一袋烟的时间,这个追求长生不老的人就真的只留下了一具白森森的骨头,甚至骨头和骨头只见的筋都被虫子咬碎吃掉。
杨二见识到了厉害,急忙跪倒磕头,口中称:“哎呦,谢谢神仙娘娘救我,谢谢神仙娘娘救我。”
唐赛儿轻柔叹息道:“杨府山,你可知道本教的秘术可是不曾外传,你既然是学了,但终究是没学成,我师叔祖鬼瞎子是不会告诉你真正的长生秘术的。”
杨二继续磕头,可是口中却说:“我命即你命,你命即我命。口腹乐甘肥,杀戮充饮食。我命即你命,你命即我命。口腹乐甘肥,杀戮充饮食。”
他念叨了两边唐赛儿刚才所说的咒文。
这可惊着了唐赛儿,她道:“你仅仅是听了两边就会背诵了?”
杨二道:“神仙姐姐不要杀我,我愿意跟随神仙姐姐。”
鬼香儿问:“喂!我师傅姐姐刚才问你了,你是不是听了两边就会背了?”
杨二吓得磕头不止道:“小的不学了,小的再也不学了,刚才是小的怕.......怕你杀了我所以才.......才胡乱念的。”
唐赛儿倒是很欣喜,她道:“这咒文虽说不长,可是文字佶屈聱牙,晦涩难懂,你居然听了两边就会背诵了?”
杨二道:“神仙娘娘我自小就记性好,所以......所以赌起来就.......就很厉害,可惜这几年遇上了跳宝子的把我的钱全都骗走了,这不今晚打算赢点回来结果一出门遇上了我爹。”
唐赛儿道:“你爹不学正道,我派中有很多光明正大的秘术不学,非要学这个邪祟的不能再邪祟的长生术。不过,我确实有师叔祖可以长生不死,但那时因为偶然所致,而且我师叔祖是不会加害于人的,你爹为了多多炼制丹药从而祸害不少人。”
杨二道:“是啊,是啊。”
唐赛儿道:“你也见识到了你爹的下场,我问你,若是你,你会习这长生术吗?”
杨二磕头道:“小的不敢,小的也不学。”
唐赛儿很满意,她道:“我有一个徒弟背弃了我,四叔想让我从此不再见他,但我得杀了他我问你,我愿收你为徒你学成后帮我杀了他可行?”
杨二听了后知道自己再无任何退路,当即点头:“师傅,我愿意。”
唐赛儿听闻“呵呵”大笑,她道:“那既然如此,你就跟我去匽师山,找找我的师叔祖,说不定也能遇上我的大徒弟鬼王。”
杨二一听目瞪口呆,他惊呼道:“啊,鬼王大士居然是您的徒弟?”
唐赛儿一听有些吃惊的问:“怎么?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