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凡终究还是不擅长演戏的,他刚才强撑着,随口敷衍着,他感觉浑身不自在,她的笑容明朗,分明带着阳光,他的面具很容易瓦解,不堪一击且他根本就坚持不下去,等到他以后,窗前沉思,终会明白过来今日所作所为是多么凶险,终会明白今日的决定是赌对了。
若是面前的人,笑里藏刀心地险恶,运用心机运筹帷幄面不改色,他这今天所为,是将自己的后背全部暴漏出来,将自己的内心所想表露出来,将自己的性格全权托出,以后,步步陷入算计当中。
可以说,现在能将墨凡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太多太多,尤其是朝廷之上,那种心思缜密之辈更是泛泛如云,墨凡抵挡起来更是步步维艰,随时都有踩进深渊的可能。
今时今日,他今天的决定是那么凶险,可他选的人,却是极为正确!他选对了人,选对了时间。
他等到以后的时候,心中感谢,谢当初景色正好,谢当初时机正妙,谢谢无险恶之心,这个时候,这个人,是最重要的。
等到以后两人权倾朝野之时,相拥大笑,那是他们两个一切的开始,也是他们打下同心的基础。
他为何敢赌?墨凡也是经过了一番的深思,他刚才在路上,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的思考,时间充裕,,让他想了不少事情,初见之时与齐昊的交锋,结果齐昊当即便放下了态度,墨凡明白了齐昊的处世之道,齐昊的处世之道,尽量与之交好,尽量在自己的道路上树立更少的敌人,它采用的方式柔和,这也说明。
他不适合当一个权高位重的人,他没有那份心狠和凌厉的手段,他最适合当的,就是辅助君王出谋划策来辅之内政,这一点,墨凡也隐隐地看了出来,所以他也在路上,思考了上百遍,终究决定表露出真心。
可他也不放心,还是试探了一番,然后放下了心来,再没有什么戒备,至少在他的这方面,他对齐昊已经信任了下来。
殊不知,他刚才若是真正的雷霆出手,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齐昊也不一定会死,刚才齐昊的动作几乎微不可查,只怕是所有的人,第一反应,也只不过是以为那是紧张所致,并不会想太多,也不会料到齐昊刚才的小动作的含义。
刚才的墨凡,命悬一线!
齐昊自己明白,现在他缓下了神,面无表情,在墨凡看来似乎是受到惊吓所致,可是他现在的手心,泛着冷汗,心中庆幸刚才幸好没有冲动,幸好有着定力,还好,他没有捏碎那一块令牌。
那一块令牌不过三分之一个手掌大小,但上面的雕文宛若天成无一丝瑕疵,龙飞凤舞傲视着天地,欲与天地争高,若是有鲁国名匠端详片刻,若是墨凡看来,虽然精致,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名匠看来,懂得其中的门道,绝对受不住其中的威压,可能会直接昏厥过去!
上面有着一股与天争高的气势,在里面蕴含,天可逆,地可覆,万物可变!这绝不会是平常人留下的力量,这是上面天地的神人所留下的意念,想要参考,在这个鲁国,着这个大陆,绝无一人!
齐昊手中的令牌,正是家族给他留下的,让他带来,助他一份力量,让他在朝政上登上巅峰,这是齐昊手中的一道杀手锏,也代表着他最强的隐藏实力。
这是来自上重天,那里的人,随便一人,就可以像那个一样,挑衅了四国的威严,若不是他做的实在是让的四国没有办法作出让步,他若是收敛一点,不挑战他们的根本利益,它可以为所欲为,这片天地没有一人可以制约他。
可他,终究屠杀了十几万的人,这是一座小城,这是三里的尸骨遍地!这是七里的血河!
齐昊平复下心中情绪,,对着墨凡笑了,没有丝毫的不痛快,满是真诚之色,笑得灿烂:“走吧墨兄,时候不早,该找一个客舍住下了,不然晚了,今年的考生的要求降低了不少,听说很特殊,这也是有史以来,考生最多的一次科举考试。”
墨凡有些疑惑,暗暗记下心来,这次断崖在他来时就说,这次的考试有些不寻常,他问了断崖,也并未得出个所以然,断崖只是说,看到试题时,不要先动,不要被表面疑惑,表层意思不需要答出来,里面,有更深层的意味。
看起来,齐昊也好像知道些什么,墨凡收起心中的疑惑,暗自记下,往后再一一问出。
两人之间的芥蒂一消除,话自然多了起来,聊得也更深,话题也变得多种多样,往更深处涉及,倒是齐昊比起墨凡来更是主动,言语步步逼近,也是肆无忌惮,墨凡也是被他说得有些无语,不知不觉间他也是话多了起来,感情不知不觉间剧增。
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城内,此时也不过只是到了下午时分,刚过了正午,人头也是熙熙攘攘,也不见得比刚开始来是少了多少,墨凡微微发愁,不知还能不能找的到空处,难道今天真的要露宿街头?
他心中暗暗发苦,真是闲的,明明看着已经够放心了,还非要到荒郊野外去试探试探,多此一举,现在好了,晚上小北风一吹,我看你真是够爽。
断崖知道了非要吐血,刚交给她的东西忘得真是白交了,哪怕是以断崖的气性,估计也是对着墨凡的脑子一阵猛敲:老子真是白瞎了我的口水!
齐昊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直接拉着墨凡,墨凡也顺着他走,没有什么抗拒,齐昊对这建邺也是极为了解的样子,一路改了几个弯,穿了几个小巷,此处已经离皇宫不远了,墨凡一愣,以为直接要睡皇宫大门口,欲问出口,顺着齐昊的方向看去,却是愣住了。
邺城的建筑极为奢华,一般来说,此地的房子可卖千两黄金,这是鲁国的都城,可以说,在此处的人,非富即贵,哪怕只是一个酒馆茶馆的背后,都有一些实力支撑,这里的一切都极为不简单,在这里,有一座自己的府邸,便是身份的象征。
这里,离皇宫只有不到几百米之地,这里旁边的房子,在下午的阳光下,屋顶的瓦上仿佛镶着金边,闪着耀眼的光芒,晃的人眼晕,上面的砖,带着一层琉璃金,那是百金一斤的材料,市面难求,这是让人心醉的光芒,纸醉金迷,让人沉溺其中,再不愿意回过神来。
这并不是关键,一座楼阁,就在墨凡的面前拔地而起,仿佛要直插入云霄,仿佛要与天边白云相伴!
这是。。。。。。墨凡的心里,看到了这座楼阁,有了什么目标,他想要这样一座府邸,他未来,要靠自己的努力,建造出这样一座府院。
四层楼宇,瓦砖上的金漆闪闪发光,楼顶上杆梁之上,顶着随风飘舞的大旗,随风飘动却没有乱了规律,他仿佛有了灵气,旗上三个大字,仿若飞龙在天,劲力磅礴宛若冲天而起,俯豃着整个建邺城,上书,四方阁!
多么迷人啊,墨凡几乎要沉醉,他恐怕再也难以忘记这一座楼阁,这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住处,他的未来,它将拥有这样的房子,只高不低。
墨凡也是见过了大世面的人,也只是臆想了一会,迷醉了一会这个四方阁的豪华,转身问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却发现他问完了这句话,齐昊面色怪异的看了看墨凡。
墨凡一愣,他怎么了,为什么齐昊会这么看着他?
齐昊幽幽的一叹,仿佛带着忧愁,他心中对着墨凡也是有着无语,他怒其不争道:“墨兄是不是从来未来过建邺?”
墨凡沉思了一下,确定记忆中从未来过建邺,点头肯定,他的确没有来过建邺。
齐昊压低了声音,只怕被周旁的人听见,仿佛这是很丢脸的事,“这个四方阁,比起皇宫来,这里的名气,只多不少,压了皇宫一头。”
“什么?”墨凡一惊,有些讶然出声,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微微平复,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风头比皇宫还要大?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皇宫若是出手,哪怕他再有势力,他能跟整个鲁国作对?”
这样喧哗夺宠,风头盖过皇宫,不懂得收敛,这是公然跟国家对抗,难道皇宫就不管吗?这四方阁看起来,恐怕已经建了几年了,这几年,朝廷怎么会放任让他平安无事的发展下去?
齐昊摇了摇头:“朝廷当时在四方阁刚开始建造时,并未给于太大关注,等到半年过后,功高盖主,压过了皇宫一筹,当时鲁国出手,宣布对其打压,命令四方阁给出十倍的税收,或者拆掉,不然直接斩杀,不给任何活路,财产充公!”
齐昊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缓缓道:“后来,鲁国撤消了一切打压的策略,并公布了朝令,公开宣布,四方阁完全独立,不受鲁国统辖,周旁半里地区归四方阁所有,税收全部移除!”
墨凡终于在一次变色,抬头看着迎风飞舞的大旗,上面的四方阁三个大字,闪耀如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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