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俄乌战争结束之后,联邦政府早就成立了一个秘密警察的组织,权力在CIA之上,而且身份一直是保密状态,受联邦政府的保护,其身份信息是由国会管理,有惯性的豁免权,就像议员那样,哪怕是被怀疑犯罪也不能将其当众逮捕。
秘密警察的调查范围十分广泛,上到总统,下到普通民众,只要有嫌疑,都会被调查。当权力泛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甚至可以私自执法,当然,到目前为止,秘密警察做事仍然是安分守己,作风温和,还不算很过分。
他们做事不需要向法院申请执法文件,因此不少人都被秘密带走过,接受过调查。而事后就算有不满意的地方也无从申诉,因为基本不会有政府部门受理这件事。
对于秘密警察部门的成立一直以为都颇受争议,尤其是议员们,被选民选出来的那一批,他们认为他们是从普通民众投票选出来的,理论上只需要对选民负责即可,就算要问责要调查,也应该是该地区的选民进行质疑,而不是秘密警察。不少媒体记者就这个问题质询过总统很多次,然而总统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是转移话题就是混淆视听,就是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因此秘密警察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独裁执法的部门,权力过大,影响过深,而且还没有人干涉。
秘密警察不用穿特定的衣服,他们可以随意搭配,只要从表面上看不出他们是秘密警察的情况就可以了。秘密警察最秘密的地方不是身份,而是执法标准与范围。
瑞克经过这几天的调查终于有了一些眉目,他正准备找费利问个明白。莫蒂身为老警察,他当然懒得折腾,可是又架不住瑞克的三番四次的劝说,他只好妥协,两人一起去找费利。
“所以你很享受这些是吗?预先不告诉我,直接就行动。”莫蒂在抱怨着。
瑞克回答着:提前告诉你,你肯定就会反对。
莫蒂这才注意到:你的名字是瑞克……
“没错。兄弟,你该不会没记住我的名字吧?”瑞克对此很是忧心忡忡。
莫蒂倒是挺迷茫的,很是纠结说着:“这听起很像一部动漫主角的名字,可能是凑巧吧,我也不知道,随便了。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前面,看到了吗?就是他,那个家伙。独立检察官。”
费利刚好停靠在一辆保时捷的旁边,他在吸烟,手里还拿着食材很丰富的三明治在啃着。可能是阳光太刺眼,他几乎是眯着眼睛,在车的上面还放着饮料,估计是柠檬茶之类的。眼看瑞克与莫蒂快要走到他面前了,他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接近,笑了笑,并没有很在意。结果就在下一秒,两个身穿休闲装的男人架着他的手臂,以迅速又冷漠的语气说着:我们是秘密警察,现在正式怀疑你干涉了不法的勾当,要带你回去协助调查。
费利是独立检察官,一般的联邦警察是不能这样拘捕他,因此他绝对相信眼前的两个男人是秘密警察,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被秘密警察逮捕,他一点也不慌张,眯着眼睛问着:如果我反抗你们,你们是不是就可以当场击毙我。
“看来你很熟悉我们的运作。”
“不,你们的运作对我而言还是很陌生的。”
就这样,费利被他们两个架进了车子里,很快就开走了。
瑞克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要调查的目标被两个陌生人带走,他跑向前,意识到要征用路边的车辆追上去,就在他准备打烂车窗去追人的时候,莫蒂拦住了他:你以为现在是拍电影呢,还拆人家的车窗,你怕是没有被投诉过。
“我们的目标人物被带走了,说不定会有危险的,我们得追上去看个究竟。”
莫蒂皱着眉头说着:一个独立检察官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跟他们上车。那两个普通人看来是秘密警察,只有秘密警察的执法标准才会那么野蛮与不可理解。
“秘密警察?”瑞克重复了一遍,好奇地问着:有这么一个部门吗?
莫蒂摇了摇头:你还是新人,秘密警察的设计很复杂,改天有空再跟你解释。
“我们还要不要跟上去?”瑞克问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既然秘密警察已经插手,我们也不必追查下去,先这样吧。”
秘密警察的办事处并非在政府机构,而是临时租用了一个单位作为根据地。根据地根本不会长期保留,有时候会改变位置,可能这个月在加州,下一个月就在纽约,甚至是在波士顿。总之办事处也不稳定,根本没有人知道秘密警察有没有总部,或者说正规的办事处到底是否存在。
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
费利被带上车后,在车里就被蒙上了眼睛,双手被拷住,金属接触到皮肤的感觉与联邦警察配备的手铐不一样,秘密警察使用的手铐与官方的不一样,或许是采购方不同,供应链也不同,但是装备不应该搞差异化。他的眼睛被遮挡住,看不见车辆经过的城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不过不用担心,以他的身手要挣脱出来应该不是问题,只是他很怀疑车上的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秘密警察。他尝试着与他们聊天,他们倒也不是拒绝与他交流,可是就是很敷衍,问非所答。在这个短暂的交流中,他分明听到了三个人的声音,一个在开车,一个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坐在他身后,可是在上车之前他明明只看到两个人,上车后又没有停留过,那么第三个人是如何上车的呢?还是说,这个人一直都潜伏在车里?
他不知道熬过了多久,车辆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被两个人架着往前走,他只能配合,心里在盘算着,再走一段路程还不停下来他就要反抗,展露身手,击倒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秘密警察。就在他准备要动手的时候,他被扔进了一个很昏暗的房间里,里面的空气并不是很流通,有些局促不安的感觉,呼吸困难,空气质量很差,容易引起咳嗽。
终于缠着他眼睛的纱布被摘了下来,手铐也被解除,处于昏暗的房间里,他看不清眼前这两个人的样子,还有一个人也随之消失不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费利觉得眼睛很刺痛,没有看他们。
“我们是秘密警察,你知道的。”
“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会调查。”
“我们不需要学会调查。你只需要知道,德意志银行的案件你不要再插手调查。”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身为独立检察官,要调查银行的案件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总之你不要再管,这件事你惹不起,我们随时可以让你消失。”
费利一点也不害怕,丝毫不准备妥协,挠了挠脑袋:原来你们这些所谓的秘密警察不是执法,而是恐吓。其实秘密警察的编制根本不需要从现役的警员制度去挑选,就像雇佣兵那样,谁要是足够暴力就找谁,只要钱给够了,自然就能顺利找到合适的人。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我们的构成。”
“哦。”
两人正准备动手却被费利轻而易举制服,膝盖击中了其中一个警察的下颚,掐着另外一个人脖子,他正准备看清楚这两个人的真面目却被背后偷袭,不过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他很轻易就摆脱了束缚,挥着拳头,打破了两人的嘴巴,一个飞身踢,将两人打退,两人落荒而逃。他追了出去,眼看着两人慌里慌张爬上了车,扬长而去。他站在身后,盯着车牌,默默记住了号码。他想找辆计程车回去却发现这里是郊区,看不到几个人,他立马折返回去,才发现刚才被困住的是荒废的办公大楼,就是一个烂尾的工程,建筑物盖了一半就不了了之。他以前管理经济犯罪的时候,的确听闻过烂尾工程,不过后来银行赔偿了苦主,事情也就结束了,根本没有进一步追究责任,就连提出起诉的机会都没有。难道说这种现象并非单一?他跑下楼,在附近溜达了一圈,他发现周边全是正在盖或者根本没有开始动工的建筑物,他分不清是独栋房子还是办公建筑,反正都是建筑工程,很多只是完成了一半,根本就不像话。他一路走过去,肉眼可见的建筑残余物,他惊讶极了,美国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国家,他没想到这个国家居然会有疏忽大意到这种程度的时候。附近没有便利店也没有像样的商铺,除了房子就是房子,车辆经过这里的也少,他走了好久才终于走出郊区,进入了市中心,终于看到了稍微有点气息的街道。今天的经历可以说是收获甚多了。
他回到办公室以后,立马在系统里查询脑海里记着的号码,结果发现是一个假冒车牌。没有任何的登记信息。接着他翻查了德意志银行的投资去向,他这才明白,德意志银行的资金大部分流入了房子里,当然有一部分是股市,他查过了,大部分的贷款去向以及投资项目根本没有人监督或者去调查其风险或者是存在的隐患。银行只顾印钱,发放贷款,根本没有想过要收回来,到现在为止已经不可能再收回来。可是印钱只能是美联储在做,它突然不印钱了,危机就慢慢暴露。
瑞克与莫蒂推门而入,他们两个人的形象其实跟动漫一样,十分搞笑。
他被抓进车里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两个,心里自然不会陌生,他迅速关掉了电脑,很平静地问着:找我有什么事呢?坐下来慢慢说吧。
“我们本来有事情要质询你,可是却看到你被两个人给塞进车里,他们是什么人?”瑞克第一表示关心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他点燃了香烟,翘着二郎腿,尽管房间的门上显示着禁止吸烟,他还是这样做了。其实他也挺好奇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在警察面前,他只能强行装作镇定:相信他们是秘密警察。
“秘密警察?”瑞克重复了一遍,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个称呼。
莫蒂很不满意地说着:“我早就跟你说过秘密警察的用途。”
“他们抓你进车里是为了什么呢?不符合法律程序吧?不,应该是不符合执法程序吧?”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说着:“他们只在乎能否完成任务,根本不在乎是否合法。哪怕没有法庭颁布的拘捕令他们也能进行逮捕行动。“
”他们对你进行了审讯?“
”如果是审讯,可能我还更加高兴。可是,他们只是不断威胁我,让我不要再碰德意志银行的案件,否则会让我消失。
“你答应他们了?”
“当然不会,我身为独立检察官,越是不让我触碰,我就越是要干涉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躲在幕后搞这种把戏。”
“难道你不怕死?”瑞克傻乎乎问了这个问题。
他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好奇地问着:你们来这里找我该不会只是质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吧?
莫蒂直接把瑞克往后拉着,简单地说着:“也不是。只要是有关于大卫遇害的事情要质询你。”
他皱着眉头,无辜地说着:“调查谋杀案我不是很擅长,我帮不了你们。而且我向来是负责金融犯罪之类的起诉案件,刑事案件我从来没有负责过,或许有,但是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上一次你起诉五个被告,因为控方证人突然发生了意外,然后导致你起诉失败,不得不撤销控诉。之后没多久,其中一名被告就死于非命。你觉得是否与你有关系呢?”
“当然没有。”他简短回复着,目光都在躲避着。
莫蒂继续问着:当控方证人死于非命的时候,你代表控方,不得不撤销控诉。难道你敢说你当时的内心没有一丝丝的愤怒?或者心有不甘?
他摊开手掌说着:“起诉失败,或者撤销控诉对于一个检察官来说,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因为这样就要跑去杀人,那我岂不是很忙,一个月最起码要杀掉几十个人才行。”
莫蒂从身后拿出过往的起诉记录,分析着:我已经研究过你过往起诉失败的案例。涉案的被告无罪释放,但是很奇怪,他们不是被人打伤就是遭到很严重的创伤或者打击,导致部分终身伤残或者患上精神病。你对这些逍遥法外的被告是否还有印象呢?
他目不转睛地说着:“我每年都会起诉不少人,金融诈骗的犯罪分子多不胜数,到处都是投机分子,我不可能每一个都记得住。”
莫蒂恍然大悟:那倒是。你发现教训他们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了。所以你决定杀死他们!大卫就是第一个!
他丝毫不慌张,无奈地说着:“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因为你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去佐证你刚才所说的那些指控。”
“路易斯·费利先生,你这是在犯罪,你没有权利担任地狱判官,甚至是炽天使。”
他笑着回答: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例如《杀手之王》
莫蒂也跟着笑了笑:你是对的,我们还真的没有充分的证据去指证你。不过我想告诉你,以暴易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幸运,次次都能逃掉。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可以先离开。希望下一次我们见面是在警局里,而不是我的办公室。那样看起来很奇怪,很不符合逻辑。”
像是指责又像是某种抱怨。
看着他们离开之后,他喊了助理进来。
他的助理有一个很容易被记住的名字,六英寸。当然那是昵称,他的助理是一个拥有金发的俄罗斯女孩,俄罗斯人的名字多半很长,而且很复杂,念起来也念不准,他的俄语并不算很出色,德语与法语倒是很不错,就是俄语不太理想。因此他称呼他的助理为六英寸,没有很特别的含义,纯粹是音译。
六英寸从外面推开门进来,他刚好在看一部赤裸裸的艺术品,他尴尬地关掉窗口,没有发作。六英寸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她不爱敲门,永远都学不会这个习惯。
“你坐下吧,我刚好有点事想跟你讨论。”他用的是法语,还好六英寸会法语,水平还算不错,不然日常的沟通真的会有问题。
“哦,当然,我很乐意与你研究问题,尤其是某一方面的。”
“别想歪了,混蛋。你听说过秘密警察吗?”他问着。
“噢,得了吧,别提了。”她似乎在抱怨着。
“嗯?事情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以前被秘密警察驱赶过,还有非法逮捕。他们执法程序十分粗暴,而且不受约束,很是头疼的一个部门,不仅神秘还没什么礼貌而言。”
“我的时间很丰裕,你可以大概说个明白。”
“好吧。那时候我买了银行的理财产品,钱压在银行里不能动。后来我发生了一些可以说得上是突发状况,我急需要钱,所以我要把钱从里面拿出来。可是银行却以机器、系统故障为理由,不让我取钱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我找了地方检察官,结果还没见到对方就被几个自称为秘密警察的男人给抓住,他们恐吓我,让我不要多管闲事。那些钱乖乖存在银行里绝对不会有事。”
“你相信他们了?你真的相信他们了?”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你要知道的是,因为秘密警察阻止了其他的客户取钱,严重拖延了时间,一个月后,银行破产。有份投资理财产品的客户损失惨重,到现在也没有把钱拿回来。当然,这其中就包括了我。
“什么银行那么厉害,没有被处罚?”
“我不记得是哪个银行,好像是外资银行,是欧洲那边投资的小银行。”
“具体负责人呢?难道没有追查下去?”
“漏夜就坐船回欧洲了。出事了你还想着找到负责人?”
“这么说德意志银行这一次的现象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是偶然事件。”
“你知道的,联邦政府对于金融诈骗的罪犯向来是十分宽恕的,既没有害命也没有导致他人受伤。刑事构不成,诈骗倒是符合了,可是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惩罚定义。所以就搞到负责金融诈骗类的检察官越来越少,因为根本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想做的做不了,不想做的却硬是要求你做。”
“你还想拿钱回来?”
“有机会,谁不渴望呢?”
“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两年前。那些钱就好像蒸发了一样,谁拿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