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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意志坚定

2021-12-28发布 5029字

在经历审讯的期间,工业贸易似乎有所提升,政府赤字仍然很严重,但是社会的负债现象已经逐渐变好,大学也恢复了昔日的平静。遥想那天闹得昏天地暗女权几乎是占据了整个学校的,之后政府派了军队进去,用不了一个小时,那些号称要占据政府大楼的女权主义者纷纷投降,她们逐渐退出占据的地方,校园慢慢恢复,男性同胞们重新归来,秩序正在重建。事后当有人提出要惩罚这些所谓的女权主义者的时候,当事人却默不作声,坚决不提这一件事。她们当初殴打学校里的男同学、老师以及清洁工;焚烧宿舍大楼,捣破男性卫生间里的各种设施等种种犯罪事实统统选择一言蔽之。当男性代表提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们就学会了转移话题,哭诉过去饱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当他们诉说她们做事极端,丝毫不带脑子思考问题,她们就故作哭泣,顾左右而言他。反正一句话,她们就是不肯承认曾经犯下的错误。她们当然知道不能轻易承认,当初占据交通道路,形成交通堵塞,摧毁了整个运输系统的女权已经被联邦警察在后来的日子里拘捕了,还准备起诉她们,据说罪名可不小。有了前例在眼前,她们当然说什么也不肯承认。大学方面似乎也在极力保护她们,主动站出来当理中客,劝喻各位男性同胞,前事不再计较,没有必要为了一丝的仇恨去难为她们。可能她们还不能深刻认识到,一位男性教授因为被她们从高处扔下,至今留下下半身的瘫痪。无法正常活动而被学校劝退,提前退休,还拿不到退休金。因为这件事,他们还闹到了法院那里。

为了声讨女权,男性们还专门建立了一个声讨女权的网站,在那上面罗列了她们的各种罪状,不过于事无补,学校方面还是选择息事宁人,静悄悄处理几个犯案相当严重的女生,把她们送到美国的加州大学保送研读,结束舆论带来的压力。无论他们再怎么折腾,还是没有人受惩罚,学校已经决定一条黑路走到底,厚着脸皮要保护女生。在校园里已经不允许讨论女权的话题,只要一提及到就会被约谈话,在精神上扭转你的个人意识,企图改变你的价值观,可能本来也就那么一回事,但是越是管控,就越是沉不住气。很快,学校要保护犯错的女生,还秘密将其送走的消息立马传播到网络上,一时之间这竟然成了一个非常热门的话题,不少人在痛骂、诅咒这些女生。恶毒的声音在网络上不断响起,舆论管控的媒体眼见及此,立马学会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加大力度宣传学校保护女生等热门话题,导致了矛盾尖锐化,但是他们不在乎,他们要的就是民众别把注意力都放在总统窃听案件上,那样很容易形成一个舆论阵势,影响他们的计划可就不好了。

吃过晚餐,黑泽明就趴在窗台上,望着月亮发呆。

妻子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朝他的方向走过去,问着:有心事?

“偶尔想起老朋友而已。”显然他的心思不在这里。

“觉得他无缘无故死去是很可惜是吧?”她问着。

“是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说着,突然起了警惕,问着:你今晚怎么了,一直在诱导我思考这种问题。

“有些事情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包括他的死。”

“你想说什么。”他问着。

“当你感到迷茫的时候,你就应该去追寻内心的答案。”她在他面前喝完了一杯红酒,之后笑着离去。

第二天黑泽明就去了伊恩·乔的故居,其实只是一个公寓,空间不算大,但是装修很别致,他的到来使其家属情绪还是很稳定的,他们表现得很哀伤,他表现得很无奈,与他们分别拥抱着,并承诺只是简单看几眼公寓里的情况。

他第一时间探寻房间里的情况,伊恩的房间堆满了书籍,其中绝大部分与法律有关,他还发现了关于联邦法的书籍堆放在书桌上,位置越近就越是说明是最近阅读的书籍,他随手拿起一本打开,就发现了有笔记的痕迹。伊恩是那种占有欲比较强烈的那种人,他从来不去图书馆借书,他有藏书的癖好与习惯,因此他每个月最起码会购买10-15本书籍,属于自己的书才能大量做笔记,这一点已经在书籍上的划痕找到了论证。他还发现了伊恩所要研究的论点全部都是联邦制的总统违宪以后将会如何定罪,当证据不够充分的时候,总统是无法被弹劾的。伊恩在临死之前就已经在研究这些问题,他查看了联邦制的书籍的购买日期,是三个月之前(每一本书都会标明购买日期,这是伊恩的购买习惯)那就是说,在窃听风波爆发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研究为总统辩护的方案,难道他提前得悉窃听风波会爆发?他能预知未来?

黑泽明不服气,他接着寻找房间里的物品,他发现在联邦制的书籍购买回来之后,他就停止了撰写法律论文;停止了论文答辩;部分案件也停止了受理,转交给别的律师。他的学习计划也全部取消,他的法文课程与德文课程也没有再去参与。看来在他的认知范围里,只要争取到为总统辩护,他的人生就会迎来新的高度,因此他也不再需要依靠法律论文以及论文答辩来提高自己的竞争力。平步青云是他的最终结果,只不过结果并不如他所愿。他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像发了疯似的,疯狂推到堆积如山的书籍,突然之间,一张名片的踪影暴露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拖着缓慢的步伐,蹲了下去,用食指夹着纯白色的名片,他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他分明发现了朱迪斯的联系方式。这下子他总算找到契机。

他告别了伊恩的家人,并且亲吻了他们,然后冲出马路,准备自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监视的公职人员把他拉了回来: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自杀?

他总算把他们都引出来了,他揪着其中一个人的衣领:带我去找她!立马!

他被带到一个很阴暗的房间里,朱迪斯出现了,他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却能认得出她的声音:听说你找我?看来不会是小事。

“你在找我之前已经找了伊恩!我发现了你的名片!”

“你能发现这件事我丝毫不觉得意外,你早晚会发现。没错,你并不是我第一个要寻找的人,他才是。刚开始我们谈得很好,过程很愉快,可是呢,后面我发现他野心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受控制,我不需要一个不受控制的拍档……”

“所以你就找人干掉他!是不是!”他质问着。

“谁主张谁举证,这些不用我教你了吧?”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有没有派人杀了他?”

朱迪斯眼神里丝毫没有犹豫:没有,我没有杀他,我没有必要杀他。法律人才本来就已经很罕有,我为什么还要杀掉一个呢?国家需要未来,社会需要律师,我是不会毁掉一个社会的希望。

他这时就有点小孩子的脾气了:约翰逊的案件我不做了,你另寻他人吧。

朱迪斯笑着说:事已至此,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你现在出门,我保证你活不了。

“我才不信。”他说完就朝外面跑,好几枪在他头上闪过,子弹都卡在门框上,他立马跑回去,一本正经的说着:我觉得为总统辩护是一个很光荣的事情。

朱迪斯站了起来与他握手、拥抱然后是亲吻。

“好好做吧,幕后操纵的事情你就别考虑那么多,不是你想触碰就能触碰的。”

他与她一起出去,这下子再也不怕遭受枪击。

辛波斯卡弗来到苏尔·施泰纳的家中,他被保释外出,不需要在拘留所里待着。

她看他神志不清,怀疑他磕药了,于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寻找着迷幻药的藏身之处: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窝在沙发上很痛苦的说着:我好像想起来了……我的确喝醉了酒,我开着车到处横冲直撞,我撞死了很多人,撞坏了不少车辆,我还逃避拘捕。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做那么多错误的事情……

她冷笑着:你这记忆恢复得有些不是时候。

他再一次强调着:我杀了人!

她提醒他:除了法官与陪审团,没有人可以说你杀了人!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他问着。

“假装没事发生,你要不断提醒你自己,你没有喝醉酒,你没有杀人。”

“我现在觉得很不安,我想自首,我想认罪,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很懊恼的说着,看上去后悔极了。

她赶紧安慰他:你已经在法庭上否认一切的控罪,现在要认罪,只会加深你的刑罚。

“不管怎么样,你帮我去跟检控官那边商量一下,我认罪,看还有没有机会轻判。”

她觉得不可思议,喊着:为什么你要认罪?优势在我方!

他坚持要这样,最后她没有办法,只好去了皇家检控署找到海伦,此时的海伦已经相当忙碌,办公桌上堆满了档案,看来她手里的案件还是有很多的。她看到辛波斯卡弗也无暇打招呼,头也不抬的问着:找我有事?如果找我吃午饭,我可能没有时间。最近有很多案件等着我处理,我打算吃个汉堡包就算了。

“关于我那个案件呢,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表示,如果他愿意承认控罪,能不能判刑一点呢?谋杀改为误杀,如果可以缓刑那当然是最好的了。”她心里在挣扎着,如果她这样说了也就等于在承认她的当事人的确有罪,并且渴望轻判,得到宽恕与原谅。

“不可能。我手里掌握那么多的证据,误杀是不可能,缓刑更加不可能。”海伦一口气拒绝了。

辛波斯卡弗企图打感情牌:海伦!海伦!你得听我说,他年纪尚小,真的要坐牢,他这辈子就没有前途了。

海伦冷笑着:你还搁这说前途的事?你知道他撞死多少人吗?一路飙车,根本没有把人当人,前途与宝贵的生命相比那简直就是微不足道!他一定要付出代价!我手里有那么多的好牌,我才不会让他轻易认罪呢!

这句话触动到她内心深处,她并不打算坐下:那就是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错,我没有想过要跟你商量。不过……吃午饭还是可以的,只是我今天特别忙,走不开,没有办法。”

辛波斯卡弗笑了笑:很好,你继续做你的事情。我还是回去跟我的当事人说一声,认清形态,放弃幻想。

当事人与法院的想法不一样,导致她两边跑,着实累得她够呛。

她再一次来到他的公寓里,不过这一次他自己倒是躲在房间里座东向西的房间刚好显得比较昏暗,黑暗面刚好遮住了他,把他笼罩在看不到光明的地方,他正抱着头,看来的确很苦恼,她跑来跑去,肚子饿极了,不过她没有发脾气,而是双手抱在怀里,宣布着:认罪可以获得轻判的想法,你可以在心里打消了。死者的家属不会放过你,检控官手里掌握了那么多的证据,更加不会放过你,你要认罪等于把自己给毁了。我劝你还是……为自己辩护到底吧。

他慢慢站了起来,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那双眼睛充满了冷漠:既然他们不给我机会,我也不需要给他们机会。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默默退出房间,在她看来,他们错失了获得赔偿与宽恕的好机会。其实她一点也不害怕,控方所谓的有力证据,她很轻易就能推翻与质疑,她之所以希望尽快结束这个案件,无非是渴望少一些内疚,尤其是面对死者的家属的时候,她难免于心不忍。

她弄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她才发现,他正在煎牛排,她喜出望外,对于他来说,进厨房可是最痛苦的事情,他宁愿抱着一本阅读也不想进厨房。烤面包、煮咖啡、抹果酱他倒是在行,煎牛排实在是罕有。

不过说句实在话,他煎得很一般,不过嘛,男人进厨房,差强人意,能吃就行。她也不怎么介意,他今晚倒是很开心,连续喝了好几杯蓝宝石金酒。其实他酒量也不怎么行,喝多几杯就会醉倒。

她只吃了几口牛排,撑着下颚问着:怎么样?今晚看上去心情好极了。别喝那么多,你明知道你喝多了就变成一个老流氓那样。

他摇了摇头:我不是高兴,我是难得意志坚定,决定要去做一件事,做到底。

她试探性的问着:是约翰逊总统的案件吧?

他开始有点胡言乱语了:你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我还是头一回明白,什么叫人在司法,身不由己。我感觉我逐渐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快乐。但是一切都值得,太值得了。

她也跟着附和:我也变得意志坚定起来了。既然他们不给机会,我也没有必要怜悯他们。

他们婚后的生活是相当的平静,失去了昔日的平静与激情,只有当碰到酒精,他们才会释放自我,互相爱抚,继而在夜里疯狂做爱。那是他们发生关系唯一的默契做法。第二天清晨,他们衣不蔽体,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他的身上散发着酒气,她的鼻子很灵敏,很容易就能闻到,其实她也喝了不少,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清晰的,在做爱的过程中,她都保持着尽量配合与迎合的态度来哄他,哪怕他在后期余力不足,她也要假装很享受。但是有一个问题却不得不要面对。

“家里没有避孕套了,你还记得吧?”她问着。

他喊着头很痛,回答着:是的,我记得上个月就已经用完,一直没有时间买新的回来。可是我们昨晚做爱了是吗?

她干脆回答着:没有。

他再次确定:真的没有?

她只好回答:好吧,我们的确做爱了。

“昨晚有快感。”他倒是承认了。

“抽屉里有避孕药。”她用脚踢了踢他的肩膀。

他懒洋洋的说着:我知道,但是我觉得还是不用了。

“为什么?”她问着。

他回答着:或许我们应该再要一个孩子。

她很激动,一脚踹向他的鼻子,鲜血迸了出来,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避孕药服下,接着她立马给他敷药:很抱歉,亲爱的,我平时不会那么暴力,可是你突然跟我说要第二个孩子……太突然了,对于我这种人,实在是一种很大的挑战。

他抓住了她的手: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女儿很孤独,她没有朋友,还很固执,我们再要个孩子,说不定她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她松开他的手:等那堵墙崩塌了,我们再说别的。对了,你昨晚真的感到兴奋了?

“然而并没有。”

她又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