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掠夺
“脱衣服。”
韦陀再次闭上眼睛,下了这么一道命令。
琉璃傻乎乎的跪在池边,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人话,还是本来就是个傻子?”
韦陀闭着眼睛,红唇轻启,责备的话紧跟着就来了。
月见上前几步,开始着手脱琉璃的衣服。琉璃不敢挣扎,只能任由月见脱去自己的衣衫。
很快,衣服散落一地。
韦陀抬眼,随手从鬓发间拔下一枚玉簪,拿簪头在琉璃的两抹嫣红之上轻轻厮摩:“还真是个美人,未曾承过恩泽,就生得如此惹人怜爱。”
琉璃还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被韦陀拉入了水池里。
韦陀用手捏着琉璃的下巴,端详片刻,就将她摁在了池边。
琉璃还是花径不曾被人采摘的少女,自然不懂韦陀这是要做什么。
月见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她不能忤逆师父,这在花满楼可是天大的罪名。
上一个玉兰姑娘想跟相好的男人私奔,被师父木棉捉了回来,这对所谓的奸夫淫妇的人皮被木棉完整的剥了下来,就保存在媚骨大人的住处。
每开一次全体集会,那对人皮就要被拿出来展览一番,用来警示那些企图忤逆师父的叛徒。
琉璃的脑袋靠在韦陀的颈窝处,天真如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是这样紧密的距离让琉璃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
一阵狂放暴雨席卷而来,一点未曾怜惜过这朵无人采摘过的花朵,花瓣被一步步粗暴地撕扯下来,花径被肆意践踏。
随着力道越来越大,琉璃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并用哀求的眼神望向了月见。
月见自始至终没敢抬头,她不知道反抗为何物。
或者说,从小被抚养长大,接收的所有讯息都是必须服从师父,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抗。
一声沉重的叹息后,最后的沉沦终于到来了。
掌心那一点嫣红,让韦陀十分满意。
韦陀心满意足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月见,复仇的快感涌上心头。
泰鸣,这是你欠我的,也是泰氏一族欠我的。
琉璃被月见背在背上,回去的路上她一言不发,仿佛一具冰冷的尸体。
赤影还没有睡,看到她们两个回来后,赶紧为月见铺好了床铺。
月见将琉璃放在了床榻上,对赤影说道,“你回去睡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看着琉璃困惑的眼神,月见幽幽开口道,“我的师父恨我,我所有珍视的东西,她都想夺走。我救了你,她自然就容不得你。”
“那……..”琉璃支起身子,拉住月见的手,很害怕的样子。
“别担心,我只是去执行任务,我很快就会回来,只要你待在这里,应该没事的。”
琉璃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和衣而眠,一夜未再言语。
第二日,清晨。
按照任务给出的路线,月见很快就出发了。
…………
集市上,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琢磨着该不该买她做夫人的丫鬟,毕竟昨儿夜里老爷一发怒将丫鬟“赶”了出去,眼下夫人缺个丫鬟伺候。
可是选丫鬟就得选五大三粗抗使唤的,这丫头看着身子骨这么纤瘦,怕是不能做什么粗重活。
可是姑娘身边的大娘不停地哭哭啼啼,抓着这位管家的衣角就不松手,哭着求他买下。
“求求您了,这位爷,您就行行好,买了她吧,她什么都做得,不然跟着我这没用的娘,就是等着活活饿死啊!您行行好,这丫头跟着您,也算走了条活路啊!”
大娘卖力气的哭着,管家看着这位姑娘,只见她眼神涣散,散乱的鬓发上插着一根稻草,虽是蓬头垢面,却不掩清秀端正。
只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张脸,右脸颊却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管家心里不由得觉得可惜,但还是点了下头。
..................
看着塞在手里的银两,那位大娘还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住地擦拭着这锭碎银。今儿一早就来了个姑娘家,穿得破破烂烂,给了她些钱不说,还求自己将她卖给一个指定的男人,教了自己说辞后,还告诉她卖身的钱全部归自己。
天下还有这这等美事?
直到拿到碎银,这位大娘才算是彻底相信,自己真是捡大运了。
而那位姑娘,自然不是旁人,正是月见姑娘。
跟着管家,月见进入了佥都御史蔡明和的府邸后,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番。
听说这蔡明和前段日子审了个大案,案子原是个正房夫人状告妾侍谋杀亲夫的案子,但是在蔡明和的手里得到了彻底的反转,正房夫人不但被查明谋杀亲夫,还打算害死妾侍。
于是在无知百姓的一片叫好声中,那个正房夫人被午门问斩。然后那位妾侍,也很快不见了踪影。
月见垂头,跟着管家经过了一处宅院,停了下来。
这里安置着那位真正杀了人的妾侍,正房夫人不过就是个替死鬼罢了。
不过现在应该称呼她为三姨娘了。
管家将她带入了这座看起来颇为阴森的宅院,推开门便领着月见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朝着里面说道,“拜见三姨娘。”
月见跟着一起跪在地上,视线停留在撑在地上的手掌上。
一阵咳嗽声从屋里传了出来,一个有些娇媚的女声疲倦的说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月见起身,缩着身子走了进去,一直走到烟雾缭绕的贵妃榻前,停了下来。
端着烟袋的女人斜靠在贵妃榻上,一头如黑绸一般的秀发披散在床榻之上,尚未拢起成髻。远处看着如珠如玉的容貌,离进了看却看到了丝丝皱纹,连那秀发之中,都有许多银丝。
这美人啊,真是禁不得老。一老,再好的容颜也经不住摧残。
可是从她的手和骨骼来看,她的年龄并不大,许是这烟袋里的烟草害得她上了瘾,早早地失去了颜色。
真是可惜了,这烟草害人,再好的皮相也经不住这样的摧残。
除了花满楼里的媚骨大人,花满楼里的美人都无比珍惜自己的皮相,别说是烟草了,就是酒,也不敢多喝,生怕烟酒掏空了身子,把皮相早早地糟蹋了。
媚骨是月见所有见过的女人当中,最纵欲的人,酒是一坛一坛的喝,面首是成群成群的养,虽然有着美色,但是嘴角早就因为纵欲过度而下垂,失去了原本最美的状态。
师父韦陀爱惜皮相,所以从不做这类伤皮相的事情,跟着师父学本事的月见,自然也学了一手保养皮相的好本领。
三姨娘疲倦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月见的脸,懒洋洋的说道,“真是好看的一张脸,可惜了,上面怎么有道疤?”
“是小时候不小心被镰刀划伤了脸。”
月见垂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还不错,留下来吧。”
三姨娘又垂下眼皮,专心的摆弄起自己的烟袋了。
“还不赶紧叩谢三姨娘?”
管家赶紧扯了一下月见的袖子,月见赶紧下跪叩谢。
“以后你就叫珍珠吧。”
三姨娘说完话,就让管家赶紧下去了。
不多时,门被推开了。
月见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张顶顶俊美的脸。
是个少年,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就生得如此倾国倾城。
月见在花满楼里见过很多俊美的男人,都是媚骨养的面首,媚骨好美色,四处搜刮美男子。但是那花满楼里的所有男子加在一起,也不及这少年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