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占区的经济方面越来越发达,消费的程度达到了简直是惊人的状况,老百姓手里的热钱多了,他们就想要更多的时间去购物去消费,甚至想去旅游,当然美国那边刚刚遭受过龙卷风的灾难,不可能去灾区,他们渴望去中欧或者西欧地区体验生活.他们活在和平的日子太久了,总渴望体验刺激无比的生活,于是为了争取更多的休闲时间,他们居然闹起了罢工.他们罢工的原因竟然不是嫌弃社会福利低,不是嫌弃薪酬不理想,而是嫌弃上班时间太久,6个小时的工作制度已经不能满足他们,必须要争取4个小时的工作制度,不然就要闹到底.
起初只是部分的工厂闹起了罢工,但是三天之后,许多办公楼的工作人员也跟着一起闹,他们抗议工作时间太长,采用静坐的形式与政府实行对抗,坐落在城市的交通道口,不允许车辆施过,占据红绿灯的正常运作,使用铁链钳制巴士的启动,总之他们就是要闹,闹到整个社会无法正常运作为止.
辛波丝卡弗律师事务所里也有一部分的白领职员闹了罢工,导致整个事务所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人做事,空空如也的办公室,所有的工作都由珍妮特来应付,这让她苦不堪言,但是比较欣慰的是,她做事效率很不错,多棘手的案件到了她手里都能完美转嫁到别的地方.她也很渴望接多几个案件来做,替事务所赚多点钱,但是辛波丝卡弗近段时间显然不在状态,有生意也不想做,就知道躲在办公室里,对着一块白茫茫的电脑屏幕.她这边整理着其他的档案文件,那一边又要接听客户的来电,可以说是非常忙碌了.
辛波丝卡弗在办公室里啃着牛肉汉堡包,食不知味,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注意力全在电脑屏幕上,她时时刻刻都盯着律政司的系统,主要盯着刑事案件的起诉律师的名单,每10分钟左右就会刷新一次,她可不想错过精彩的名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脖子酸痛得不行,她伸展了筋骨,移步至窗前,注意到市中心的马路上全部被堵塞了,路面上充斥着安静的示威者,高高举着“缩减工时的旗帜”她不明白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想去关心,任他们闹得再厉害,她的日子还是照常过,哪怕他们不闹了,她的生活还得继续.她就像看戏那样,看着外面的动静,她发现外面那些人也闹不出什么花样,只好回到了电脑屏幕前,突然之间,她的注意力被一份很长的名单给吸引住.那是一宗起诉国际毒贩的刑事案件,负责起诉案件的检控官的名字出现在那个名单上,里面有法国人的名字也有德国人还有苏格兰人.她在努力寻找着,没多久她就找到了黑泽明的名字:KOROZAWA Akira 她还特意用红色标注了他的名字,毫无疑问,他将会是那个案件的检控官,直觉告诉她,机会来了.
她跑到外面,没发现珍妮特的身影,她立马打了一通电话给她,但是发现电话线已经被那些罢工的职员给剪短了,看来是刚刚剪短的,切口还不是很完整,金属线裸露在外面.她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2:00,她知道珍妮特有一个习惯,在下午即将到来的时候待在阴凉的咖啡馆消磨时间.她立马赶了过去.
她在人群中发现了珍妮特,她手里正捧着两杯浓郁的咖啡,她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那样扑过去拉着珍妮特,拉着她坐到角落的位置,珍妮特显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很茫然地递了一杯咖啡过去,她傻眼了:你买给我的?
珍妮特解释着:你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要喝咖啡的.你匆匆忙忙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她很紧张地询问着:你上一次不是说有一宗国际贩毒的起诉案件需要找辩护律师吗?我缺钱用,你将那个案件交给我做就行了.
珍妮特很惊讶,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这种事情你就不要大声密谋了.上一次我推给你的时候,你不是拒绝了吗?我给了其他人做,有人接了.所以你还是算了吧,要是你真的缺钱用,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更容易处理的案件,费用也不算很低,还省力气.
她对那些案件压根就不感兴趣,很固执地说着:其他的案件我不要,我就是要国际贩毒的那个案件.
珍妮特很无奈地说着:可是那个案件已经找人在做了.
她双手合十央求着:你帮我去找那个律师,算我不对也行,算我搞错了也可以.总之你帮我把那个案件的代理给我找回来.拜托你了.
珍妮特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低声下气,看来她真的很需要这个案件的寄托.于是她答应了请求,在当天晚上找到了海伦.
此时的海伦已经与莫里亚交换了人格,恢复了身体的主导权,而莫里亚因为上一个案件而搞到自闭,退回了心里.
海伦在酒吧消磨时间,谋杀光阴,她在想着或许不应该看着莫里亚意志消沉,她在她的身体里惆怅不已,她也因此受到影响,情绪很低落,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她本来还想找米歇尔弄点精神药物进入记忆宫殿的心灵房间找莫里亚,开解她.但是她又实在拉不下面子去找米歇尔,她痛恨这个心理医生,立心不良,利用了她令布达拉美宫的海洋系法律蒙羞,让罪有应得的罪犯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她不希望再接触这个唯利是图的心理医生.但是不接触,她无法开解莫里亚,负面的情绪会一直在她体内挥发,那样就不好.
珍妮特想着要海伦交出当事人的案件实在是过意不去,她打算采取较为温和的态度:上一次我交给你的案件,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我的意思是,你去见了你的当事人吗?”
“很抱歉,我忘记了这件事.”
“那太好了.”
“太好了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你是否可以考虑重新将该案件转交给我这边处理呢?我知道这样做很唐突,但是我衷心希望你能够接受我们的建议.”
海伦倒是觉得无所谓:没关系,你拿回去吧,我最近也没有心思,尤其是关注工作上的事情.
珍妮特很激动,亲吻了一下海伦的额头,然后就欢快地一蹦一跳跑开了.
就是这样,辛波丝卡弗在黑泽明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西歌德里的辩护律师,她对案件并不上心,一心只想着与自己的丈夫相见,但是按照规定,她还是得与自己的当事人见一面.
她带着珍妮特前往拘留所与西歌德里见面.
不愧是大毒贩,就算是在拘留所那样的环境里,仍然十分镇定.
她做了自我介绍: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会为你辩护.控方要起诉你参与超过六年以上的所有犯罪活动.
他不为所动,随心所欲翻阅着手中的杂志,还批评杂志里面那些模特小妞的身材.
她发现他的态度相当轻佻,停止了说话,珍妮特见状赶紧站出来打圆场:舒尔先生,我希望你合作一点,你要知道,贩卖毒品无论是在哪个国家都是死刑,当然哥伦比亚这只毒蝗除外.况且你是大毒枭,累积了不少的犯罪证据,现在全部掌握在警方的手中,目前的情况对你很不利,你要是不合作对你没有好处.
他仍然毫不畏惧:你们是我的律师,为我辩护是你们的工作责任,我压根就不需要担心.
辛波丝卡弗只好将目前的形势告诉他:我看过所有的资料,控告你的罪名不一定能成立,但是你身为恶迹昭彰的毒贩,我帮不了你,况且控方还有一位很重要的卧底证人将会出庭作证,指控你.这个控方证人是案件中的关键人物,他的证供是否被接受就注定你是否被无罪释放.
珍妮特说了一番充满赤裸裸暗示的话:要是他无法出庭作证,你大可以安枕无忧.
他的眼神有所犹豫,显然他不舍得对阿瑟动手,他只说了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希望做额外的事情.我不相信他可以让我入罪.
珍妮特的暗示并没有被接受,辛波丝卡弗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离开了拘留所.
到了外面,辛波丝卡弗与珍妮特做了简单的告别,她要去一趟律政司,珍妮特没有多想,于是两人就分道扬镳.
珍妮特在下一个转角买了一份杂志,《法律观察》杂志,上面很明显报道了黑泽明将会代表律政司控告毒贩的内容,很大的一张照片刊登在杂志的封面.她看完了杂志的内容才意识到为什么辛波丝卡弗会如此执着争着要辩护.她恨得牙齿直冒血.
辛波丝卡弗在律政司办公室的走廊上,曾经她对这条走廊十分熟悉——那是她过去工作的地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回来的一天,不过是为了见到某一个人.她沿路遇见了其他的政府律师,都打了招呼,她找到了最熟悉的办公室,打开了那扇令她心跳急速的门,在门的后面她看到了日夜想念的男人——黑泽明正在电脑屏幕的后面翻阅色情杂志.
他看到她,彻底慌乱,变得不知所措,第一时间藏起手中的杂志,她早注意到那本充满裸体女郎封面的杂志,她们赤裸着身躯,骑在马的上面,仿佛在说:我们的衣服去哪里了?她很温柔地对他说:不,你不用藏起来了,我看到了那本杂志.不过我以前也没有发现你喜欢看这些玩意,是你变了,还是我对你不够了解.
他略显尴尬:有些事情女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她趁机调侃他:包括故意玩失踪?明知道妻子在哪里,也躲着她?
他急着为自己辩解:我是东区的居民,你是西区,我除了上班时间可以逗留在西区,其余时间都不可以,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找你,我不是故意躲开你的.这一番话他躲藏在心里许久了,他早就预料到会有碰面的一天,抗辩的内容他都想好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到来如此快.不过她貌似不太相信他,这也是他会想到的范围.
她似笑非笑:是吗?你是检控官,但是你却很清闲,你现在的办公室以前是我工作的地方,你坐了我以前的位置.
他这才想起来: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她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忘了告诉你,我接了舒尔的案件,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他的辩护律师,我来这里呢,主要是想跟你沟通这个案件的问题.说实话,我看过所有的资料,你们准备很充分,但是不具备绝对的说服力,所以我来劝你,有没有想过撤销控诉?
他复读了一遍:撤销控诉?慢着,真的要慢着,他的辩护律师应该是海伦才对……怎么会是你呢?
她说话的表情像是赢了一场战争那样:好的案件当然需要我自己争取,我从海伦的手里争取到辩护的权利.这个解释你是否能接受呢?是否合理呢?
他捂着脸,气急败坏地小声嘀咕着:我要是早知道换了律师,打死我也不负责这个案件.
她怒目而视:你说什么?现在跟我打对台,很委屈你啊?跟我结婚是不是也很委屈?
他的求生欲望超级强烈,连忙否认:当然不……
她恢复了温柔的笑脸:不是就最好了.那么,今晚去我那里吃饭吧,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怎么也得叙旧吧.
他跟着她回到了曾经最熟悉的房子,客厅的布置变化不大,就是沙发的位置挪动了一点点,电视机的款式变了,一体机的电脑摆在了客厅,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四套内衣全部挂在沙发背上,五颜六色的款式,轻薄的、性感型的。她略显尴尬地收拾好客厅的衣物,还带了解释: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收拾过房子。
然而他早已看穿了一切,她向来不喜欢穿内衣,那么这些内衣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女人,一个他并不熟悉却觉得她很奇怪的女人。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也不知所措,找了个借口就在客厅做起了晚餐。
她做了一个蛋糕,烤了点面包,在面包上面抹了巧克力酱,在煎了牛扒,不过她煎牛扒的手法跟以往不太一样,放的调味料也不同,她还顺便煮了一壶香浓的可可饮料。那是热饮,她很少喝热饮,这一点,他很清楚。
在他们刚刚结婚那会,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做那么多菜式,她的变化实在令他感到诧异,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勉强找了一个可以聊天的话题:
“你为什么要接舒尔的案件?那可是国际问题,全球重点关注的案件。”
此时,所有的食物都已经准备好,她在餐桌上已经布置好一切,还点了香薰,整个屋子的空气都弥漫着巧克力般的香味,冰凉的空气滲进了他的头皮里,他可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只顾着料理,压根就没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两人坐在对立面——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她这才幡然醒悟,他还是刻意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以前他恨不得黏在一起吃晚餐。
变了,难道说一切都变了?
她的心正痛着呢。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敷衍,没有吃肉,直接吃了蛋糕,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做那个家伙的辩护律师?
她本来还想说一些甜言蜜语哄哄他,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她还没开始,他就补上了一句:我懂了,因为那个家伙很有钱吧?那倒是,好歹是国际毒贩,怎么可能没有钱。
这句话无疑直接击中了她内心深处,她内心的倔强猛然觉醒:没错!我帮他辩护纯粹是因为他很有钱,我这样回答你,你满意了吧?
他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她已经在生气,继续在破坏气氛: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了,抛弃政府律师的职位跑去为有钱人服务。有名利又有金钱的官司,你怎么不会抢着要呢?
她先是很愤怒,面部的青筋都快要暴现,但是一眨眼她就灵机一动,故意说出一些话来刺激他:我是为有钱人服务,不像某些人,有自由职业不做,非要跑去政府做奴隶。每个月就赚那么一点点钱,还不能住在西区的城市,被人赶出去了吧?你肯定有试过被警察从西区赶回东区的经验。
他非要嘴穷:住在东区怎么了?那边的市民们有理想有梦想还特有抱负。
她趁机嘲讽他:对啊,收尽市面上的黄金,嘴上说着工业化,结果搞了那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欺骗老百姓还行,你不可能看不出来吧?你再看看从东区逃往西区的人数,你就知道,究竟谁才是有梦想的那一个。
就在两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珍妮特突然回来了,无疑加重了两人的矛盾。
他看了看珍妮特,笑了笑:看来真正的主人回来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感谢你的晚餐,感谢你的可可饮料。上帝会保佑你的,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