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 谁为他们辩护

014 受害者经历

2021-02-24发布 5709字

布达拉美宫突然颁布了一系列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法案。

例如开始限制从其他州前往阿达萨斯州的人数,实行人流管制,限定出境的数量,当人数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关口就会关闭,通道自然也会取消。本来进入萨达萨斯州的出入口一共有三个州,分别是俄赫尼州、奥尔矾州以及加里亚州。但是新通过的法案规定,只开启俄赫尼州的出入口,其他两个州暂时不开放,对外解释是,瘟疫横行,为了控制感染的或然率,所以选择关闭通往阿达萨斯州的通道。

新法案的颁布引发了巨大的不满,由于阿达萨斯州拥有天然的出海口,许多人在那里选择了经商,采购原材料以及制造商品与销售产品成为了这个州的最大优势,他们到处去奔走,脸上虽然毫无表情,但是却汇聚了巨大的成就。就像一些资源匮乏的州极度需要阿达萨斯州的天然气、煤炭以及石油。采购本来就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是现在关闭了其他州的出入口,还限制出行的人数,这就导致了能源价格疯涨,供不应求的局面导致了采购的成本不断上升,愤怒的声音自然一下子就席卷了整个社会浪潮。

新闻界的记者对政府的此等方案感到极度困惑,在报纸上呼吁总统先生召开记者招待会,交待关闭通道的大致原因,最起码要给公众一个说法,不然很多人不明不白被堵在门外,只能隔岸观火,他们显得非常无辜。

然而约翰逊总统对此却不以为然,他找了许多借口推脱召开记者招待会的请求,并且表示非常时期必须要使用特殊的方法来应对,他还警告新闻报道的内容要绝对客观与公正,如果将来在报道上出现了问题,他会追究其法律责任。

于是,在布达拉美宫的境内就出现了以下的现象。

穿西装,打领带的商人起早贪黑,一大早就赶到火车站,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州,务求以最早的时间到达俄赫尼州,在出入境的地方排队,尽量在人数限制之前争取过去,在通道关闭以后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

由于在阿达萨斯州的边境出现了擅自闯入的现象,边境的警察开始正式佩带枪械,并且被赋予合法将非法入境的不明人士驱赶,非必要时可以使用适当的武力制止强行度过边境的行为。由于边境增加了看守的人员,也导致了各州的治安出现了隐患问题,部分深夜值班的警察被抽调至边境执行任务,因此布达拉美宫再次公布了宵禁命令,而且是强制性的,深夜时分再在街道上出现,是属于违法行为,需要得到逮捕与被囚禁的惩罚。

然而青少年处于很严重的叛逆期,越是遭到禁制与压迫,他们就越是反动,一时之间,街道上再次出现了打打闹闹的局面,反对的声音充斥着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火烧商店,打砸汽车,焚烧教堂的现象就像历史重演那样,又发生了一遍。

关闭通道的法案引发了连锁反应,造成社会秩序动荡不安,这下子就加剧了约翰逊支持率的下跌。

约翰逊秘密造访纽文州,他在当地的一家酒店入住,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制定一系列的计划。在他完成了所有工作之后,他听到了窗外的打闹声音,他望向窗外,发现很多地方都发生了火灾,公共汽车被烧毁,时尚服饰的商店半夜被打劫,一群像磕了药的青少年在尽情享受犯罪的快感。他目睹罪恶的发生,心里不是没有感觉,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他也无法改变自己的计划。

布达拉美宫犯罪现象泛滥成灾,不仅影响了各个州的治安问题,就连阿达萨斯州也受到了影响。当局表示,如果再出现来历不明的犯罪者,他们将会引用当地的法律将其逮捕,然后进行司法审讯。该项声明无疑是得到了美国与英国等资本主义国家的肯定与赞扬。

这无异令布达拉美宫将会导致两线陷入困境的局面,但是约翰逊仍然无所畏惧,他只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改变,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包括收回某些权利。

辛波斯卡弗在家中看完了犯罪率飙升以及关闭边境通道的新闻,她不禁关掉了电视,紧皱着眉头,她从来不关心国家大事,但是犯罪率飙升会造成司法审讯工作量急剧增加的可能,她担心的是犯罪率问题,降低犯罪率问题一向是她很渴望解决的其中一个方案。

她心里在暗自咒骂着约翰逊,认为他目前持有着无为而治的精神,什么也不管,任由事件自由发展,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导致社会秩序彻底乱套。只可惜她不是议员,无法管辖总统与约束他的权力,否则她一定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种近乎失控的程度。

她想起今天还有其他的重要事情要处理,明天就要开始第五次公开审讯,有关的证人其实已经传召得差不多,她手里可以用的王牌已经没有多少,现在就剩下最后一张王牌,但是这张王牌并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她必须要做点事情。

她开车去了医院,赫尔曼的精神状态相对比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但仍然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伤痕依旧能看得很清楚,脸上的泪痕已经消失,她坐在病床上,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很害怕看到陌生人,很抵触来历不明的探访者,很容易就会情绪失控,甚至会因为激动而做出出格的行为。

她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与赫尔曼的住诊医生进行着谈话: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这几天好了很多,她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但是情绪不稳定,随时会失控。”

“她现在的状态是否适合出庭作证呢?”

“理论上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我不能保证她不会情绪失控,所以她出庭作证也可以,我得保证医护人员在现场看守着她,万一她情绪失控,我们可以第一时间为她打下镇静剂。”

“她的大脑是否可以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清醒?例如是否可以正常回答问题?”

“问题不大,普通的问题她当然可以回答,但是稍微尖锐一点的问题,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个消息听起来似乎不是那么美好。”

“你应该不会提问那么尖锐的问题。”

“我可以,但是不代表辩方律师不会。总之这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你自己决定吧,我只需要在一定程度的基础上确定她不会出问题。”

“我可以进去与她聊几句吗?”

“当然可以,你甚至可以提前测试你那些所谓的尖锐问题。”

医生似乎话里有话。

她打开了门,赫尔曼下意识拿被子遮盖着自己的身躯,仿佛要遮挡自己的裸体那样,但事实上,她并非裸体状态。

她开门见山地说着:医生说你的情况好了很多,你的情况相对来说比较稳定,出庭作证应该不是问题。

赫尔曼全身瑟瑟发抖,手脚不听使唤地抽搐着,脸青口唇白,黑眼圈的情况很严重,她的脸部还在冒着汗:你说什么?出庭作证?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要出庭作证。

她以很虔诚的目光凝望着赫尔曼:对,一般的情况下,我是不会主张让受害者出庭作证,但那只是一般情况而已,如果我们的检控过程十分顺利,当然不需要你配合,可是我们这边显然处于下风。你提供的那些证人,无一例外被逐一击破,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证人,而你是这宗案件的唯一受害者,只有你最清楚案发的经过,也只有你才能真正感受到内心的痛苦与绝望,如果连你自己也不敢站出来指证他,我很难令陪审团相信被告是有罪的,你是最重要的证人,你的供词对整个案件有很大的帮助。

赫尔曼忧心忡忡地回答着:可是我根本不想回忆这些痛苦的回忆!我不想记起那么残忍的经过!我不想看到那个混蛋!我不希望所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她尝试坐到床上,拉着赫尔曼的小手,投以鼓励的目光:我很明白你的感受,有多少受害者真的有足够的勇气站在法庭上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呢?但是你必须勇敢,如果你选择了逃避或者退缩,这个案件就没有胜利的可能,因为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你的身上。

赫尔曼喃喃不断地嚷着:不……我不行!我不可以!我做不到!

她离开了床,望着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自己慢慢考虑吧,你不肯答应,对方就会因为存在疑点而获得大量的利益从而无罪释放。如果他没事,你们仍然是夫妻关系,你摆脱不了他,你只会继续受苦,承受非一般的苦难!只有让他坐牢,你才能摆脱他!

赫尔曼经过详细的考虑,综合权衡轻重,付出爱与勇气的情况下,还是答应了辛波斯卡弗的要求,成为控方证人。

当晚,律政司的证人名单有了更新,黑泽明在电脑里看到了最新的证人名单,探出半个脑袋问着:你怎么又增加了一个证人?

辛波斯卡弗泡在浴缸里,享受着沉浸在温泉那样的氛围里,浴室的门没有关,两人的对话可以毫无阻碍地进行着。

“与黑泽明大律师打对台戏,当然要做足充分的准备了,不然很容易输给你。”

黑泽明倒是觉得很欣慰:你终于肯正视我这个对手了。

“有什么办法不正视呢?让你接二连三地击垮我的证人,再这么下去,我很容易输掉官司。”

黑泽明皱着眉头,调查了证人的资料,很难为情地发表意见: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为什么要列受害者为证人呢?这样就等于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回忆当天所经历过的事情,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那又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当晚的经历对于她而言是一种痛苦、充满折磨的经历,这就说明我的立场没有问题。”

黑泽明不服气地反驳着:你这是偷换概念,这根本就是两回事。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向法庭申请,不可能改变事实。”

黑泽明蹲在浴缸的旁边,颇为可惜地说着:“我不是担心她的供词,我是担心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承受不住打击,你很了解我,我问的问题那么尖锐,用词又狠毒,嘴巴又不干净,口无遮拦,人缘又好,万一对你的证人产生了不好的影响,那就真的悲哀了。”

她直接在他面前站了起来,她的裸体在他面前显得一览无余,不过那也无所谓,他又不是第一次看。

他不为所动:那又怎么样?

她随后滑了下去,半个身子泡在浴缸里,前半身趴在浴缸上,头枕在他的手臂上:或许你觉得我很残忍,但那是最后的尝试。

他拉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轻扫着她光滑的肌肤,很惋惜地说着:很可惜……我不会留情的,因为我必须拿到保时捷的使用权。

她把他强行拉进了浴缸里,浴室里的灯火突然熄灭……

今夜又是暧昧的夜晚……

普通法院

有保时捷的护送,黑泽明避免了迟到的尴尬,他今天可谓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得意洋洋地照着镜子,对着镜子臭美。

辛波斯卡弗虽然也很有信心,但是对着黑泽明,她始终保留着一丝的恐慌,对方可是流氓律师。

法官进场了,书记员喊着:COURT!

所有人纷纷肃立,鞠躬着,随后坐了下去。

书记员:停车场性侵犯案件现作第五次公开审讯。

米歇尔·朱莉娅:主控官,你可以开始传召证人。

辛波斯卡弗在开始传召证人之前作了一段简单的陈述:

“强奸无疑对女性而言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伤害,这是一种切肤之痛,肉体上受到冲击,精神上受到的创伤,无论女性与对方是什么关系,只要是违背对方意愿而强行与其发生性行为的都是违法行为。而我们之所以一直纠结于男性与女性的关系作为一种参考数据的时候就恰巧说明了这样对受害者是不公平的,我们必须要深入了解受害者内心深处的痛苦以及经历过的精神虐待才能明白,受害者所经历的,是绝对不应该遭受的苦难。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本案的受害者斯丁·赫尔曼女士出庭作证。”

米歇尔·朱莉娅:本席批准。

赫尔曼在法庭外面被带了进来,哈德逊在犯人栏里以不怀好意的目光全程盯着她看。

书记员要求其宣誓,赫尔曼声音有些颤抖,但意志十分坚定:

“本人谨以真诚致誓,所作之证供均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如果有虚假或者有不真实的成分,本人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制裁。”

在她重新坐下去以后,黑泽明口齿不清地嚷着:精神状态那么差还敢跑出来?

辛波斯卡弗:请问你是否认识本案的被告?

赫尔曼:认识,他是我的丈夫,我们结婚有一段日子了。

辛波斯卡弗:你们的婚姻生活过得是否愉快呢?

赫尔曼:愉快吧,我们的婚姻生活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的问题,我们相处得很融洽,他对我很好,给了我想要的一切。

辛波斯卡弗:在性行为方面呢?是否同样和谐?

赫尔曼:不,其实我挺反感性行为,但是我们结婚了,我们有合法的婚姻关系,在性方面是无可厚非,我指的是,一般的性行为我可以接受,但是他……有很奇怪的嗜好,喜欢在发生性行为的期间伴随着暴力的行为,而且他刚开始虽然粗暴但还能接受,直到后来他越来越变态,在身体上造成的痛苦常常使我苦不堪言,我常常感到恐惧与无助。

辛波斯卡弗:你是否向被告表示过,你不喜欢这种方式的性行为?

赫尔曼:有,而且不止一次,我告诉过他,我很不喜欢这种事情,但是他压根就不听,一点也没有想过要改变,反而还变本加厉。他说,他很喜欢我在他身下挣扎着的感觉,他喜欢看着我被强迫的样子,他说这样很刺激,我越反抗他就越兴奋……有的时候我在经期期间,他也强行与我发生了性行为……为此我还留下了妇科疾病的隐患……

赫尔曼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低着头哭泣,法庭上很安静。

辛波斯卡弗试探性地问着:请问你是否还能继续?

赫尔曼:没有问题。

辛波斯卡弗: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谈谈案发当天的事情呢?那天你们为什么会在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

赫尔曼:我无法忍受他的性癖好,所以我单方面向法庭申请了离婚,我搬了出去,自己租了房子,一直远离着他,等到三年时间的冷静期过后,我们就可以正式签字离婚。但是那天晚上,他突然约我出来,他在电话中说话的语气很诚恳,他说很想见我,有很多话想跟我聊,我一时没有控制好,就答应与他见面,但是他却把我带到一个废弃的停车场里,在他那辆很陈旧的车辆里,他先是对我嘘寒问暖,接着就对我说一些很下流的话,这是他的个性,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所以我没有理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他的手越来越不规矩,开始在我身上不断地游走,他在抚摸我的胸部,我的阴蒂,他甚至还想亲吻我,我不断地挣扎着,尝试着推开他,可是他的力气太大,我根本就推不开,我越来越害怕,我一个巴掌打到他的脸上,没想到我就这样彻底惹恼了他,他反过来打我一巴掌,把我拉到车的后座,扯着我的头发,撕烂我的衣服,我感到害怕,我哭喊着苦苦哀求他,停止他的暴行,但是他压根就不理会,继续在亲吻我的身体,我不断地喊着:不要!不要!放开我!请你放开我!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停止他手里的动作,我被困在那个窘迫的环境里,任由他撕烂我的衣服,一点一点地侵犯我的私人领域,我推不开他,眼角的泪水蔓延开来,我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累了,停了下来。我趁他处于虚弱的状态,一下子推开了他,穿好破烂不堪的衣服,跑下车找人求助,幸运的是,我刚好碰到一个警察,那个警察立刻把他逮捕了……

黑泽明在自言自语:好变态……不过我喜欢……

辛波斯卡弗:在被告侵犯你的期间,你是不是一直在挣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赫尔曼:是的!

辛波斯卡弗:你当时是不是已经很清楚向被告表明态度,你是绝对不愿意与他发生性行为?

赫尔曼:是的。

辛波斯卡弗:从头到尾都是被告不顾你的反对,在持续侵犯你的身体?

赫尔曼:是的。

辛波斯卡弗:谢谢你。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