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悟回过神来，以为数学家打电话，是要他那一份奖金。就说，“你的那、那一份，我明天给你送过去。”
“好吧，我正好有事跟你说呢。”
“那你现在说吧，你跟我说的是肯定是天大的好事。”
“这倒是，你这两次中的奖，都是之前空缺了好几次的二三等奖，几次的奖金滚动过来的。所以奖金的额度很大。”
“是啊，这个我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或者说是你没有留意过的。你知道一等奖空缺了几次吗？”
王晓悟怔了一下，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他以前就没有敢动过一等奖的念头。几百万元的奖金，对于他而言，太巨大了，也太遥远了。他如实给数学家说了。
数学家很镇静地说，“所以我才想给你说说呢。一等奖，到目前为止，已经空缺了快十次了。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这就是说，滚动到下次一等奖的奖金数目，已经以千万元计了。如果，咱们中了这个一等奖，咱们就是千万富翁了，最少也是百万富翁。
你想象吧，咱成了千万富翁，那是什么光景啊？“
是啊，王晓悟觉得数学家就是站得高，看得远。自己不说是鼠目寸光吧，那也是只看眼前不看长远。中了两次奖，就心满意足了，就欣喜若狂，典型的小农意识啊！
看来，要和数学家长期合作了，一定要把那个一等奖买到手。数学家这样说，一定有他的把握，就像之前他给定得那几组号码一样，他是在那个什么数学模型上反反复复地演算过的啊。像他这样演算过的人，有几个是坚持买彩票的人呢？
所以，跟其它的买彩票的人相比，王晓悟觉得自己真的是有优势的，是最有可能中一等奖的人。
数学家有知识，有数学模型，有科学计算；而他，有巨大的现金实力，有胆量，有赌性，两者完美结合，如果不中那个一等奖，反而是不合常理的。
王晓悟准备大干一场了。按照数学家的意思，之前的买彩票，动用的现金，是以万元为单位的，以后，则需要以十万元为单位，甚至以百万元为单位。概率论，讲的是概率，而概率，就遵循大数原则。
对这一点，王晓悟有了上两次的经验，对之坚信不疑！
可是，且慢，王晓悟卷起袖子准备大干的时候。想到了李红那张难看的脸。
有李红在，就好比是金库门口蹲着一支看家狗。王晓悟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把百万现金带出金库！
他不能蛮干。
怎么应付她呢？
嗯，有了。李红每次查库，对麻袋里的那些钱，只是一捆一捆地数，并不是把钱捆打开，一张一张地数。
王晓悟有了一个好主意。
王晓悟开始落实自己的想法。他想到了自己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用来练习点钞的，并不是真的人民币，而是一种专门的练功钞。
这种练功钞，从外观到纸张质地，都跟真币差不多，惟妙惟肖，外行人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
李红是内行，当然不能叫她去辨别。而且她也没时间一张一张地去辨别。只要把那些练功钞按照真币那样打捆，每一捆的两面，分别用真币作封面，只要不打开，任他是什么样的反假高手，也分辨不出来。
王晓悟很是兴奋。他去找那些练功钞。他没有敢在本行找，而是到别家银行去找。难办的是现在银行都有了点钞机，很少有人去苦练基本的点钞功了，所以那些练功钞也难觅踪影。
王晓悟没有丧气，他又跑了一些印刷厂，问人家能不能印这种练功钞。结果也很使他失望。一般的印刷厂连见也没见过，根本不知道怎样来生产。
也有一些大的印刷厂，知道有那专门的练功钞，而且那些练功钞必须用专门的纸张来印刷，那些纸张也是严格控制的，一般人弄不出来。
还有，印刷要制版，练功钞的制版比一般的彩色印刷制版要复杂得多，印制的成本很大，王晓悟要求的数量也不是很多，成本就更大了。
即使王晓悟愿意负担那些成本，印刷厂也嫌批量小，利润低，不愿意开工。
但是，王晓悟并没有放弃，几个印刷厂跑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点的收获。
他知道了，印刷用纸的质量高低，是看多少克的重量，人民币也是有重量的。
尽管是要弄练功钞，重量不一样也会很麻烦的。你想吧，李红基本是隔天就要来库房查一次的，麻袋里那些钱捆，她查一次库还不知道要翻弄多少遍呢，每一捆钱的重量，她用手一掂，就知道个大概。所以，必须用相同重量的纸张来弄练功钞。
既然人家印刷厂不愿意做练功钞，那么王晓悟别无选择，只好自己动手制作。
王晓悟拿着真钱钞，他又到街上走了好几个复印店，终于找到了可以彩色复印的店家。
复印店的老板就问他，“你复印这些人民币干什么啊？我们可是正经做生意的店，不要搞那些违法的事情，挣不了你几个钱，反倒把我们连累得一起进公安局。”
“奥，”王晓悟笑了，“老板啊，为了练习数钱的练功钞。”
生怕老板不信，王晓悟来了个现身说法，掏出一沓子钱来，摆好了数钱的姿势。然后他飞快地施展了自己单指单张的点钞技术。
想当年，他可是全地区的点钞冠军啊。
老板看得有点傻了，行行出状元啊，点钱也有绝活。王晓悟点点头，“我现在带徒弟了，徒弟想练练指头上的功夫，我来给弄些练功钞。”
“那为什么不弄真钱练呢？”
“真钱毕竟金贵啊，谁家里有那么多的现金来练习呢？而且，要斩新的现金。”
剩下的事情就很容易了，王晓悟要复印的东西，尽管奇怪，但一旦说明了用意，就成了一桩简单的生意。王小五给出的价钱挺合适，量也很大，有钱不挣，谁是傻子啊！
店家很热心地替他出谋划策，按照他提供的样子，找来来相同质地的纸张，仔细地裁成合适的大小。
然后，开动彩色复印机，王小五的设想成真了，原来世界上还真的是可以自己印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