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不在家，我和儿子同桌吃饭。

“摸底考试考第几啊？”我突然想到刚上初一的儿子这次摸底考试，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数学班级考第二，三科平均分考第九。”儿子也是随便一答。

“全年组第几呢？”

“第二十五。”

我又问了具体的分数，心里有些喜出望外，因为没低于班级前十。

“吴桐考全年几啊？”

吴桐是我儿子小学的玩伴，是我妻子的学生，到初中又分到一个学校。吴桐的妈妈又跟我妻子是同事，同样是教师家孩子，所以我潜意识里总拿儿子跟吴桐比。

“班级第三，全年组第十四。”

儿子显然也暗暗在跟吴桐比，不然他不会把这个玩伴的成绩说的清清楚楚。

我萌生了一丝失落，沉默了片刻很无奈的说了一句：“那你得争取追上吴桐啊。”

我不想跟儿子讲“将来吴桐考上重点大学，而你考不上，你再面对吴桐心里会自卑，他也会瞧不起你”这样的话，因为这样的话儿子他妈都说过，我再说就显得太唠叨了。

“你知道吴桐他爸管他管的多严吗？梧桐跟我说过他有一次考了班级第五名，他爸用苍蝇拍把他打的胳膊上全是红印子，好几天才下去。”

“我从来没打过你吧？”我简单思考了一下这种教育方式是对还是错，随口问了一句。

“你管过我吗？”儿子这句话令我始料不及，我下意识地放下碗，凝视他的眼睛。

“我的作业留啥你有一天过问吗？我考试考得好时，你表扬过我吗？可能连我到底上几年级都不知道吧？”伴着儿子几句连环炮似的质问，和他眼中逐渐闪动的泪光，我的心里一阵发紧，竟本能地低下头，没有勇气再与他对视。

“你连管都没管过我，有什么权力打我呀？”

在低头假装吃饭间，我又听到儿子说了这么一句便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了声：“行了，吃饭吧！”

吃完了饭，儿子在台灯前写作业，我躺在床上为我的失责找借口……

儿子他妈是老师，所以教育孩子的问题我一直依赖于他妈；另外我小学一直是后几名，即便问作业留啥，我也不会辅导。

做父亲的又怎能向儿子解释这些呢？这些又真的是一个父亲失责的理由吗？

儿子那句“你连管都没管过我，有什么权力打我呀？”又在抓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