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家跟城区办事处总经理，找到了高昶旭办公室。黄安家，倒是经常会到高昶旭办公室，汇报请示工作的。城区办事处总经理，其实，只是在马守业，被抓之后，临时确定由源城区办事处副总经理，来主持工作的。

在当副总经理期间，他基本上，没有给高昶旭照过面。被确定为，主持工作的副总经理以后，也很少到高昶旭办公室里来。

所以，高昶旭搞不清，他是拽着黄安家一起来的，还是两个人商量好，要来找他汇报请示工作的。高昶旭，跟黄安家之间已经很随便了，但是，对副总经理，高昶旭还是很热情地打着招呼，招呼他们坐下以后，等着，他们说明来意。

副总经理说，“我本来是找黄经理，谈工作的，黄经理说，这种事儿他也不好当家，就把我领过来了。高昶旭客气地说，“什么事儿？还是以车抵贷的有关事情吗？”总经理说，“对呀，咱们不是说好，要往上海派驻专职信贷人员吗？回来以后，我就开始物色人选。大家一听说，要去上海，想去的人还真不少。只是，我们城区办事处，总是觉得人手紧，调腾不开，一个萝卜一个坑，走了谁，都对总的工作，有所影响。所以就来找，黄经理，看看能不能从全营业部范围之内，寻找一个，可以胜任的专职性的人员。”

“这是人的问题，还有，就是费用问题。这个，我们也跟老大具体联系过。按照他的说法，如果在上海要租一间位置不错的办公场所的话。一个月，怎么着也要一万多两万。这么算下来，一年就是一二十万。”

“可是，营业部给我们办事处，核定的费用，除了人头费，其他的费用就寥寥无几了。这些费用，连在上海的这个房租都付不了。”

“所以，我也想把这个情况，给黄经理反映一下，希望黄经理，带我们去找财务科，看看财务上，能不能给我们增加一笔专项费用，可是，财务上，非常明确的说，整个营业部的其他费用。也是世行给，核准的，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回旋的余地，要增加专项费用，就需要给市行打报告，请市行特批。”

“反正，说来说去，一个人一个钱，这两项，都是我们城区办事处，所解决不了的。也不是我们向高总经理哭穷，确实是一个特殊情况。”

其实，高昶旭，作为向上海派驻专职信贷人员的始作俑者，他对人员的编制问题，倒是不很担心，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专项经费的问题。

原来他只是觉得在上海，租房子的费用，可能比较贵，但是究竟贵到什么程度，它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现在，听副总经理这么一讲，也就真的担心起来了。

关于办公经费的问题，这个，他以前在市行当办公室总经理的时候，就有过切身的感受。比如，搞基建的费用，除了省行核定的费用指标以外，再增加，哪怕很小的数目，市行也无能为力。

在市行，尚且如此，那么在营业部，就更是如此了。银行一向以制度严密，而为人所称道。有一种说法是打酱油的钱不能买醋。费用指标，不仅是，提前定好的，而且，费用大指标下面的各个分项，也都有一个明确的划分，各有各的用途，不能混淆。

在这方面，营业部本身，并没有机动的费用指标。如果，在各个分项下面，严加控制，也许，能抠出来个，三两万的，但是，再多了，却也是做不到的。不要说财务经理，当不了这个家，即使自己这个一把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向市行申请，也不是不可以。但高昶旭在市行市呆过的，他知道市行本身的费用指标，也是很紧张的，虽然各县支行的费用指标，是由市行统一核定的。在核定的时候，也许会给市行本身，留一点所谓的机动经费。但是，这个机动经费，第一是数量有限，第二是不到快年底的时候，这笔钱是不能动用的。因为不知道，年底以前会不会有什么天灾人祸。一般，都是到了第四季度，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这笔机动费用，才会被动用。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即便是有人写申请，即便是，自己跟市行关系很熟，也还是，不一定能要出来的。更何况，如果大家都向市行伸手，那市行无论如何是应付不过来的。自己，尽管有优势，但是也不能开这个头。

高昶旭就说，“先不说这个费用问题，只是说人员。不管是从城区派，还是从营业部派，关键是要有合适的人选。吉祥蜜饯，是在你们城区办事处开户的，按道理，应该由你们派人。即便是你人手紧张，那么，在咱们营业部范围内，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呢？”

副总经理摸摸脑袋，“这个人选，一下子还真没有合适的。说起来在咱们银行，想从事信贷工作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如果要是长期驻守上海的话，那就带来一个问题，年龄稍微大点的人，都是拖家带口的，那就存在一个两地分居的问题。如果是短时间，困难还可以克服，如果是长时间的话，那就少不了两头来回跑。本来咱们的经费就紧张，两头跑，光这个路费，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如果要找一个年轻点儿的单身汉，就比较放心了，可是，咱们银行，这些年，补充的年轻人很少，而且，补充在现代岗位上的人就更少，现在，要派出去，不仅要年轻，还得懂业务。”

“其实，要懂的，不仅仅是信贷业务，特别是资金结算的业务，也得懂得。要不然的话，人家做假账什么的，你也看不出来，人家就可以来瞒哄你，你也识别不了。所以，既要年轻，还要各项业务都懂的人，就难找了。”

对于驻守的专职信贷人员的业务能力范围，高昶旭还真的是没有仔细想过。而现在，城区办事处的副总经理，却能想得这么细，这么周到，高昶旭就觉得，这个副总经理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也是很用心的。他能想到这些具体问题，就说明，他在这些问题上，是动了脑筋的。

可是，副总经理反映的这些问题，高昶旭一时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所以，高昶旭说，“你说的这两个问题，都是很重要的问题，也是，制约着我们派驻专职信贷人员的大问题。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派驻专职信贷人员的事情，就是一句空话。”

“费用的问题，刚度很大，这个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得大家一起想办法。人的问题。需要我们认真寻找解决，熟悉全面业务，这是一个很高的要求。在这方面，是不是主要还是从信贷人员里面产生？毕竟，咱们去要监管的还是咱们的贷款。”

“虽然也涉及到资金结算，但那毕竟不是主业，而且，这一方面，也可以通过临时培训，加以解决。关键是要找好人，找对人，哪方面业务能力不足，咱们就在哪方面补课，这个倒还是好解决的。你们就先照着这个标准，去物色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