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群星璀璨,人们烧烤吃着被行健和偶人杀死的马,围着篝火喝烧酒。
狮魂和莫泊没有在意行健之前的举止,相反,俩人敬重这位能够制住他们的人,一个劲的劝酒,行健也是一位豪爽的人,他与众人把盏言欢,尽释前嫌。
在人们喝得兴高采烈,行健看到云飞扬独自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远离篝火的地方,看着天空,他走过去,递给了云飞扬一串烤炙喷香冒油的肉。
“哎,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烧烤呢?”行健坐到云飞扬身边,他喝着酒问道。
云飞扬甜甜一笑道:“我在为马儿伤心,它们辛辛苦苦拉着,驮着我们,却被你杀了,还被烤来吃。”
“哦,这样啊,我很抱歉。”行健知道云飞扬只是和自已开玩笑,他道:“但我看得出来,你并不只是为马儿伤心,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云飞扬满怀心事地道:“我在想家,想我的父亲,想我的母亲,想我的老师,想我以前认识的人。”
“没事的,你很快就能把小飞送回家了,那样你就能回家和他们团聚咯。”行健还以为云飞扬忧愁啥事,原来只是想家罢了。
“我父亲死了,我的母亲,我连她长得怎样都没见过,笛卡老师也死了,还有大明哥哥,他现在都不知在哪里?”云飞扬苦恼地道。
行健听得勾起了同感,他道:“是啊,你至少能知道自已是有家的人,我却啥都不知道。”
“哦,怎么可能呢?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父母亲,你怎么不知道?”云飞扬惊奇地问道,她忘了自已是引起话题的人。
行健默然道:“我只记得,我和一位,唉,我都已经忘了她长得怎么模样,应该是我的母亲,我们到处流浪,好像要做一件一定要做的事。在路上,我和她碰上了强盗,她被杀了,而我被带到这里,一杯酒的代价卖给了我的师傅。”
“呵呵,一杯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的。”云飞扬急忙为自已开口笑出声抱歉,行健理解地点着头,他不怪云飞扬。
他继续道:“确实是一杯酒的代价,我师傅告诉我,他看见我被一伙士兵带着,他害怕我命丧于他们手里,就借口需要一名学徒,带着我的士兵也干脆,向师傅讨了一杯酒便把我交给了他。”
“从此,你就跟着你的师傅学手艺,从他那里学会了怎样制造铁皮偶人,你师傅真善良,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云飞扬不想行健陷入痛苦回忆中,因为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行健的师傅应该是不在人世了。
行健道:“嗯,没错,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所知道的唯一亲人,可惜,死了好几年了。”
云飞扬宽慰他,她道:“别伤心,人总是会死的,你师傅养大了你,又教会了你一切,你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继续,他一直和你在一起,没有离开过你。”
“谢谢你,听了你的话,我轻松好多了,从来没有人这么告诉我,呵呵,难怪他们叫你为飞扬女神,我以后也要这么叫你。”行健开怀畅饮一番,他衷心感激云飞扬,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和云飞扬一块上路。
行健道:“明天,我和你一起走,帮助你送小飞回家,我想看看亲人重逢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好啊,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很高兴,但你这里怎么办?”云飞扬指着行健的屋子,行健说他会让铁皮偶人把家看好的。
第二天一早,行健骑着从呼啸平原新捉捕为坐骑的马,呼啸平原最多的就是马,随处可见的野马群。
一行人继续出发,他们很快抵达逆天城外,这里虽经历战乱,但还不失一座大城风貌,雄壮威武,居民人数是沿途所见总和的数倍,商贾来往络绎不绝,比得上乌龙镇,甚至比乌龙镇还要繁荣。
只是这里已经成为兽人们的乐园,人族顺从地在他们的武力下逆来顺受,哪怕是有权有势的人族,只要见到普通的兽人战士都得显示出服从和听话的样子,主动鞠躬致礼,一旦来不及做出反应,就会被兽人暴打一顿,甚至是杀害。
云飞扬就看到眼前几个衣着华丽的人族被一名兽人刁难,他不满意几人的态度,要他们赔钱,不仅是要钱,而且还要他们把衣服脱下来送给他。
令人难堪的侮辱,这几人都是年轻气盛的人族,和兽人理论两句,兽人发怒起来,殴打他们起来,他们不敢反抗,愣是站着不动接受兽人的惩罚。旁边围观的人多起来了,谁也没胆子为他们说情,只是冷漠地看着。
人来疯,兽人一看观众多了,更加嚣张跋扈,他抽出佩刀威胁着,命令他们把衣服脱下来,还要匍匐在地由他踩踏。
看得让人气恼,莫泊,狮魂和行健就要上前解决兽人,云飞扬道:“等等,你们要做什么?我来吧,他应该不会对一名女人动手。”
“飞扬女神?”莫泊,狮魂,行健愣住了,云飞扬居然要上前去讲道理。
云飞扬下了车,她径直走到兽人面前,她道:“我听见了,也看到了,你很过分。”
兽人突然听到有人指责他,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倒是新鲜事,他斜眼一看,是一位女子,挺漂亮的,他抖动着全身赘肉,兽人道:“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太过分了,人家的衣服,你干嘛好端端的要扒下来,还要人家趴在地上被你踩,你做什么?难道你不怕被人告官吗?”云飞扬大声地原话说了一遍,数落着兽人。
大快人心,众人听到竟然有人敢正面抨击着兽人,全体大声为云飞扬叫好喝彩。
“混蛋!你这个人族女子敢教训起我,我是谁,我爸是守卫东门的兽人兵队长,手下有一百位士兵。”这名兽人虚张声势地恫吓道:“我的名字叫做皮载样,是兽人族有名的贵族之后。走,你和他们跟我走,我非得好好地让你们重新认识我们兽人的厉害,懂得什么叫做敬畏。”
“皮载样,我怎么听起来像是皮在痒,你是不是皮痒了,想找人揍你一顿。”
有人发话了,而且听起来不止一人,皮载样怒道:“谁,是谁在说风凉话,给我站出来。”
莫泊,狮魂和行健排开人众,他们三个站在皮载样面前,不屑地看着他,身后还有不少跟随而来的兄弟,小飞也捂着嘴指着皮载样乐呵呵地笑着。
看到这群人凶神恶煞,个个携带着武器,皮载样无论多么张狂,他也不敢再多言语,只能是强自硬撑道:“好啊,你们居然想造反,等着,有种就等着。”
知道他想溜,莫泊一个窜跳,截住了皮载样的去路,他呲牙咧嘴地道:“干嘛,想跑?我们都是兽人,我要和你单挑,不叫造反吧?”
“你,你是哪里来的半兽人,知不知道,你只是二等阶层,你必须听从兽人的号令。”皮载样战战兢兢地道,他无法保持自已的尊严,因为他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包围住了,如今人们有如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足够令他觉得胆怯。
莫泊不想和他废话,一脚踹倒了皮载样,他上前踏住皮载样的胸膛,指着被他欺凌的人们,莫泊道:“道歉,立刻,马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皮载样侧歪身板,拱手请求原谅,莫泊又让他给云飞扬道歉,并说好听的话。
皮载样一一照办,云飞扬道:“算了,看他可怜,饶了他吧。”
云飞扬的话,莫泊必当遵从,他踢了皮载样的腰肋,大喝一声道:“滚!要是让我看你再嚣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是,是,是。”皮载样抱头鼠窜,连滚带爬,带着被羞辱的破碎心灵逃也似地挤出人群。
被拯救的人走到莫泊和云飞扬面前,他们当中一位道:“多谢英雄相救,我看他一定是回去搬救兵了,不如到我家暂时躲避,免得给英雄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了,我们还有事,原本就不想进逆天城,大不了绕城离去就可以了。”云飞扬拒绝了这帮人的好意。
他们依然没有放弃,领头的道:“我叫都可,是当地的一商户,要知道,你们刚刚得罪的人确实是一名兽人兵队长的儿子,他不会放过你们的。这里兽人众多,你们难以逃脱。英雄既然出手相救我们,我们更应报恩,请随我们来,不要推辞,安全要紧。”
狮魂发现城门有动静,知道兽人已经开始调动,准备过来捉人。他道:“是啊,我们在逆天城,人生地不熟的,一时义愤,惹出祸端,他们愿意报恩,我们就随他们吧,免得大开杀戒。”
“好吧,请带路。”云飞扬同意了,在周围群众掩护下跟着那伙人东拐西拐,由别的城门进入逆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