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宗人府的宗令,今日原本是准备去宫中赴宴的,备了礼品的他,也确实出了宗人府坐上了软轿。
只是还没走出多远,他就被人给‘截住’了。这个皇家族长,威望赫赫的老王爷挑帘一看,见‘拦路虎’却是两位‘公公’。
理由是,赢帝有旨,前来带安王和琅王回宫,放风几个时辰,给皇太后贺寿。
宗令一看两人递上来的赢帝手谕,自然也不敢托大怠慢,立时便调转了软轿,晃悠悠的又转回了宗人府。
入了宗人府一看,这里的大堂静悄悄,宗令之下的小头目一个都不在。老王爷有些纳闷了,喊来人一问,说是右宗正和两位宗人和安王畅聊人生去了,左宗正和府丞该是出了门?
反正,这会儿是不知道人在何处?
宗令还未说话,那两个‘公公’倒是开了口:“你去,让右宗正请安王更衣,莫要误了祝寿时辰。”
说话间,其中一个公公将手里拎着的包袱给了守卫。那人应声而去,麻溜的去了羁押安王的院落。
见那人离去,心里着急的两位公公又道:“宗令,可否请人带奴才等去给殿下更衣。陛下吩咐过了,要琅王贺寿之前先去见驾。”
宗令一听,自己心里就先着急了。竟是顾不上喊人,道了句:“本令这便带二位过去。”
前头开路,领着两人出了大堂,直奔一侧的院落。
这里,正是软禁琅王的地方。
三人刚入的院中,便听得砰地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不知是何动静闹得?两位‘公公’奉命行事,这会儿自然是明白怕是事有不妙。
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急色道:“什么声音?哎呦!这殿下可千万别磕了碰了,陛下还等着见人呢。”
这话说的宗令一阵心慌意乱,乱纷纷间甚至想着,琅王殿下可别不是想不开做点什么?那他可就要负看守不严之罪了。
一念之此,老胳膊老腿瞪得飞快,喘着粗气追着那两个破门而入的公公,也入了门内。
进门一看,却是有些彻底傻眼……
却见琅王直挺挺的吊在房梁上,腰带一端握在一个男人手里,一旁站着的可不是左宗正和府丞二人?
几乎就在眨眼的功夫,那两个看起来较一般公公高大的‘公公’,一个手中飞刀幽光闪过,一个径直扑向那拉着腰带的男人。
瞬间就是几十招过去……
尼玛!原来都是隐藏的高手啊!
却说‘小李飞刀’的公公,此时已然稳稳的接住了落下的琅王,对他施行了急救。见他顺利的在一阵急咳过后恢复意识,狠狠的松了口气,怒斥:“尔等好是大胆,竟敢谋害殿下?!”
宗令此时才在这电光火石的变故中缓过神来,轮着老胳膊老腿,照着那软在地上面无人色,生无可恋的宗正和府丞就是一通猛捶:“兔崽子,造反了你们……”
两人一通鬼哭狼嚎:“老祖宗饶命啊……”
“饶命?我他妈剁死你们我……”
宗令气的七窍生烟,直接爆了粗口的时候,那和龙卫过招的‘公公’一个燕子飞梭,惊险避过杀招,口中急喝:“还不来帮忙!”
龙卫的武功让飞刀公公也不敢耍嘴皮子,立马松开扶着的琅王上前围殴,三大高手打的是风云变色,屋倒房塌,难分难解……
这边一时不好分出胜负,梁一诺一出场却是惊艳四座。
身着难得一见,价值连城的白羽蛟绡的她,一举一动,举手投足皆是轻柔飘逸.惊鸿蹁跹中,隐约可见细丝金线绣制的回云纹层层荡漾,让她整个人好似行走云端的仙子。
一头及腰青丝松松挽成随云髻,俏脸略施粉黛,便已胜过人间美色无数。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不外如是。
真真是道不尽的矜贵无双,说不出的清雅绝尘。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也不外如是。
看遍桃红柳绿,见惯姹紫嫣红的皇太后都看呆了,更何况是满心满眼只有梁一诺的荣王殿下?
美人浅浅一笑,扬起风姿灼灼,盈盈福身间给皇太后和安启荣行了一礼。
顶着安启荣那恨不得将自己灼化的眸光,蹭到他身边,微低着头,别了别耳边碎发,俏脸略含羞涩,透着一层淡淡的粉,嗓音空灵悦耳:“这太奢华了,要不我还是穿皇祖母备的那身?”
安启荣尚未开口,皇太后就先不依了,拍板道:“皇祖母看这身就挺好的,就它了。”
说话间,上前拉着梁一诺左右瞧了瞧,扭头吩咐竺雨:“去,将哀家那块寒月拿来。嗯,还有耳环,就是西疆进贡的那对。”
竺雨应声而去。梁一诺却是有些不自然了,轻挽着皇太后委婉拒绝半天,表示太贵重怕碰坏了,可对方却是坚持,安启荣更是在一旁支持怂恿。
这价值连城的寒月玉佩、精致华贵的耳环,就这样戴在了一个什么品阶都没有的‘民女’身上,梁一诺瞬间就是压力山大。
话说,安启荣给她的这身衣服,她光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皇太后又连压箱底的宝贝都堆在她身上,她这一会儿还敢自己走路吗?
万一一跤摔坏了,怎么办?
皇太后安启荣却是满意的不得了,唤上梁一诺,三人打道国宴会所正德殿而来。
这一路上却是炸开了窝,随行在太后凤銮旁的梁一诺,实在是太夺人眼球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吸气声过后,基本上就是一面倒的嫉妒心理。
从宫女太监到各家闺秀,只要是知道花痴大名的人,皆在心里一边嫉妒一边鄙视,说她是空有其表,难该本性的弃妇。
要不是和皇太后沾亲带故,就凭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民女,有什么资格参加今日的寿诞?纵然金玉其外,那也改不了败絮其内的事实。
一会儿她们给不了她好看,欧阳楚楚也一定会给她难堪。
因为,荣王殿下的态度,分明就是不将太傅府放在眼里。欧阳太傅又是出了名的好面子,这出好戏,那还能少得了吗?
而欧阳楚楚正如众人所料,今日不但衣着打扮处处透着小心机,心里更是时时刻刻揣着对梁一诺的小心机,就想叫她在寿诞上狠狠的出丑,给自家姐姐欧阳婧出口恶气。
然,当风姿卓然的梁一诺挽着皇太后,出现在正德殿上时的万众瞩目,欧阳楚楚便知道,今日,她怕是遇上劲敌了。
因为她愤怒的发现,自己居然和花痴梁一诺撞衫了?居然撞衫了?!她费尽心思,想要的一鸣惊人,竟然被个花痴夺了风采?
话说,什么时候起,这千金难求的蛟绡,变得如此常见?最令她咬牙切齿的是,她身上的雪白分明输给梁一诺的淡紫鎏金。
那华贵中透着奢华的衣裙,那看似随心却又处处透着精致的发髻妆容,无不压了她一头。
最令人侧目的,不仅仅是那人的倾城容颜,更是那自然而然流露的矜贵清雅和通身如兰气质。
该死的,花痴梁一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令人过目难忘?
怨不得她姐姐输的如此彻底,毫无一丝还手之力。
很好,好的很呐!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划一的行礼声,唤回了欧阳婧神游的思绪。彼时,梁一诺已然在皇太后的示意下,落坐她下首处。
一个品阶全无的‘民女’,却与皇太后同桌同坐同食,这下,可就不单单是欧阳楚楚嫉妒了,就是王公贵族和众臣都有意见了。
只是,众人碍于皇太后和梁一诺的关系,不敢在筵席开始的时候就上来触霉头,个个选择了装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