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高高兴兴吃了饭后,刘志说还请大家去唱歌,但是秦雪曼说刚喝了酒头有点痛,便婉言谢绝了刘志,拉着杨柳青的手回家了。
最近发生了许多的事,让秦雪曼不得不相信前几天她到山中请一个高人替她算命时的话。
据那个高人说,秦雪曼之所以最近遇到这么多麻烦事,都是她在前世所造下的孽,前世有一段孽情未了,并且得罪了许多人。那些人变成冤魂前来骚扰。
所以秦雪曼必须回到前世去作一个了结。
秦雪曼追问该如何回到前世作了结?那位高人笑而不答。
回到家后,因为头疼秦雪曼便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朦胧中她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在哪个世界里,有她也有杨柳青,还有刘志、赵倩、安然等人,他们分别扮演不同的角色。
秦雪曼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掌握着巨大权力的公主,掌管着朝廷中权力部门大理寺,正在调查京城中发生的一件特大案子。
杨柳青则成为她的下属,对她忠心耿耿,但也是一位大内高手,武艺高强在江湖中似乎无人能敌。
秦雪曼很喜欢她这个得力的下属。
……
这天,秦雪曼特意买了一份礼物准备送给心爱的人杨柳青。
杨柳青也不是傻子,世上哪有一个女子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天冷了她怕你着凉,给你送来了御寒的冬衣,过节了她家里有好吃的也记得给你一份。在她的心里时刻惦记着你,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杨柳青更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谁对他好心中自有一杆秤在那里放着的,只是他觉得初来沧州是为朝廷办事,一切都以公务为重,而不是来谈情说爱的。
男人立足于天地间,应当作出一番事业来,如今事未成业未立,有何资格去谈儿女情长。
假如甘愿做一个平生碌碌无为之人,整天盘算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也未尝不可。但是杨柳青心中自有他的一番抱负,他还不想,至少眼下他还不想就此陷入儿女情长的情感之中。
再说杨柳青他们此番来沧州并不是长住于此,说不定哪天便会离开,到那时不是天隔一方让对方承受相思之苦。
其实杨柳青也觉得徐阳贤惠善良,性格温柔,确实是不错的一个女子,对此杨柳青也不是没有感觉。上次收到徐阳送来的衣服之后,杨柳青就想给她写一封长信,表明自己的心迹和想法,假如杨柳青以后离开沧州,不管是到天涯海角,她都义无反顾的相随,那么杨柳青倒是可以接受徐阳的这份情。
但是杨柳青经过一番思量之后,觉得现在还不是写这封信的时候,也许徐阳只是情感冲动,过几日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至于徐月,杨柳青对她并无感觉,徐月在“大理寺”里对谁都是大大咧咧,杨柳青对此也根本没往哪方面去想,徐月喜欢和他在一起,杨柳青看作是对他的一种敬重,把他当作哥哥罢了,在“大理寺”里,徐月对其他的人不也是这样吗?
但是徐月对待杨柳青还是要特殊一些,可这一点杨柳青确实没有去注意。不过安然就看出了这其中的奥妙,他曾经问过杨柳青,说徐月和徐阳这两个女孩谁要好一些?
杨柳青就当安然是在开玩笑,便随口回答安然说两个都好。对于杨柳青的回答,安然只好摇头笑而不语。
现在当杨柳青看到徐阳转身告辞,心中似有惆怅之意,他便理解徐阳此时的心情,于是上前对徐阳道:“徐小姐请留步。”
徐阳正要离开,听见杨柳青的话后便迟疑了一下,转身问道:“杨大人还有事吗?”
“送我的东西我收下,谢谢你费心了,让我送送你吧?”
徐阳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是她看到站在杨柳青身旁的徐月,徐阳对杨柳青笑了笑言道:“不劳相送了,婉儿姑娘和你一起出来想必有事要办,你们就先忙吧。”
徐月也是通情达理,不是那种喜欢争风吃醋之人,她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徐月看见徐阳并没有将她视如无物,而叫杨柳青专心陪她,一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刚才对徐阳的抵触情绪一下荡然无存。
“徐姐姐府上挺远的,现在天快黑了,就让袁大哥送送你吧,我先把袁大哥这包东西拿回去。”
徐月一下开明得有些不符合常理,这让徐阳大为吃惊,她心想:难道我是误会了婉儿姑娘?她和杨柳青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她把杨柳青当作哥哥,所以才这般亲热?倘若是这样,倒是她徐阳的不对了。
徐阳的态度一下转变过来,她笑着说道:“有小蓉陪我呢,真不必送了,这包东西很重,还是杨柳青抬回去吧,明日要是没事的话,我和小蓉再过来玩。”
“哦,嗯,好,那明日你们过来玩啊。”
徐月的回答有些敷衍,她其实心里也不希望杨柳青去送徐阳,刚才她只是一番客套罢了,虽然她的客套有点装,但是她并不虚伪,假如杨柳青要去送徐阳,她心中虽然不乐意,但是也能理解。
送与不送,毕竟是杨柳青的事,她徐月也不能横加干涉,喜欢一个人总不能连他的行动自由都限制了。
“好,那你们俩个就早点回去吧。”
杨柳青本想送送徐阳,但是身边还有徐月,他今日说好是陪徐月出来买东西的,他也不能做言而无信之人,再说这一大包东西让徐月一个女孩子抬回去,她怎么抬得动。
“嗯,那我们回去了。”徐阳终于露出一个灿灿的开心的笑容。
目送徐阳她们离去之后,杨柳青一手提着徐阳送的那包东西,一手还拿着个竹篮子。
“婉儿,想好了要买什么东西了吗?”
“算了,不买了,要是再买东西你还提得动吗?”
“你不是说过年的货物还没买齐吗?”
“明天买吧,明天你还得再陪我出来跑一趟。”
“你不是说明天店铺都关门了吗?”
“傻瓜,这话你也信。”
徐月似乎赚得很大便宜似的冲着杨柳青咯咯笑了起来。
……
天黑了,一匹快马跑到“大理寺”门口停了下来,一白衣女子先下了马,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马背上的一个男人抱了下来,然后白衣女子也不管那马了,背上那男子就往“大理寺”里走去。
“大理寺”大厅的灯光格外的明亮,此时秦雪曼和方莲还有刘志等一帮弟兄正在客厅里坐着。
看见一个白衣女人驼着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众人惊讶地一下围了上来。
趴在白衣女子背上的人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只见那白衣女子冲众人喊道:“快来接一下,把他放下来。”
众人上前定神一看,都失声惊叫道:“这不是我们的安然兄弟吗?他怎么了?”
原来白衣女子正是方文雅,她背上的人正是安然。
众人赶忙上前帮忙,将安然抬回房中,轻轻地放在床上。
“安然怎么了?”秦雪曼问道。
“他中毒了,非常严重,得尽快给他医治,不然他将有性命之忧……”
灯光下安然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并且呼吸微弱。
方文雅也没有想到安然中的这种毒,毒性发作如此之快,他们俩在马上走不多远,方文雅就感觉到安然抱着她的手渐渐地松开了,方文雅喊了安然两声,安然嘴里哼哼着已经不能正常说话了。
方文雅感觉事态的严重,赶忙取出一根绳子,将安然和她绑在一起,以免安然摔下马去,好不容易终于回到沧州“大理寺”客栈。
“他中的是何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文雅将安然中毒的经过简单地对众人说了一遍,并重申自己对此无能为力,希望秦雪曼他们尽快拿出对安然的医治方案。
望着趟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安然,众人都异常的为之焦急,但是又不知所措,不知应该怎样对症下药。
这帮弟兄中虽然也有懂得医术之人,但是只会一些平常病痛诸如感冒风寒之类,对于中毒方面皆无有研究,一时间众人不知该从何入手给安然医治。
“沧州城中可有名医?”
秦雪曼下意识地回头寻找徐月,因为徐月是本地人,对于沧州城内的情况也许要比他们这些刚从京城来的人要知道得多。
“婉儿呢?”
秦雪曼看见安然的伤如此严重,竟然一时忘记了徐月刚才和杨柳青一起出去了。
“婉儿姑娘和杨柳青出去还没有回来。”刘志答道。
“刘志,你派几组人出去,去城里寻找大夫,越多越好。赶快把婉儿和杨柳青找回来,再派人去杨清家中把他也叫来。”
秦雪曼现在能做的,就是动用一切力量想办法找到能医治好安然的人和方法。
刘志得令,便迅速地安排好了人之后,和众位弟兄分头行事去了。
此时心中最为焦急和担心的,莫过于方莲了,她从厨房打来了一盆热水,一边给安然擦脸,一边泪流满面。
“这位姑娘是他什么人啊?”
方文雅看见方莲如此举动和伤心,心中甚是纳闷,于是便问秦雪曼道。
“他们是兄妹。”秦雪曼随口答道。
凭女人的直觉,秦雪曼从方文雅的神色中看出,这白衣女子对安然有一种特殊的情愫,为了不引起误会,秦雪曼便说方莲是安然的妹妹。
“请问女侠尊姓大名?”秦雪曼问道。
方文雅向秦雪曼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答道:“免贵,民女复姓方文,单名一个雅字。”
方文雅虽然没有和秦雪曼见过面,但是从秦雪曼的外表举止和神采,她已经猜出眼前这位女子便是大理寺的指挥使了,指挥使可是一个大官,她不能不以重礼相见。
秦雪曼连忙言道:“女侠不必行此大礼,今日多亏女侠出手相助,不然我家兄弟早已命丧黄泉了,此大恩日后定当报答。”
……
还是那间乌烟瘴气的房间内,香炉里依旧冒着袅袅青烟,空气依旧那般浑浊。
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神秘人,今日看起来似乎兴致很高,只见他哈哈大笑了几声,这笑声听起来异常的恐怖,宛如阴曹地府传来的阎罗之声,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叫安然的大理寺侍卫快死了?”
“回王爷,安然身中剧毒,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大理寺所有的人现在正满街寻找名医。”
那神秘人又哈哈冷笑几声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安然可是大理寺的顶梁柱,他要是死了,那大理寺可是垮了半边天了。”
“嗯,嗯,安然要是死了,大理寺里能拿出手的就剩下杨柳青了,这倒让我们省心不少啊。”跪在神秘人脚下的人,随声附和着。
“愚蠢,跟我这么多年,你脑子怎么还是那么不好使?”
“奴才该死,奴才又说错了。”
那神秘人又哈哈笑了两声,语气缓和下来,看来他今天的心情确实不错。
“阿富啊!”
“奴才在。”
神秘人低头看着跪在地上这个叫“阿富”的人,眼中似有几分怜悯,他杨了杨手,说道:“起来说话吧,你每次这样跪着本王爷看着都累。”
“谢王爷。”
那个叫“阿富”的人,唯唯诺诺地从地上爬起来,弯腰低头站立在一边。
“‘神秘双雄’死一个了?”
“回王爷,吴花果是跳崖了,但是尸首没有找到,也许是被河水冲走了吧。”
“那现在就剩下敖青松了?这人还真毒啊,看来他还有用,暂且饶他一命吧。”
“是,王爷。”
“那个安然现在还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燕子何处栖息啊?”
“王爷英明!”
……
大半个沧州城里的大夫基本上都被刘志请来了,把本来就不大的房间挤得水泄不通,还剩下十几个站在门外。
刘志请来的这帮大夫中,年龄最大的有七八十高龄,年级小的有十几岁的孩子,最为可笑的是,刘志还请来了几个道士,还有两个神婆。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可能是刘志也真的急了,所以不管良莠一把抓来了。但是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就可能没有几个了。
果然这些请来的大夫排着队一个个上去查看安然的病情后,均无奈地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眼看着几十个大夫轮流给安然诊断之后,竟无一人敢开方抓药的,最后一个个摇头叹息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让杨柳青和刘志等一帮弟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但又无可奈何。
“是不是请神婆作作法?”刘志轻声问道。
杨柳青一听,立刻对刘志的话嗤之以鼻:“去,去,神婆作法能排毒?别把安然的病情给耽误了。”
一直在一旁静静看着的方莲,看到所有的大夫都不敢给安然医治,急的在那里呜呜哭泣起来。
“你哭什么呀妹子,听你这哭声让人瘆得慌。”高亮本来就心烦,被方莲一哭更加心烦意乱,便扯开嗓门对方莲吼了起来。
方莲被高亮这一吼,也来气了,马上顶撞道:“我哭关你何事?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哭。”
秦雪曼连忙制止了两人:“你们俩都别吵了,高亮,你叫大夫们都先回了吧。”
高亮憋了一肚子气,走出房门就冲一帮大夫吼道:“什么沧州名医,一个个都是草包,酒囊饭袋,都统统给老子滚。”
大夫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灰溜溜地走了,可两个神婆却不干了。
“你们把我们请来,就这样叫我们走了?总得打发点吧?”
这两神婆平时装神弄鬼,白吃白喝白拿惯了,她们哪有空手回去的时候?现在一个子没拿到,她们是不会走的。
“病没治好,凭啥给你钱啊?”高亮回道。
“我们来了都没作法,你怎么知道我们治不好?总得把法事作了吧?”
“要是作了法,病没治好怎么办?”
“这我们不管,阎王爷他要收人,那谁也阻挡不了啊!”
神婆的话,让众人哭笑不得,她们的意思就是请她们来了就要作法,作法后就要拿钱,至于人好不好不关她们的事。
高亮气不打一处来,拉开嗓门喊道:“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有两位弟兄听了便顺手从屋角拿了两把竹扫帚,过来不由分说就将两个神婆扫出去。
在这帮请来的大夫中,有一位老者可能年事已高,行动比别人迟缓,此时还留在院内,他看见这番情景忙上前将两个神婆劝了出去,然后这老者返回来对秦雪曼和刘志等人道:“那位兄弟中毒已深,老朽有一方可以将体内之毒暂时控制,但是不能排除体外,如你们相信老朽,老朽现就开一方子。但好与不好请不要怪老朽,老朽先声明不要钱。”
众人一听,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