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来人的手覆上密室墙壁机关,安启荣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怀中星眸水润的梁一诺。高大伟岸的身躯将那抹娇小珍藏于后,感受她靠着自己调息,他心里各种圆满间,完美有型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刚进密室的关镇,结结实实的被笑意潋滟,犹如神子的荣王殿下帅了一脸。一瞬间的怔愣过后,这才惊觉室内不见梁一诺的身影。
他一下有些急了,问道:“慕公子呢?”
梁一诺这会儿俏脸还似那天边红霞,哪里敢冒头惹猜疑?见安启荣半晌不语,气急的以手背后,掐了掐他健硕的腰,意思不言而喻。
安启荣撩的外貌协会的梁一诺‘兵荒马乱’,此时却也不好惹毛这难得温顺的‘小猫咪’,见好就收:“她没有武功,之前又被七雄八怪下过毒,这体质难免差了点……”
关镇自动听出弦外之音,还以为梁一诺被方才的毒烟伤到,惊得脸色都变了,急急道:“可有大碍?”
某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无妨,我方才帮她逼出来了,稍作调息就好。”
不明所以的关镇,彻底被绕进去,松了口气:“那就好!”
梁一诺心里羞恼,气血翻源的恨不得将身后的罪魁祸首,狠狠的‘摩擦’一顿。有鉴于对方太过妖孽,只能是恨恨作罢,从他身后探头:“多谢关统领关心,本公子没事的。”
关镇颔首,心里却是疑惑。只想问一句,没事怎么脸这么红?最后又自行脑补,说是内力逼毒所致,便没了下文。
很快翻篇的关镇,将挫骨扬灰带着龙卫回龙卫堂的事情和安启荣说了说,又提出如何逼供抓到的那几个杀手,才能得到真实消息,不至于被人算计,冤枉无辜。
安启荣心中自有计较,却是不动声色,只将目光投向身侧的梁一诺。后者感受到对方的注视,微微讶异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言道:“依本公子拙见,先正常刑讯,看对方会将黑手伸向谁?圣意又是如何?”
顿了顿,以莹白玉指摩擦着下巴,星眸狡黠:“让幕后黑手先高兴高兴,最后再来打脸……”
直觉有人要倒霉的关镇,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听安启荣不容置喙的来了句:“便按辰儿之意办。”
话落,行至关镇跟前,压低声音道:“照顾好辰儿。让杀手开口这事儿,交给本王。”
就是不能一下子扳倒对方,他也要在他父皇心里种下犹疑。那么终有一日,他父皇会承认当初的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梁一诺不知安启荣和关镇咬耳朵说些什么?只知道后者眯着眼,露出谜一样的自信,之后,这易容探班小王妃的荣王殿下,暗戳戳的撩了一下梁一诺,趁着雨夜天黑离开了天牢。
关镇则是等不及天亮,连夜遣人给大理寺卿递了信。睡成鸡窝头的大理寺卿一听,有人又是毒烟,又是死士的意欲截杀慕扶辰,急的差点没翻下床去。
‘连滚带爬,兵荒马乱’间,喊上车夫连夜赶至天牢。听关镇说抓了几个杀手,哪里还能等到天亮?
立时叫上衙役架起‘火锅’,摆上各色刑具,连夜提审了抱月几人。
抱月是江湖人,性子又很是冷傲孤僻,纵然刑具加身,他也不肯开口,更别说是指认安王府了。关镇和大理寺卿没法,只能是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各色刑具轮番上阵,终有那受不住,想泼水的杀手死士招了供。
先是被‘暴虐’的安王府护卫招供:“小的是受安王爷指使,杀慕扶辰为郡主报仇……”
再是东宫死士抛出重磅炸弹:“我们……来自琅宫……”
关镇和大理寺卿四目交汇间,心里皆闪过‘不可能’三个字。牢里的梁一诺一听这供词,直接就是一句:“琅王殿下纵有才智,也无能力操控这么大一盘棋局。”
可三人皆知道,不管他们怎么想都没用,关键是要看赢帝陛下如何想?
梁一诺不知道甚至还有些担心的是,这个母亲来自北诏,安国皇子中唯一一个成年封王不分府,住在琅宫形同软禁的琅王,能否躲过他父亲的私心,不背负污名而死?
与此同时,龙卫堂堂主黑面罗刹看着蚀骨扬灰抓捕回来的龙卫,面无表情的冷睨了一眼,轻轻抬手,便有执法堂的上前来,将生无可恋,求生不得的龙卫带下。
不多一时,执法堂便递上了龙卫招供的供词,黑面罗刹一看幕后黑手是安王,脸色黑了黑,勉强挨到天微微亮,赶在赢帝早朝之前,将龙卫的供词递了上去。
这下,轮到赢帝脸黑。压着怒意上早朝,结果大理寺卿又上了份奏折,来了个实话实说。这下,赢帝的神色是彻底的绷不住了,怒摔奏折道:“他们眼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群臣懵逼打颤,个个却是很好奇,到底是谁胆儿这么肥,竟然敢挑战权威?
接下来,赢帝就给所有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喝道:“来人,宣安王,琅王见驾。”
传旨公公应声而去。
太子心里笑的阴险,安启荣入鬓剑眉几不可见的一蹙,对这个结果算是意料之中。他想知道的是,他家这个素来无情的父皇,又会如何处置明显无辜的十二皇子琅王?
安启琅呢,虽说猜不准赢帝传召之意,却也料到没有什么好事。看透皇家无情的他,哪怕是到了殿上,依旧是一贯的淡然从容。
倒是安王,得知刺杀失败抱月和龙卫皆被捕,赢帝又让传旨公公宣召他,他的心情阴郁的只想拿刀砍人。
心里,却是有些有恃无恐,觉得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当今皇太后的次子,赢帝的亲弟弟,哪怕目无国法,也不会怎么样?!
毕竟,他也算是情有可原!话说,就是搁了谁被人害死了唯一的女儿,也得跟人拼命吧!
谁知,赢帝见到他的面,就是奏折砸脸,怒意内敛的一句爆喝:“安良,你真是好大本事!你眼里,可还有朕这个一国之君?”
安王有一瞬间的懵逼,接着一副恭谨中隐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瞄了眼奏折,懒懒散散:“臣弟有今日的诸般富贵皆承于皇兄,这心里自然是敬重的。却不知皇兄如此震怒,却是为何?”
赢帝有些气极反笑,不打算跟不要脸的安王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昨夜安王府那么大的手笔攻打天牢截杀慕扶辰,如今你却来问朕为何?”
安王一脸淡定的应了句:“截杀慕扶辰臣弟是做梦都想,只可惜,没那般通天手段。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杀死玲珑之后,还能完好无损的待在天牢里喊冤。”
话落,哼笑着又来了句:“我安王府树大招风,这么些年遭人算计栽赃的还少吗?谁知道这次又是谁,利用臣弟和慕扶辰之间的矛盾,趁机作妖?”
不单是安启荣,就是赢帝都想要狠狠地,狠狠地将安王那张老脸,按在殿内这光滑的地面上,使劲的摩擦摩擦……
就想看看到哪个程度上,他才会脸红?
真特么不是一般的皮厚!
话说,他是怎么做到在铁证如山面前装眼瞎,面不改色的扯淡的?
有鉴于安王的死皮赖脸,赢帝将眸光投向了那好似一汪寒潭,波澜不惊中带着几许淡漠疏离的琅王。
许久,开口道:“琅王,这份供词你看一下,给朕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