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文秀正式进入到客户科去工作，原来以为是很有面子的事情，可是到了那里以后，科长的一番谈话，却给她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可是，皇甫文秀也只是最初震惊了一下，随后就接受了这个新的现实。科长的那一盆冷水，她就只当是当下流行的冰桶挑战。
不过，这一盆冷水，也确实激活了她心底深处的不服输的基因。既然选择了这一行，那么就要在这一行里，干出一个名堂来。
别的人能做到的事情，相信她自己也应该能做到。如果经过了努力，确确实实自己没有做到，那也只能是愿赌服输了。
尽管她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但是现实，却给了一个很大的打击。她刚刚到了客户科，正好赶上人家的考核。人家都是多少年的功夫了，多少年的努力了，可是考核起来，却是只看业绩。
当然，皇甫文秀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最后一名。尽管科长最后宣布，皇甫文秀的这个名次，可以不计入年度考核，但是最后一名，仍然给了皇甫文秀的莫大的压力。
皇甫文秀想尽快地改变这个局面，可是想来想去，要开发新的客户，暂时还没有这个可能性。她跟席乃谦商量，席乃谦想了好半天，把他的所有五伏以内，五伏以外的亲戚都想遍了，可是也没有想出一个能带来公司存款的人。
他的朋友圈，已经搜寻了好几遍了，凡是能做点贡献的人，都被他榨干了，他实在是有点黔驴技穷了。
想到最后，席乃谦说，“看起来，还得找那个牛科长。他不是承诺说，能给你带来几百万的存款吗？如果真的能兑现承诺，那么你在考核中就不落后了。”
皇甫文秀点点头，“其实我也想过了，现在只能是在牛科长那里挖掘潜力。只是我觉得到现在为止，找人家比较频繁，人家烦不烦，我自己倒有点烦了。”
席乃谦就说，“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还没烦呢，你到先烦上了。干这种事情，求人的事情，就得脸皮要厚。”
“其实，以前咱们就说过，咱们的脸皮，真的不能看得那么重，面子重了，里子就轻了。我们做生意的，都知道这个道理。”
皇甫文秀说，“既然是这个样子，也只好豁出去了，把自己的脸皮，装到口袋里，再去找牛科长。只是再去，以什么名义啊？”
席乃谦忽然想到了神行太保曾经给他说起过牛科长。“牛科长这人吧，挺怕老婆的，可是又喜欢唱歌跳舞，免不了就老是生气吵架。有时候也会闹到领导那里去。他老爸也没少给他们调解。”
皇甫文秀听了也没说什么。可是她一个人的时候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她在手机上把本城市的所有歌城歌厅，全部搜了一遍，然后再看评论。
看完评论她还觉得不扎实，还把自己搞的排名前十位，全部亲自去踩了点。然后从中选择了一个量贩式的歌厅。
皇甫文秀做了这些，觉得自己对社会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对人性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她到那些歌厅看的时候，看到了有很多的陪唱女人。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些陪唱的女人，紧紧傍着唱歌的男人，颠三倒四的跳着暧昧的舞步。有些歌声，实在是不敢恭维，可是人家就是勇于表现自我，勇当麦霸。
那些女人，陪唱陪跳，穿着暴露，恨不能把自己身上最后的一缕布条也脱掉。这个倒也验证了那句话，女人喜欢买华丽的服装装饰自己，可是男人只喜欢裸体。
这些陪唱陪跳的女人，倒是深谙男人的心理。男人喜欢什么她就唱什么，男人喜欢什么她就跳什么。这也难怪为什么，歌厅在人们的印象中，不是什么好去处。
可是，皇甫文秀现在却要去这些地方了。给牛科长打电话的时候，皇甫文秀倒是费了一番心思。既然她怕老婆，去歌厅这件事情，肯定是不能叫老婆知道的。
再一个呢，他怕老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也许有什么前科，在老婆手里攥着呢，所以在家里也不敢接女人打的电话。那就只能是上班的时候。
不过，凭着女人的直觉，皇甫文秀觉得牛科长，跟那个小王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办公室的恋情、交情往往说不清楚，但是外人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如果是在办公室的话，当着小王的面，牛科长恐怕也不方便，接皇甫文秀这个邀请去唱歌的电话的。也不是不方便，关键是皇甫文秀她自己，不愿意小王参加。
小王参加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但是在牛科长看起来，也就是一次活动而已。说起来，活动也有好几次了，吃饭，喝咖啡之类的，虽然也是大众化的项目，但毕竟是比较俗气的。
唱歌按说有点意思了，但是时下，人们又赋予它不是太好的含义。不过，有很多的人，尤其是男人，却是乐此不疲。据说，几大铁里面，就有一起唱过歌，下过歌厅。
皇甫文秀虽然初入社会，但是唱歌，却是她的长项。她也没有受过什么正规的训练，而是自己一个人在村里练出来的。
现在什么卡拉ok这么普及，随便一个人家里都会有碟片机，高兴了，在自己家里就能吼两嗓子。皇甫文修的嗓音很好，音准也不错。
唱卡拉富富有余。在学校，只要是联欢会，出节目，她肯定是要一展歌喉的。这也是她蓄意要邀请牛科长去歌厅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样到了歌厅，有自己的底子，当一个麦霸是没有问题的。当然，请牛科长是为了叫他尽兴，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营造一个有点暧昧的氛围。
这个想法，也是皇甫文秀自己悟出来的。女人求男人办事，如果有点小暧昧在里面，就会很好办。皇甫记得自己看过一篇新闻报道，里面说某个地方的街头擦鞋女，生意很好。
记者就去调查，果然生意兴隆。但是顾客往往都是男人。再一深究，里面就有猫腻了。因为擦鞋，男人坐在高处，有居高临下的意思。而擦鞋女坐在地上，跟男人就有一个高度差。
男人坐的是凳子，女人坐的是小板凳，再加上男女之间本来的高差，从男人的角度看下去，正好就是擦鞋女的事业线。
本来这个事业线，以前女人们，也都是隐而不露的。可是现在世风日下，女人们为了追求性感，不惜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事业线露出来。一时波涛汹涌。
但是大街上女人的性感，是给所有的男人看的，所以里面就很少有猥亵的成分。而大街上的擦鞋女，她们的事业线，只是给特定的擦鞋男人准备的。
所以，但凡男人，只要愿意，就可以一直盯着那无限的风光。说起来呢，这也只是一种很低级的暧昧，在光天化日之下，除了养眼之外，男人也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便宜可沾。
按说男人们，大都也见过那事业线，可是一见有免费的事业线可看，就忍不住想看看。这也不是极个别的男人的专利，不然的话，擦鞋女的生意也不会那样好。
这里面就有人性的问题了，人性的弱点了。皇甫文秀自己也有这个体会。她的事业线应该是很不错的，她尽管是生在农村，但是身体的发育却是很好的，健康的。
在大学期间，又经受了城市姑娘的熏陶，稍微挺一下胸，那事业线就够傲人的了。但凡她到了街上，就不断有人瞄准她的那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