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尹江新这种情况,在我们业内被称之为鬼交。
所谓鬼交,即人在睡梦、精神愰惚或神志非正常状态下与鬼魅交合的一种邪症,此类邪症多发于未婚或单身男女以及夫妇长期分离的这一类人中。
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此病虽己很少见到,但在那偏远的山区,思想较为保守,或老年妇女中仍有个别案例出现,患此症者,心中羞愧恐惧却又难以启齿,久而久之下,或疯癫或自杀或元气大伤而死。
尹江新此刻正是这种状态,他心里十分清楚照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自己早晚要被白衣女榨干在梦中,故而在多番打听之下,偶然听到单位一个大姐提到了周氏阴阳风水咨询公司,于是便一大早赶了过来。
来到公司门口,他又觉得这件事实在有些羞于启齿,于是便出现在了他在风水公司门前犹豫不决的那一幕!
听尹江新说完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加上我跟着渣渣师傅这几年学到的经验,已经可以得出结论。
这货的的确确是在坟包子睡觉的时候撞了邪,而且还是撞到了女色鬼,也就是所谓的鬼交。
前前后后两个多月下来,他的一身阳气已经被女色鬼吸了个七七八八,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幅熊样的。
一旦女色鬼出现在他梦中长达百日,那么第一百天便是他的丧命之时!
尹江新这种情况应该属于鬼交的内部体现,现代科学己经证明,人的思维是一种能量,这种能量可以穿越时空,许多同志与其亲人具有的心灵感应就是这种能量作用的结果,人的思念越强烈,意念力越集中,其能量也就越大。
这种能量属于一种超能量,它可以与自己的亲人产生心灵感应,也可以与自己的朋友产生心灵感应,肉体死亡的人,其灵魂仍然存在,他既可与己经死了人的灵魂直接沟通,也可与活着的人产生心灵感应,其感应方式多以梦的形式出现。
活着的人,只要意念集中,不但可以与活着的人产生感应,也可以与死亡后的人之灵魂产生感应,其感觉形式多为面红、耳热、心惊、肉跳或以梦的形式出现,也有的通过其他媒介显示问题,比如占卜、巫婆、神汉或有神通的人等来告知某种事宜。
而鬼交的外部体现则是从无始劫以来,人们始终在天、人、修罗、畜生、饿鬼、地狱等六道中不停轮回。
在轮回中,人们难免因爱成仇或因情丧命,那些因为爱你而对你怀有深仇大恨的人,或者因为爱你而死的人,便是你的感情债主,出于对你的留恋或者是仇恨在你虚弱时趁虚而入。
尹江新没有感情债主,那么一定是鬼交内部的体现!
听完整个故事,周树清轻呼了口气,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点头对尹江新说:“施主别急,待贫道为你卜算卜算。”
他一边说一边撸起衣袖,伸出右手食中拇三指,一顿瞎比划,我一看这架势便知道这老瘪犊子又要准备开始骗人了。
算卦算卦,有算才有有卦,你连人家生辰八字啥的都不问清楚,就开始掐指卜算,不是骗人是什么?
正所谓人艰不拆,更何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没确定周树清究竟是不是神棍之前,我是不会揭穿他的,何况人家对我还算不错。
就拿早餐来说吧,人家自己才吃五个包子,我可是给自己买了十二个呢!
尹江新似乎从周树清身上看到了希望,见对方摆出极为专业的手势,立刻露出一脸期待。
周树清卜算的过程我差点站着睡着,大约过了三五分钟左右,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不断摇头,摆出一副“施主你已经大难临头”的表情。
尹江新哪见过这种场合,一看周树清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顿时就慌了,差点没给周树清跪下,连忙作揖,说周半仙,到底怎么样,我还…我还有救吗?
周树清听后继续摇头,故作深沉般的应道:“有救是有救,只不过……你这种情况明显是碰到了前世的情感债主,人家这辈子来向你来讨债了。”
听他这么一说,站在一旁的我表示很尴尬,心想尹江新这种情况明显是鬼交的内部体现,你却偏说人家是鬼交外部体现,老瘪犊子果然是除了骗人之外什么都不会。
“前世的情感债主?周半仙,这是什么意思啊?”尹江新的身体略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的关系还是害怕的关系造成的。
周树清将鬼交外部体现解释了一遍,听得尹江新一愣一愣的,后者看待前者的眼神简直跟小迷弟一样的崇拜。
“周半仙,那我的前世情感债主究竟是谁您算出来了吗?”尹江新信以为然,迫切想要寻求解脱办法。
“算是算出来了。”周树清说到这里的时候,干咳了两声,适才掐算的那几根手指有节奏的搓弄了起来,但并不是卜算,具体代表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大家也应该能猜到了吧。
别看尹江新是个容易被精虫上脑的主儿,但却一点也不傻,当即看懂了周树清的意图,连忙从裤兜里拿出一百块钱递到周树清手中:“周半仙,我这个月的工资只剩下这点了,您先收下,如果您能帮我化解这场孽缘,我保证您的酬劳会达到四位数。”说到最后,尹江新伸出了四根手指。
九三年那会儿全国工资都不高,像尹江新这种公司会计,一月个顶多两百多块钱,他敢答应以四位数为回报,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周树清见人家伸出四根手指,眼神里仿佛闪过了人民币的字样,一口答应下来,说施主别急,贫道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开这场虐缘的,实不相瞒,我刚才已经算出,你上辈子乃是清朝时期的一个员外,家境比较富裕,但生性喜新厌旧,纳了十几房小妾,唯独冷落了正妻,正因为施主上辈子欠下的孽缘太多,才会导致今生孤身一人,这些都是你前世桃花运太过旺盛的缘故。
“然…然后呢?”尹江新听得眼睛都直了。
“还能有什么然后。”周树清假装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你前世的薄情,导致了今生的悲凉,如今你前世的正妻回来找你报仇了,也就是你梦中的那位白衣女鬼,她势必要将你吃光抹净,以求弥补你对她前世的亏欠,你今天运气好,碰到了我,要不然一旦百日之期到来,必有血光之灾!”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差点都变成周树清的小迷弟了,没想到这个猥琐小老头居然还是个编故事大王,要不是我对他有些了解的话,真会信以为然的。
作为当事人的尹江新更加深信不疑,见周树清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眼中的崇拜越来越浓烈,就差没给人家跪下磕头了。
猥琐小老头抓住了尹江新的恐惧心理,指着店里的一尊元始天尊神像,说这是我从茅山带出来的神像,是经过大乘佛教的道士开过光的,只要你请回家日夜供奉,香火不断,贫道保证你从此以后便可高枕无忧。
“周半仙,这个多少钱?”尹江新犹豫了一下。
“一千两百一十八,天尊神像带回家,经济实惠,又可解除你一切烦恼,替天行道本是我们修道者的份内之事,我本不应该收取回报的。”周树清说到这里,忽然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才接着说道:“但你知道,我们请神开光也是需要花钱的……”
“周半仙您放心,我尹江新虽然是穷小子一个,但我知道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我保证一分不少的给您,只是我今天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您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给您取钱去。”尹江新说着话,便风风火火跑出了公司,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手里掐着一摞子百元大钞折返了回来。
看着周树清收下整整一千三百块钱,我心里真的很不爽,明知道他在招摇撞骗,却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十分蛋疼。
同时我又为尹江新还有上次那位大姐感到悲哀,连大乘佛教道士开光这种鬼话也相信,真该为自己的智商充充值了。
给过钱之后,尹江新美滋滋儿的抱着元始天尊神像离开了公司,前后算算时间加在一起不到一个钟头,周树清净赚一千多块钱,看来干我们这一行真的应了那句俗话——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尹江新前脚刚刚走出店门,我后脚便跟了出去,趁他没有走远,我径直追了上去。
“小师傅,你还有事吗?”尹江新回头看到是我,随口问了一声。
我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用我自己精血绘画出来的甲午玉卿镇煞符递到他手中,并嘱咐说:“朋友,我师傅让我把这个给你,平安符,能保佑你平安,记得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哦。”
说完这句话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哥们,助你好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尹江新笑呵呵的接过灵符,问我这符多少钱一张,我摇头摆手,说不要钱,灵符是买元始天尊神像赠送的。
有了这张甲午玉卿镇煞符,可保尹江新在三天之内高枕无忧,随后我又向他打听了一下青年湖旁边那块坟包子的所在地,他没有防备我,将坟包子的准确位置如实相告。
王丽微的事情暂且抛到一边,我必须趁着这个周末前去青年湖一趟,虽然我是个一身道行近乎废掉的修道者,但对付一只女色鬼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我身上有琥珀项坠,有紫色平安符,还是渣渣师傅送给我的青莲剑。
送走尹江新我返回到店里,发现周树清在换衣服,便随口问了声:“周叔,你要出门吗?”
“嗯。”周树清点点头,随口应道:“胖子,我下午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公司你看着办,想关门就关门,想回学校你就回学校,想开着你就开着,随你。”
“好嘞!”我一听周树清下午要出门,心里盘算着正好前去青年湖看看,没准能顺藤摸瓜找出那只女色鬼也说不定呢。
不大一会儿,换好衣服的周树清人模狗样儿的走出了公司,目送他走上公交车,我返回到了仓库,也就是我自己的宿舍。
家伙事儿放在学校不太方便,都被我放在了这里。
有了渣渣师傅留给我的青莲剑,从郎玄冥那里得到的桃木剑都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不过青莲剑威力太强,而且太过珍贵,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使用这柄法剑的,所以我决定带着琥珀项坠,桃木剑,紫色平安符,以及一张临时用精血绘画出来的甲午玉卿镇煞符,夜晚的时候前去青年湖旁边会一会那只不要命的女色鬼。
一上午我呆在店里没什么事做,尹江新走后一个客人都没来,于是我又想起了王丽微,满脑子都是关于王丽微死亡的前因后果。
十二个包子被我狼吞虎咽到了肚子里,我心底琢磨着:余教官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为什么军训时候的他,和我在王丽微家里看到的他,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呢?
他为什么要冒充王亮的身份去杀害王丽微?
按照时间来推算,警察此刻应该找到我了才对,可是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难道警察已经在学校宿舍等着我了吗?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害怕,这才刚到汉东市上学没几天,如果真被冤枉成杀人凶手坐了牢,我爸妈岂不要伤心死了?
午餐的时候,我又泡了三袋华丰三鲜伊面,然后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这才逐渐忘记了王丽微的事情。
傍晚五点多钟我醒了过来,按照尹江新给我的地址,一路步行来到了青年湖旁。
我对汉东市不是很熟,只是听尹江新说青年湖距离我们风水公司并不是很远,所以才会选择步行,毕竟省钱嘛!
当我走到青年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左右了,你没看错,就是九点钟左右,老子足足走了四个来钟头!
我在心暗骂了尹江新一番,如果这都不算远,那该怎么才算远,像唐僧那样十万八千里取经才算远么!
真后悔给他那张甲午玉卿镇煞符。
青年湖位于汉东市城郊,夜晚九点多的时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迹,至于车辆什么的就更别提了,也就尹江新他们那天喝多了才会过来这里,平时的夜晚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
我沿着长满荆棘的湖边小路一路往里走,偶尔能看到几棵数十米高的杨树,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渗人,延伸出来的树枝像恶魔手掌似的,不停在哪里摇啊摇的。
要不怎么就说男人还是要有点本事呢,如果男人没办事,娶不到媳妇的话,饥渴程度真的很恐怖。
不信你看尹江新,不就是为了道听途说而差点送了小命么!
在路上我时不时便会打开一会儿天眼,用来提高警惕,并且尽量压低呼吸,沿着湖边小路按照尹江新给我的地址向前摸索前行着。
尹江新给我坟包子地址的时候曾说,这附近几乎全是杨树,只有那块坟包子附近长着一棵槐树,鹤立鸡群显得很醒目。
大约过了一个来小时左右,当夜晚十点来钟的时候,天眼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棵槐树的影子。
写到这里可能会有人想问我,你找槐树居然还要开天眼?
这是因为槐树是属于五阴之木中的一种,所谓五阴木是指南种桑,北种柳,东种槐,西种柏,中种杨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古话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杨柳迎风,树叶拍打声音象在拍手)!桑与丧同音,柳树多做余招魂番,衰丈,杨树为鬼拍手,而柏树只生长于墓地,槐乃木中之鬼,所以开天眼寻找起来会更加容易一些。
离得近了,我发现这棵槐树的下方有一块小土包,不注意看实在难以分辨究竟是坟墓还是寻常的土堆,且长满了杂草,一派荒芜的迹象。
但是这里既然长着槐树,已经可以断定一定是尹江新不久前曾睡过的那处坟包子。
我结了个二指诀,依次在自己的头顶以及左右双肩各自点了一下,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自身阳气降至最低,然后我又找到一处草稞子较高的地方隐蔽了起来。
我通过阴阳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那种死灰色的雾气,也就是说这里并没有怨气,或者说怨气不是很强烈,由此可以推断,即使这里真的住着一只女色鬼,也应该是没什么道行的孤魂野鬼,相对来说对付起来会比较容易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夏末季节蚊子真的很多,幸亏我是道士,将自身阳气降低后,那些指甲盖大小的蚊子只是落在了我身上,并没有对我进行叮咬,要不然我肯定会率先暴露目标的。
眼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我需要做的是守株待兔,因为尹江新身上带着用我自己精血绘画的甲午玉卿镇煞符,一般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靠近,所以女色鬼今晚一定会无功而返,只要我守在这附近,用不了多一定能等到折返回来的女鬼。
这应该是我独自闯荡江湖后的第一次替天行道,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为渣渣师傅争光……
我在心里默默为自己加油打气,结果伴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躲在草稞子里困得都快睡着了,也没等到女色鬼的回来。
那时候科技落后,没有手机,而且我比较穷,连块手表也没有,不过作为修道者,我还是能够从月光和星光中计算出时间来的。
我仔细算了一下,此时此刻绝对已经超过了午夜十二点,差不多能有一点多钟吧,按理说女色鬼进不了尹江新的身,早应该折返回来了才对,可是为什么我连一根女鬼的毛都没有看到呢?
莫非女色鬼在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了别的凯子?
不应该啊,百日之期不到她是不会更换附身对象的。
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我遇到的灵异事情都是这么非比寻常的这个问题!
我一边在心里默默感慨,一边默默等待着,差点等到花儿都谢了,不远处的草丛中终于传出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
辨别出声音传播过来的方向时,我内心充满了诧异。
这声音好像……好像不是鬼物邪祟发出来的声音,反倒是有点像常远睡觉时打呼噜的声音。
什么情况?
我彻底懵了,满心疑惑的同时又不敢大意,于是我用一只手提着桃木剑,迈着猫步小心翼翼朝着声音传播过来的方向走了下去。
几十秒钟过去,我终于靠近了声音传播过来的源头!
用桃木剑拨开草稞子一看,我这一身肥肉差点没全甩到地上。
但见草稞子丛生的野地上,果真躺着个人,适才那道‘咕噜咕噜’的声音,正是此人的鼾声。
不久前尹江新在这里碰到了女鬼,今天又遇到个想偷看女人洗澡的傻波依,今年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傻波依这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我藏在草稞子里已经有几个钟头了,如果不是此人传出鼾声,我根本没发现这里居然还藏着个大活人。
这说明什么?
此人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决定先叫醒他再说,万一他真是个省油的灯,成为第二个尹江新可就不好了,若是给女色鬼发现,跟他纠缠在一起将又是一桩麻烦。
然而就在我提着桃木剑,准备叫醒此人的当口,周围的气温徒然一凛,一股子邪气倏然从我身后生成,化作一道阴风猛烈吹打着附近草丛,略高些的草稞子剧烈动荡了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沙沙’声。
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绝对是纠缠着尹江新那只女色鬼回来了!
我暗道一声不妙,因为不远处草稞子里的那人还在睡觉,如果女色鬼上了他的身,我势必会投鼠忌器,所以必须赶在女色鬼返回之前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将他叫醒。
“朋友,快醒醒!”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人身前,伸手用桃木剑捅了一下他的肩膀。
或许是被桃木剑刺痛的缘故,男子慢悠悠醒了过来,嘴里吱吱呀呀显得有些颓然,并且伸了个懒腰,稀里糊涂地问我了一嘴:“几点了?”
火烧眉毛你居然还有心情问几点了!
“八点二十。”
我随后胡诌了一句,正准备走过去带着他离开这片危险地带,不曾想这货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发现眼前站在个陌生人,居然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以极为敏捷的招式对着我的三角区就是一记勾拳。
从他的姿势与速度来判断,明显是个练家子,最起码不亚于我们学校的僵尸脸教官。
不过单论体术而言,常年与道家体术结合的我明显要略胜一筹,在他挥拳过来的那一瞬间,我一把抓住他的拳头,胳膊一用力反手将他的胳膊控制了起来。
借助柔和的月光,我看到他嘴角一咧,似乎有些吃痛,但是并没有喊出声来,强忍着疼痛将空闲出来的左臂在腰间虚晃了一下,再拿出来的时候,食中二指间已经多出了一张黄色灵符。
哎呦?
难道他……
我见他拿出灵符心里有些吃惊,然而他却没什么心思与我纠缠,手中黄色灵符划过呼啸的劲风,径直朝着我的眉心处贴来,并且还朗声爆喝了一句:“孽障安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