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海底世界,躺在一片暖洋洋的沙滩上,温暖的阳光照射得我肉皮都快开了花,浑身清爽爽,用句通体舒泰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我茫然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旋即想起了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
我好像被小男孩带进了……
他的怨气世界破了吗?
他已经魂飞魄散了吗?
就在我感觉脑子一片懵波依的时候,远处的海平面忽然剧烈动荡了起来,紧接着掀起一片滔天巨浪,汹涌的浪花足有十米多高,不过并没有朝岸边拍打过来,而是始终盘旋在某一处海域。
一副抽象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眼前。
一个长相十分可爱,用句现在的话来形容,那便是萌萌哒的小男孩出现在了巨浪上方,用温柔可爱的语气对我说:“谢谢你胖哥哥,你解开了我内心几十年的困惑,虽然我已经不能去往阴司投胎转世,但我知足了!”
小男孩的声音我简直太熟悉了,不正是之前差点干死我们师徒几个的小男孩么!
不过他此刻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稚嫩,恢复成了小男孩本有的嗓音,根据我这么多年替天行道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怨气破除的缘故吧。
解脱了!
大家都解脱了!
小男孩解脱了,我解脱了,渣渣师傅解脱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觉有些心酸,试想一个被众人推进大海的小男孩,在怨气世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算计了进去,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一切种种,只因一个念头。
一个罪恶的念头!
小男孩需要的,不过是一句话,一句能够拯救他的话!
一念愚即般若绝。
一念智即般若生!
那一刻,我忽然联想到了自己当初的命运,如果不是海女方茴适时出手救了我,想必我也会成为另外一个小男孩的吧。
我心底忽然涌起了无尽怨气,心中充满了绝望与苍凉!
十几米高的巨浪,最终将眼前这幅抽象的画面淹没了进去,这一刻我十分想拯救出小男孩,只可惜无论怎么努力,终究无法改变现实。
紧接着,我的视野跟随隐匿下去的巨浪来到了海底,一条两米多长的鲨鱼从不远处快速游了过来,一口将吞噬掉了小男孩的半拉身体,鲜血与内脏顺着他破碎的身体流淌了出来,顷刻间将周围海水染成了红色。
且不说被鲨鱼咬掉的身体,即使伤口被海水折磨的疼痛,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
难怪小男孩会有如此之大的怨气!
小男孩剩余的上半身不断挣扎,小嘴巴嘤嘤哭泣,泪水与海水融合在了一起,还没等沉入海底,便断绝了所有生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本应掉头吃掉小男孩剩余半拉身体的鲨鱼,好像遇到了天敌一样,迅速朝远方游了下去。
紧接着,我看到一双充满了死灰色气息的瞳孔出现在了小男孩上方,瞳孔中放射出来的怨气化成了一双巨手,缓缓将小男孩托在了手中。
一双足有几十米长的巨大瞳孔,突兀出现在了海底之中,将周围所有海洋生物全部吓跑,包括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巨齿鲨!
这……究竟是谁的眼睛,居然会长得如此巨大!
我忽然联想到一个问题!
小男孩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莫非是拜这双巨眼所赐不成?
这是……所谓的海神?
一定是了,我终于找到了导致小男孩变异的契机!
我瞪大了眼睛,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一丝画面。
这双巨眼仿佛拥有无尽魔力一般,不断释放出一道道死灰色怨气,包裹住了小男孩的伤口。
这些怨气在小男孩身下不断实质化,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衍变成了一双由怨气凝聚而成的双腿。
在此期间偶尔会有游鱼经过,啃食小男孩的上半身,但是还没等那些游鱼游出几十米远,便一条接一条死掉了。
小男孩被游鱼啃食过的身体,立刻又会被怨气覆盖,过了一定时间再次实质化,就这么周而复始,久而久之小男孩的身体除了双眼之外,其余部位全部变成了怨气所化的身体。
大约又过了一段时间,有可能是三天,也有可能是五天,更有可能是几个月,总之海底的时间是抽象的,某个瞬间里,我忽然看到小男孩睁开了仅剩下的那双稚嫩双眼,但此刻已经充满了怨气。
与他身体一模一样的怨气!
小男孩用茫然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表情变得越来越狰狞,最终他嘶吼了一声,一股简直可以毁天灭地的怨气一瞬间冲破了海平面,朝着天际尽头扶摇直上而去!
最终,小男孩在海底世界站了起来!
小男孩站起来了!
“不…不要…你不能再沉沦下去了…”
我不想看到小男孩再次陷入怨气轮回,扯着嗓子呐喊了一声,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然而刚刚喊完这一句话,我所有的视线便都从海底世界中退了出来,剧烈的阳光刺得我双眼生疼,我连忙捂住眼睛“哎呦”了几声。
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发生的种种,不过是因为我解开了小男孩心结,而看到的小男孩内心世界罢了!
我一个人独自坐在沙滩上茫然了十几分钟,随后才意识到渣渣师傅跟老和尚,以及老妖婆子不见了的这个问题。
三个老瘪犊子跑哪去了?
这片沙滩正是我跟印度阿三登陆到千叶岛上的那片沙滩,我一个人在海边呆坐了一个多钟头,也没能看到三个老瘪犊子的身影,又等了几个钟头,直到饥肠辘辘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一个人划着当初印度阿三留下的小木船,朝着来时的方向划了下去。
幸亏我从小生活在海边,要不然在这种饥饿的状态下,非累死在行驶的途中不可。
又过了几个钟头,我总算挨到了岸边,也就是我初次遇到印度阿三的那片沙滩上,刚刚登陆上岸,我便看到了一件令我感到十分惊奇的事情!
之前开车送我们过来的那位司机居然还在!
既然他还在,说明渣渣师傅等人应该就在附近!
然而接下来他的一句话,差点没令我抽过去。
他告诉我说,是渣渣师傅让他留在这里等我的,目的是让他开着车把我安全送回到家里去。
我问他是不是渣渣师傅他们都在家里等着我呢?他摇头说不是,查师傅已经带着另外两位师傅,连夜前往省厅国士府,给两位受伤的师傅治疗身体去了,至于为什么要让他在这等我,是因为想让他给我带句话。
渣渣师傅临走前,留了一样东西在我家里。
听到这里,我急忙问他渣渣师傅留了什么东西给我,他说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受到了上级领导的指派,严格遵照查文良等人的吩咐行事便可,送我回家同样是他的任务,也是这次行动的最后一项任务。
小男孩的事情,给我这颗比寻常人大了一号的心脏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我以前经常听老和尚说,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但无论花中的世界,还是草里的天堂,指的都是人心中的念头。
念头决定了一切。
决定了你的世界与天堂。
我们生活在盘古开辟出来的世界中,一切遵照‘天理昭昭、天道循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行事,天道代表着六道轮回,之下一切皆为浮生,但有一种东西是能胜过六道轮回的。
这种东西不是指个人实力,一个人的实力再怎么强,终于还是有极限的,不可能打破六道轮回,但是念头不同,一个人的念头一旦强大了,是完全可以超脱六道轮回的。
一般人只有五识,也就是人的五种感觉,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各别人能力较强,会拥有第六感,也就是冥冥中自带的那种感觉,看不见,摸不着,却又是真实存在的。
而佛家却拥有八识,完全超越了以上六识,第七识叫未那识,又叫污染识,第八识叫阿赖耶识,在此八识中,有一个共同的心识,决定着前五识的取舍与作用,那便是意识,也就是第六感。
说到这里好像又轮回了回来,天下任何事都是这样的,逃不过轮回二字,毕竟俗话说的好——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不过眼下我也顾不得什么轮回不轮回的了,迫切想知道渣渣师傅究竟留下了什么东西给我。
司机很负责,在我这个路痴的指引下,绕了几十公里终于把我送到了自家门口,然后他便狠狠踩了一脚油门,扬长而去了,临走前还留给了我一个鄙视的小眼神儿,那意思似乎在说:就你这波依样还能当道士?
我不怪他,毕竟这么多年下来,嘲笑胖爷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
我爸么都已经习惯了风风火火的我,这次见我回来,似乎变得不那么心急了,我妈把锅里的饭菜给我热了一下,大白菜炖豆腐,北方很普通的一道菜,还是剩的,但都被我吃完了。
我爸妈看着我狼吞虎咽,我妈告诉我前两天我姐跟我姐夫回来了,也没什么事儿,就是回家来看看,给我买了两套衣服。
我一边吃饭一边轻哦了一声,没敢说太多,生怕我爸妈会问我这次行动的问题。
结果在我吃完饭之后,他们还是问了我关于小男孩的事情。
写到这里估计会有人想问我,你爸妈怎么知道你去执行小男孩任务了呢?
我只能鄙视你说:你忘了渣渣师傅他们临走前是回来过的吗?
我没回答他们,而是反问了一声:“妈,我师傅留了什么东西给我?”
听我这么一问,我爸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小胖儿,查师傅说他有急事要处理,会离开一段时间,临走前留下了一封信给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们亲自交到你手上,我看另外两位师傅好像伤势挺严重的,你们这次出去究竟经历了啥啊?”
我爸说完这句话,用极为忐忑的眼神儿看着我,我妈的眼神同样有些忐忑,不过我已经顾不上我爸妈的忐忑了,满脑子都在想司机不是说渣渣师傅去往省厅国士府给老和尚还有老妖婆子看病去了吗?
看个病而已,他为什么要说自己离开一段时间?
再说离开就离开呗,给我留封信是几个意思?
我一个人陷入了沉默,我爸妈也没敢出声打扰。
从十二岁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六年时间,这六年里,可以说我从未离开过渣渣师傅,现在他留了封信给我,明显是要与我分道扬镳的意思啊。
他究竟要干什么?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跟恋爱了许多年的女朋友分手了的感觉,就跟失恋了似的。
我好像被渣渣师傅给抛弃了!
我爸见我一脸瘪三相,不高兴的干咳了两声,怒声道:“小胖儿,不是当爸的说你,你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该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呢?查师傅既然离开,肯定有他的用意,你忘了以前我让他走他都不走的事情了吗?现在他离开了,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去办,而且你也长大了,你不觉得你该出去飞一圈了吗?”
我妈坐到我身边,关切地对我说道:“是啊孩子,查师傅也算用心良苦了,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们一定要多关心关心你,他说是时候该让你去外面见识见识新世界了。”
去见识见识新世界?
我除了呵呵还能说什么!
当天晚上,我爸将渣渣师傅留下的信件交给了我,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信函,渣渣师傅那潦草的笔记顷刻间映入了我的眼中。
胖子:
见字如面。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估计为师已经在前往省厅的路上了,重瞳子跟小玲的伤势很重,看病的过程估计会有很多辗转,所以具体的治疗地点会在哪里,我暂时还叫不准。
徒儿,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更不要自责,我会暂时守在他们身边,但是无论他们能否恢复,我暂时都不会去回去找你了,因为海女的事情已经耽搁不得。
你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着高考吧,如果能考到汉东市最好,那样你就可以直接去见周树清了,跟着他你同样能学到很多东西,如果考不到汉东市,那么你就先读大学,等大一放假的时候,你拿着为师的引介信去汉东市见见周树清,跟着他当个假期工,等开学再回去……
请原谅师傅的不告而别,师傅也是没办法,重瞳子跟小玲都是师傅当年最好的同伴,是可以托付生命的同伴,再加上你也长大了,是该去外面闯荡闯荡的时候了,所以师傅才会不告而别。
另外告诉你,当时潜入海底的时候,我们并不是肉身实体下去的,我和重瞳子还有小玲在大连岸边的时候,就已经披上了随候外衣,之后去往千叶岛上面的我们,不过是意念罢了,而你却是肉身实体前往的千叶岛,进入海底世界前,为师才带动了你的精神意念……
胖子,别想我,实话告诉你,即使没有这次小玲跟重瞳子的事情,我也想离开你了,你说你这一身肥肉都赖着师傅多少年了?
因为你,师傅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花花世界了,所以这次无论小玲跟重瞳子俩人能不能恢复,师傅都要去追寻自己该追寻的东西去了,不要像无头苍蝇似的找我,等我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去见你。
你知道师傅比较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临走前就把青莲剑留给你当个纪念吧,还有点固本培元的小药丸,你现在一身修为十去七八,去跟着周树清好好学学吧,对你有好处,对海女更有好处。
记住喽胖子,无论你修炼到哪种地步,都不可以利用道术骗人,如果你那么做,就会变得跟周善和郎玄冥他们没什么区别。
切记切记。
红尘炼身更炼心,我很期待我们师徒再见面的那天,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胖子。
想想这么多年一直带着你,师傅是真的累了,现在终于可以轻松点了哈哈,再见了胖子…哦哦对,最好是再也不见哈哈哈哈……
信件下面附带着一些对我的个人介绍,潦草的几行字,无非是让那位名叫周树清的人多关照关照我,其实这封信写到这里已经全部结束。
看过信件之后,气得我恨不得把信给撕了。
渣渣师傅果然还是那个无良小老头,一点都没变,老瘪犊子说的话好像这么多年我一直赖着他似的,实际上明明是他赖在我们家不走。
不就是喜欢吃我妈做的小鸡炖蘑菇吗,这些年吃了我家多少只鸡,难道他心里就没点波依数?
我用双手死死抓着信函,正准备将其撕碎的当口,两滴滚烫的泪水,止不住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
这封信很简洁,渣渣师傅看似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可里面蕴含的意义,只有作为当事人的我才能理解,每一个字流露出来的信息,对我来说都是一颗催泪弹。
我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要追寻的事情,徒弟是不可能永远留在师傅身边的,就好像动物世界中,那些大型猛兽再怎么喜欢自己的孩子,都会在孩子长大了以后,将其赶出巢穴,让其独自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那一夜,我抱着师傅留下的信函,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哭了整整一夜。
说实在的,其实我是很想去寻找师傅的,因为这其中有个信息,可以肯定无论师傅最后想去追寻什么,他的第一站都会到国士府去,老和尚跟老妖婆子两人的伤情不容拖延。
不过我仔细一想,既然渣渣师傅选择不辞而别,足以说明是不想让我去寻找他的,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事情要做,有属于自己的梦想去追寻。
比如……崂山派创始人玄清真人,或许这便是他心中的执念吧。
比如……黄小雅、阿依洛紫她们或许就是我心中的执念。
当天夜里,我翻出了渣渣师傅留给我的青莲剑,我记得不久前曾听他说,这柄法剑是由蜀山清虚子所打造,剑身是用什么玩意儿打造而成的来着?我记不得了,但上面刻印着崂山派阵法精髓,是对付一切鬼魅魍魉,旁门左道的克星。
跟着渣渣师傅这么多年,他总算留给我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了,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钱。
现在我宣布,很久很久以前从郎玄冥那里夺来的战利品,也就是那柄桃木剑正式下岗!
青莲剑让我爱不释手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清楚记得渣渣师傅使用这柄法剑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攀升到了顶点,像是被天神附体了一样。
天地日月乾坤,光辉护佑我身,妖魔鬼魅魍魉,顷刻化为微尘,青莲剑歌,诛邪破魔,敕!
这是施展青莲剑时候的口诀,与很早前我们师徒对战黄泉十八罗汉的时候,渣渣师傅请出青冥宝剑的时候有些相似。
只可惜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暂时还无法发挥出这柄法剑的全部威力,而且我也不敢随意施展,毕竟我是个伤过本源的人。
青莲剑被我爱不释手了一段时间之后,一个最大的问题摆在了我面前。
高考!
渣渣师傅在信函上提到说,想让我考到汉东市去上大学,因为周树清在汉东市开了一间阴阳风水咨询公司,如果我在那边上大学的话,周树清会对我的身体状态,修道状态,包括我身上的海女方茴都有很大帮助。
可问题是高考不是你想考,想考就能考,且不说我学习成绩一般,即使学霸都不敢保证想考到哪里就考到哪里吧!
这下我彻底茫然了,顾不得继续摆弄青莲剑,试图在高考前恶补一番,就差没头悬梁锥刺股了。
我妈见我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学习上,老人家高兴坏了,又是给我倒水,又是给我加菜,我爸连抽烟都不敢在屋里抽了。
高考来临的那一天,在全家人不懈的努力之下,我终于不负众望,考上了一所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三流大学。
我打听了一下,这所三流大学的位置距离汉东市,比大连距离汉东市还要远两倍……
我彻底懵波依。
没考到汉东市去,我算不算辜负了渣渣师傅的一片苦心?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麻雀),我姐夫家里认识教育局的人,他们挖门盗洞帮我托关系,最后花了不少钱,大约一万多吧,总算把我弄到了汉东市去。
看吧,有姐夫就是好!
其实我也是个值得羡慕的胖子。
暑假期间我没什么压力,已经完全掌握了青莲剑的使用心得,加上按照渣渣师傅留下的说明书严格服用小药丸,我丹田中的气感同样恢复了一些,施展那套青莲剑歌已经没什么问题。
当然,跟渣渣师傅相比,只能用小巫见大巫来形容。
假期的时光很快,再过几天我就要背井离乡,前往汉东市经济学院报道去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去上学,上高中我都是骑摩托车通勤的,所以我很期待接下来即将面对的四年大学生活。
都说读大学是处女朋友的黄金时期,胖爷我一定要在这段黄金期里找几个心仪的小妞儿!
最主要的是,等到了汉东市去读大学,就不会有人再管我叫胖子了。
我真的很讨厌也很反感这个死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