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我要结婚了,你跟着我不合适。”地瓜边帮他换药边说,“而且你也大了,可以独立生活了,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叫邱云辉的少年,跟你差不多大,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只是......”
“我不能跟着你一辈子,总还是希望你能够自立起来。”地瓜也有些难过,“这样吧,我知道你外公给你留了些财产,我们去唐门帮你要过来,你自立门户如何。”
唐云剑难过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的义父要结婚了,将要有自己的孩子,自己便不是他的唯一了。
“不,义父,母亲已经有些魔障了,你过去讨不得好的。”他看向地瓜说,“我有一些本事,总能活的。”
“你别瞎说,你在内城里衣食住行都被人伺候着,哪里能适应外面的生活,这样吧,你先跟着我,等事情平了,我带你去找你兄弟。”
“我兄弟?”唐云剑大惊,“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兄弟。”
“我之前遇到一个叫巫悔的人,同你长得一模一样,后来才知道跟你是双胞胎,他现在去了海上,你们相认后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地瓜喂他喝了水,然后笑到,“那个孩子也很纯良,你们相认了,我也放心些。”
“义父还是那么关心云剑。”唐云剑低下了头,“之前你跟我说了很多关于武林的事儿,我只当是危言耸听,却不想一个不当心,差点儿把命送了,原来以为对我最好的人呢,却能翻脸将我往死里打,爹,我现在心里真的好难过。”
地瓜感慨的摸了摸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的头:“谁不是这样一边阵痛一边长大的,雄鹰要无数次被摔得鲜血淋淋,方可翱翔天空,而你只有在一次次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后,才能知道如何在这惨淡的人生中坚守自己的信念。”
守着唐云剑睡着后,地瓜才有空出来哄川湘,却见她正用一个小锅子熬蘑菇山药汤。
“这个小锅子倒是精巧,我记得白苍术好像有一个。”
“这个就是从他那里坑过来的。”川湘得意的笑道,“怎么,有空理我这个小透明了。”
“你瞎说什么呢。”地瓜过来帮她烧火,“云剑也是我耽误了他,若不是顾及太多,我早就把他带上蜀山磨炼了,也练得一身钢筋铁骨,不会被伤的这么惨了。”
“傻瓜,伤他的是他最信赖的人,他伤的最深的是心,不是身体。”川湘一边从锅里捞出煮好的菜给他吃一边说,“你放心,我相信他比你想的要坚强呢。”
待吃饱喝足,二人便开始商量接下去的行程,既然军饷已经带去了顾家军,想来以顾鑫的能力,定然能确保西北边防的安宁,地瓜便想直接拐川湘去蜀山,听闻地瓜要带自己去那个传说中非常厉害的蜀山,川湘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听说那种地方帅哥如云呀,我要去。”
地瓜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忘了这个小丫头本质是个小花痴呢,他咬了咬牙说:“我们不去那上面,上面太冷了,你会冻得受不了的,我带你去一个山坳里,那里有万年常温的温泉,还有瀑布小溪,满山苍松翠柏,风景最为壮美,关键是从那里去附近的城镇也方便,到时候带你去赶集,看花灯。”
川湘坏心眼的笑了,她就知道地瓜这个小气鬼听自己那么说,肯定不会带她去那个传说中穷的要死的地方去吹冷风,而是找个地方去过二人世界。
“那你那个干儿子怎么办呀。”川湘忽然发愁的说。地瓜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让他去蜀山住一段时间,养好了伤,我安排他去海上找巫悔,待他们兄弟相认,相互有个照应,然后我帮他们置办一份家业,到时候便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你就是个爱操心的命。”川湘无奈的点了点他的鼻子说,“也罢,谁让我就是喜欢上爱操心的你呢。”
二人嬉笑着将为唐云剑准备的吃食端着回了小庙,见唐云剑还在酣睡,地瓜正给他把脉,却见川湘忽然身子狠狠的颤抖了起来:“地瓜不好了,他们找不到我们,就放火烧山了,水汽在蒸腾。”
地瓜眼睛微微一眯:“川湘,我们带着云剑杀出去,你用水龙灭火,不能伤到山上的树,我好好的会会这些人。”
川湘愤然的点了点头,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一言不合就放火烧山,这些古树生长不易,就这样轻易的被毁于一旦了。地瓜背上唐云剑,拉着川湘在山林中窜梭,很快便到了着火的前线。
地瓜将以及醒了的云剑放在一边, 隔着火墙冷哼到:“居然用火把我们逼出来,现在我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来抓我。”
说罢一跃而起,蹿过了火墙,向对面惊慌的人群扑去。
而川湘则一手指向水墙,一条水龙压着树冠咆哮着飞了过来,大嘴一张,将火舌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那些人被地瓜用树枝为剑抽得鬼哭狼嚎,又见火被一条从天而降的水龙给灭了,纷纷叫着:“神仙显灵了。”便转身狂跑,地瓜丢下手中的树枝,冷哼了一声,“我避开你们,只是不想浪费体力与你们打斗,并不是怕了你们,告诉你们的主子,若是再敢为非作歹,我萧天剑会来找他好好谈谈。”
见那些歹人都走了,川湘心疼的蹲下来,摸着烧焦了的树干,眼泪滴在了上面,她哽咽的说:“这些树肯定很疼,那些人太可恶了。”
地瓜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却不想看到那根滴了川湘眼泪的树居然缓缓的回绿了,“你看这棵树,活过来了。”他惊喜的走过来说,“没想到你还能让树起死回生。”
“那是自然。”福地里的老松树笑道,“水是万物之源,这丫头的善念转化为了那一滴可以起死回生的水,所以这棵树活了。”
“那我再哭一些眼泪,是不是这些树都可以活了。”川湘忙说,“傻瓜,善念化为起死回生的水,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很容易,那这个世界不要乱套了,你想让谁复活就能复活了。”合欢在一旁不屑的说。
地瓜忙擦了拼命挤眼泪的川湘的眼角:“这种事儿顺其自然,不要强求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罢他背上云剑,匆匆的离开了。
唐门主城里,唐雪华深深的吸了一口福寿膏,然后懒洋洋的靠在榻上半裸的男子怀里:“这玩意儿可真是好,我每日快活得跟神仙似的,只觉得之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之前的日子便罢了,以后的日子天天快活如神仙便好了。”男子果然与地瓜有五分相似,但是眼角的奸诈与邪魅深深的让他的美落入了俗套,“其实你不用那样对云剑的,他毕竟是你唯一的儿子。”
“那个小子优柔寡断,难成大气,在武盟会上把我的脸丢尽了。”唐雪华冷哼到,“若非如此,我怎么会被岳擎天那个老匹夫羞辱,给他的儿子和妻子三跪九叩。”她回想起那一天的羞辱,顿时恨得牙齿痒,“都是这个不争气的臭小子害的,不教训一下他,他便不知道自己去努力。”
“你是为了他好,等以后他就明白了。”那个男子笑道,“只是那孩子之前没吃过什么苦头,你把他赶出去怕是不妥吧。”
“我让人远远的跟着呢。”唐雪华用手捂住了那男子的嘴巴,“冲哥,别提那个扫兴的小子了,我们且说说我们的未来吧,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都随你,你想让他叫什么就叫什么。”那个叫陈冲的人暧昧的摸向了唐雪华的肚子,“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
唐亦然匆匆的走到门口,正欲敲门,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拦住了:“门主现在有事儿,不经通报,不许进入。”
“我有要事。”唐亦然着急的说,“跟着少门主出去的唐亦飞被人杀了,少门主下......”
他吃惊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肚子上那把已经只剩下把柄部分的匕首:“你......”
“唐亦飞也是死在这把匕首之下,你跟他感情一直不错,便下去陪他吧。”说罢,黑衣人一把抽出了匕首,然后顺势将匕首捅进了唐亦然的嘴里。
在暗处看着的唐少华摇了摇头,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用福寿膏控制了门主,残杀了不少少壮,少主带着毒经下落不明,自己不能不明不白的折损在这里,为今之计,便是找到少门主,想方设法为唐门清理门户。
他看了看怀里抱着的那只雪狐:“今日我带你出唐门,你应该知道是为了你好,今后重振唐门还需你的帮助,所以你要乖一些啊。”
陈冲走到一个唐门一个偏僻的角落,一个满脸伤痕的黑衣人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