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长胜高风亮节,以国为重,否则绝不会有西北的十年太平。”地瓜拍了拍离自己最近的一箱银子,“看来要借助你们洛水的力量了。”
“咦,你要我们洛水帮忙运送银子吗。”川湘有些莫名奇妙,完全可以用空间呀,喔,旁边有陌生人,好像真的不能用空间,而且到了顾家军的营地,也不能凭空变出一堆银子呀。
“当然不是,是把这堆银子变为银票,这样比较好带。”地瓜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笑到。
在那几个人的帮助下,这批银子分批搬到了最近的城市,在所有的洛水的铺子的帮助下,换成了厚厚一沓的银票,地瓜郑重地将那批银票塞到包里,然后包了船,带着那几个人向顾家军的方向行去。
川湘坐在船头,开心的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感到分外的舒爽,地瓜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鲛人泪对你还有影响吗。”
川湘摇了摇头,她敏感的发现自地瓜的身边,鲛人泪的影响一次比一次小。
“好像在你身边,鲛人泪的影响就会被吸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帮我们一样。”
她头一歪,靠在了地瓜的肩膀上:“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我想看你做香肠和腊肉。”
地瓜侧过头,偷偷看着她纤长的睫毛,见那睫毛如蝴蝶翅膀一样忽上忽下的扇动着,撩拨着他的心,他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笑道:“知道我们四川有一个规矩吗,上门提亲都是拿着一挂香肠,一刀腊肉,若是收了,便是我的人了。”
川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可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怕是你杜撰的吧。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怎么,你还想着不要我不成。”
地瓜摸了摸她的头,凑到她耳边说:“便是跟我在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
川湘瞪了他一眼,正想反驳,却见前面居然出现了一道烟火,烟火升上天空,幻化出一条蛇的模样。
地瓜站了起来,面色冷峻:“是蜀山唐门求救。”“唐门?那个厉害的门派居然还需要求救,倒不知遇到什么更彪悍的存在了。”
地瓜想了想,转身对闻讯出来的几人说:“我们去看看情况,你们自行去顾家军,你们也不要想着半途逃走,我已经将你们的画像和事情都修书给了顾家军,若不想被顾家军和蜀山追杀,便乖乖地去顾家军,将这批军饷交割明白。”
那几个人忙点头道:“大侠放心,若我们对这批银子有什么想法,也不会主动来寻求你们的帮助了,我们一定要将这些钱安全送到的。”
同那几个人分开后,川湘颇为不解:“你倒是相信他们。”“我所谓信不信,之前换银子的时候我已经托洛水的钱庄将钱转给顾鑫了,给那些人的银票是假的,若是他们去了,便是可塑之才,顾鑫自然会善待他们,若是他们不去,便是群小人,便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地瓜将川湘背在背上,一边在湖面上掠过一般说道。
川湘歪着头细细一想,顿时对地瓜思维之缜密大竖拇指:“你果然比我想的要周到,对了,唐门不是你的仇人吗,你干嘛要管他们的死活。”
“唐门的确是我的仇人,只是我到底看着云剑长大的,蛇是五毒之首,能用蛇作为求救信号,看来是内城的人,我去看看,也安心些。”
对于地瓜爱操心一点,川湘真心没什么办法,知道噘着嘴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可能感受到了她的不开心,地瓜忙说:“我就看看,绝不多管闲事。”
只是当看着冲入敌阵,大杀四方的地瓜,川湘坐在高处的树枝上,兴趣缺缺的打了个呵欠,这位刚才信誓旦旦不管闲事的萧大侠又冲到来的第一线,果然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地瓜将最后一个蒙面杀手震飞后,关切的跑到唐云剑前,查看他的伤势,这家伙伤得不轻,身上被刺了好几刀,已经昏死过去了。
见地瓜背着唐云剑过来了,川湘翩翩的从树上飞了下来:“哟,从不管闲事儿的萧大侠背了个什么回来了,是准备灌香肠还是做腊肉啊。”
地瓜顾不上跟川湘斗嘴,四下看了看,然后转了个身子向前走去:“周围恐怕还有埋伏,我们快走。”
找到了一间被废弃的山神庙,地瓜将唐云剑放在唯一一块好一些的木板上,然后自己忙活着收拾了起来,还指挥着川湘出去打水做饭。
川湘委屈的出了门,顺着自己对水的感应一边走一边心里暗骂,果然得到了就不值钱了,之前没确定关系的时候,哪里舍得让自己干活,现在却是让自己伺候人了。
正想着如何找回场子,却听到不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忙一个闪身躲在了树丛中,然后悄悄靠了过去,可能自己是水的缘故,草木都对自己很友好,将她藏得严严实实的。
其中一人的声音有些耳熟:“真是没用,我们下了这么多功夫,居然让唐云剑带着毒经跑了,毒经上面可是有唐门最毒的药的药方,此恨绵绵放倒了洛川,情丝缠曾经让萧天剑武功尽毁,若是我们能得到毒经,便可以用它将碍眼的人都除去 。”
“不曾想唐云剑这小子如此刚烈,拼着玉石俱焚也不将毒经叫出来,倒有些他养父的品格在里面。”
“这些话便不要说了,他身负重伤,应该跑不远,你们多带一些人,务必把他找出来。”
待到二人里去,川湘才敢往回溜,她回到山神庙的时候,却见刚才还破烂的小庙居然被他收拾得干净了不少。
“怎么,附近没有水吗。”地瓜甚是奇怪,川湘可是找水神器,“我半路上碰到了......”川湘将那两个人的对话跟地瓜说了,地瓜沉思了起来,“奇怪,唐门易守难攻,一般人无法打其主意,但是听此人的意思,唐门已经被他们攻破了,这是为何。”
“他们用了很歹毒的离间计。”唐云剑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二人忙过来看他,便见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向地瓜:“义父,我听话,我不把毒经给那些坏人,只是母亲她......她......”
原来,在武林盟会上败北后,唐雪华便带着云剑回了唐门,然后独自带着骨灰去赴岳擎天之约,只是当她回来的时候,居然带了一个面容同地瓜有五分像的男子。
“我一见那个男子便道不好,于是力劝母亲不要中计,只可惜母亲全然听不进去,不但将唐门的一些机密告诉了那个男子,还将毒经的秘密告诉了他。”
唐云剑咳嗽了几声,喝了几口川湘从阎浮空间讨来的水,然后继续说道:“我便留了心眼,将唐门至宝毒经藏了起来,那个人果然来偷取,我本以为这次能够拆穿他的真面目,却不想那人倒打一耙,说是我想利用毒经篡位,于是母亲大怒,居然打伤了我,若不是我拼着牺牲几个忠心的部下,怕是撑不到见你了。”唐云剑抱住地瓜呜呜大哭了起来:“母亲为何会变成这样。”
地瓜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既然逃出来了,你有何打算。”
唐云剑抱着他不放:“义父,你是我亲爹,你不能不要我,我跟定你了。”
对于忽然出现这么大一个儿子,川湘是全然不能接受的,她起身正准备去找些野菜做个烫菜,忽然被地瓜叫住了:“有一队人过来了,我们快走。”
他将唐云剑背在背上,带着川湘迅速的离开了,而就在他离开不到五分钟,一群黑衣人恶狠狠的踢开了庙门。
唐云剑甚是奇怪:“义父,你怎么知道有人过来的,我全然感觉不到。”
地瓜自然不能告诉他是福地的树说的,只得干笑道:“自然是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杀气,你若是到了我这个境界,自然也能感受到。”
唐云剑转头看向跟在后面,一脸郁闷的川湘:“你就是洛水的小主吧,之前与你父亲有些误会,真是对不住。”
川湘愣了一下,然后说:“现在怎么知道我们是好人了。”
“我听说你为了救武林群雄,以一人之力挡住了从昆仑泄下的洪水,也听说洛水之后尽力救助当地的受灾居民,有这样的大仁大义,怎会是恶人呢。”
川湘顿时大奇,怎么才几个月不见,这个傲娇的家伙一下子变得这么讲理了,太不对劲儿了。
“其实云剑心地还算纯良,只怪他母亲时常教他些不好的事儿。”地瓜叹道,“罢了,你到底是我师傅的孙子,等我安顿好你,也算了结了我和师傅之间的一段因果。”
终于摆脱了后面的追兵,三人找了一条船继续向蜀山方向行去,唐云剑受伤甚重,惹得地瓜这段时间天天围着他转,让习惯了地瓜围着自己转的川湘颇有些小失落。
这日她照例做好了杂鱼乱炖,将奶白的汤盛起来送了进去,便听到唐云剑又在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