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冷汗直冒,差点把魂儿丢了。三人自知齐岛主乃天下武林第一高手,自知武功不如他,便从屋檐上纵下。蝠王见是二人便冷笑道:“原来是两位孙子到此,那皇上所说的两名刺客固然是你等,我道是哪个厉害人物敢私闯皇宫行刺。”徐明杰怒道:“谁是孙子,说话放干净点。”此时韩笑天见任潇洒要发怒便拱手道:“原来前辈也在此,今晚我们误闯皇宫还望前辈恕罪。”光宗怒道:“误闯,你这两个胆大的贼人还以为朕不认得,齐大侠这三个便是前些日子刺杀朕的三名刺客。”
齐乾坤道:“叫我齐大侠我倒是有点听起来不舒服,我刚才所说的话你却听不进去,最起码的尊重也不懂。”光宗见齐乾坤会说出这样的话大吃一惊道:“皇叔别生气,孩儿也是不懂江湖规矩,故此便叫你大侠,还望皇叔恕罪。”齐乾坤笑道:“也罢!不过这两位刺客我觉得便是沈盟主的手下,两位我猜的没错吧!”韩笑天道:“正是,人家说齐岛主武功盖世,专门铲奸除恶,维护江湖正义,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齐乾坤见韩笑天能说会道便哈哈大笑捋着白胡道:“说的好,后生可畏,今日一事就当我没看见吧!不过以后再敢私闯皇宫刺杀我孙儿,我必饶不了你们。”韩笑天拱手道:“岛主放心,只要当今皇上执政为民,为百姓造福,不杀忠臣,我想若皇上是这样的君主,我看便不会有人再刺杀皇上了。”此时的光宗哪里顾得他这样说便怒道:“逆贼竟敢如此狡辩,今日不除必为后患。皇叔,今日不可放了这三个反贼。”
齐乾坤道:“他说得对,倒是你一塌糊涂,三位赶紧离开这里,再稍待片刻我可不饶你等。”此时的王婉瑜见师父的仇不能报便想与岛主理论一番,韩笑天看出她心事便硬拉着她的手离开了皇宫。三人回到客栈,王婉瑜忍不住泪水滑落,顷刻间便泪流满面,韩笑天道:“王姑娘,你没事吧!”王婉瑜道:“只是我师父死的冤,今日没能除掉那昏君,我还能待到什么时候才能为我师父报仇。”韩笑天道:“现在是光宗的天下,刺杀他又能怎么样,朝廷上下都是一片昏庸,我们刺杀了他又能做什。今日刺杀了他,明日说不定还有另一个像他一样的昏君把持朝政。”
王婉瑜道:“现在又多了个蓬莱岛的什么岛主又是他皇叔,我真是倒霉透顶,如今也只能回去传承师父的医术,教些弟子终其一生。”韩笑天道:“王姑娘如此打算也好,不过我们沈盟主在淮北一带招兵买马,为了有朝一日光复中原,不知王姑娘可否与我们同行。”王婉瑜道:“我可没那么伟大,再说我那嫉妒人的宋师姊也在那里,我还是不去的好,我在江南教些弟子也就够了。”韩笑天道:“既然王姑娘没这个心思,我也就不勉强姑娘了。”说完各自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
到了第二日三人便各自分手,各自拱手道别。韩笑天与徐明杰想要找回张浚的子女,韩笑天道:“这翼王会在哪里呢?”徐明杰道:“你现在倒知道此人来历了。”韩笑天笑道:“我昨夜见齐岛主在皇宫内,而那弟子站在后边不敢靠前,前些日子我们与任潇洒在客店里相遇已知他身份,故此再联想这第三人此人便是翼王肖远飞了。”徐明杰点头道:“这样的名字好久没听说过了,很久很久以前才听过这样的名字,只是忘了而已,今日他们三人来中原要开武林大会,难道就是要说他的身世不成。”
韩笑天摇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他昨夜说是太祖皇帝后裔,我们再想想太宗皇帝当年神秘继位,看来传说中的太宗谋害太祖是真的,昨夜他说的有板有眼的,又喜怒无常,看来他是为当年之事而来,更为了江湖出现的最大隐患而来。”徐明杰不解道:“什么隐患?”韩笑天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盟主威震天下,而不得不使他担心我盟主取代他后人而出岛的。”徐明杰此时才明白道:“原来如此。”
二人便又四处打探肖翼王的下落,二人打听店家、路人终于知道肖远飞的踪迹。原来肖远飞一直带着两个小孩在一家客栈里住着,每日都令张栻背诵口诀,不念口诀便不给他们馒头吃,故此二人便都学了肖翼王的口诀,念完之后张栻不解便问道:“师父,你每日让我们念这口诀做什么?也不懂其意,念这口诀有什么用呢?”肖远飞笑道:“这口诀能让你们修练气运又可练习拳法,张栻你背给我听听,若熟记,为师便教你二人一些武艺。”
张栻道:“若我们学成这一招半式的,你便放了我们姐弟俩。”肖远飞道:“那可不成,除非你学会了我的武功,也好我有个传人才行。”张栻见此无法说动这个老头便道:“我便背给你听,听着:‘右手传遍中脘通,中脘直达曲池穴,有股清凉脚底钻,直打黄狗汪汪然,左手……’”此时肖远飞打断张栻背词道:“停!张娴接下去背。”张浚女儿张娴见肖远飞半闭着眼在床上静坐打禅,张娴道:“师父要令我背词可要听好了,可别睡着了。”
肖远飞笑道:“你背出来吧!为师专心地听着呢!”张娴道:“左腕直抵天突间,一股强风傲里行,直打雪花飘落地,要叫敌人往炉里钻。”肖远飞笑道:“好,好,好,算我没白教你们,既然你们已熟记这两句,为师便传授你们几个招式。”肖远飞一说完便用两手在床上比划几下,二人便熟记在心,肖远飞道:“怎么样?你二人可记住招式了?”两个小孩便道:“都记住了。”肖远飞道:“你二人就以桌上的杯子为练功参照,我要见你二人可否能打得飞杯子。”
张栻道:“我先来!”说完按着肖远飞所传授的招式一掌向着杯子推去。肖远飞道:“手不可接触杯子。”张栻笑道:“我只是先做示范。”肖远飞道:“你二人等一下可以先站马步,胸得含胸拔背,这是修习我蓬莱岛的第一要诀,以后熟练了即便是站着也可发功。”张栻听师父如此说来便也按着师父的方式向着杯子打去。只见张栻含胸拔背,一股真气直透掌心,一掌劈去,那杯子便飞了起来,只是跳上高处,一下子便落了下来。肖远飞道:“就是这法子,虽然不够熟练,但已懂得技法,张栻,你只要再多加修练便可打好。”
张娴道:“师父,现在看我发功。若打得好,便再传我第二套武功。”肖远飞道:“也罢!只要你打得比你弟弟好,够火候,为师必然再教你新武艺。”张娴是个闭月羞花之容的女孩,样子虽然腼腆了些,但经过一番磨难之后,使她变得外柔内刚了起来。此时打出的掌力虽然软绵绵的,但却能以柔克刚,一招打去,直把杯子平平地传送,杯子在半空中绕了几个大圈。此时肖远飞拍手称赞道:“好掌法,看来你的悟性比你弟弟高,我便再传你第二套掌法。”张娴让杯子转圈回到自己的手心后,便高兴地跑到肖远飞身旁道:“师父,你说吧!”
肖远飞道:“地如木,又如松,你是松,敌是物,松定物不定,一掌直吹物远飞。”张娴不解道:“师父,这人如松时,岂不被动,敌人只要跳着劈来,我们哪有不闪的。”肖远飞道:“那就要看你修行得如何了,若是不躲闪当然要被敌人劈死,你若如松,你打出的掌力便从地起,这招掌法一出,敌人必倒。”张娴此时才明白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师父便再教招式吧!”肖远飞见张娴聪明便又传给她一些招式,走下床来,站如松,一掌劈向桌子,只见桌子上下浮动,此时两个小孩看得直拍掌称‘好’。
翼王捋着白胡点头笑道:“只要你两姐弟肯认真学我这武功,将来还怕报不了仇?”此时张栻却道:“可是爹爹还在北方,我是多么想念我爹爹啊,若师父肯让我们回去见爹爹一面,我们以后一定会向师父学习到底的。”翼王总觉得这孩子有意躲懒便严厉地道:“以后再见,学完了武功,以后想怎么见就怎么见,你们就别再耍什么小诡计了,我还会不知道你们心里掂量着什么小算盘。”张栻假意地哭道:“要是师父让我们学完武功,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学全,若是学完了再去找爹爹,恐怕爹爹都没了。”翼王安慰地道:“你爹爹乃一代名将,身体硬朗得很,如何会说没就没了,别胡思乱想了。”
张娴见弟弟无法说动翼王便道:“师父如此用心地教我们武功,我们俩也没什么好孝敬的,不知道师父要让我们两为你买些什么好吃的,也好让我们两好好孝敬师父你老人家一番。”翼王笑道:“只要你们好好练我的这套逍遥拳法,便是最大的孝敬了。”张娴道:“原来师父的这套拳法便是逍遥拳法,师父你每日让我们背啊背的,还叫我们每天清晨起来蹲马步,晚上又得修习心法,说来也累人,师父不如让我姐弟俩出去为师父买些什么好吃的吧!”
翼王笑道:“你这小鬼精!现在若你能按着刚才师父所授打法让刚才的桌子上下浮动,我便让你们出去买些好吃的。”张娴道:“师父说的可是真的。”翼王一本正经地道:“那当然是说真的,我堂堂一个蓬莱岛高人,如何会说谎话呢?”张娴道:“那师父便看我如何打法。”说完张娴便按着翼王刚才所授的掌法向着桌子使去,只见张娴所用掌法虽然不够纯熟,但所打出的掌力却能四两拨千斤,一打出掌力,那桌子便能腾空而起,忽然一下子却掉在地上,然后又再次浮起,浮起再重重地掉在地上,如此反复地打了几次也没能像师父那样自然地让桌子上下浮动。
翼王道:“你虽然懂得了我的妙技,但却还差得太远,得下一番功夫,勤奋苦练才行。”张娴道:“但是师父刚才说了只要我能让桌子上下浮动便让我们出去买吃的。”翼王道:“是这么说过。”张娴道:“我刚才便让桌子上下浮动了,师父却说话不算话。”翼王道:“刚才你都不能自然地让桌子上下浮动这可是输了。”张娴道:“但师父只是说可以让桌子上下浮动便可以了,看来师父要做第一个蓬莱岛说谎话的人了。”翼王想了想刚才所见和所说的话便觉得张娴说得不无道理便道:“好吧!我便让你们出去为我买些好吃的,可是不要耍什么花招。”
张娴道:“哪会耍什么诡计,师父便放心好了。”说完拉着弟弟的手到了外面,翼王心里想道:‘我看你们两能玩什么花招,就算玩花招逃跑,孙悟空也难逃如来的手掌心。’翼王想到此便放心地让姐弟俩到外面走走,这张栻见姐姐能如此说动翼王放他们到外面走走,心里自然高兴。两姐弟一走出那屋子便觉得全身舒坦,张栻道:“姐姐,你好聪明啊!现在我们便离开这个怪老头,我看他总是阴阳怪气的,看着他便觉得很不舒服。”
张娴道:“我们能去哪里呢?”张栻道:“我们去找爹爹的朋友,让他们带我们离开这里。”张娴道:“是啊!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但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我们这又如何去找他们。”张栻道:“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若是有缘自然能见到他们。”两姐弟便四处张望,忽然人丛中见两个人的面孔甚是熟悉,张栻指着一人道:“那人不是韩帮主又是什么?”两个小孩内心一喜便高兴地喊道:“韩叔叔,我们可找到你们了。”韩笑天也笑道:“我们也是找你们找得好苦啊!”
徐明杰惊诧地道:“你们师父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张栻道:“这些都是靠姐姐聪明机灵才让那怪老头让我们出来为他买东西。”徐明杰道:“若是如此便不可多待。”韩笑天觉得有理便道:“翼王武功了得,若是我们多待的话,恐怕便会让他察觉,若这样我们该如何避开此人呢?”张娴道:“我们只是说要为他买东西以做孝敬之意,我们现在若想离开这里得走小路。”韩笑天点头道:“这计甚妙,我们便走小路。”说完两人一人一个抱着孩子往小道上走。
四人一路往北走,走了一段路,张栻问道:“韩叔叔,我爹爹现在怎么样了,他老人家还好吗?”韩笑天道:“你爹爹当然还好,只是盼望着能与你们团聚。”张栻道:“可是我娘和我的亲戚都死在奸贼手里,我爹爹一定会很伤心的。”说完便流下眼泪,韩笑天安慰道:“我们已经为你们报了仇了,那秦熹等人已死。”张栻一脸怒道:“这还不够,朝廷内那些害我家人的人都得死。”韩笑天等人脚运轻功,很快便来到了长江,见茫茫江水,徐明杰向四处张望,见有一个渔翁手里提着大鱼要上岸,徐明杰指着江上的船只道:“韩兄弟,前面有渔船,我们借着渔船渡过长江去。”
韩笑天道:“真是天助我等渡船。”二人便马不停蹄地抱着孩子向那渔船跑去,那渔翁见二人神色有些慌张,以为这二人是贩卖幼儿,一见二人便提着今天收获的鱼放进了竹篓里,然后不紧不慢地系好渔船,瞥了两人一眼道:“我这船可不是用来渡人的,你们要渡船得找个大点的船来渡,或者等着官船来给你们渡河。”徐明杰笑道:“我们可以给你些钱把你这渔船买下,你看如何?”那渔翁道:“我全靠它过活,我卖了它岂不是要丢饭碗,这船我不卖,你们找官家船来渡吧!”
韩笑天见渔翁如此便用金箫点住渔翁身上不是要害处的穴道,那渔翁的穴道被一股真气逼得四肢瘫软,渔翁便知这两人是行走江湖的。但渔翁说什么也不卖这渔船,渔翁哀叫几声道:“你杀了我,我也不卖这渔船,我全家人靠它过活呢!”韩笑天道:“既然你不怕死,我便杀了你。”说完便一箫要劈破渔翁的脑袋,渔翁见他要动真格吃惊地道:“你真要杀我吗?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呢!”韩笑天笑道:“就因为如此更要杀你,然后我们就用这渔船渡河。”渔翁道:“算我倒霉,遇到你们这伙强盗。”徐明杰怒道:“什么强盗,我们给你钱还算强盗吗?”忽然张娴叫道:“师父追来了,我们赶紧走。”
韩笑天快速地用金箫点断船缆,四人便坐上渔船,然后让渔翁推了几下让渔船到了江中,渔翁便为他们划船。翼王在后面很快地追赶了过来,但那船早已到了江心,翼王想飞到渔船上已万万不可能了。但翼王心有不甘,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苗子,如何肯甘心让他们回到北方去。翼王便四处张望还有没有渔船,等了片刻都没渔船,内心便无比着急,忽然见一艘大船正要北上,翼王内心大喜,便往那艘大船跑去。翼王见大船上都装着货物,上面都站着宋兵,翼王向着大船跃去,其中一位官长以为这老人要上来抢劫,便令所有宋兵全装戒备。
翼王道:“你等赶紧渡船让我过江去,否则我便让你们葬身海底。”那官长笑道:“一个古来稀之人竟敢说此大话,识货的赶紧离开这里,否则便按海盗罪名处置你。”翼王此时很自然地捋着白胡哈哈大笑地道:“对付你们我便如捏蚂蚁一般,不想死的赶紧摆渡我过去,否则老夫一生气,你们可不好受。”官长怒道:“真是一个不怕死的顽固老头,来人给我把他绑了。”几个宋兵便拿着绳子要去绑翼王,翼王一掌向着几个拿绳子的人打去,那些人如弱不禁风一般应风而倒,可见劲力够强。
那几个宋兵便倒在船上一动不动,只是哀叫着身子疼痛。官长见他能使妖法便道:“你是何方高人,居然可以一掌劈倒几个人。”翼王道:“蓬莱岛的,识相的赶紧摆渡我过河。”官长道:“若你能折断我手中的这把剑,我便令人为你摆渡过去。”翼王呵呵冷笑道:“这有何难。”说完拔了头上的一根白发,便用白发在官长剑上一挥,那剑如泥一般,被发丝削断,看得那些宋兵目瞪口呆,官长道:“原来前辈能有如此武艺,真是世上罕见。我们以前的大将军沈将军恐怕也没这本事,既然前辈如此了得,我们便顺便带你过去。”翼王见官长此时听话了,便解开刚才应风而倒的宋兵的穴道。
官长令船员开动船只向北划去,徐明杰等人一路往北,见后面大船向着自己的船只而来。韩笑天道:“看来翼王是追着我们不放,若上岸之后,该如何躲避此人。”徐明杰道:“上岸之后伺机而动。”渔船一路晃荡,渔人使劲地摇橹道:“你们为何那么害怕那个老头,你们两个人还怕他做什?”韩笑天道:“他武功了得得很呢,他要来抓这两个小孩。你还不快划船,一追上来便要我们众人的命。”渔人听此便更使劲地划船然后笑道:“刚才我还以为你们是拐卖小孩的,若是如此我便带你们逃离这老人的追击。”
二人哪里肯信这渔人所说的话,就凭这么一个渔翁的身份哪里有什么办法。但渔人一路上了北岸,岸上便有金人把守,渔人便用金人方言与其对话,那些金人好似听懂什么,便令更多的金兵往老人所坐的船的方向划去,金人到了宋兵所划的大船旁,金人头领便令众金兵向大船放箭,宋兵见此,宋兵官长喊道:“我们是来送礼的,别射,别射。”但金人哪里肯信,便不管官长如何解释便射死了数名宋兵。翼王见此便跃上金人的船只怒道:“放肆。”他一掌劈落数十名金兵落入海中,翼王见金人又向自己射来,便眼观六路向金人为头的越去。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