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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 金主令下 讨南兵

2019-03-12发布 5933字

话说欧阳虎和梅秋老怪在汴京城内观看了整个战事过程,欧阳虎道:“梅大哥,这金人能有如此之速夺回旧城,可见还有其一定的霸主实力,说不定哪天恢复了元气,一举歼灭了小南国。”梅秋老怪笑道:“我还真以为我大金就这样完了,金国内必然有足智多谋的大臣和良将。如今旧城已夺回,我们也该回聚贤庄了。”欧阳虎道:“正是,这本不是我分内之事,我也得回去做我的茶生意去了。”梅秋老怪道:“欧阳庄主只做生意,难道就没有雄才大略的胸怀,再无想干一番大事来?”

欧阳虎微微冷笑道:“我一个白发之人,本应该养尊处优,颐养天年才是,若是要这样说起来我确实再无雄才大略的胸怀了。”梅秋老怪笑道:“这也是人各有志,不过现下还得委屈了欧阳老弟,在下还是先住你家如何?”欧阳虎道:“也可,往常我常劝你与我做些买卖,可是你却不听。现在要住我那,也是白吃白喝一回,还好我人丁兴旺,足可养活你一个大老头。”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梅秋老怪便也随着他一起笑起来,不过他还是希望欧阳虎能与他再行走江湖,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二人且笑且到了驿站,欧阳虎便令家丁驾着马车扶着二人上车,便一路南下回庄内去了。

过了数日金主完颜雍坐在龙椅上对着大殿上的大臣武将说道:“这城是夺回了,但沈家军若重整旗鼓,那也是不能小觑的,不知众位爱卿可有良策?”此时的方天意出班奏道:“以臣之见,若是蚍蜉未成形之时,本就应该用热油烫死它们,这也是亡羊补牢的道理。以臣之见,趁着现在沈碧云南下之际,我们再一路追杀,这样便可让其蝼蚁全部奔溃。”完颜雍道:“此计甚妙,不知还有哪位大臣有异议。”此时的洪怀敬道:“这沈碧云是害死我义弟的,若要南下,我可带兵讨伐。”

完颜雍道:“沈家军兵勇将猛,恐怕得用谋才行,丞相可有好的对策?”此时的仆散忠义倒是站立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呆呆的想着什么。此时皇帝一唤,满头白发的完颜雍出班奏道:“刚才方大人所说的不无道理,但沈家军和张家军已是败亡之寇,以后的事也是难成大事,他们或许占山为王,亦或者退隐江湖不再问江湖世事;如今以臣之见倒不如大力发展农业,开垦荒芜,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重中之重,不知臣所说的可否说得在理?”

完颜雍点头笑道:“还是丞相想的周全,不过沈家军和张家军可是我心头大患。若不除去,我这心里难安啊!”此时的方天意道:“丞相想的周全,我也觉得丞相的对策可取。以臣之见,皇上想要回燕京,此汴京可以作为陪都。”此时的苏保衡出班奏道:“皇上,张沈两家军可松可紧,若他们羽翼锋芒之时,可令方大人和武大人共同征讨。若他们不无进取我中原之时,可以加强防御。”完颜雍笑道:“苏爱卿说的也好。好吧!朕想这汴京城就由方武两位爱卿防守,就按苏爱卿所说的可松可紧的计策去做。余夫人武功盖世,若喜欢呆在汴京城随时可以留下,朕就赐余夫人为骠骑大将军,梅冰燕为国有功也封她为巾帼女将,杨继洛为金国军师。”

余绍真等三人出班拜谢道:“多谢皇上赏赐。”完颜雍道:“洪前辈可是蓬莱岛高人,朕封洪前辈为金国大护法,不知洪前辈意下若何?”洪怀敬道:“多谢皇上抬举。”完颜雍又道:“三位日本护卫对朕忠心耿耿,朕就封三位日本浪人为金国一品带刀护卫。”三位日本浪人也拱手称谢。完颜雍道:“到元宵佳节也只不过还有一个月左右,待元宵佳节,朕便班师回燕京去。”此时的洪怀敬道:“皇上回燕京,作为护法的也不得不跟着去,不过我出岛是为了帮我义弟瞿雷电报仇的,我肯请皇上让臣留在汴京。”

完颜雍道:“也罢!朕就让你在此地协助方爱卿。”洪怀敬哈哈大笑道:“多谢皇上成全。”此时的余绍真出班奏道:“臣也愿意留下来助方大人一臂之力。”完颜雍道:“准奏。纥石烈志宁,朕封你为吏部尚书,你可带兵南下招贤举能,让大金多些人才。”纥石烈志宁拱手谢道:“皇上,臣一定不辜负皇上重托,定能在南方招到好人才。”完颜雍道:“嗯,朕也累了,就退朝吧!”此时的洪怀敬却出班奏道:“皇上,臣近日也招到个武艺了得的人才,他是冰岛内的岛主,他与臣结为兄弟,恳请皇上也赐他一官半职。”

此时的大臣们见洪怀敬如此不懂礼法,引得堂上的大臣为他捏了一把汗,但完颜雍可是开明之主,也不以为意。完颜雍停下脚步恭敬地静听法师所说的话,完颜雍道:“朕也听说过洪爱卿与一个岛主结拜为兄弟,而且此人也是个身怀绝技之人,再者也帮了我大金不少忙,朕甚是感动,朕就赐他为汴京刺史。”洪怀敬大喜谢道:“多谢皇上。”完颜雍退朝,洪怀敬便回府内找荷秋魔。

洪怀敬回到府内高兴得不得了,心里想着要给义兄一个惊喜,到了府上,洪怀敬对着荷秋魔道:“大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荷秋魔不解其意一脸疑惑地道:“这是为何?”洪怀敬道:“我帮大哥在皇上面前美言了几句,皇上答应我让你当个汴京城刺史。这难道不是可喜之事吗?大哥应该感谢我才是。”荷秋魔笑道:“原来义弟是为了此事,不过为兄不喜欢官场之事,这汴京刺史难于上任,这个官衔就免了吧!”洪怀敬怒道:“大哥怎么变得如此不爽快,我当时高兴地与你结为兄弟,你如今却如此推脱,真是让为弟的大失所望。”

此时的荷秋魔见洪怀敬满脸怒容,荷秋魔心里本来是想认识了这位高手是为了自己的好处,但不曾想他是个金国大护法,此时又不想得罪此人,见他红发倒竖只好赔笑道:“义弟的心意大哥也只好领了,不过我这一出岛是为了开武林大会而来的,我这义子为了观看汴京风景,故此来到此地,却也不知此地已是战事连连。不过说来也是有缘,所以在这里遇见了贤弟。”洪怀敬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嘛!这义子我可还未曾见,不如把他也接到我府上。”

荷秋魔道:“也好,可令人把他们从酒店中接来。”洪怀敬便令下人接来了阿富、阿贵、姜涵芳。洪怀敬见姜涵芳面貌清秀,鸭蛋脸,一双柳叶眉,英俊潇洒。洪怀敬哈哈大笑道:“此子甚有我当年小时之风,不知大哥可否有给他传授些武艺。”姜涵芳拱手道:“爹爹早就授了我寒冰掌法。”洪怀敬笑道:“可否展示一番?”姜涵芳道:“可,叔父看好了。”说完便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杯子,他把杯子往空中一扔,那杯子在半空中漂移,姜涵芳一掌劈去,那杯子登时结成了一层冰块,之后,那杯子在空中碎裂。洪怀敬拍手称赞道:“好武功,大哥教他的武功不错,可惜不是十分纯熟,你叔父可授你琴魔功。”

荷秋魔道:“芳儿,还不赶快谢谢你叔父传授之恩。”姜涵芳便跪在地上向洪怀敬磕头拜谢道:“谢谢叔父愿教侄儿,侄儿定当不辜负叔父的重望,侄儿定当刻苦学习琴艺。”此时门外有一位家丁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禀报道:“法师,苏大人请您去会见宋朝黄元帅。”洪怀敬道:“好的,你叫他且等我一时片刻,我随后就到。”那家丁便去禀报苏保衡,此时的荷秋魔道:“没想到堂堂一个金国也和采花贼结交。”洪怀敬不解道:“何为采花贼?”荷秋魔道:“这黄元帅就是黄老三,此人无恶不作,专劫女人,此人手段卑鄙无耻。这芳儿的母亲便是被此人欺凌而死的。”洪怀敬道:“有这等事,若是如此我便去羞辱他一番。”

此时的姜涵芳听说仇人在此,便怒形于色、两手直握着拳头说道:“这杂碎在此,我要替我娘报仇,叔父你也带我去。”洪怀敬道:“芳儿若想去,我便带你去,只是去了不可鲁莽,他可是我大金功臣;只是这深仇大恨往后可以再从长计议,今日我可为芳儿出气;芳儿你觉得如何?”姜涵芳一拳捶在桌子上道:“只可惜太便宜了这老混蛋。”洪怀敬道:“今日再如何深仇大恨也只能强忍,否则叔父我也无什办法。”荷秋魔道:“芳儿你就听你叔父的吧!往后这仇迟早是要报的。”

洪怀敬便带二人来到苏府内,苏保衡见来了洪怀敬便拱手道:“法师到此,苏某有失远迎啊!”洪怀敬道:“苏大人不必拘礼。”苏保衡又道:“黄元帅敬慕法师已久,故此叫苏某请法师到此。”洪怀敬道:“不知黄元帅现在何处?”苏保衡笑道:“就在我府上的后院,那里我备下了些许薄酒,黄元帅真是闲情风雅,风趣得很,两手皆搂着美人,这就叫做英雄搂美人归。”洪怀敬道:“这也算英雄,呵呵,倒是不怕被别人笑话。”

苏保衡听法师如此说话便觉得奇怪,又见后面的两个人甚是奇怪,一个是身材矮小驼背老头,两颗三角眼睛,好似猫眼。一个是十几岁的小男孩,身着公子哥的服饰,脸蛋俊白,一脸孩子气。苏保衡笑道:“法师这两位是?”洪怀敬道:“苏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是在皇上面前提过我的兄弟吗?他便是这汴京城内的府尹。”苏保衡此时才正眼看待这位身材瘦小之人,苏保衡笑道:“这位原来便是汴京城内的刺史大人,刚才多有唐突,还望见谅。”荷秋魔只是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苏保衡见此人如此不懂礼仪,心有怨恨只是埋藏在心底,他内心想道:“若不是法师抬举你,你还不配我看你和请你呢?真是个驼背怪物。”说完便恭敬地请三位到后院,只见黄老三两手搂着金国美人在那里调戏,两美人双手抓着菜往黄老三嘴里送,黄老三一边吃一边淫笑着。宋朝的史文俊也在其列,他在一位金国安抚使下首,史文俊见黄老三好色成性,又不按光宗所说的去做,见他只顾吃喝玩乐,时常劝他时,他便用权力相逼,不耐烦时便会说:“再如此聒噪我便割掉你的舌头。”故此史文俊既怕他的权势又怕他的武功,弄不好他把自己给割了舌头。

此时苏保衡作为东道主便叫道:“黄元帅,你看谁来了。”黄老三便放下两位金国美人,黄老三站起身子拱手道:“洪法师真是貌似神仙,蓬莱风骨!在这里能结识洪法师,这是我黄某的荣幸啊!”洪怀敬笑道:“呵呵,黄元帅太客气了,你帮金国有功,我本该敬你才是。”说完便走到座位上,然后坐在一条黑色的凳子上。苏保衡便令人多弄了一条凳子,荷秋魔便也坐了下来,那姜涵芳站在义父身旁,两眼注视着仇人,心里一把怒火在心底里烧着,只是现下不能发作,他用功练习武艺为的就是帮母亲报仇,今日见到仇人分外眼红。

洪怀敬手举杯子正要向黄老三敬去,刚要敬酒,一股内劲在酒的杯底下传入,一条酒水向着黄老三那边冲去。黄老三本是要与洪怀敬敬酒碰杯,没想到洪怀敬好似有意试探自己的武艺便内心想道:“这洪法师也忒地小瞧黄某,想试探我武艺,今日我便让你看我的真功夫。”那黄老三也逼着一股劲力让酒向着洪怀敬一条线冲去,就在此时两个杯子都互换着酒水;洪怀敬的酒水冲进黄老三杯子里,黄老三的酒水冲进洪怀敬的杯子里。

在座的各人见二人互相比试绝技,都赞不绝口。此时的洪怀敬便把黄老三飞过来的酒水故意弄歪了一条线,形成了弧字形,那弧字形的酒水便向着黄老三脸上冲去。这黄老三知道这如此弯曲的酒水冲过来,再如何用酒杯盛着飞来的酒水是难于接住的,便把身旁的一位金国美女一推,那酒水便泼在了金国美女的脸上。那金国美女被酒水渗进了眼睛,一下子便摔倒在地。那洪怀敬哈哈大笑起来道:“黄元帅真是名不虚传啊!连个酒水都让美女喝了,真是美女难过酒水关。”

黄老三见洪怀敬如此戏弄自己心里虽然有气,但心里以为蓬莱岛内的侠客本就自命清高,如此戏弄自己要在别人面前彰显自己的本事,故此黄老三也不以为意,觉得他这样更显洪法师的与众不同。黄老三笑道:“法师一来便给黄某好看,不过这里有一盘牛肉,若是法师能把满盘的牛肉都夹走,黄某便叫法师一声爷爷?若是没全夹走,你便叫我一声爷爷,法师你觉得如何?”洪怀敬笑道:“更好,不过我这双手只是会弹奏一些文艺曲调,所以连个吃饭也得带上琴子,故此我得一手夹肉一手弹首优美的曲子才行。”

黄老三知道法师的武功皆在琴弦上,若是不让他用琴子,自然他占不了自己多少便宜。此时的黄老三笑道:“只怕若用琴乐曲调过强的话,把这里的人都震聋了这可不大好。”洪怀敬冷笑道:“说哪里话,我这曲调分为三十六种,种种不同,若论优柔之曲,自然是悦人耳目。”说完便转过头来对着姜涵芳道:“芳儿,你到舍下令管家取我‘德舍令’古木琴来。”原来洪怀敬在其舍下藏有数十把琴子,姜涵芳听叔父提此,便去洪府中取琴子。

黄老三见此孩童好生面熟,刚才与法师谈话没太注意他身边的人,此时见洪怀敬旁边坐着个矮子,身材看似驼背;黄老三一时想不起这人在哪里见过,觉得以前和他交过手。但此时的黄老三只把心思放在与洪怀敬的比试上,他不知道这琴魔等一下到底要怎么对付他。不一会儿,那姜涵芳已取来‘德舍令’古木琴,只见那把琴子棕色样式,有四条琴弦连接着。洪怀敬笑道:“老夫就此作一首曲调叫‘江华令’,你们可听听。”说完便用右手去弹弄曲子。

那声音有如莺声燕语,又如阳春白雪、又似潺潺流水,众人被这琴声给迷住了一般,洪怀敬刚要用左手去夹盘中牛肉。那黄老三自然闭住双耳不让这琴声催眠,黄老三也用一双筷子与洪怀敬的筷子交接在一起,二人便在盘中比试内力,二人都觉得对方武功非凡。这洪怀敬本想用琴音迷人耳目,没想到这黄老三也有这等武功可以闭住自己的双耳。洪怀敬干脆丢开筷子,双手在琴弦上改换旋律,那琴声似乎长了手一般,那盘中的牛肉便往空中溅起,其实这是洪怀敬用体内的真气附在了声音上,那声音又传在了空气中,故然这肉片伴随大气之力弹在了半空。

黄老三见洪怀敬能如此用琴声把牛肉溅飞,黄老三再想用双手去抓落满天飞的牛肉那是不大可能的。那片片牛肉洒落一地,洪怀敬便停下琴弦。众人此时才恍然大悟了起来,苏保衡还以为在仙境里坐着云雾四处飘荡,此时醒悟过来便拍手称赞,苏保衡拍手道:“这琴声真是妙哉!这天籁之音让人魂魄出窍,犹如坐在云层上面四处飘荡,当真是响遏行云,余音绕梁啊!”洪怀敬被苏保衡这一吹捧,笑得捋起红胡须来,却把该羞辱黄老三之事给忘了。

在其一侧的姜涵芳有意想见黄老三出丑,便出言道:“黄元帅此次输了,就得叫我叔父爷爷,现在该叫了吧!”黄老三见此小童提醒洪怀敬,内心虽然斗起歹毒之意,但心想在人屋檐下,如何不低头的道理,只好强忍着胸中之气。洪怀敬被侄子一提醒便呵呵大笑道:“黄元帅,你刚才所说的话应该算不算数。”这黄老三是个出尔反尔之人,刚才所说的话等于放屁,故此他却笑道:“刚才所说的话,早就过去了,何必再提它呢?来,我敬法师能有如此高招的绝技,敬你三杯。”

洪怀敬一向是说话算数的人,见黄老三出尔反尔很是恼火便道:“你个龟孙子,怎么说话如此反复无常。你还是赶紧叫我声爷爷,否则老夫绝不轻饶。”黄老三见洪怀敬向自己发怒,自己便也发作起来怒道:“本帅本是敬你三分,你倒是不领情。哼!就凭你一把破琴能耐我何?”洪怀敬冷道:“你只不过是个采花贼而已,也这般抬高身价,呵呵!真是可笑。”黄老三站起身子用手指着洪怀敬道:“你个红毛怪,也不见得多了不起,只不过会发出几声吼的红毛狮子。”洪怀敬大怒要与他打架,此时的苏保衡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见两人如此叫骂,神色异常紧张,便站起来调解道:“两位可不要伤了和气,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恼羞成怒呢?黄元帅消消气,法师也消消气。”

黄老三身处别人之处,只好忍着一肚子的火,站起身子搂着两位金国美人离开了苏府。苏保衡见事态发展到如此感到很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洪怀敬也带着荷秋魔等人离开了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