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你的时间可以用秒值万金来形容,怎么突然有时间约我这个马上就要退居二线的老头子吃饭聊天啊?”红山大酒店一间优雅的包间里,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绿城省公安厅主管刑事侦查工作的副厅长张一凡看着秦奋说道。
“张厅,您这样说话就没有意思了。”正在忙着泡茶的秦奋回过身来看看张一凡,一边笑一边接着说道:“由于前段时间公司业务太忙,我违反了咱们两个每个月聚一次的‘协议’,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听您老人家的教诲了,这是我秦奋最大的损失啊。这不,刚刚有点时间我就把您约上,借用您一点宝贵时间给我上上课。”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啊,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不过,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就在前天我刚向厅里打了离休报告,估计这几天就会得到上级批复,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老头子,再也帮不上您什么了。今天这顿饭啊,你可能要亏本了哦!”望着秦奋的背影,张一凡一边哈哈打消了两声一边说道。
把一杯泡好的龙井茶恭恭敬敬的端到张一凡面前,秦奋坐到他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张厅,您也别高兴的太早。您老人家在咱全省乃至全国公安系统大名鼎鼎,您一旦离休,不仅仅是咱们省公安机关的损失,而且是全国公安系统的损失。我想,上级部门不会就这么容易‘饶’了您吧?再说了,您年富力强,工作经验丰富,如果真的离休了,天天和那些大爷大妈待在一起,您能受得了?我才不相信!”
“哈哈哈哈,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有数。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我一个张一凡算什么?”听了秦奋的话,张一凡又习惯性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故作神秘的凑到秦奋耳边,小声说道:“我可是提前告诉你了,是不是取消今天的晚宴或者是少点点菜?要不然钱白花了怎么办?我可是知道,红山大酒店的菜可不是一般的贵啊,哈哈哈哈哈!”
说完话,张一凡又哈哈大笑起来。
“张厅,您千万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要不然我会对您有意见!”虽然张一凡不停的大笑,但秦奋还是忍着没有笑出来,而是板着脸,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您离休也好,在职也罢,对于我来讲,无论您今后是什么身份,但在我心目中的一个身份是永远不会变的,您是我秦奋终身的老师加恩人。您想想看,在我秦奋步入商海不久,我们就因为一个特殊的‘桥段’认识并由此成为忘年交。十几年过去了,您看着我秦奋一步步的走到现在,我的每一点进步,每一个成功都与您的帮助和支持息息相关,毫不夸张的说,没有您老人家的支持,哪会有我秦奋的今天?所以,您放心,即便您明天就离休,咱们今天包括今后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到这里,他不等张一凡再说什么,便在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像按铃器一样的东西上按了一下,并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服务生,点菜!”
话音刚一落地,包厢的门就开了。一个长相俊美的女服务生出现在门口并冲着张一凡和秦奋轻轻的鞠了一躬:“二位先生,中午好,欢迎光临红山大酒店!”
说完话,小姑娘双手一抬,把一本精美的菜谱毕恭毕敬的递到秦奋面前。
冲着女服务生点点头,秦奋接过菜谱看了看,突然又把菜谱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看着服务生说道:“这样吧,我也不用点了。你出去和你们的马总说,就说阳光普惠金融服务有限责任公司的秦奋来了,两个人,安排一个18888的套餐就行,他知道该怎么上菜!”
听了秦奋的话,女服务生一愣,但仅仅几秒钟的时间便恢复了平静。她冲着秦奋轻轻的鞠了一躬,微笑的看着秦奋:“好的,先生,我马上去找马总汇报,请稍等!”
说完便迈着婀娜的步子走出了包厢。
秦奋笑着回头看看张一凡,然后会心的笑了笑:只见张一凡目不转睛的盯着女服务生的背影,一双眼睛里冒着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光芒,嘴巴微张,脸色绯红,就像一个刚刚服用了兴奋剂的演员,脸上丰富的表情无以言表。
看着张一凡的样子,秦奋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但依然微笑着看看他,然后轻声叫着:“张厅,张厅,看什么呢?”
“哦,哦,没看什么,没看什么!”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女服务生看的张一凡在秦奋轻轻的叫声中缓过神来,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边草草的应答着。
“是不是看上这个美女了?厅长您好眼力啊,这姑娘一看就是个雏,而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妞。现在不是流行着一句话吗,好营养在汤里,好姑娘在乡里。您老人家如果看上了就点点头,我保证……”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不等秦奋把话说完,张一凡就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拿起身边的一双筷子在他头上轻轻的敲了两下人后接着说道:“你觉得我像你一样,年轻力壮,什么样的‘饭’都能吃啊?老喽,就像四川的一种打麻将的叫法:看不吃,摸张停。哈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张一凡又哈哈大笑起来,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笑声里夹杂着些许尴尬和无奈。
看着张一凡自嘲的笑着,秦奋心里暗暗发笑,但在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见秦奋不说话,张一凡又看着他小声说道:“你刚才又点了咱们平时点的那个套餐啊?连酒带菜好几万,就咱们两个人是不是有些浪费啊?你小子总是这么大手大脚,是不是……”
“张厅,暂停,暂停!”伸出手握住张一凡的手亲切的拍了拍,秦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接着说道:“就凭咱们两个的关系,在后面再加一个零都不为过。只是咱们两个就这么大个肚子,太多了吃不完而已!”
说到这里,秦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烟递到张一凡面前,并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火,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他说道:“张厅,您还记不记得咱们两个初次见面的情景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还好意思说,别说现在了,就是再过十年我也忘不了!”一边拿着手里的香烟仔细打量,张一凡一边接着说道:“那一年应该是你刚开始做金融生意吧?国家政策也不是很规范和严格,所以你小子胆子大得很呐,竟然因为20万元欠款的事情差一点把欠债人打死!那时候我还是刑事侦查局的局长,如果放在现在这个职位上,我早就把你送进监狱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张厅您开玩笑呢,把我送进监狱?您倒是舍得啊!”听了张一凡的话,秦奋也笑了。他一边站起身来给张一凡的茶杯里添水一边接着说道:“您是不知道,事情发生以后我吓得腿都软了。您想想看,三根肋骨被打折,小腿粉碎性骨折,头上还有一个长达6厘米的伤口,如果您依法办案的话,我还真的进监狱了,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后怕。初生牛犊不怕虎呀,刚开始干金融这一行,再加上年轻,做事情不考虑后果,所以才出现当时的情况。不过,因为有您在,我躲过了一劫,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张厅,真的谢谢您!”
说到这里,秦奋握住张一凡的手,像孩子撒娇似的来回摇着。
“唉,有什么可谢的,都是自己人,说这些干嘛?”轻轻的拍拍秦奋的手,张一凡微笑着继续说道:“我记得,当初找我帮你办这件事的应该是厅里原来的一名老同志,现在早就退休了。去年我好像听说这位同志去世了,是不是啊?”
秦奋点点头:“是的,那是我一个初中同学的父亲,当时是您所在的刑事侦查局的一个小科长。去年去世的,我参加了他的葬礼。”
听了秦奋的话,张一凡没有说话,先是冲着秦奋点点头,然后把放在自己面前的香烟盒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端详着。
看着面前的张一凡,秦奋心里冷笑了两声:开始是对女服务员感兴趣,现在又对着香烟盒爱不释手,你老小子心里想啥我不知道?都60多岁的人了,这个臭德行怎么一点都没有改呢?
秦奋认识张一凡缘起刚才他们说的那件事。当时,秦奋的金融服务公司刚刚成立不久,因为一个欠债人借了20万元到期没还,秦奋便带着一帮兄弟找到这个人的家里,并且把他打成重伤,差一点致残。
事发的第二天,秦奋的一名兄弟替他“顶雷”进了看守所,如果不能及时化解,不但他这位小兄弟进监狱,作为主要责任人的秦奋也一定是罪责难逃。情急之下,他找到了初中同学丁伟在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局当科长的父亲,而人微言轻的丁伟父亲自知办不成这么大的事情,于是便把秦奋介绍给了当时担任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局局长的张一凡——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秦奋认识了张一凡,并由此因恨生爱,跟张一凡成了一对“忘年交”。
为什么说两个人是因恨生爱才成为朋友的呢?
在委托丁伟的父亲求到张一凡头上之后,为了表示诚意,秦奋在当时省城最豪华、即便是现在也大名鼎鼎的红山大酒店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宴请张一凡。当时的张一凡虽然只是一个局长,但官架子相当的大,尽管在酒席上秦奋不断的用话“刺激”他,采取多种方式请求张一凡帮忙,但他总是避重就轻,嗯嗯啊啊的躲避着话题,不说办,也不说不办,让秦奋非常的着急。
最后,还是在丁伟父亲的暗示下,秦奋才掌握了张一凡的软肋,最后“拿下”了张一凡:饭局结束后,秦奋悄悄的把张一凡拉到了位于红山大酒店十八楼的按摩院,帮他物色了三个色相绝佳的美女服侍他直到第二天凌晨。借着张一凡在按摩院“销魂”的机会,秦奋找到一家烟酒店买了一整箱软中华香烟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并且用一个档案袋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在张一凡喝好了、玩美了,秦奋开着车把他送到家的时候,连人带礼一起送到了张一凡的客厅里。
当然,秦奋的钱没有白花。宴席的第三天,替他“顶雷”的小兄弟从看守所放了出来,本应“罪责难逃”的秦奋则在公安厅的调解下,向被害人支付了一笔医药费之后侥幸逃脱,没事人一样继续着自己的事业。
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秦奋和张一凡成了朋友。十来年的时间,秦奋在张一凡身上没有少花钱,而作为回报,张一凡也没有少为秦奋办事,两个人“互通有无”,合作密切,关系越来越好。认识秦奋或者知道秦奋的人都知道他在省公安厅有一个大厅长做靠山,所以,对他也有所敬畏,一般情况下不敢惹他。
“铛,铛,铛”,就在秦奋看着张一凡想着往事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三声轻轻的敲门声。秦奋抬起头对着门口客气的应了声:“请进!”
门开了,刚才负责点菜的女服务生带着一长溜端着盘子的服务生走了进来,依次把菜摆在桌子上,然后看着秦奋说道:“先生,这是按照我们马总亲自给您定的菜单上的菜,酒是我们酒店目前为止仅存的一瓶83年的拉菲,请二位慢用!”
说完,女服务生冲着几个服务生招招手,排着队走出了包厢。
站起身来,拿起放在餐桌中央的红酒瓶,秦奋分别给张一凡和自己的酒杯里倒上红酒,然后端起酒杯对张一凡说道:“张厅,咱们喝一杯?”
张一凡笑了笑端起酒杯:“好吧,第一杯酒喝完之后你把你要说的事情先说完,我要看一下接下来的酒敢不敢喝。”
说完话,不等秦奋说什么,张一凡便端起酒杯,把杯子里的红酒倒进了嘴里。
秦奋笑了笑,随后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拿起公用筷子,一边往张一凡面前的盘子里夹菜一边轻声问道:“张厅,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问一件事:现在省厅是不是正在通缉一个叫魏新光的犯罪嫌疑人?这个人是我们省云浮金宝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与中央专案组承办的一起冤假错案有关。”
听完秦奋的话,正要伸出筷子夹菜的张一凡突然停下了动作。他先是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皱着眉头看看秦奋:“兄弟,难道你与这件案子有关系吗?”
看着张一凡吃惊的样子,秦奋微笑了一下:“没有直接的关系,但要说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是,要不然,我冷不丁的问您这个问题干嘛?”
冲着秦奋点点头,张一凡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然后看着他说道:“兄弟,如果是别的事情或者别的案子,我还有听下去甚至帮你的想法,但如果是有关涉及到魏新光这个人的案子,我真的不想管,也不敢管啊。也许你不知道,这个案子是我省有史以来最‘麻烦’的一件案子,一度惊动了中央专门成立专案组来绿城办案。现在,案子虽然依法进行了改判,但执行工作因错综复杂,牵涉的人和事太多,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进展。兄弟,我告诉你,千千万万不要牵涉到这个案子中去,搞不好会惹一身的麻烦!”
为了强调自己这番话的重要性,张一凡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接着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想救那个什么魏新光吗?”
秦奋又笑了。他站起身来拿起酒瓶,先是给张一凡和自己倒上酒,然后冲着张一凡摇摇头。
“那你的意思是?”看着秦奋一脸轻松的样子,张一凡有些不解的问道。
“先喝了这杯酒,然后我把情况详细的跟您汇报一下。”说完话,秦飞端起酒杯,微笑着冲张一凡晃晃杯子。
张一凡赶紧站起身来,主动的和秦奋碰了一下酒杯,又主动地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秦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优雅的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秦奋放下杯子,一脸认真的看着张一凡,把与张庆相识、借钱、达成协议以及目前的现状和碰到的各种困难简要的和他讲了一遍。最后,他看着张一凡说道:“张厅,事情的经过我如实的汇报给了您,其中没有一点修辞,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但我要告诉您的是,如果您帮到了张庆就等于帮了我,不但500万元借款和巨额利息能够收回,而且我还有可能成为他的股东,在冤案纠错平反执行中分得更大的一杯羹。同样,如果我能因此‘发达’,我会把您张厅忘了吗?您刚才说过,没有多长时间您就要离开您辛勤工作了几十年的工作岗位了,在离休之前,如果能把这件事情办成,您就可以……”
说到这里,秦奋故意拖长了话音,停下了话题,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看张一凡。
听完秦奋的话,张一凡没有说话,而是一边吸烟一边陷入了沉思。思忖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看看秦奋:“秦总,我刚才给你说过,魏新光和张庆的案子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复杂性你是不可能估计到的。实话告诉你,就连我们这些厅级干部都担心自己陷进这个案子,能不管的尽量不管,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你一介商人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你呀!”
说到这里,他看着看秦奋,然后无奈的摇摇头。
“张厅,魏新光与张庆之间的案子有多么复杂我是知道的,所以,我不愿意在这件事上陷得太深,现在我求您帮忙,也不愿意看到您太过为难。魏新光畏罪脱逃,掌握着他太多犯罪证据的张岩因交通肇事罪深陷监牢。在这个时候,作为对魏新光发起通缉的省公安厅,如果以发现张岩在魏新光在抢夺霸占张庆巨额财产、陷害张庆含冤入狱的案件中有犯罪行为为名立案,从张岩的嘴巴里‘套’出魏新光违法犯罪的确凿证据,就等于帮了我和张庆。张厅,就是这么一件只要您说句话就能办成的事情,而且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不会让您太为难吧?”说完话,秦奋站起身来走到张一凡身边,坐下,把一支香烟递到他的面前。
接过秦奋递过来的香烟,张一凡翻着眼睛看看他,然后冷笑了两声:“一举两得?怎么个一举两得法?”
秦奋笑了笑,先是帮张一凡点上烟,然后看着他说道:“我现在急需从张岩的嘴里拿到魏新光勾结当地政府中的腐败官员和执法人员非法霸占张庆的巨额财产、诬告陷害张庆含冤入狱的犯罪证据。如果您能帮我,是不是帮我解决了这个我永远解决不掉的难题?而一旦这个难题解决了,张庆的冤案平反裁定得以顺利执行,我借给张庆的500万元和因此产生的巨额利息是不是就能尽快的收回了?如果把这笔钱收回来,我秦奋对您老人家是不是要感激一辈子?”
说到这里,秦奋故意停下话题,一脸轻松的看着张一凡,甚至有些调皮的冲着他挤挤眼睛。
“哈哈哈哈,秦总,你这个嘴巴呀,能把死人说活了。”看着秦奋有些调皮的样子,张一凡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把‘第一得’说的神灵活现,那你现在再说一下这‘第二得’是什么?”
“这第二得就更简单了。”见张一凡的心情变得有些好起来,秦奋心里暗自高兴了一下。他往张一凡身边凑了凑然后接着说道:“作为省公安厅的领导,您对魏新光与张庆之间的案子肯定有所了解。以前的冤案是怎么发生的咱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但是就在两年之前,中央派出专案组依法对该案进行了重审,为张庆平反昭雪。现在,冤案平反裁定正在执行当中,虽然因为多方阻挠执行工作并不顺利,但还是有进展的。最近,省厅和省高院联合下发通缉令缉拿魏新光,省高院更是按照中央政法委的指示,责令云浮金宝矿业有限责任公司依法退还此前违法发给魏新光的股权分红款。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中央对于该案的坚决态度。在这个时候,如果您能通过对魏新光的爪牙张岩抓到魏新光的犯罪证据并通过张庆上报给上级机关,那么,您功莫大焉啊!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让您离休了,说不定领导还要因此提拔您,让您在更高的职位上施展您的才华。张厅,这不正是您日思夜想的事情吗?”
滔滔不绝的说完上述话,秦奋的脸上挂满了兴奋。他涨红了脸坐在张一凡身边,脸上充满了期待。
听完秦奋的“激情演讲”,张一凡也受到了感染,脸上那种疑惑、为难甚至拒绝的神色马上被一波红潮所代替。他站起身来,背着双手围着包厢转了几圈之后,转身坐回到椅子上,然后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秦奋。
秦奋当然知道张一凡的眼神说明了什么。于是,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包厢角落的衣架上,把手伸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走到张一凡身边,悄悄地将卡片塞到他的口袋里并悄声说道:“张厅,自己去买点补品吧,密码照旧,银行照旧。另外,饭后咱们去楼上休息一下,我听这个餐厅的马经理说,他们从苏州‘引进’了十几个貌美如花的……”
“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张一凡会心的一笑,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秦奋之后,按下了手机的免提键:
“喂,刑事侦查局秦局长吗?我是张一凡。”对着手机,张一凡神情严肃,说话的语气充满了霸气。
“哦,张厅,您好,请问有何指示?”电话那头传来了秦局长毕恭毕敬的应答声。
“我们和省高院联合通缉魏新光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吗?上边在催问啊!”
“张厅,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没有结果。魏新光阴险狡诈,反侦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虽然我们已经责令全省公安系统的民警进行严格搜查甚至向全国公安机关发布了协查通报,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我也正在为这件事情着急呢。就在刚才……”
“好了,你不说了,我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不等秦局长把话说完,张一凡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继续说道:“刚才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举报人说,魏新光的助理张岩因为交通肇事逃逸罪被法院判刑五年,现在正在海福监狱服刑。这个张岩是和魏新光走的最近的人,名义上是魏新光的助理,实际上是他的大管家。他肯定知道魏新光藏在哪里。而且举报人说,作为魏新光的大管家,张岩亲自参了魏新光非法霸占张庆的巨额财产和矿山矿权、诬告陷害张庆含冤入狱的两起案件,罪孽深重,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接到这个电话之后我就想,你们刑事侦查局是不是成立专案组赶到海福监狱,依法提审张岩,一是查清魏新光的藏身之处,尽快将他绳之以法,而且可以借机挖一下这个张岩的犯罪证据。如果举报人的举报属实而且又有不错的结果的话,咱们可是一举两得啊!你说呢?”
张一凡的话刚一落地,电话那头的秦局长便急不可耐的说道:“是吗?真是太好了!张厅,我这就组织局里的领导和骨干开会研究这件事情,尽快组织人到海福监狱提审这个张岩!”
“好的,好的,你去办吧。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专案组成立后告诉我一声,这个案子我带队!”说到这里,张一凡挂断了电话,然后冲着秦奋神秘的一笑。
“张厅,谢谢,谢谢,太谢谢您了!”看着张一凡得意洋洋的样子,秦奋激动的走上前去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哈哈哈哈,我们两个有什么客气的?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哈哈哈哈哈!”用手拍拍秦奋的肩膀,张一凡意味深长的哈哈大笑起来。
“张厅,您放心…….”秦奋刚想再一次在张一凡面前表表决心,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停下话题,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之后,马上划开接听键,亲切的说了声:“张总,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