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血色倩影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打死我也没想到,她居然只是仅仅看了石像鬼王一眼,便能让石像鬼王发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这种尖叫声通常都是活人见到鬼的时候才会发出来的,万万没想到一个已经贵为鬼王存在的鬼界大拿,居然也会发出这种叫声来。
自从石像鬼王出现那一刻起,我的心态一直处于绝望之中,眼下见此情形,心里像是开了一朵狗尾巴花似的,甭提多高兴了。
看一眼就能让鬼王尖叫,这要是动动手,还不分分钟就能让它灰飞烟灭啊!
“不可能…不可能…”石像鬼王捂住双耳,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血色倩影,怒吼了一声说:“你究竟是谁的残魂?茅山近代除了符王梦回子有些道行,剩下好像没谁了,连陶恭主都不行,你也不可能是古代人,古代的残魂怎么可能一直游离至今呢?你究竟是谁?”
“你不配知道!”
阿依洛紫说这五个字的同时,血色倩影用来遮挡脸颊的红盖头微微动荡了一下,我知道这句话其实是由她说出来的。
说完之后她没有继续理会石像鬼王,而是打量起这间破败的祠堂来。
阴阳眼中,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爱恋的味道,这里似乎曾经有过一个让她痴迷的男人,处处流露出一股眷恋的气息,白皙水润的手掌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又摸摸那边,尤其是在那些战斗过的痕迹上,总会停留良久,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石像鬼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幽绿色的眸子警惕地看着血色倩影,既不攻击也不退缩,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阿依洛紫同样在伸手,不过她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只是对着身前的空气一顿瞎比划。
她身后的血色倩影抚摸着祠堂中的那一道道痕迹,丝毫不在意后方的石像鬼王,简直把人家当成了空气。
见此情形我都想替石像鬼王说一声:喂,能不能严肃点,人家可是鬼王诶,你这么无视人家真的好么?
石像鬼王怒视着血色倩影与阿依洛紫,庞大的身躯内倏然爆发出一股磅礴的阴气,如利剑一般向前席卷而去。
血色倩影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笼罩着身体的血色霞帔随着阴风的袭击,骤然飘荡了起来,每飘荡一次都会激起一片血色云雾,将石像鬼王爆发出来的阴气全部隔绝了开来。
一黑,一红,两股颜色将祠堂内部空间笼罩得严严实实。
大约僵持了几秒钟后,两股气息才缓缓散去。
她们之间的第一回合交手,看似不分伯仲,实际上谁都知道是血色倩影占据了上风,因为石像鬼王是蓄势待发,而血色倩影只是仓促防御而已,这一点石像鬼王自己也很清楚。
它没有选择继续动手,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口中爆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最后脚踏阴风一步步退出祠堂,直到消失在了夜色中。
石像鬼王退出祠堂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前胸后背全是汗水,加上防冻服的透气性较差,我整个人像是从池塘里面刚刚爬出来的似的。
失去了石像鬼王这个威胁,刚才被拍那一掌造成的疼痛感又一次袭来,疼得我龇牙咧嘴,痛苦呻吟,而阿依洛紫依旧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似乎在努力支撑站在她身后的血色倩影。
我总感觉怪怪的,强忍着体内的剧痛开口询问了一声:“你赶紧走吧,别再祸害小姐姐了,她快不行了。”
“你能看到我?”血色倩影轻轻回眸,我看到的依旧是那块红盖头,却从她散发出来的气息中,体会到了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
怎么说呢,应该算是有些惊讶,有些疑惑,也有一些鄙视吧。
估计血色倩影是没想到我一个小屁孩居然会拥有阴阳眼这种神奇的东西吧,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反正我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情绪。
“能啊,为什么不能。”我说完这句话,胸腔内的痛感又增强了一分,疼得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血色倩影听后,红盖头轻轻飘荡了起来,看着我的方向轻声说:“我只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小朋友,一会儿你要记得把这个小姑娘带出去。”
“带出去?带哪儿去?你把小姐姐怎么了。”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语气有些焦急。
血色倩影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我只是一缕残念,支撑不了太久,一会儿便要消失了,在我消失后你一定把她带走,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刚才我用尽最后一分力量把鬼王震慑住了,一旦它回过神,肯定会立刻返回杀掉你们,所以你要抓紧时间。”
“什么意思啊?”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心想什么叫把鬼王给震慑住了,难道你刚才只是把它给吓跑了吗?
“切记,等下我消失后一定要把她带出去。”血色倩影的语气略带一丝忧伤,反复重复着让我把阿依洛紫带出去,而不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仿佛随时有可能乘风而去似的。
接下来她还真就乘风而去了,与她保持着同步姿势的阿依洛紫,身体在一瞬间瘫软了下来,与此同时血色倩影的身体也跟着消失在了祠堂中。
我强忍着体内的伤势,快速冲到阿依洛紫身前,把她扶了起来,顺便瞧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张晓光,心想:张晓光啊张晓光,让你没事总喜欢偷看女老师啪啪啪,这回好,把自己给看到棺材里去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他这种喜欢吹牛波依的人来说,以后又多了一个吹牛波依的资本,他出去以后可以大大方方地跟别人炫耀说:我跟你们讲啊,老子曾经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村子中,躺在一口棺材里睡过觉。
当然,前提是我得能救活他才行。
眼下阿依洛紫小姐姐已经晕了过去,我一个人根本做不到同时将两人带回生门小屋,只能先救一个。
那么先救谁就成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个是与我朝夕相处了十二年的好同学,每天上学一起走,放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出去玩,一起偷看女老师……
另一个是与我相识仅仅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女人。
于情于理,我都该放弃阿依洛紫,先把张晓光带回去!
这间祠堂不能久留,毕竟刚才那道血色倩影说了,她只是把石像鬼王吓跑了而已,并不是打死了,石像鬼王这个时时刻刻威胁着胖爷小命的恐怖存在依旧还活着!
于是我想也没想,便将阿依洛紫适才拿出来的那一大堆法器,重新放回到她的衣兜中,然后一点点将她挪到自己的后背上。
幸好她不是人高马大的那种女人,要不然我都背不动。
别问我为什么抛弃了朝夕相处十二年的同学,因为他是男生,太沉了,我背不动,信不信随你。
然而就在我刚刚背起阿依洛紫走出祠堂的那一瞬间,能有四五个村民各自扛着锄头铁锹等农具,有说有笑地从我面前大大方方走了过去,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赖布衣跟老和尚不是说景尔屯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村吗?
为毛会有人?
下一刻我忽然发现这几个从我面前经过的村民实际上根本不是人,而是鬼,这一点我不用阴阳眼都能确定。
因为站在月色下的我,根本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我已经百分百确定他们是鬼无疑,但是我很奇怪他们既然是鬼,为什么会看不到我呢?
旋即我恍然大悟,应该是阿依洛在祠堂周围贴下的那些灵符起到了作用,毕竟之前她说过只要这些灵符在,我们可以在祠堂内为所欲为。
现在有一个新问题困扰着我,青阳龙虎锭就只剩下一个了,一旦我走出祠堂,那些村民鬼会不会攻击我啊?
他们要是向我发起攻击,背着阿依洛紫的我会是他们的对手吗?
但是如果我不出去的话,又不知道那个由石头做成的鬼王什么时候会返回。
一旦它返回,那胖爷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死)也是屎(死)了。
我用点火器将最后一个青阳龙虎锭点燃,深吸口气,咬着牙快速走出祠堂,向着生门方向拔足狂奔而去。
事已至此容不得我多想,只能拼一把了。
走出祠堂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狠狠盯着我,仿佛有一条毒蛇隐藏在暗中似的,这种操蛋的感觉让我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我立刻转身看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没有,当我再次转过身准备走向生门小屋的时候,那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也跟着回来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后背被人用暴雨梨花针击中了似的,传来一阵阵针扎似的疼痛。
不对呀,与我后背最邻近的,明明是阿依洛紫的大白兔,我为什么会体会到被针扎过的感觉呢?
我不敢想太多,因为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趁最后一个青阳龙虎锭还能支撑些时间,快步朝生门小屋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许许多多村民打扮的‘人’,他们似乎与韩春明三人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我甚至听到了他们在议论来年天气会不会干旱,要是干旱的话就放弃水稻,改种玉米。
每当我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们都会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仿佛把我当成了外来户,然后漫不经心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每看我一眼,我的小心脏都会‘噗通’一下,心惊胆颤地想着:这些村民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他们好像在重复着生前的动作,会不会是石像鬼王在幕后操纵着他们啊。
要真是这样,那我必须赶紧走才行,不然的话一旦他们报信给石像鬼王,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扑街。
我在心里做出最坏打算,脚下加快了速度,经过几分钟的奔走,终于看到了那间被阿依洛紫称为景尔屯唯一生门的土坯房。
然而就在我准备逃进生门的那一刹那,不知道老天爷抽了哪门子的风,徒然刮起了一阵飓风,几乎在一瞬间就把我手中的最后一个青阳龙虎锭给吹灭了。
我当时的心情别提有多难受了,好像被一万匹怀了孕的草泥马崩腾而过了似的。
青阳龙虎锭熄灭的瞬间,适才从我身边经过那几个村民鬼全部回过头来,充满怨毒的目光宛如一条条眼镜王蛇般狠狠盯着我,像是看待猎物一样。
我暗道一声不好,急忙抛弃手中仅剩的小半个青阳龙虎锭,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一边哇哇大叫着,一边快速朝生门小屋冲去。
一个个村民鬼见我不要命似的逃跑,全部飘到了半空,挥舞着手中农具纷纷向我砸来。
看吧,这就是灵童子的待遇,连受到的攻击都跟别的道士不同。
所以说千万别羡慕道士,更不要羡慕灵童子,这是一个既忧伤又蛋疼的职业,如果可已选择的话,我宁愿去掏大粪都不当道士。
那些村民鬼攻击我也就算了,我有琥珀项坠,有紫色平安符护体,作为初级阶段游魂的他们根本伤不到我。
然而这时候就连我身后的阿依洛紫都跟着醒了过来,对着我的耳垂吹了口阴气,然后用一道宛如男女混合音般的诡异声音,阴测测地对我说道:“来都来了还想跑?”
她说完这句话时候,‘喋喋喋’地怪笑了两声,与不久前厉鬼殷红霞所发出来的笑声几乎一模一样,吓得我头皮都快炸了。
怪笑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掐住了我的脖子,手掌那叫一个凉啊,而且力气大的出奇,把我掐得直翻白眼。
由于我是将她背在身后的关系,根本做不到用琥珀项坠等法宝来还击,只能硬撑着往生门小屋跑去,胸腔里憋着一口气,一溜烟逃回到了生门小屋之中。
我前脚刚刚迈进生门小屋,耳畔立刻传来‘咕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梁上似的,被隔绝在了生门小屋之外。
与此同时,阿依洛紫狠狠掐着我的双手也跟着无力耷拉了下去。
我一步跨进房门,大口喘着粗气,将阿依洛紫放在了地上,然而自己也跟着颓然地坐了下去,享受着劫后余生的快感。
幸亏我刚才没选择停下来还击,不然的话即使不被‘阿依洛紫’掐死,也得被那几个村民鬼用锄头给砸得头破血流。
我顾不上拯救阿依洛紫,透过门缝向外面瞧去,发现那几个村民鬼全部汇聚到了生门小屋之外,围绕着这间土坯房来来回回踱着步子,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我的目光与村民鬼们的目光通过门缝不断对视在一起,我清清楚楚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了其中含义。
他们怨毒的眼神仿佛在对我说:你出来!
我回馈给他们的目光也很简单:老子就不出去,有本事你们进来。
几个村民鬼见我不肯出去,转了几圈后无奈离去,直到看见他们全部消失,我才将注意力转回到阿依洛紫身上,发现小姐姐的脸色已经白到不能再白了,一丝血气都看不到,原本红润诱人香唇此刻同样惨白惨白的,而且她好像很冷的样子,孱弱的身躯不断打着哆嗦。
从她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因为施术过度的关系,导致气血亏虚,加上刚才那一刹那被鬼上了身,体内阳气极度虚弱,这一点跟我姐当初被黄小雅上身后的情形有些相似。
我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拯救阿依洛紫,任由她照这种状态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她恐怖就要烟消云散了。
看着躺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阿依洛紫小姐姐,我又是搓手又是跺脚,念念碎般地嘀咕着:“赖布衣,老和尚,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赶紧回来救救我的小姐姐吧。”
要是渣渣师傅在这儿,分分钟能治好阿依洛紫,奈何略懂道术皮毛的我显然是做不到的。
不过我长得胖,肉多脂肪厚,而且傻小子火力壮,应该能给她带去一点点温暖吧。
我是喜欢女人不假,但我骨子里可是个正经胖子,明白什么叫君子成人之美而不乘人之危这个道理。
倘若我趁着阿依洛紫昏迷这会儿去占她便宜,那我就是个禽兽。
我心里这么想着,躺在地上的阿依洛紫,胸口忽然起伏了一下,紧接着脑袋一偏,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来,然后就好像死掉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连抖都不抖了。
“小姐姐你别吓唬我,你千万不能死啊!”我哽噎着伸手去试探了一下她的心跳,节奏很慢,但好在还有,这说明她还没死,只是重度昏迷了过去而已。
事已至此我哪还顾得上什么君子小人论,连忙将防冻服拉链拉开,趴在阿依洛紫身旁,禽兽不如地将她搂在怀里,胖乎乎的身体尽最大可能给她带去温暖。
搂住她那一瞬间,我感觉怀里的小姐姐整个一冰块,冻得我下意识打了几个寒颤。
她像是漩涡一般,将我体内的温度疯狂吸收了进去。
但是有一点值得给个特写,阿依洛紫的身材虽然属于娇小玲珑型,但该大的地方一点也不小,好像比黄小雅的还大,刚才试探心跳那会儿我还有些疑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吧,我感觉自己的脸蛋子已经上了霜,再想不出对策恐怕就要跟阿依洛紫共赴黄泉了,这时候房门位置忽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似乎被人用力给踢开了。
我急忙抬头看去,但见老和尚一脸懵波依地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地上的我和阿依洛紫两人,愕然地说了声:“小胖墩你可以呀,这种时候居然还有心思把妹,你师傅还真是对你毫无保留呢,连泡妞的技术都传授给了你。”
看到老和尚的瞬间,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屈辱感如同决了堤的黄河,一股脑全部倾泻了出来。
我大哭着对老和尚说:“重瞳子师傅,你怎么才回来呀,快…快救救小姐姐,她快要死了。”
我说话的时候,门口方向又走进来一道身影,是赖布衣,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难看,似乎在出去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十分棘手的事情,一脸沉重地看着阿依洛紫:“竟然是她。”
我明白赖布衣这么说,是在怀疑阿依洛紫是那位隐藏在暗中的邪符师,这个想法我们几乎都是一致的,不过眼下救人要紧,毕竟阿依洛紫之前没有抛弃我,宁愿身受重伤也要帮我打跑石像鬼王,不管她是不是邪符师,我都必须救活她,如果赖布衣跟老和尚两人做不到,那我就把她带回家,去求渣渣师傅帮忙。
老和尚把包裹丢到赖布衣手里,走到我们身边,蹲下身为阿依洛紫把了把脉,又翻了翻眼皮,片刻后他语重心长地说了声:“阳气流失的太严重嘞,小胖墩,你们刚才经历了什么,不要隐瞒,全都告诉我,快。”
“我们……我们遇到了鬼王……”
我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将在祠堂中的遭遇全部告诉给他们听,包括棺材里的张晓光,也包括被阿依洛紫召唤出来的血色倩影。
听到张晓光三个字,赖布衣跟老和尚两人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在意料之中。
听到血色倩影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中同时露出震惊神色,好像回想起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
然而在他们听到阿依洛紫被鬼上身,因为进入生门才保留一命的时候,老和尚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赖布衣说:“该不会是我们的行动暴露了,郎玄冥从蓝天阳请人来了吧。”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赖布衣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什么可能?”老和尚沉吟了一声。
“蓝天阳再怎么疯狂,终归是邪教组织,不敢公然与我们对抗,敢以元神出窍之术追踪我们的人……”
赖布衣没有把话说完,老和尚似乎已经听出了是什么意思,惊诧地问了声:“你是说茅山……”
“嗯。”赖布衣点点头。
他们的话把我绕懵了,完全听不懂他们想表达什么,不过我此刻并不关心他们议论的事情,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儿,当务之急是救回阿依洛紫,因此急促地问了声:“她到底还有没有救啊?”
老和尚做了个深呼吸,思绪从远方退了回来,轻声对我说:“下茅之术失败,又动用了中茅,然后又被鬼上了身,难怪阳气会泄露的这么严重,得亏这里是生门,将霸占她身体的怨灵隔绝了出去,要不然的话,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活她了嘞。”
我一脸惊喜地看着老和尚说:“重瞳子师傅,你的意思是她还有的救对吗?”
“救是有的救,只不过有点不乐观,这小妮子的精血和阳气严重流失,加上刚才被鬼上了一下身,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换在别的地方或许还能想想办法,但这里可是景尔屯……”老和尚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