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剑龙阁雄关不远的丛林行走着一支队伍,他们疲惫不堪,满脸的悲戚神情,破碎的盔甲,浑身血污,队伍行列有几个人用长矛和盾牌抬着一具将军遗体,是飞瑞浦。这是由忠于他的一群官兵从剑龙阁拼死夺回的飞瑞浦尸首,一名将领扛着他的沥血长枪走在将军遗体旁,不时朝他低语,好像希望将军能够一跃而起,再次率领他们重振旗鼓。
剑龙阁已被云天生军队攻破,到处是欢呼胜利的战士,他们焚烧着飞瑞浦的军事设施,捣毁所有的工事,追杀着残存的抵抗战斗人员,搜刮,抢掠着财富。
负责指挥这支军队的将军得意洋洋地审视着他的成就,正在口授起草报功的成绩单,一名飞马骑士来了,带来了云天生消息。
“内卫部队全军覆没,首领下落不明。”飞马骑士给将军汇报了情况,等候指示,该名将领是目前职位最高的人员,他必须作出相应的决定。
他的脸都吓青了,语无伦次地道:“怎么可能?你们有没有仔细找一找,首领不见了,内卫部队全被消灭了,谁干的?”
“有人看见翼人族做的,他们三百多人突然到达石门,闯入内卫部队的防区,之后就是这样。”飞马骑士一五一十地把看见的,听到的告诉了刚刚大获全胜的将军。
他皱紧眉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翼人族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他们有什么理由攻打我们的内卫部队和捉走我们的首领呢?不可能的,立即传令下去,事实未查明清楚,任何人不得随意传播谣言,违令者斩!”
“是!安普路将军,我立即把您的命令传达下去。”飞马骑士掉头离去,他骑上飞马把安普路的口谕告知飞马战士,要所有的飞马战士转述指示到各路军营去。
没有如安普路将军所想的那样,各路军马只是臣服于云天生的威势之下,一旦这个威势失去了,所有的野心家开始蠢蠢欲动,都想为自已争取更好的权势地位。
卡帕拉就是最好的所在,每支军队不约而同开拔,竞赛般地挺进卡帕拉,途中免不了勾心斗角,自相残杀的场面出现。
安普路见局势控制不住,他只能下令所属军队就地驻防,派人送信给堂吉牙牧和侯仁彪,邀请二人共商国事。
又是一步错,侯仁彪接到来信,他知道堂吉牙牧肯定会对自已动手,扫除以后同他争夺天下的对手,侯仁彪紧急撤兵,封锁无忧河岸,并派人去找山明,请求联盟。
堂吉牙牧得知侯仁彪星夜拔营撤退,深以为恨,认为此人必是抱有极大野心,他不敢怠慢,也不想到剑龙阁听命于安普路,自顾带兵返回驻地,整军备战。
卡帕拉热闹了,一股股返回的军队在城里城外为了取得首都控制权上演了一场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剧目,刀光剑影,无时不刻拉锯来回,城内的大家族,富户们也被卷入其中,他们各自有支持的将领,或者干脆想要自已来称王称霸。
战火是无情的,卡帕拉,这座永不陷落的城市不断刷新耻辱的记录,有时一天就被人攻占,被人宣称统治五六回。
皇宫宝库被洗劫一空,为了遮掩丑行,劫掠者们焚毁了它,引发了城中大火,造成卡帕拉的近半城区成了废墟,流民贼寇,野心家和私人军队到处为不同目的进行破坏。
一个月后,堂吉牙牧的军队开来了,镇压了所有叛乱与动荡,可卡帕拉已经无法使用,不能再作为首都。堂吉牙牧只好宣布迁都到他的地界,他自命为首领。
安普路派使者对堂吉牙牧进行严厉的谴责,威胁要攻打他,堂吉牙牧不想理会,让人乱棍打出使者,可接二连三的各地将领也和安普路一样,使者们要堂吉牙牧自动取消首领称号,解散军队,听候处理。
堂吉牙牧大怒,他脑门一热,召集全部来使,大言不惭地对所有反对他接任首领一职的将领们宣战,他还拿出以前和云天生的交易来证明自已是整个国家合法的继承人,要将领们遵从云天生制定的法律。
云天生都不在了,堂吉牙牧的狐假虎威是没用的,镇不住心怀各异,离心离德的将领们的野心,他们组成了联盟,推举安普路和候仁彪为盟主,讨伐堂吉牙牧。
重新获得山明谅解与支持的候仁彪自然愿意为扩展自已势力而战,安普路也欣然答应担任盟主,号召全国讨伐堂吉牙牧。
自以为拥有战将千员,雄兵百万的堂吉牙牧很快就知道祸事临头,成为全国公敌的他,无法鼓舞和号召军队去抵抗步步紧逼的讨伐盟军。
一触即溃,献地,举师投降比比皆是,没过半个月,他只能丢弃内河省,逃到东海省。
天真,可怜的棠吉牙牧以为自动取消称号,低眉顺眼地向昔日同僚讨好,乞求同情能获得苟延残喘的机会,他想错了,没人理会他,滚滚的兵潮淹没了他最后的领地,迫使他出海逃亡。
携带满船的奇珍异宝和美女,粮草兵马,棠吉牙牧立誓要重新打回来,等他在海外找个落脚地,一定会回来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他的船队被海盗盯上了,加上自已的兵将来了个内外勾结,棠吉牙牧顷刻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被人抛尸大海。
三下五除二灭了棠吉牙牧,失去共同敌人的各路诸侯展开了争夺天下的战争,在失去强人云天生统治的岁月里,战乱不止,有的联盟兽人族,有的借兵亡灵族,甚至连恶魔军团也参与进来了。整片大地是无一刻安宁过。
其中最大势力是安普路和候仁彪,安普路是兽人族撑腰的,候仁彪得到亡灵族支持的,各不相让,终日厮杀,各地的小军阀也如墙头草,哪边得势就加入哪边。海盗们也时常骚扰着东海,黑河两省,甚至划着小船进入内陆抢劫烧杀。
恶魔军团在金碧棠的名义上领导下,想要出兵南下,又被亡灵,兽人两族牵制住,只能以劫掠来消耗双方的实力。但恶魔军团的内部分歧越来越大,康贝对候德靖的反感日剧加深,金碧棠又是候德靖支持的,他十分不满,甚至公开扬言要更换元首。
候德靖,金碧棠对康贝的言论尤为忌惮,认为康贝坐拥血治城,要是他迎兽人入关,恐怕恶魔军团就要毁灭了。于是,俩人图谋灭了康贝,泰虎得知后,一拍即合,甘愿充当马前卒。
这一天到来了,妖豪,鬼嘻和怪裘跟随着泰虎以换防演练的名义从逆天城,狂野城出发,抵达血治城东郊,候德靖也发出大元帅的命令要康贝出兵合练。康贝知道这是例行公事,打开城门,随便派出几支军队出去应付,不料,城外的军马一涌而出,康贝在乱军之中被杀。
泰虎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血治城,候德靖气得破口大骂,他一心要取得血治城为根基,没想到便宜了泰虎,两人为将来的反目接下了梁子。
鬼嘻等二线将领被分派驻守狂野城和寂静堡,他们心中不爽,任劳任怨,供人驱使,到头来还要到荒凉,贫穷的边关服役。
候德靖除去了康贝,认为恶魔军团的国境内再也没有人敢于反对和蔑视自已了,他的话就是元首的话,就算如今的元首是金碧棠也是一样要看自已的脸色行事。他常常带着呼啸平原的铁骑兵出入逆天城,夜夜笙歌,荒唐度日。
这样的时光没有一两年,候德靖就死了,被毒杀的,据说是泰虎干的。
因为候德靖为了泰虎自作主张占据了血治城而耿耿于怀,总是隔三差五地让泰虎难堪,俩人的矛盾越结越深,导致公开地在逆天城朝堂,当着金碧棠和众将的面互相叫骂。
候德靖一死,捅了大马蜂窝,忠实于他的将领们害怕既有利益被夺走,高呼为候德靖报仇的口号围攻血治城,泰虎怎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开城出关迎战。
众将轮番上阵,缠住泰虎,趁机夺取了他的血治城,迫使泰虎不得不带领残兵败将遁走,来到逆天城外,又是城门紧闭,城楼大将宣布金碧棠的元首令,把泰虎驱逐出恶魔军团,撤销所有职务。泰虎知道金碧棠害怕叛乱的将领,所以只能牺牲自已,他没有力气再指责金碧棠,只能带兵跑回自已的狂野城。
还好,狂野城在泰虎以往经营下,又是鬼嘻镇守,泰虎算是有了安身之所,鬼嘻怂恿泰虎自立,说是可以联络寂静堡和呼啸平原的妖豪,怪裘一同起事。
泰虎发了狠心,当即扯起反旗,自命为元首。恶魔军团分裂了,逆天城,血治城在金碧棠的管辖,势力范围下;狂野城和寂静堡落入了泰虎手中,他还得到呼啸平原的大部分地盘,只有候德靖的旧部不愿接受泰虎管理,弃营散去,或者依靠逆天城,血治城的帮助据险守住一部分呼啸平原土地。
项南桦似乎对外界的纷纷扰扰并不关心,连项顶天的死讯传来,他只是“哦”了一声就沉默下去,眉头抬都不抬,他在等候姬蓝的谅解,整天就在雪峰之下忏悔。丛林的实际管理权掌握在哥力和虎牙长手中,但他俩对项南桦还是尊崇的,没他的命令,谁也不去干涉丛林外的事务,只是容留了自由军在丛林里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