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怡冰垫着脚尖,一手拽着岭南王的衣襟,一手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双唇迅速而凶狠的吻上了那一双铁唇,霸道的吮吸起来。
岭南王一愣后,眼中一丝惊喜的光芒飞速掠过,立刻反守为攻,一掌抚着香怡冰的后脑,一掌扣住了她的腰肢,那力道之强似是要将她揉进骨髓中,紧紧的含住了那双烈焰红唇。
嘶!无数的抽气声再次齐刷刷的响起,所有的观众无不面色抽筋眼角狂跳,心中都同时升起了一句话:果然是个彪悍的姑娘啊!
燕南飞的嘴角挂着兴味盎然的笑意,然而一双如柳丝般狭长的眸子,注视着远处的两人越来越冷。
烟火璀璨的夜幕下,两个身影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的拥吻着……
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不是温柔缱绻,不是缠绵悱恻,而是凶狠粗暴的,霸道疯狂的,带着野兽一般的狂野,深深的吮吸着,舔舐着,撕咬着,吞噬着……
唇齿相依,火花四溅!激烈的热度在相互的交锋中,缓缓的升腾。
过了良久,两人的唇同时分开,呼吸急促的望着对方,那目中含着的竟然是棋逢敌手的炙热战意!
两人同时失笑,唇角不自觉的弯起,望着对方一刻也不离。
岭南王的眼眸中渐渐氤氲上爱意绵绵,俯下身子再次贴上了香怡冰的柔软双唇……
两人极尽细致温柔的,互相舔吻着方才咬伤的伤口,舔吻着对方口中的每一寸,辗转反侧,缠绵如水。
唇齿交合,舌尖缠绕,香怡冰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话,却让岭南王一双鹰眸满足的眯了起来,含满了笑意,漆黑如墨的眼眸中,盛开出比烟火还要璀璨的花。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
月华如练,缠绵的爱意以二人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萦绕在这一方绚烂夜空之上。
五国大典结束了,饯别宴也办过了,三国使节当晚回了驿馆,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最先离开的是流田使节,呼延安在第二天一早,没有和任何人打过招呼,甚至连面子上的礼仪也没做,带着流田一同来的人,迫不及待的消失在了驿馆中。
据城门口的侍卫所说,那离开的速度,真是要多快就有多快,仿似后面有啥食人巨兽一般,卷的路上扬起大片大片的烟尘。
到了中午,燕南飞带着还躺在床上养伤的大皇子燕南天,进宫和皇上辞行。
燕南天的伤依旧没好,那一脚踢的极重,别说三年内不能行房,估计没有个三俩月的,就连下床都困难,然而这伤是蹴鞠场上受的,人家四皇子不也断了腿吗?人家都没追究,你有脸追究吗?再痛再恨也只能吞进肚子里。
皇上直接忽视了燕南天脸上的嫉恨,活该你三年不举,眯着双狐狸眼,笑的一派春风和煦:“一路顺风,下次再来。”
燕南飞挑着双狭长的柳丝眸子,笑的温软而清润:“自然自然,多谢多谢。”
两人于宫门前假笑交锋,最后难分轩轾同时收功,谁也没占了谁的便宜,平了。
转身的一瞬,皇上摩挲着下巴,暗自提醒着,以后见了这假的要死的,千万得小心。
燕南飞眼中空濛如雾,笑意盈盈,这皇室之人,倒是都有意思的很。
临出宫门前,他再次回头对着岭南王送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那里面满满的包含着挑衅,却让岭南王无端的觉得,这挑衅并不仅仅是关于天下……
走的最晚的是段如亦,等到段姑娘将那一车一车的所谓“日常用物”收拾好了,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足足几十辆装的满满的马车,一辆一辆浩浩荡荡的排成长龙,跟在他鲜艳刺眼的挂满了鲜花铃铛的马车之后,一路刺耳的声响惊天动地。
段如亦一步三回头的朝着帝都城看去,倚在四个各色小厮的身上,双目含泪,委屈之极,非夜和阿林怎么不来送人家。
马车足足行了有百里地,在官道上骨碌碌的欢快前行,段如亦将在莫林和萧非夜那里受到的挫折全然抛在了脑后,魁梧、妖媚的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为他垂着肩,阳光机灵的小厮将一枚鲜艳欲滴的樱桃喂进他的口中,温文尔雅的小厮弹着一架古琴,流水般的乐声缓缓飘荡在官道之上。
段如亦妖娆的倚着车厢,享受着四个风采各异的小厮的服务,舌尖一卷,樱桃顿时被他吸入口中,轻抿红唇,香甜的汁液在味蕾中溢出,花千惬意的眯起眼,一口正要下咽。
忽然车厢一阵剧烈的抖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外一声娇媚蚀骨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花郎……”
噗……
段如亦猛的喷出口中的汁液,一颗樱桃核正巧卡在喉咙中,上不去下不来,他剧烈的咳嗽着,憋的一张俏脸紫胀紫胀的,玉拳“砰砰砰”的捶着胸脯。
此时的官道上已经有了秋日颓败的迹象,两侧高大的树木泛了黄,树上的叶子徐徐落下飘逸的飞舞,风一吹过,迎风倒卷,落英如雨。
段如亦的心就如这秋日的颓败一般,枯萎泛黄,而后“扑扑扑”的败落下来,被马车的轱辘毫不留情的碾了过去……
官道正中一人背对着使节队伍,泰然而立,然而那高大健壮、伟岸挺拔的身形,段姑娘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看那虎背,段如亦心惊肉跳……
看那熊腰,段如亦浑身颤抖……
看那象腿,段如亦泪流满面……
啊!段如亦瞬时炸了毛,扭曲着面色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惊恐尖叫,一手攥着胸前的衣襟,一手颤巍巍的指着前方的人,结结巴巴:“怎……怎么……是你!”
那人缓缓转过五大三粗的身子,露出一张堆满了横肉十足爷们儿的脸,发出了一声娇柔的人神共愤的轻唤:“段郎……”
琴弦崩断了,按摩手重了,樱桃捏碎了,段如亦崩溃了……
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岭南王和香怡冰并肩而立,悠然看着山下的好戏。
香怡冰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啧”的咂了咂嘴,语气中不难听出几分对于段如亦的敬仰:“这口味……”
岭南王唇角含笑,看着水仙二话不说蹦上了段如亦的马车,看着段如亦嗷嗷尖叫着躲下马车,看着四个小厮张牙舞爪的跟着躲避,看着整个车队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鹰眸中一丝奸诈的光芒闪过,半点罪魁祸首的愧疚都没有,满意的吹了个口哨。
天边一轮斜阳红彤彤的挂着,薄薄的璀璨红霞笼罩在地平线上,一抹好似绽开的红玫,映得天边暖意连绵,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斜万山,一片瑰丽。
两人并肩看着天边的夕阳,直到夜幕降临,明月初升,岭南王才搂过香怡冰朝着山下走去。
两人经过昨夜的一场求爱拥吻,今日正处于热恋期,岭南王一路笑的见牙不见眼,步子都轻快了几分,几乎是飘在香怡冰身边的。
突然,他伸手挡住前行的香怡冰,走到他身前半蹲下,宽阔的肩膀对着香怡冰,乐呵呵的说道:“媳妇,我背你。”
香怡冰唇角不自觉的一弯,既然是她的人了,她也不需要客气!脚下一点,纵身跃至岭南王的背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的脖子,趴伏着。
岭南王的背宽厚而温暖,他走的很轻很慢,没有半分的颠簸,香怡冰趴着趴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悠长,睡着了。
岭南王背着香怡冰纤细而轻柔的身子,笑眯了眼睛,一边以龟速缓慢前进,一边自顾自的说着:“媳妇,咱们……”
“咳咳……”岭南王咳嗽两声,鹰眸闪了闪,接着以极小的声音,问道:“啥时候洞房?”
岭南王等了半响,见香怡冰没有反应,狐疑的蹙了蹙眉,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撇着嘴绞着肠子使劲的想,再次问道:“媳妇,咱们生个男娃还是女娃?”
岭南王想着小香怡冰,眉飞色舞,嘴角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媳妇,还是生个女娃娃吧,跟你一样好看的。”
岭南王自己说的欢快,想的更欢快,坚决不能生儿子,一切男性生物都不能出现在媳妇身边!
夜幕下,男人背着女人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去,女人趴伏在男人的背上,睡的香甜,男人静静的说着他的心愿,说的满足……
这几日,岭南王充分发挥了他的好男人优秀特征,简直比起四皇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香怡冰吃的饭,岭南王做的,虽然一开始还有很大的瑕疵,不过咱们战神是谁,几次下来什么时候倒油,什么时候放盐,最后加多少葱花,门儿清!
香怡冰睡觉时,岭南王铺床,顺便在她熟睡之时担任抱枕,自然了,好几次抱枕的两腿之间都有了奇特的反应,最后免不了要泡冷水澡一炷香时间。
香怡冰无聊了,岭南王陪玩,王妃想下棋,陪下!王妃想打架,挨打!总之一切王妃的愿望,那绝对比圣旨还圣旨,家规十条已经被超常演绎的淋漓尽致。
岭南王竟然是个二十四孝好丈夫,简直让王府里的众人都掉了眼珠子,暗卫们齐齐哀叹,这皇室的血脉中,一定有怕老婆的成分啊!
两人皆知道这平静的时光不会太远了,所以近日来将长安城携手游了个遍,虽说香怡冰的性子决定了两人不会如胶似漆,但是爱意融融持续升温那是必须的。
这边厢二人甜蜜热恋,那边厢,却是诡谲万分。
帝都城郊,密林。深夜,郊外的空气中透着寒凉,秋风刮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伴着秋蝉衰弱的哀鸣,显得诡异而阴沉。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紧张的站在密林中央,不时看看天色,不时左顾右盼,警惕而焦灼着,似在等待什么人。
“马侍郎果然准时。”突然,一道清润的嗓音含着浓浓的笑意响起,瞬时为这杀机诡谲的密林,添了几分清雅。
被称作马侍郎的男人,乃是兵部侍郎马驻英,他霎时一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好家伙,他一直全心注意着四周的环境,这人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功夫该是有多高,或许和烈王也差不得几许。
衣袂随风飘扬,在明月洒下的清辉间似水流湛湛涌动,来人一袭银纹月白锦袍,一步一步朝着他走来,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悠然洒逸。
待的近了,才看清了他的容貌,狭长如柳丝的眸子,眉梢淡淡上扬,唇角牵着一抹温软的弧度,正是已经离开了帝都的燕南飞。
马驻英瞳孔一缩,将手里一直攥着的一张信笺抖开,恨声问道:“七皇子这是何意?”
信笺上两行行云流水的墨字,笔触飘逸淡远,却又隐隐含着凌云之势:今夜子时,城郊密林,解药相赠,否命不久矣!
燕南飞只负手站着,微笑不语,一双空濛如雾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深不见底。
马驻英狐疑的盯着燕南飞,看了许久,再次问道:“明人不说暗话,七皇子将这封信留在本官的书房内,为何见了本官又不言语?”
燕南飞挑着狭长的眸子,温软一笑,嗓音如风絮般轻缓:“润对边防图,很有兴趣。”
马驻英看他的目光仿似看一个傻子,忽然仰天大笑,笑声在密林中轰然回荡着,他笑的前仰后合,待笑够了,才冷冷的嗤道:“七皇子莫不是痴人说梦!”
燕南飞全然不介意,一派温和气度,唇边的微笑没有一丝尴尬,极认真的点了点头:“也许……”
马驻英的眼睛闪了闪,皱着眉问道:“七皇子究竟是何意?”
燕南飞不答反问:“马侍郎可知道桎魂?”
“楚秘药本官自然知晓,中毒后没有丝毫征兆,需每三月服用一次解药,一旦停药声息断绝。若是七皇子约本官来此只是为了说这些莫须有的东西,那么本官不奉陪了!”
马驻英不耐烦的拂了拂衣袖,转身朝帝都城大步走去。
身后燕南飞悠然的声音随着风儿飘了来,仿似叹息:“音香楼那夜至今,三月了……”
马驻英的步子倏地一顿,猛然回过头,惊诧道:“你……你什么意思?”
燕南飞依旧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轻笑着:“马侍郎是聪明人,何须润明言。”
马驻英半信半疑,低着头思索良久,燕南飞也不着急,静静等着,目光在四处扫过时,突然眉峰一皱。
那双空濛的眸子里霎时冷意蔓延,脚尖一点,月白银纹流光飞舞,在月色下反射出点点光芒粼粼,朝来时的方向疾速飞掠而去。
树影婆娑,风声呜咽,密林中一片墨色的狰狞。
忽然,燕南飞飞跃的脚步猛然一顿,硬生生的刹住了身子,唇角弯起一抹温软的笑意,和眸子中氤氲着的冷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好整以暇的笑道:“岭南王,别来无恙。”
话音落下的一瞬,原本一片昏暗的密林前方,突然亮起了一片火把,将密林照耀的犹如白昼。
耀眼的火光下,一身墨色锦袍的岭南王凛然而立,棱角分明的唇勾着肃杀的弧度,鹰眸中含着欣赏的光,旁边靠着悠然环臂的香怡冰,歪着头眼中一片兴味盎然。
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一高大挺拔,一纤细玲珑,万分的般配和谐。
燕南飞为这个认知微微皱了皱眉,再看向两人的身后,一排又一排的黑衣侍卫,手持弓箭直指前方,若非他方才察觉到了细微的杀气,及时止住,此时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区域,绝对会被射成筛子!
他微微一笑,好似面对的全然不是钢刀铁戟,沉着淡定:“王爷为了飞,可是下了好大的功夫。”
岭南王知道他指的是以官员中毒之事将计就计,引他自投罗网,自动忽视掉他的讽刺,深沉的嗓音说道:“七皇子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在此相聚。”
燕南飞笑的温软,抬头看了看天色,饶有兴致的问道:“王爷打算如何招待飞?”
岭南王和燕南飞默默的对视着,两人眼中不知是战意还是冷意,似是无声的较量。半响后,岭南王冷硬而霸道的声音骤然炸响:“祭酒!”
这话落下后,密林中散发出了无边的杀气,氤氲汹涌间,连空气都几乎凝滞了。聪明人之间,话不必说的那么明白。
燕南飞前几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楚使节离开了帝都,此事世人皆知,即便现在将他毙命于此,也没有人知道,即便知道,这问题也找不到帝都的头上。你说你是燕南飞,谁承认?七皇子可是已经出了帝都城的,你是燕南飞,为何又偷偷摸摸的返回来?可是对本国有什么图谋?
岭南王这是在间接的告诉他,今天这个局,是个杀局!
就在杀气腾腾汹涌之际,忽然,燕南飞动了,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武,不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然,而是……
他张开双臂贴着地面向前方飞掠而去,不与任何人正面冲突,不浪费一秒钟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天罗地网的包围圈外冲去,逃跑!
香怡冰眉梢一挑,笑道:“这人倒是有趣,不和你硬抗,保住命逃走再说。”
岭南王点点头,沉声道:“能屈能伸,审时度势,这样的人最难对付。”
说完之后好看的剑眉猛的皱起,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转向香怡冰的鹰眸含着冲天的醋意,酸不拉几的说道:“不准觉得他有趣。”
香怡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直接说:“唔,你最有趣。”
这句带着浓浓的敷衍色彩,无聊无趣无味到令人发指的话,居然顿时让岭南王舒爽了,傻呵呵的笑着,再看向包围圈中的燕南飞,都觉得那小子帅了不少。
香怡冰望天,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那夜脑子被烟花糊了吧!
此时,被包围着的燕南飞眼看着就要突围而出,他的策略很明显,就是跑!
面对成百上千的岭南王府侍卫,还有一个岭南王和一个香怡冰,他没有任何把握能正面冲突,只要暂时离开了此地,这个场子以后总能找的回来。
他不与任何人缠斗一心只为突围,虽然轻伤受了不少,却也离着包围圈外只差毫厘,越过了最后这一排人后,全力施展轻功,就能离开。
岭南王一声霸烈之极的冷哼,抽出立于旁边的龙一腰间挂着的剑,灌注内力向他狠狠的一抛,长剑带着无匹的力道,呼啸着向燕南飞胸口袭去!
剑势迅猛,同一时间,几个王府侍卫迅速将他所有的退路拦住,眼看着长剑就要射进胸口,燕南飞当机立断拼着受了旁边人刺入胳膊的一剑,飞快的避开了心口处。
就在这时,空中跳下一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燕南飞身前……
噗!长剑入肉的细微声音,此时在燕南飞的耳中却是那么的清晰,他眼睁睁的看着手下挡在他的身前,心口处那把长剑穿胸而入,嘴里喷出汹涌的血雾,瞪着扩张的瞳孔,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主子……走……”
突然,后方一道袖箭追星逐月般向着他逼近,在空中发出了“咻”的破风声响,此时要躲避已经来不及。
燕南飞狭长的眸子一片血红,却再也没看那个手下一眼,也没有看那袖箭一眼,他不能让手下白死,头也不回脚下飞速前进,全力施展轻功一路向着密林的尽头飞掠。
哧!袖箭入体,正中后心!
燕南飞喷出一大口鲜血,脚下的速度半点不停,借着袖箭的推力速度再快了一分,仿似一道闪电,眨眼就窜至了密林尽头,尽头处,燕南飞回转头来,露出一个温软的笑容,然而那双空濛的眸子中却含着彻骨的冷意,嘴角流着猩红的鲜血,消失无踪。
岭南王和香怡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微微蹙起了眉,一股不好的预感自心底升起。
就在这时,牧天牧阳自帝都城飞速赶了过来,齐齐躬身行礼:“爷!燕太子燕鹏飞和楚国黑袍人,被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