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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符意真解

2018-12-11发布 6201字

渣渣师傅老神在在地站起身,先对着我踢了一脚,而后吼了一声:“给我起来。”

“干嘛踢我呀?”我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心想我又没惹你踢我干嘛?

他没理我,蹲下身将黄大仙神像扶了起来,然后一只手搭在神像头顶,转头冲着黑漆漆的大门口朗声喝道:“你们这群小鬼子、老毛子都给我老实点,贫道今晚心情不美丽,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当心老子把你们都给收了,以为自己是战死的军魂贫道就不敢动你了?要不是那两个瘪犊子我现在就收了你们。”

渣渣师傅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好像抗日军人在前线一样,妥妥的威风凛凛,杀气十足,看得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真想学着他那样装一把波依。

直到我们三人离开黄仙小庙很远距离,我才撞着胆子问渣渣师傅说:“师傅,你还没说我姐为什么会主动让黄小雅上身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听后脸色顿时一沉,宛如做贼心虚般的四处瞧了瞧,又用无比埋怨的目光看了我一眼,说不该问的别瞎问,这还没出黄仙小庙范围呢,万一被那些军魂听了去,我以后怎么收拾它们?

我乖乖闭嘴,眼看着就要到我家了,才听他对我解释道:“小胖儿,你一定很好奇你姐为什么会主动让黄小雅上她的身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其实那不是你姐自愿的,而是躲在暗处的旁门左道将你姐的魂魄拘到了灵台,他自己借用你姐的身体引导黄小雅上了她的身。”

“不对吧。”我皱眉狐疑道:“你不是说黄小雅是那个旁门左道豢养的怨灵么,那他应该抓黄小雅才对,为什么要让我姐挡在中间?”

“因为她是你姐。”渣渣师傅狠狠揪了一下我的鼻头,疼得我差点流出眼泪,真想给他个大耳刮子,又担心他会再揪我一下,只好隐忍了下来。

“哎……”

无奈的叹息从渣渣师傅口中轻吐出来,趁着还没有走到我家,他缓缓向我解释说:“你是灵童子,九死一生命,像你这种体魄极为罕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又是男儿身,极阴与极阳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都在你身上一一体现,前些年到是没什么,一旦过了十二岁,极阴与极阳两种气息便会散发开来,怨灵厉鬼想要你身上的极阴气息,像我们这种修道之人又喜欢你身上的极阳气息,因为那是对付一切邪祟怨灵的阳之本源。”

“总之你身上的极阴和极阳气息都被别人惦记着,所以你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豢养黄小雅的旁门左道其实并不是来找你的,但因为一路追寻黄小雅到了这里,无意中从你姐身上发现了你的气息,他这才施展邪术压制了你姐的魂魄,诱导黄小雅上了你姐的身,他的目的很明显,是想通过你姐引你上钩。”

“如果为师没猜错,那座黄仙小庙正是由另外一个旁门左道建造的,也就是夺走了卖油郎魂魄的那个道人,黄小雅本体十有八九就埋在黄仙小庙附近呢,他也一定发现了你,要不然上次你不可能莫名其妙找到黄仙小庙,然后得了场怪病。”

“要不是为师受海女指点,一直守在镇上,你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炼制成了僵尸或者小鬼,正因为我的出现,那两个旁门左道才没有动手,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渣渣师傅一边分析事件原委,一边还不忘夸奖自己两句,我清楚记得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出海女这两个字了。

当初李大婶儿也曾提到过海女,于是我好奇地问了声:“师傅,海女是谁啊?”

渣渣师傅意犹未尽地褒奖着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下意识脱口而出道:“就是九灵……”说出这四个字,他忽然认知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吼了我一句:“小屁孩,一天哪那儿多问题,你听着就是了。”

他继续分析着,说豢养黄小雅的旁门左道可能是因为畏惧他的缘故放弃了对我的窥视,而旁门左道来到这里之后,无意中与多年前他将卖油郎魂魄送出的另外一个旁门左道汇合到了一处。

俗语有云,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他们两个还不是臭皮匠,觉得一加一绝对能大于渣渣师傅这个‘二’,两人便再次打起了我的主意,这才有了我姐主动要求黄小雅上身那一幕。

提到‘二’这个字,我立刻问了一句特欠扁的话,说师傅你这个二到底是有多二?

渣渣师傅听后狠狠踢了我一腚跟脚,又拍了我脑袋一下,吼道:“没你二,你就是口井。”

我当时并不知道‘井’字代表着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生气了,只觉得被他踢这一脚火辣辣的疼,眼泪都流了出来,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捂着脑袋往家走,再不敢瞎说话。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我家大门口,这个过程中附在我姐身上的黄小雅始终站在我们身后,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惊恐,些许感激,以及些许同情。

走进家门我妈见我哭了立刻跑过来将我搂在怀里,然而就在我以为我妈会帮我痛骂渣渣师傅的时候,却听她说了声:“熊孩子,是不是惹你师傅生气了?”

“我没有。”见到老妈我顿时撒起娇来,原本只有几滴眼泪瞬间变成了汪洋大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告状道:“我就问师傅他有多二他就打我,屁股都给我踢开花了……”

一旁的我爸听后‘哼哧’了一声,我感觉他应该是在发笑,却见他绷着脸骂我道:“小兔崽子一天不学好,活该挨打。”

“那…那他还说我是口井呢!”我继续嗷嚎大哭,试图博取我爸的同情。

这话听得我爸都愣了,旋即又对我吼了一句:“那也是你活该。”

站在一旁的渣渣师傅不尴不尬地装起了好人,摆摆手,说行了行了,小孩子不懂事儿我会教育他的,你们家好像没有鸡了,可我现在需要用鸡血。

我妈立刻会意,说了声“师傅您等着,我这就到别人家买只回来”,然后便从被隔子里拿出点钱到邻居家里买鸡去了。

渣渣师傅见状特意叮嘱说:“那个…我只用鸡血,完了就直接把鸡肉炖上吧,上次你做的小野鸡炖蘑菇还真好吃。”

看吧,这就是查文良,渣到家了都,我爸还说我一天就知道吃,他才是真正的吃货。

我妈深知渣渣师傅用鸡血应该是为了给我姐驱邪的,因此按照他的要求深更半夜到邻居家买了只鸡,回到家后忙活着杀鸡、取血、拔毛。

渣渣师傅上次用鸡血为我爸驱邪的时候,我爸正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此刻不明白需要鸡血干什么,便随口问了声:“查师傅,您要鸡血干什么?”

渣渣师傅将粗布衣往上撩了撩,我看到他腰间挂着一圈类似于布袋一样的东西,鼓囊囊的,当他从里面拿出红绳、墨斗、圆玉坠之后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之前总能变戏法一般的从腰间拿出各种物件,竟然是这么回事。

我心里虽然好奇,迫切想问问那些布袋子里面究竟装着些什么,却因为他踢我那一脚而怀恨在心,最终没有问出口。

“慧珍这几天被折磨得够呛,我今晚必须把附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弄出来,要不然她可就危险了。”

我爸极为认真地聆听着渣渣师傅的讲述,一边抽烟一边点头称是,因为太挂念我姐的关系,他又问了一嘴说:“查师傅,既然你跟附在慧珍身体里的鬼达成了协议,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出来呢?来硬的会不会伤到我姑娘?”

“我也想让她自己出来,可是不行啊。”渣渣师傅一边鼓捣着手里的物件,一边回应我爸说:“你女儿的魂魄是被旁门左道用邪术压迫到灵台的,这才让怨灵钻了空子,所以让怨灵自己出来有点不太现实,现在只能通过引魂术慢慢将怨灵引导出来,然后再让你女儿的魂魄归位。”

“哦……”我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玄学上的事儿他一窍不通,虽然担心我姐的安危,却没有其他好办法,眼下只能选择相信渣渣师傅。

跟随渣渣师傅这段时间,我已经略懂玄学道术,知道鸡血是用来驱邪破煞的,因此忍不住问了声:“万一怨灵受不了鸡血的威力,会不会伤害我姐啊?”

他听后立时斜视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些许赞赏,我本以为他会夸奖我几句,不料却听他牛波依哄哄地说道:“呦呵,不恨我踢你那一脚的事儿了?”

我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一旁的我爸打起了圆场,说查师傅,小胖儿还小,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渣渣师傅轻叹口气,说我怎么会跟自己的徒弟计较呢,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一个道理,人活在世上是不能有依赖性的,现在在你们家还好,有爸妈和姐姐惯着他,等以后独自闯荡社会了,他才会发现世道的尔虞我诈,到那时候在懂得这个道理可就晚了。

说完这些他忽然正色起来,严肃地看着我说:“等会还需要你在一旁帮为师护法,看好你姐,不要让为师分心,以免你姐遭遇不测。”

我一听我姐有可能出事儿,立刻感觉心里浮起了无限压力,摆出个立正的姿势,说了一个“哦”字。

我爸见渣渣师傅将看护我姐的重任交给了我这个小屁孩,颇为不放心地问道:“查师傅,小胖儿太小了,万一出点事他恐怕应付不来,要不我来吧。”

“不行。”渣渣师傅义正言辞地拒绝道:“我就是要从小磨练他,不让他成为温室中的花朵,你们当家长的也不能太惯着,要不然将来你们一家子都得跟着遭殃。”

我爸听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他似乎被这句话吓到了,又似乎被震住了,总之没有继续坚持。

“小胖儿你过来。”渣渣师傅向我招招手。

我乖巧地走到他身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见他忽然抓起了我的左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不知道用什么玩意刺破了我的中指,疼得我尖叫一声,指尖上鲜血汩汩往外流,一脸怨恨地看着他,眼中几乎快喷出火来,心想:查无良算你狠,要我的血连招呼都不打。

渣渣师傅贱笑着从腰间拿出一摞子黄纸,也不理会我的痛苦与否,拿起我的手指便开始在那一张张黄纸上绘画起来。

他先在黄纸最上端打了三个勾,解释说道家起源于三清,任何流派无不奉三清祖师为尊,所以任何灵符的符头都要打三个勾以示对三清祖师的尊敬。

随后又在中间画了张太极图,说太极应运宇宙而生,乃诸天星宿力量的本源,至于灵符中会承载哪位星宿的力量,需要在你画符的时候将脑海中存思(冥想)的星宿神像纳进灵符之中。

再后他又再灵符两侧依次写下‘三十六天罡’以及‘七十二地煞’,说三十六路天罡星与七十二路地煞星归元八道……

等他结好符胆画完符尾不知道消耗了我多少鲜血,我除了心疼自己的鲜血以外,他是怎么画的又是怎么描述的一概没记住,只觉得晚上吃的肥肉全都白瞎了,等会要把那两个鸡爪子全啃光才能补回来。

一炷香时间过去,渣渣师傅用我的血画出整整八张灵符,他似乎没料到我连一句话都没记住,还意犹未尽地跟我解释着:“看到了吧,这叫甲午玉卿镇煞符,为师刚才绘画的时候将甲午神卫玉卿的神像纳了进去,施展时需要配合请道尊言,比如这代表三清祖师的三个勾,请道尊言需要念三清祖师在上,中间的太极图要念诸天星宿侍卫我真,两边这个要念恭请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助我斩妖除魔以正我道……最后配合急急如律令,敕,就算彻底完成了,只有这样才能发挥灵符的威力,你可别小看这个敕字,意思是急速遵照吾命去执行……”

他这番话我依旧没听进去多少,朦胧间我看到几张灵符上面闪烁着一层白莹莹的光泽,看上去漂亮极了。

渣渣师傅见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灵符,就问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我一愣,急忙反问了一声:“什么听懂了没有?”

“朽木不可雕也。”他气急败坏地甩开我的手,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小胖儿,我严肃的告诉你,为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以后我对你说话的时候你再敢走神,我就敢把你这一身肥肉剁碎了喂鬼吃,让你变成饿死鬼,你要不想死就给我好好学。”

一想到我自己辛苦养来的一身肉即将付诸东流,我立时感觉不寒而栗。

渣渣师傅鼻孔里喘着粗气,转过头吩咐我爸:“你们身上阳气太重,就先出去吧,万一冲撞到怨灵令她暴走可就麻烦了。”

画符的时候我妈已经将鸡血端了进来,此刻听渣渣师傅这么一说,与我爸两人同时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互相拉着走出了房门。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渣渣师傅、我,我姐三人以后,盘坐在炕上的我姐立刻蜷缩到了角落,瑟瑟发抖起来,眼神中略带着惊慌失措,似乎在担心渣渣师傅会让她魂飞魄散一样。

渣渣师傅看着我姐,面带祥和微笑,说你别担心,不碍事儿的,我只是将你从她身子里拘出来,不会伤到你,你可千万别反抗,万一伤到了慧珍,我想你应该明白会是什么后果。

我姐此刻被黄小雅附着身,所以其实瑟瑟发抖的应该是黄小雅,不过她并非是因为担心我们会害她而发抖,而是出于一种怨灵对符箓的本能恐惧罢了。

“道长放心施法,小女子知道该怎么做。”黄小雅的声音依旧有些颤抖。

“那你做好准备吧,贫道这就要开始了。”渣渣师傅先对黄小雅嘱咐了一句,旋即又对我说了声:“小胖儿,为师这便要施术拘魂了,你机灵点,找准时机把灵符贴出去。”

要开始了?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连声问道:“什么叫找准时机?又该怎么贴符?”

渣渣师傅将八张灵符递给我,说你守在你姐旁边,看到我把怨灵拘出来后立刻将灵符贴在你姐身上的檀中、建里、中皖、气海、关元、鸠尾、玉堂、紫宫等八处穴位上,切记绝不能贴错了。

说完他又告诉我八处穴位分别在哪,我依次牢记,内心紧张到了极点。

其实贴符这种事情已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可我当时毕竟是第一次,紧张得满头大汗。

渣渣师傅拿起红绳,在手中打了个结,准备套在我姐身上的时候,颇为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叮嘱了一声:“一定不能贴错了。”说完他才继续打起绳结。

打绳结的过程中他满脸凝重,之前画符的时候我走了神,眼下事关我姐安危,我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渣渣师傅。

他的手法很怪异,红绳每在我姐身上绕一圈他都会锁上一个小扣,绳子两端不停穿插在扣中,绕来绕去便打出了一个类似与八卦一样的图案。

就这样一直维系到第八个‘八卦图’,整个绳结才算打完,而绳子也刚好用完,仅剩的两条绳头自然垂落在我姐的小腹位置前。

渣渣师傅回身拿过那块圆形玉坠,将两个绳头顺着玉坠中间的圆孔穿了过去,至此整个绳结才算告于段落。

伴随绳结的结束,我姐的身体抖得愈发严重,尽管我知道那不是我姐在抖,而是她身体里的黄小雅在抖,但心里还是无比担心她会出意外。

渣渣师傅长吁口气,将大半碗鸡血倒进墨斗之中,让我拉住线头,他自己在我姐身上与周围弹出了一个类似渔网般的红线。

此时此刻,我姐看上去像极了被渔网捆住的美人鱼。

“小胖儿,为师马上要拘魂,你注意喽,一旦黄小雅出来你立刻将灵符贴在你姐身上,然后立刻后退三步距离,听懂了吗?”渣渣师傅不放心地叮嘱着我。

“听懂了师傅。”我按照他的吩咐,保持着与我姐一米左右的位置上严阵以待。

“准备……开始!”渣渣师傅双手掐着兰花指诀,气势一瞬间攀升到顶点,像仙翁一样站在原地沉声念诵着:“洞中虚玄,晃朗太元,日月光辉,普照天坛……”

他每念诵一句咒文,我姐便会抖得越来越厉害,甚至连牙齿都在打颤,像是受到了极大痛苦一样。

尽管我明白此刻真正痛苦的人并非我姐而是黄小雅,但那痛苦的表情却是从我姐脸上发出来的,让我感觉无比心疼。

渣渣师傅念诵了一段咒文,然后将右手伸进剩余的那小半碗鸡血中,五指依次蘸了蘸,旋即便见他用没蘸鸡血的那只手结出二指诀,蘸着鸡血的五根手指宛如九阴白骨爪一般指着我姐暴喝一声:“神明清清,使我自然,魂离魄现,速归吾坛,疾!”

最后这几句咒文被他念诵得声音极大,我估计站在房外的我爸妈都能听见,而首当其冲的我姐听后更是吓得惊叫了一声,倏然从地上跳了起来,脚底下宛如安装了火焰喷射器一样,只听‘嗖’的一声,整个身子便向着房顶急速飞去。

就在我认为我姐会冲破房顶飞到天空的刹那,拴在她小腹处的那枚圆形玉坠突然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顷刻间照亮了整个房间,满屋尽是绿莹莹,光华璀璨,耀眼夺目。

我姐飞到半空后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束缚,跳到一半便坠落回了地面,仿佛被圆形玉坠硬生生拽回来的一样。

整个画面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奇,那么的不可思议,我愣神的当口,忽听渣渣师傅吼了一声:“小胖儿注意!”

我立刻咬了咬舌尖,紧紧掐着灵符,做好随时冲过去贴符的准备,然后我就看到我姐身上发生了诡异的变化,缠在她身上的红绳呈现出逐渐缩紧的趋势,由下至上,一圈圈收缩,每勒紧一圈我姐都会惨叫一声,一浪高过一浪。

渣渣师傅适时出手,沾着鸡血的五根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然按在我姐额头之上,然后一点点、一点点的往外拽,再然后我就看到一个白茫茫、有些飘渺朦胧的动物虚影,一寸寸地被他从我姐身体里给硬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