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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危机四伏(十三)

2018-11-20发布 6609字

“从您的相貌来看,您仪表堂堂,满脸的福相,一看就是当老板的料!”接过李毅递过来的香烟,老张一边点火吸烟一边看着李毅恭维道。

“好了老张大哥,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和您一样是给别人打工的,哪是什么当老板的料!”李毅冲着老张摆摆手,然后凑到他面前悄声说道:“我是黄局长的朋友,听说您们厂子出事了,跟着来看看。老张,我就觉得纳闷:这么好的一个厂子,为什么混到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去?您能不能跟我讲一下?”

老张点点头,再次抬起头往窗外看了看,然后才故作神秘的说道:“您是黄局长的朋友,咱们也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您对涂料厂这么感兴趣,我就跟您讲一下,但是,一定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如果让张潇张老板特别是黄局长知道我跟您说了这些事儿,他们一定会找我麻烦的!”

“老张,我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这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说到这里,李毅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包里拿出两盒中华烟放到老张面前,然后接着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才跟您打听这件事的,告诉别人干什么?这里有两包烟,你你拿着抽!”

“哎吆,那可要谢谢您了。”见李毅把两包中华烟推到自己面前,老张的脸上乐开了花。他一边快速的把两包烟放到抽屉里,一边看着李毅继续说道:“说实话,我虽然名头上是涂料厂的保卫科长,但实际上就是个保安,连我自己一起就管两个人。所以啊,您就别叫我什么张科长了,臊得慌!”

说到这里,老张对着李毅憨憨一笑。

李毅也笑了笑,并且冲着老张点点头。

“我们老板张潇您原来认识不认识?”把脸凑到李毅面前,老张悄声问道。

“老张,我是从南县人,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县城。有时候到地区办点事,但也是办完事就走。所以,我在地区除了几个朋友外连个亲戚也没有,怎么会认识您们老板呢?不认识,甚至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冲着老张摇摇头,李毅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冲着李毅点点头,老张打开了话匣子:“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云塔市人,但对于张潇张老板的详细情况也是在进入涂料厂工作之后才知道的。”发现李毅的杯子里没有了水,老张赶紧停下话题,拿起茶壶给李毅的杯子里加满了水,然后才接着说道:

“张老板有一个舅舅,原来是咱们云塔市的副市长,去年的时候因为年龄大了,才进了市政协,现在是政协的副主席,叫胡国庆,胡主席。而张老板的父亲前些年在咱们云塔市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他多年经商而且经营有道,是云塔市出了名的房地产商人。只不过后来因为车祸丧生,英年早逝,确实有些可惜。张老板父亲去世的那一年,他刚刚八岁,后来因为生活所迫便跟着他当领导的舅舅生活,拿现在时髦的话讲,他张潇也是个‘官二代’。按道理来讲,张潇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衣食无忧,生活富裕,前景应该非常不错。但是,这个家伙不好好干,后来竟因为吸毒、贩毒,在22岁那一年便进了监狱,直到五年前才放回来!所以......”

“老张,您等等!”不等老张把话说完,李毅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吃惊的看着他问道:“您说张潇坐过牢,五年前才从监狱放出来的?”

“是啊,老李,想当年张潇的案子不但惊动了云塔市,甚至在全省都穿的沸沸扬扬,您是从南县人,难道不知道这回事?”看着李毅吃惊的表情,老张同样吃惊的问道。

李毅点点头,心里暗暗的想:按照老张的说法,张潇犯案的时候他应该还没有“出事儿”。但那个时候自己一直忙于事业,哪有闲心关心这些闲事?原来张潇也坐过牢啊,看来也自己还是同病相怜呢!

想到这里,李毅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

“刚才我跟您说过,张潇的父亲因车祸去世之后,张潇便跟着胡主席也就是当时的胡市长生活,一直住在市委大院里,并从此和那些‘官二代’的孩子们生活在一起。老李您应该知道,这些当官的孩子们凑在一起是干不出什么好事儿的,吃喝嫖赌,打架斗殴,仗着自己当官的父母或者亲戚为所欲为。所以,张潇在上高二的那一年,因为和一帮公子哥聚众吸毒和贩卖毒品被公安人员抓获,本来幸福美好、另无数人羡慕不已的生活就此终结。”说到这里,老张停下话题,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他舅舅当时不是云塔市的副市长吗?官已经不算小了,难道他会看着自己的亲外甥进监狱而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呀?”借着老张停下话题喝水的机会,李毅不解的问道。

“您说的没有错。在张潇被抓以后,胡主席也就是当时的胡市长可没有少操心。”冲着李毅点点头,老张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说道:“但是,张潇惹得是什么事情?聚众吸毒、贩毒,放在一个普通老百姓身上弄不好是要杀头的,至少应该判个无期徒刑吧?所以当时这个案子不仅仅是在云塔市,就是在全省也引起了很大的震动。所以,即便胡市长大权在握也不能公开和法律对抗吧?但是,市长就是市长啊,当云塔的老百姓认为张潇‘死定了’的时候,法院只把只是张潇判了7年有期徒刑,并且在五年前被监狱刑满释放回到了云塔。”

听完老张的话,李毅心事重重的点点头。张潇的遭遇让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近六年失去自由、生不如死的牢狱生活。抬头看看窗外蓝蓝的天空,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李毅心里暗暗的想:那几年的监狱生活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老李,您怎么了?”见李毅脸色凝重,心事重重的低着头不说话,老张不解的问道。

“哦,我没事,没事,只是觉得张潇听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就进了监狱,本来大好的青春却扔在了监狱里。唉,这些人啊,不知道想什么呢!”说完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李毅赶紧掏出香烟,一边给老张递烟一边看着他问道:“那张潇出狱后呢?出狱后他就创办了这家涂料厂吗?”

接过李毅递过来的香烟,老张笑着摇摇头:“老李啊,您看看涂料厂的规模,要几百万呢,他张潇就是一个在监狱回来的劳改犯,哪怕是原来家底再厚、再有钱也早就被他折腾光了,哪来的钱办这么大的厂子呀!”

“哦?这家涂料厂不是他张潇一个人的?还有其他股东吗?”听完老张的话,李毅心里一惊,看着老张着急的问道。

老张先是冲着李毅点点头,然后却又摇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老张,怎么了?”看着老张有些为难的样子,李毅看着他问道。

“唉,老李啊,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说、不能说啊!”思忖片刻,老张冲着李毅摆摆手,然后接着说道:“我只能告诉您,这家涂料厂并不是张潇一个人的,他还有两个股东,而且是实力很强的股东。但是,我的话只能点到为止说到这里了,还请您原谅啊!”

说完话,老张不好意思的冲着李毅笑了笑。

李毅愣了,他不知道老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在张潇和这家涂料厂背后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如果自己真要按照黄福松的安排接收涂料厂的话,这些问题搞不清楚怎么能行?

但是,怎样才能“撬开”老张的嘴巴,让他说出实情呢?

思忖片刻之后,李毅笑了。他看看正在一脸尴尬的看着自己的老张笑着说道:“老张,咱们两个刚认识,时间还不超过一个小时。但是,通过我们刚才的聊天,我觉得我们两个非常投脾气,今后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所以,我也把实话告诉您:您觉得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啊?您不是黄局长的朋友,跟着他来玩的吗?难道......”李毅的话把老张吓了一跳,然后站起身来吃惊的看着李毅。

李毅站起身来轻轻的拍拍老张的肩膀,然后笑着把他按坐在椅子上,从烟盒里掏出两支香烟,一支递给老张,一支叼在自己嘴上,然后看着他说道:“我是黄局长的朋友不假,跟他到涂料厂来也是顺路,但不是来玩的!您想想看,现在全民搞经济,人们想着法儿的挣钱,我哪来的闲时间出来玩?”

“啊!您不会是法院的法官或者是检察院的干部吧?是来我们厂搞调查的?领导,我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

“老张,您坐下!”李毅再次把从凳子上弹起来的老张按坐在椅子上,然后笑着对他说道:“你淡定,淡定一下好不好?瞧把您吓得!”

老张余惊未消的看着李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实话告诉您,我这次到您们涂料厂来,是受黄局长之约而来的。目的是对这个厂进行考察,如果合适,他可能会让我来管理和经营。说句开玩笑的话,说不定某一天我成了您的老板,如果您现在不跟我实话实说,您就不害怕到时候我给您穿小鞋呀?”为了缓解老张的紧张情绪,李毅一边说话一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啊?真的呀?”老张再一次惊得“啊”了一声。

李毅笑了笑,认真的冲着他点点头。

“唉,要是真的就好了,涂料厂有救了,我们这些人也可以松一口气了。从您一进门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出您老李不同凡响......”

“好了老张,您就不要再给我脸上抹粉了,再这样的话我都无地自容了!”李毅知道老张接下来会说什么,于是便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看着他继续说道:“我刚才的话是实话,没有跟您开玩笑。老张,麻烦您了,把您所知道的厂子的所有情况告诉我,谢谢您!”

说到这里,李毅亲切的握着老张的手,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看着李毅认真的样子,老张轻轻的点点头:“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干脆就把我知道所有情况告诉您,就算我送给您这个新老板的一份见面礼把!”

听完老张的话,李毅依然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潇张老板从监狱刑满释放回到云塔时,他的舅舅、现在的政协胡主席还是云塔市的副市长,主管土地和城市建设工作。张潇的回归,虽然让他感到欣慰,但时间一长就成了他的心病。特别是在为张潇安排工作这件事情上更是让他伤透了脑筋。安排个一般的工作吧,一是张潇不肯干,二是会让他这个当市长的舅舅感到没面子;安排个好一点的工作吧,国家政策有要求,坐过牢的人是不能进入公务员队伍的,他即便是个市长也不能公开违反国家的法律吧?所以,他这位市长舅舅一直想了几个月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说到这里,老张停下话题,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

借着老张喝茶的机会,李毅冲着他点点头:“是啊,一个刑满释放人员就是一个有污点的人,一般的单位是不要的。现在,最好的工作就是国家公务员了,风不吹,雨不淋,一辈子的铁饭碗。但是,国家又有规定,刑满释放人员不允许担任公职。唉,真够他舅舅喝一壶的!”

“谁说不是呢!”放下手中的茶杯,老张看看李毅接着说道:“张潇工作的事情历经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落实,他的舅舅非常着急,毕竟,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绝对不是个事儿。但张潇不在乎啊,有吃有喝有的玩,他还巴不得一直这样呢!但是,张潇这种潇洒的日子没有过多长时间,工作的事情就通过张潇舅舅的一次喝酒解决了问题,而张潇也从一个臭不可闻、人人躲着走的‘劳改犯’一下子青云直上,成了咱们这家涂料厂的老板。唉,有权有势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像办成个什么事情就像吃顿饭一样的简单!”

说到这里,老张叹了口气,再次停下话题看看正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的李毅。

“哦?有点意思。一场酒就把张潇搞成了让老板,这个故事怎么讲?”李毅笑着看看老张,不解的问道。

“要想搞清楚这个问题,首先我要跟您讲清楚一个前提:黄局长和张潇张老板的舅舅之间的关系。”见李毅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老张一下子有了成就感。

“哈哈哈哈,老张啊,我看啊,张老板让您在这里当保安确实有点委屈您了。在我看来,您是一个当作家的料,写小说绝对是一把好手。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竟然让您讲的如此跌宕起伏,曲曲折折,这哪是一般人就有的本事?”听完老张的话,李毅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您在跟我讲涂料厂的事情,却突然讲开了张潇的舅舅与黄局长的关系,您说说看,黄局和张潇舅舅之间的关系如何,与涂料厂有什么联系?您呀,哈哈哈哈哈!”

“您看,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吧?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我也是当过几年兵的人,最起码‘追根溯源’这个成语的含义还是知道的。”说到这里,老张冲着李毅挤挤眼睛,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看李毅接着说道:“我既然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一定与张潇、与涂料厂有十分密切的关系,要不然我跟您说这些干嘛?我又不是闲着没事倒闲话的婆娘。哈哈哈哈哈!”

“哦?那就快讲!”听了老张的话,李毅若有所悟的冲着他点点头,心里暗暗的想:看来涂料厂的事情不简单啊!

见李毅着急的催他,老张有些得意的笑笑,然后说道:“刚才我跟您说过,张潇的舅舅是咱们云塔市主管土地和城建工作的副市长,可以说大权在握,特别是主管着两个‘油水’丰厚的部门,所以,在整个云塔市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市长。而您的朋友黄局长是当时刚从您们从南县建设局局长的位置上调任云塔地区环保局局长。”说到这里,老张有停下话题看看李毅,然后神秘的压低了嗓门:“您知道,黄局长为什么能从从南县一下子调到地区,而且把握着环保局局长这个肥的流油的部门?”

李毅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看看老张:“张潇的舅舅是主管云塔市土地和城建工作的副市长,黄局在从南县的时候是县建设局的局长,两个人是工作上的上下级关系。时间久了,两个人就成了朋友,而正是在这位市长朋友的帮助下,黄局长升任地区环保局局长。老张,是这样吗?”

把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老张冲着李毅竖了竖大拇指:“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

李毅笑了笑,心里暗暗的想:聪明?我能有这么聪明吗?是来的路上黄局点拨过我:如果没有他这位老领导的提拔,他黄福松不可能有今天的职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对这位领导的外甥所发生的事情如此上心。

但是,通过老张刚才的一席话,他似乎意识到事情远远没有黄福松说的那么简单。难道黄福松又什么秘密隐瞒了我?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有一天,黄局长和张潇那位当市长的舅舅一起吃饭,就在吃饭的过程中,两个人谈起了张潇的事情。这顿饭之后,两个人就共同出资建了这家涂料厂,管理则交给了在家闲着玩的张潇。所以,从表面上来看,张潇是涂料厂的厂长、总经理,但后台则是黄局和那位副市长。我现在的话您听明白了吧?”说完话,老张神秘的冲着李毅挤挤眼睛。

听完老张的话,李毅的心里咯噔一声,这个天大的秘密如果不是老张这个心直口快的人说出来,他怎么能知道?更让他纳闷的是,既然这家涂料厂有黄福松的股份,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还像个没事人一样的想让我接手涂料厂?既然想让我接手涂料厂,又不想告诉我事情,这个黄福松在搞什么鬼?

“老李,您又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见李毅埋着头想心事,老张好奇的问道。

“哦,没事儿,没事儿!”李毅赶紧抬起头看着老张,皱着眉头问道:“老张,您这故事讲的扣人心弦,快把我弄蒙了。咱们是朋友,我不是不相信您,只是觉得有点奇怪:黄局长和张潇舅舅吃饭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还讲得这么绘声绘色,这是……”

看着李毅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老张哈哈大笑起来:“老李啊,您记不记得刚才我跟您说过一句话:‘只要您是黄局长的朋友,咱们就是一家人’?”

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李毅认真的点点头:“说过,说过,只不过……”

“在来涂料厂之前,我是环保局的司机。黄局长刚调到局里的时候,调阅了我们司机班所有司机的档案,当发现我当过兵、开车技术好之后,就让我给他开车。他和张潇那个当市长的舅舅合伙办了这家涂料厂之后,他就把我派到厂里来,至于让我来的目的……”

“我知道了,您不用说了!”冲着老张笑了笑,李毅接着问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不通:张潇的舅舅是曾经云塔市的副市长,而且是主管土地和建设的副市长,至少在云塔地区建筑行业还是有很多关系。虽然现在已经转任市政协副主席,但依然是大权在握,高高在上。再加上手里掌握着大多企业生杀大权的黄局长,如果这两个‘大神’咳嗽一声,哪家建筑企业敢不买他们两个的帐?别说一个涂料厂,再有两个这样的涂料厂也应该是供不应求啊!可是,可是为什么做到连工人工资都发不出去呢?根本原因在哪里?就是因为张潇吸毒吗?”

“是,也不是,至少不完全是。”看着皱着眉头望着自己的李毅,老张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帮李毅倒茶。可就在站起来的一瞬间,他不经意间往窗外看了一眼,突然放下茶壶,慌忙的对李毅说道:“老李,咱不能说了,黄局长出来了,还有张老板一起!”

说话的时候,老张竟然有些紧张的哆嗦起来。

“哦?”李毅赶紧站起身来往外一看,只见黄福松在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的陪伴下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厂区大门走。他看看已经吓坏了的老张,一脸认真的说道:“老张,咱今天就谈到这里。我以我的人格向您保证:第一,今天咱们的谈话我不会让外人知道半个字,哪怕是我的妻子,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受到任何牵连;第二,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个涂料厂过不了几天我就会接手。如果我接手了,您就是这个厂的副厂长,我会把最重要的生产管理岗位交给您。就这样!”

说完话,李毅轻轻的拍拍老张的肩膀,转身就往值班室门外走。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轻声和老张说道:“晚上我约您,咱们接着讲故事!”

说完话,他也学着老张的样子,故作神秘的冲着老张挤挤眼睛。

老张愣了一下,然后冲着李毅的背影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