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西鸿很欣赏这个行动力神速的干将,如果可能的话,他想挖人为己所用。
伸着脖子,竖起耳朵的胡灵此时此刻很是忧心忡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更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方志强是人不是神,可不一定能禁得住诱惑。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挺欣赏你,如果你能赏脸来到刘氏集团,职位你随便挑。”
见方志强只顾低头喝茶,对他所说的话置若罔闻,刘西鸿知道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绝不是一个轻易易主的小人。
心底有一丝丝的怨气,真他妈的邪门了,那个一脸稚气未脱,总是沉着一张臭脸的姚老七,怎么就成了老天爷的宠儿了呢?
给他的东西,为什么都是最好的呢?难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他不服气,天下就没有他刘西鸿做不成的事情。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什么时候想清楚了都可以,刘氏集团的大门时时刻刻都为你敞开着。”
他讨厌被拒绝,尤其是姚老七的人,小丫头的不配合已经让他快失去耐性了,如果今天再被拒绝,他再好的心情也不够他们糟蹋。
“方志强,胡小姐的专职司机,谢谢您的好意,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眼下是不是可以借套衣服给我家小姐?”
“衣服到有,可惜都是男装,不适合女人穿,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暂住一晚,明天我自会让人把衣物送来。”
如果强行要走,这个叫刘西鸿的男人也不一定能拦得住他们,父亲在世的时候说过,需要动手的时候不能不动手,但是不需要动手的时候一定不能动手。
他作为一个普通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没有耐性,遇到什么看不惯的事情,不管是该出手还是不该出手,他总是出手。
直到遇到他人生里的伯乐,来到姚氏集团,他才发现自己曾经的行为有多么幼稚。
命运被改变,思想也要与时俱进,于是他开始细细琢磨自己的前半生,发现父亲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至理名言。
不用为了生计辛辛苦苦奔忙,剩下的时间方志强总是在研究父亲留给他的一身本事。
父亲教他的“叠影婆娑阴阳掌”,他一直练的不甚炉火清纯。
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也不怕有人打扰了,他从打坐开始练起,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揣摩,终于突破了瓶颈,达到了自己所期望的高度。
他非常感谢老板,也很欣赏自己的老板,一个年轻有为的实干家,他愿意跟随他,尽职尽责。
无论刘西鸿是许他高官厚禄,还是无价之宝,他都不屑于撩一下眼皮。
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做出过任何惊天地泣鬼神的宏伟大事儿,但是他绝对是一个三观正,有原则的人。
他的原则就是做一个厚道之人,对于老板的知遇之恩,必当涌泉相报,阵前倒戈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老板交代他守护小姐,他一定会尽心尽力护她周全。
说心里话,他并不太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两人对视之间,方志强就知道他也是一个练家子,气场足,是个不容小觑的劲敌。
只要他不找小姐麻烦,一切都好说。
“也好!”
躲在不远处的胡灵可不想待在这里,她还读不懂他们之间的话语,但是至少现在方志强没有答应刘西鸿的邀请。
见他同意留下来,心里忐忑不安,很怕他们单独沟通把自己给卖了,越想越多,就可怜巴巴地求方志强,“我想回家!”
此时虽然没有到深更半夜,但是原本还明月照楼台的大好夜景,突然就乌云压顶,鹅毛大雪裹夹着西北风呼啸而来,转瞬之间还黑漆漆的大道,就和树林间的积雪连成了一片,雪天一色,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如果没有熟悉路径的人带路,这么一个鬼天气出行,不出事是老天爷赏脸,可是一旦出事,那可就是大事儿。
郊区的豪宅大都是主人用来度假,消磨时间的地方,死冷寒天又有几个人像刘西鸿这么有雅兴,跑到这里来调情。
一旦在路上出事,不及时有人救援,也许他们冻成冰棍了,也不一定会有人发现。
之所以方志强同意留下来,一方面出于安全考虑,一方面是替胡灵健康着想,离年没几天了,他可不想小姐病殃殃的过这个年。
“这……”方志强有些为难,犹豫着还没说完,“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夜行。”
一旁的刘西鸿气哼哼地说道:“想找死吗?”
一脸委屈的胡灵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转,五脏六腑翻滚着巨浪,她又累又饿又困又担心,被魔鬼训斥,本就冰火刺激的单薄身体,再也经不住他的这一声怒吼。
两个男人只听着杯子落在了地板上,发出哐当的声音,接着就是小丫头栽倒在地毯上,好在这是一块新西兰的厚地毯,不至于摔疼她。
他们两个迅速跑过来,晕倒的胡灵失去了知觉。
“你干嘛吼她。”
“我不吼她,难道你就冒险带她走吗?”
“那是我的事情。”
后悔不已的刘西鸿迅速抱起小丫头,赶紧上楼,他发现原来她真的很轻。
紧紧跟着的方志强随着他来到楼上的卧室,有钱人还真讲究,这床也是真大,刘西鸿小心翼翼地把胡灵放在大床上,亲自为她脱掉鞋子,给她盖好被子,叹着气。
“你不用担心,她呼吸正常,应该是累坏了,你下楼到厨房给她熬点粥,一会儿她缓过来给她吃。”
“这是你家,你去熬粥,我看着小姐。”
他们俩个人谁也不相信谁,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决定两个人一同下楼,一起熬粥。
这是一个大雪纷纷的夜晚,第二天天阴沉沉的没有晴天,雪依旧下着。
凌晨醒来的胡灵吃了一碗热粥,就迷迷糊糊地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又黑了。
她摸着瘪了的肚子,咬着肥嘟嘟的嘴唇,想着香甜的热粥,禁不住伸出湿漉漉的小舌头,舔着上唇,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心一横,撩起被子,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希望屋子里的人都睡着了,这样就不会被关注了,说心里话她很害怕刘西鸿,总有一种预感,自己将很难摆脱这个恶魔。
现在自己在他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唯一靠得住的方志强,也不知道是否被刘西鸿收买,她昏昏沉沉睡了很久,已经不是他们谈话的障碍了,说不准他们已经悄悄达成某种协议,而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乖乖的逆来顺受。
她蹑手蹑脚赤足前行,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花猫,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越接近最后的台阶,她越是谨慎,突然传来刘西鸿的声音,吓得她一转身,险些跑上楼,发现是他在和方志强对话,就停下来。
“良禽择木而栖,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盛情邀请。”
“我就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谈不让良禽,不喜欢跳来跳去当小丑,所以这些话请你以后不要再提,特别是在我家小姐的面前,我不想让她有什么误会。”
坐在沙发上的方志强抱着胳膊,很认真地说着,他不希望刘西鸿一意孤行。
“哼!你倒是诚实,有什么说什么,很伤人,无所谓!人各有志,我也不会强求,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们刘氏集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们家小姐……”
他欲言又止,一双深不见底如深潭似的双眸,露出淡淡的温柔之光,继续说道:“都是男人,我也不想瞒你,你家小姐是我意中的女孩,娶不到她,我宁缺毋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种男欢女爱的事情,方志强管不着,刘西鸿有恋爱的自由,他的娶不到,宁缺勿滥,也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愿意搭其一生和小姐纠缠,那也是他个人的事情,他无可厚非。
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小姐,护她周全,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无权干涉。
但是出于好心,他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虽然不太喜欢你这个人,但是你肯留我们在你的屋檐下躲避暴风雪,又好酒好菜招待着,我方志强也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做不了主朴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