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万丈,与我有何哉?逍遥自来去,五行之外多自在;
紫禁千重,希尔无所谓,缥缈贯东西,八荒之内少离分。
连昌宫中满宫竹,岁久无人森似束。霞散绮,月沉钩,帘卷未央楼。夜凉河汉截天流,宫阙锁清秋。
华灯初上,整个帝国的主宰,至高无上的太上皇,身着一件明黄色的龙袍,在一大群太监的簇拥之下,亲自走路,来到了他很喜欢的那座宫院之前,现在那里,已经有人居住,而且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现在那里,已经有了新的名字“凤竹馆”,因为里面住着一位,刚刚入宫,就被破格册封为贵妃的非凡美人,陈玉倩。
今晚,便是太上皇和这位最熟悉的“陌生”美女的新婚之夜,所以这处一向清冷的宫院,此时已经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几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宫女太监,正两两相对,跪在院落之外,跪迎他们的主子前来。
这在宫中妃嫔看来,实在是最有面子的事情,平常女子,都是被太上皇叫去寝宫,那叫做“招幸”;而太上皇亲自前往某个妃嫔的住处过夜,则叫做“临幸”。
对于谨小慎微,一向防范甚严的太上皇来说,这样的事情,除了对太上皇后一个人之外,别的妃嫔是不享受如此待遇的。
不过,从现在开始,这位新册封的“娴贵妃”,又将成为新的一个,她和太上皇的感情,据说是不亚于太上皇夫妻伉俪的。
打开院门,一阵冰凉的清风迎面吹来,让太上皇的精神不由的一振,他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对着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好不惬意舒爽。
这空气当中,分明有竹的清香,这一瞬之间,太上皇心头荡漾,对心上人的思念,已经让他忘记了身外所有的事情,这些事情,似乎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意义,此时此刻,他只想和久别重逢的心上人,静静的聊聊天,当然,还要做一些“别的”事情,心上人的让人饥渴的玉体,即将成为他享受的美物。
负责验身的太监和老宫女向他报告说,这位新入宫的贵妃,仍然是完璧之身,太上皇听了,却是半信半疑----落到侯龙波这样出了名的色鬼手中,还能保持清白,让他很是震惊。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他坚信,在自己的天子威仪面前,任何寻常的男子,都不会引起佳人的兴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已经得到天子垂青的陈玉倩,自然是不会看上那个草根侯龙波的-----即便侯龙波已经做了所谓的江湖盟主,他也仍然还是一个土的掉渣的土包子,他也仍然只不过是一个,注定将要跪在自己脚下,摇尾乞怜的奴才而已。
想到这些,太上皇心头不禁释然,一身轻松的走进了院落当中正中间的屋子。
宽敞的客厅之内,摆着一张很长的椅子,一个秀美的长发女子身穿红色喜袍,手中握着一本发黄的书卷,娴静的翻阅着,神情专注,无暇他顾。
在璀璨的灯光下,她的苗条身姿,显得是那么纤细婉约,刚刚沐浴之后的肌肤如雪,长发飘飘,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这是个不愿意被规矩束缚的女孩儿,因为按照宫里的规矩,此刻的她,应该端坐在卧室的床上,等待着太上皇的到来。
喜袍虽然是红色,却很是通透,太上皇忽然发现,美女只穿了一件喜袍,在这一层红纱之中,她那洁白无瑕,晶莹细腻的胴体,已然呈现无遗。
可是这一层看似无甚鸟用的红色轻纱,偏偏就增添了很多朦胧之美,掩映得恰到好处。只有在朦胧中,才会让男人看得更美、更诱惑、更难以抗拒。 灯下看美人,实在是人生难得的享受,此时此刻的太上皇,忽然想起了古人的一篇文字:“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载。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这一段古人的文字,如此看来,竟仿佛专门是为了她而写,这样的绝代佳人,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贵为天子,也真的要感谢上苍,给他如此的恩赐了。
她身上的红色纱裙,裙摆拖曳在地板上,腰间系着一条点缀着南国珍珠的粉红色丝带,柔若无骨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被长发及腰的三千青丝压着,在那长长的裙摆的下面,掩映着一双完美无缺的美腿。
太上皇打量着面前的美人,忽然笑道:“多日不见,你的镇定自若,又多添了几分。”
长椅上的美女嫣然一笑,翩然起身,在椅子前的地毯上轻轻跪倒,嘤嘤叩拜:“太上皇,臣妾陈玉倩见驾!!”
太上皇亲手扶起了她,微笑道:“为了你这一声‘臣妾’,朕已经等得太久,等的太苦了!!”
陈玉倩莞尔一笑,道:“太上皇,你不过也只是等待而已,你哪里知道,臣妾在四川,几次三番,都想到了死,都想到,再也见不到你了!!”
美人珠泪,潸然而出,任哪一个世间的英雄豪杰见了,也不能不动心,万丈豪情,也突然化成了绕指柔。
太上皇不禁也赧然,勉强笑道:“玉倩,朕知道自己亏欠你太多,你且看着,看朕以后,如何疼你!”
陈玉倩微笑,轻轻的将自己的头,埋入了太上皇的怀里,慢慢说道:“太上皇,我不要你的封赏,只要你相信我,就像那天,在南宫,面对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奸贼的时候,那样的相信我!!你看……”
她忽然伸出了自己如雪一般洁白的胳膊,上面的一个红色斑点,分外醒目,这便是著名的“守宫砂”了。
宫中女子,都在胳膊上点有此斑点,便是她们清白女儿身的铁证,据说,只要是纯洁的处女,这样的红色斑点,便会永远留在她们的肌肤之上,除非,她们受到了太上皇的宠幸,这个珍贵的红色斑点,便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这对于侯龙波和龙清影来说,这都不是问题,陈玉倩的胳膊上的守宫砂,颜色和形状都跟别人是一样的,很可惜,配料却并不一样。
太上皇哪里知道这些,此刻他惊喜的看着这个红色斑点,轻轻的搂住了陈玉倩的玉体,温柔的说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的忠贞呢?”
“太上皇,我还要跟您禀报两件事情,因为你是我的主人,我必须对你毫无保留,实话实说。”陈玉倩抬起头来,深情的看着太上皇,微笑道:“第一件事情,我在四川,被蜀王的手下追杀,幸亏刑部总捕头刘洪达拼死相助,我为了表示感激,已经拜刘总捕头为义兄。这件事情,没有得到您的允准,擅自行为,还请太上皇恕罪。”
“哈,这个刘洪达,有忠有义,果然是个真汉子,好官员!朕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大大的赏赐他!!没有他这个义兄的舍命保护,朕心爱的玉倩,又怎么会安然回到朕的身边呢?”太上皇笑道:“如此论起来,他也是外戚身份了,明天,朕便要提升他担任锦衣卫的副指挥使,相信他一定会更加恪尽职守,为朕分忧。”
太上皇毫不介意刘洪达做了陈玉倩的义兄,这很好解释,给予刘洪达的东西越多,就会让他离侯龙波的距离越远,太上皇想要接下来,用高官厚禄引诱刘洪达,脱离侯龙波的控制,作为侯龙波身边的亲信,刘洪达了解侯龙波的一切隐秘,想要除掉侯龙波,就必须得到刘洪达的帮助。
“臣妾谢谢太上皇对义兄的恩典。”陈玉倩娇羞的一笑,道:“这第二件事呢,臣妾不好意思开口,太上皇,请您自己看吧。”
她忽然用一双玉手,轻轻的解开了自己红色长裙的丝结,于是她光滑粉嫩的一对雪峰,便出现在了太上皇面前,这也是太上皇第一次见到她们,陈玉倩继续撩开裙子,又向太上皇,露出了自己完美的小腹。
“太上皇,您请看,臣妾当时,被蜀王的手下放出的银环毒蛇咬中,伤在这两个地方,命在旦夕。关键时刻,”她欲言又止,粉面羞红,良久才继续说道:“金鳞盟的帮主侯龙波,说他百毒不侵,他的血液,可以解我身体里的剧毒。”
太上皇听到这里,目光都有些呆滞了,他没有想到,陈玉倩居然会主动提及此事,强烈的嫉妒心和不安的感觉,让这个至高无上的太上皇,也心神不宁起来,也许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大。
一时之间,太上皇心里神游万里,就连如此美色当前,也都忽然不知不觉了。
他实在太担心,从陈玉倩嘴里,说出侯龙波曾经见过她的裸体,这是太上皇这个骄傲的男人,所绝不能接受的----哪怕是为了救人。
“当时我已经口不能言,还是我大哥拿了主意,他用一块破布,给侯帮主蒙上了眼睛,然后解开了我的衣服,划破了侯帮主的手指,向我被毒蛇咬伤的伤口滴下了血液,那场面也真是惊人,我慢慢的恢复了知觉,伤口也恢复得很好,您看,除了两小块陈旧一点的白色痕迹之外,什么大疤痕都没有留下。”陈玉倩羞红了脸,看着太上皇,深情脉脉,道:“太上皇,我的身体让别的男人看见过,你,你不会生气吧?!”
太上皇大笑,此刻他的心情,已经忽然好了很多,守宫砂不会骗人,宫里验身的老太监和老宫女不会骗人,原来陈玉倩和那个色鬼侯龙波之间,还隔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刘洪达。
这一番谈话,很显然,这“夫妻”两个,都故意隐瞒了最重要的内幕:是高国忠的手下下了最后的狠手,之所以不谈,是因为没法谈,说出这些人,就等于公开翻脸。
太上皇拉着陈玉倩的手,深情脉脉的看着她,微笑道:“程子曰,嫂溺于井,而叔施以援手,可也,权也。叔嫂遇到紧急情况尚且可以不避嫌疑,救命要紧,不顾男女之别,更何况结拜兄妹乎?如果那个刘洪达死守礼教,严守什么男女大防,真的见死不救,那他这个结拜大哥也就简直是白做了!”
“太上皇,你的宽宏大量,简直让臣妾感动到了极点,臣妾也替结拜大哥,叩谢太上皇的厚恩了!!”陈玉倩微笑,就要盈盈下拜,却早就被太上皇伸手拦住了,再这样互相客气下去,只怕到了第二天早上,也不会做到“正事儿“。
太上皇决定结束这样无聊的谈话,他温柔的抱起了陈玉倩,陈玉倩的檀口轻启,吐气如兰,太上皇温柔的目光,扫过了她的完美娇躯,这绝不仅仅只是人间的绝顶尤物,简直是上天赐给的艺术珍品!!
当太上皇的眼神落在她的那双玉足上时,顿时心跳加速,不能自已,虽然太上皇阅女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完美的玉足!!!
洁白如雪,精致小巧,盈盈不堪一握,却足可称为是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太小,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洁白的脚踝,脚背曲线顺滑,纤柔娇嫩,如同极品羊脂玉一般,散发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泽,不时还有阵阵清幽怡人的香气从上面发出。
美人白嫩足掌的上端整齐并列着五个细长的脚趾,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微微蜷曲,好似五片淡红色的花瓣。
秀美的雪足,美得如此惊心动魄,如此令人遐思,太上皇将陈玉倩放在了长椅之上,情不自禁的捧起那一双玉足来,搂在怀里,轻怜密爱,细细把玩……
要知道,玉足是女人身上最隐秘最兴奋的地方,太上皇的爱抚,立刻就让陈玉倩如受电击一般,盈盈的轻声呼唤着什么,闭上了美丽的眼睛,任凭这个至尊的男人,肆意享受自己的身体。
突然,她又像受了更加强烈的电击一般,强烈的叫喊了一声,因为太上皇,已经将她的一根细嫩的脚趾,含入了嘴里!!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的男欢女爱,这里当然不便赘述,但陈玉倩永远也不会说的一个秘密就是:在回来的路上,唐玉已经给她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她已经“变回”了处女之身。
而为了瞒过御女无数的行家太上皇的眼睛,唐玉还给了她一种奇特的药物,陈玉倩当然知道,自己身上最美最迷人的地方到底在哪里,没错,就是她的那一双举世罕见的玉足,她便将那一种药物,就涂在了自己的玉足之上……
现在的太上皇,已经逐渐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已经被自己的情欲彻底征服了,他怎么还能够去仔细分辨,这个绝代尤物的身体,是不是真正的玉洁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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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到过了多久时间,窗外都已泛白,太上皇才从酣睡当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和陈玉倩两个人都卧在锦床之上,盖着一条被子,却不约而同,将身体的大部分都裸露在被子之外。
太上皇轻声笑道:“这些狗奴才,也不知道进来给朕和贵妃盖被子!!”
不是那些“狗奴才”疏忽,而是因为正是太上皇自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能进入这座房子一步,所以,他和陈玉倩,才会如此“坦诚”的睡到天明。
他忽然拿起了床边的一个大白毛巾,居然亲自动手,给玉倩擦拭起来;玉倩也已经醒了,她轻扑着自己那浓黑弯翘的睫毛,看着太上皇正在温柔的擦拭自己的身体,虽然,身下的一阵剧痛已经冲击了大脑,这,却不是装的----昨晚,太上皇像疯了一样,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一般。
太上皇发现陈玉倩醒了,嘴角轻扬,温柔的说道:“玉倩,是不是朕把你弄疼了?初夜总是这般辛苦,你多睡会儿吧。”
陈玉倩努力的睁大眼睛,想开口说话,却实在想不起该说些什么,没错,自己昨晚的“完美表现”,已经成功的骗过了这个男人,他成为了整个天下,最高贵的一个被骗之人,当然,也最可怜。
陈玉倩的内心,此刻实在是痛苦至极,一方面,她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自己在欺骗一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男人,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
可是另一方面,侯龙波和好几个人,包括刘洪达在内,都曾经给她分析过这件事情的利弊,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是一个无比残忍的暴君,如果让他称心如意,那么很多人,很多很多人,就会死去。
这实在是一个痛苦的抉择,好在,陈玉倩已经做了抉择。
陈玉倩见到太上皇亲自给自己擦拭身体,不仅非常害羞的问道:“太上皇,臣妾怎么敢让您……臣妾一会儿便要洗澡的。”
太上皇看到她这般纯真呆萌的模样,更加是爱恋万分,微笑道:“傻姑娘,朕这是在保留你的元红,你看,这便是你闺门有训的证明,敬事房是要归档的。”
说罢,太上皇的一只手从陈玉倩的脖后穿过去,半扶起她。一瞬间,她胸前的被子滑落下来,完美的酥胸乍现,这一秒钟的惊艳,简直是动人心魄的美!!
太上皇却知道,以自己的体力,又没有红丸助战,恐怕是无力再战的,只好有些尴尬的笑笑,说道:“你看……”
太上皇便把那一个大毛巾递给了陈玉倩,陈玉倩的目光,看到了毛巾上的那几朵嫣红,便轻轻垂下眼帘,无比害羞的说道:“太上皇,玉倩从被派进南宫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想着,把这东西,奉献给你,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也不枉,在你身边服侍过。”
她的眼泪,又悄然滑落,太上皇哪里知道她此时心里面的种种复杂的感情,哪里知道她的口是心非,之时认为她对自己芳心已许,便笑道:“朕也很感动,你不仅仅是朕的忠臣,朕的救命恩人,还是太上皇后的好姐妹,朕还有很多事情,就不陪你了,你休息一下,然后去见见太上皇后吧。”
说罢,太上皇就亲自穿上了衣服,离开了这个让他心动不已的宫院。
只留下一个心潮澎湃的陈玉倩,正在苦苦的思索着,今后该怎么做,既然她已经答应了侯龙波那个负心汉,既然她要为天下苍生博取一条生路,既然她已经走进了这个杀机四伏的赌局,那么她就必须让自己,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