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紫禁,寝宫之中。
太上皇紧锁眉头,深刻的瞥了身边的高国忠一眼,他那双沉鸷的眼睛,任谁看了,也会不寒而栗,没错,这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的人类感情,有的,只是冷酷和残忍。
半晌,他才冷冷说道:“不错!高国忠,你干的真不错,现在侯龙波轻轻几个举动,弹指之间,便已经打破了你的各路人马,现在他即将大兵压境,兵临城下,我看你又该如何应对?!”
高国忠却并没有太上皇想象中的那样惊恐,他只是微微摇头,同样冷冷的说道:“太上皇,这一局棋,现在也只是中盘阶段,侯龙波不过是占了些便宜,赢了些边边角角,我们还没有输,中央大龙,便是我们的根。”
太上皇冷然一笑,道:“也许你说得不错,但本来这些边边角角,朕也是不想给他的……”
高国忠点头微笑,紧接着道:“太上皇,所谓‘欲擒故纵’,不先给他们点甜头,如何能彻底解决他们?”
太上皇微微沉吟,道:“彻底?这一次,你有把握吗?”
高国忠点头,淡漠的道:“太上皇,虽然奴才的嫡系损失得大多,但是奴才手底下,还有新训练而成的一批死士,共约三百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太上皇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道:“高国忠,现在双方斗的是大局面,你这区区三百人,能有什么用处?”
高国忠双目深沉得看不出丝毫变化,冷然道:“太上皇!老奴这三百人,是用来保护太上皇龙体安康的,只要他们护住了太上皇,老奴,自然能够抽出手来,有无数的办法,做掉侯龙波和他手下的枭雄们。”
太上皇的嘴唇都深陷入齿内,他在迅速的考虑着高国忠所言的真正企图,不过,有一点是可以断言的,高国忠这一次,是要破釜沉舟,和侯龙波直接对撞了。
半晌,太上皇有些颤抖的说道:“高国忠,你想怎么样解决问题?你想做什么,尽管说来,朕已经下定决心,绝不与侯龙波那厮,分庭抗礼,那简直是对朕的尊严的侮辱!!”
他说的不错,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堂堂的太上皇,怎么可能容许这篇国土上,事实上存在两个皇帝?!一个身居九重,一个端坐江湖,分庭抗礼,甚至有可能将来“反客为主”,取而代之?!
蓦地,高国忠猛然跪在地上,叩首道:“太上皇,现在老奴已经想好了决战之法,老奴要兵分三路,解决江湖问题!”
太上皇脸色一寒,阴沉的瞪了高国忠一眼,脸上尽是不屑之态,昂首望天,不发一言。
高国忠再次叩首道:“太上皇,您是不相信老奴吗?!”
太上皇阴沉的面孔,挤出了一丝笑容,冷冷说道:“除了你,现在我还能相信谁?朕只是担心,你这一次,又斗不过侯龙波,如果这一次我们再输了,朕敢打赌,侯龙波绝对不会再次首下留情,朕的性命,他随手就可以夺走!!”
高国忠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愤怒,他冷冷的说道:“太上皇,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我们不杀他,他必然会来杀我们,我们这件事情,做与不做,都是一样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太上皇,优柔寡断,可从来都不是您的性格!!”
太上皇冷笑,道:“性格?!高国忠,你以为朕经历了这么多的人间悲剧,这么多的折磨,还能有什么‘性格’吗?!也罢,朕看那侯龙波,也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徒,与其他来杀我,不如我先杀他-----说说你的计划吧!!”
高国忠轻轻的笑了笑,道:“太上皇龙行虎步,自然天下无敌,九五之尊,雷霆之威,岂是侯龙波这样的不入流的小角色所能抗衡?!老奴认为,第一路人马,便是杀进四川的三路大军,太上皇请即刻下达密旨,让其中两路大军,不由分说,立刻动手,除掉桀骜不驯,又和蜀王叛军勾结的四合帮,而以另外一支人马,震慑江南,让三江会不敢乱动,只要四合帮被剪除,而三江会人马又不过江,便是断了侯龙波一条臂膀!”
太上皇点头,道:“你如此布置,的确有几份胆气,关键时刻,心狠手毒,却是最好的品质。朕准了!”
高国忠叩首,呵呵笑道:“老奴谢太上皇夸奖,不过这还不够,第二路人马,太上皇还要发一封密旨给河南驻扎的朝廷官军,让三员副将在老奴手下的配合之下,动手做掉姜氏叔侄,夺取兵权之后,立刻星夜返回京师,大军一到,就立刻形成对京师郊外金鳞盟人马的反包围,切断他们和山东一山阁之间的联系;同时,还要让孙氏父子控制京师,严防死守,防止金鳞盟大队人马入城,如此一来,天罗地网,便已经形成,侯龙波再有本事,也绝难冲破。”
太上皇听了他这个想法,又沉吟不语,在房间里逡巡了几个来回,方才低声道:“高国忠,朕总觉得,姜氏叔侄纵横沙场多年,那三个副将,未必有胆量敢对他们动手,你这条计策,怕是风险太大……”
高国忠双手互搓,也低声道:“太上皇且勿焦急,此事老奴早有成竹在胸,这三个副将对姜氏叔侄早有不满,而且他们的满门亲属,都在老奴的控制之中,如果他们不敢下手,老奴自然会灭了他们的满门,再加上老奴的徒弟和手下,就在他们身边,到时候,也就由不得他们下不下手了。”
太上皇是何等智谋,立刻接口道:“那么,如果侯龙波抢先下手,先行干掉这三位副将,还有你的手下呢?你能想到的,难道他就想不到吗?”
高国忠抿唇一笑,那笑容简直就如同女人一样,但只是会让人感到恶心-----这简直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的笑容,他轻轻的道:“所以说,太上皇,我们必须果断行事,抢在侯龙波动作之前,夺取这一支至关重要大军的指挥权。当然,如果那三个副将办成此事也就罢了,如果办不成,那老奴,就不得不亲自动身,办称此事了。老奴出手之下,想来那些江湖鼠辈,绝对不是对手!!”
听到高国忠如此自负的话语,太上皇不禁笑了起来,笑得高国忠心中发毛,不寒而栗。
太上皇看着高国忠,冷笑道:“高公公,你的师弟李保,也自恃武功高强,傲视江湖群雄,可是在京师郊外,他被群雄围猎,身死当场,前车之鉴,你居然忘了吗?!”
高国忠一笑,却对太上皇再次叩首道:“太上皇的教诲高瞻远瞩,老奴拜服!若非万不得已,老奴不会亲自动手,孤身犯险的,不过太上皇,不是老奴自夸,李保的武功,不过是老奴的皮毛而已,尚且能力挫群雄,连杀高手,更何况老奴出手乎?况且,当日击杀李保的最后一刀,便是大名鼎鼎的小李飞刀的传人,李凡,现在这个李凡,却已经成为老奴的义子,老奴的神功,再加上小李飞刀保驾护航,放眼如今江湖,即便是三四十个绝顶高手联合起来,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太上皇听了高国忠如此这番的自吹自擂,不禁冷笑,道:“小李飞刀都成了你的干儿子,高国忠,你实在有一套!你的用人之道,怕是又比那狡诈的侯龙波,又深远了许多!!”
高国忠不禁大惊失色,太上皇这话,竟然隐含着对自己的忌惮!!
看来自己的判断绝对没有错,面前这个瘦弱的男人,绝对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一头恶狼,这个人绝没有半份感情的,等到自己帮他清除了所有对手,那便到了他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我要在铲除侯龙波的同时,把你一块解决掉!!
高国忠打定主意,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谄媚的说道:“太上皇,老奴哪里有什么‘用人之道’,老奴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太上皇效力而已,老奴是一个太监,哪里会有什么野心……”
他把“心”字拖得又重又长,显然在提醒太上皇,你怎么连我这样“忠心耿耿”“无欲无求”的一个太监也要怀疑忌惮呢?这可就太不地道了!!
太上皇微笑,忽然道:“高国忠,你这狗奴才,也真是想的忒多,朕不过是夸奖夸奖你,你就多出这么多想法来-----你是朕的心腹,又是个太监,能有什么野心 ?你即便做了皇上,难道那东西,便能自己长回来吗?”
君臣两人,齐声大笑,虽然高国钟的眼神当中的愤怒和仇恨,已经就快燃烧起来了。
两个心怀叵测的人笑够了,高国忠才接着说道:“太上皇!兵分三路,前两路的布置老奴已经说了,最关键的,却是第三路人马:便是北方精锐的边塞驻军,请太上皇下达密令,调八个总兵,从各个方向,带领二十万精锐边兵返回京师,只要他们赶回来,便是十个侯龙波,十个金鳞盟,也一样化为齑粉!!”
“如果边兵入京,那么边防怎么办?”太上皇冷笑道:“如果北胡大军,乘虚而入,又该如何?”
“太上皇多虑了,”高国忠冷笑道:“北胡双雄,脱脱和帖木儿,正在草原大漠,奋力厮杀,根本无暇南下,更何况,即便他们南下,也不过是烧杀掳掠,抢劫一番,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们绝对不敢直扑京师,与我们数十万大军进行决战。我们大不了牺牲一些小民百姓,却能保住至尊皇权,孰轻孰重,老奴知道,太上皇心里面一定有了答案----太上皇,该是您乾纲独断的时候了!!”
“好,大英雄视死如归,人生如局,如果不能孤注一掷,好好赌上一把,岂不浪费了这大好年华?!”太上皇冷笑道:“朕这就亲笔书写密旨,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
金鳞盟总部,地下密室。
侯龙波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今天还能活着回到这里,看来老天对我侯龙波,着实还算不错的。”
他身后的几位夫人,眼睛都红红的,看得出来,侯龙波历经生死,对她们的震撼到底有多大。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过这样朝不保夕的生活呢?!
阿利道:“侯盟主,如果你想发感叹的话,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我看你,还是抓紧布置的好,否则,功亏一篑,那可就贻笑千古了。”
侯龙波瞪了他一眼,笑道:“你就知道扫我的兴!”
龙清影却罕见的站在了阿利一边,笑骂道:“这一次是阿利做得对,你如果在跟个娘们儿一样,优柔寡断的话,我们早晚都得让高国忠关进内廷监狱里面去,每天都得吃老鼠为生了。”
柳如烟风尘仆仆,刚刚回到京师,却还是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让一个有洁癖的女孩子住到那种地方去,还真不如一道杀了她的好。
侯龙波看着龙清影,道:“你的消息,准确吗?”
“我们精心策划了很多年,现在到了我们在宫里的情报网发挥作用的时候,你说管用不管用?”龙清影看着侯龙波,鄙夷不屑的说道:“现在太上皇已经传出了三道亲笔密旨,要治你于死地呢。”
“哈哈……”侯龙波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鼻涕,一道涌了出来。
“你发疯了吗?笑什么?!”好几个侯夫人一同呵斥道,男尊女卑那一套,在他们侯家,自然是行不通的。
“我笑的就是,他发三道旨意也好,六道秘旨也罢,早干什么去了?”侯龙波大笑道:“现在兵临城下,他却仓促之间发这些命令,想要扭转乾坤,这样做岂不太过天真?”
“也不可大意。”老孔忽然说道:“道理上讲,这三道旨意,仍然可以改变局面,我们不得不防。”
“你说的不错,老孔,你有什么好办法吗?”侯龙波微笑道。
“无论这旨意有多么重要,多么厉害,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再厉害的命令,也是需要人力来传递的。太上皇也许是太过心急,也许是谁也信不过,甚至连内阁众人他都信不过,所以才会御笔亲书,极度保密,他认为这样做很保险,实际上,却是最大的一个错误。”老孔井井有条的分析道。
他的观众们,却几乎都是一脸懵懂,不明所以,除了老孔,只有侯龙波和阿利听懂了。
阿利是天纵英明,这个小小的江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懂的;而侯龙波,却是必须懂,经历的江湖风雨实在已经太多,为了活下去,他也不得不懂。
柳如烟终于承认自己并不是这间屋子里面最聪明的人,于是嫣然一笑,道:“孔先生,你何不讲明白一些?让我等懵懂之辈,也跟着您明白明白?”
老孔笑道:“侯夫人见笑了!其实,这件事情,也很简单,如果太上皇没有御笔亲书,而是按照常规,由内阁草拟圣旨,然后由太上皇批红,盖上玉玺,那么我们便没有多少戏可以唱了,因为这样的圣旨,从来都是一式五份,三份同样的圣旨,发给目标官员将领,剩下的两份,由内阁和皇宫,各留一份存档;这三份圣旨,却按照三条路线,由三名御林军邮差分别送达目的地,我们很难拦截。”
侯龙波笑道:“实际上,拦截了也没有什么用,人家手里有存底,到时候随便再派几个人,改走秘密路线,我们防不胜防。”
阿利忽然道:“不仅是拦截了没用,而且也根本无法伪造。”
老孔大笑,道:“阿利,你就是淡泊名利,如果你来争这个江湖盟主的话,那么他们这些江湖枭雄,都得向你俯首称臣!”
阿利冷冷说道:“难道现在,是我向他们俯首称臣吗?”
众人大笑,老孔道:“好了,不开玩笑啦,阿利说的对,太上皇这个致命的错误,便是要亲笔书写这一封诏书,而且绕过内阁,单独发出了密诏,这就给我们进行拦截,伪造密诏,创造了最好的机会。”
众人都是微笑,好像老孔说的不是什么大事,而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一般。
伪造诏书,拦截天使,这可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可惜他们这些日子,犯的大罪实在太多了,再加上这两条,简直不算什么。
侯龙波点头,道:“据我所知,如果是太上皇发出的密诏,必然由锦衣卫派出几名高手,同时有两名传旨太监,几个人组成一队人马,星夜兼程,赶往目的地传旨;而且正因为是密诏,内阁和皇宫都不会留底稿。换言之,如果我们能够在半路进行拦截,就可以更换密诏内容,让事态,按照我们希望的那样发展。”
老孔点头,将目光转向了龙清影,笑道:“龙姑娘,不知你是否能够提供六个太监,用来‘替换’那六个传旨太监?”
“此事简单,我们的人,在宫外面的几处皇家宫苑里面也有潜伏,我可以挑选出六个机灵的,足可担此重任。”龙清影微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传旨的人,他们会走哪一条路线?而且锦衣卫的人之外,高国忠必然还会加派高手护卫,想要吃定他们,怕不容易吧?!”
侯龙波微笑道:“大问题套着好几个小问题,你的问题还不少!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很好回答,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现在锦衣卫,都是我的人,我知道所有的传旨秘密路线;第二个问题,则根本不是问题,高国忠现在身边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他是个怕死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将剩下的高手都派出去,所以他派出的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我们金鳞盟的人,就可以对付他们,还可以假扮高国忠的人,继续去目的地‘传旨’。”
“锦衣卫的人都是你的人?这怎么可能?”龙清影美丽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忽然“恍然大悟”的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个风流的家伙,是不是把我的好姐妹玉倩搞到手了?她成了你的人,自然锦衣卫便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了!!”
侯龙波微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熟悉他“风格”的众位夫人,自然知道,她们这位风流无比的夫君,自然是“弹无虚发”的。
一时之间,场面好生尴尬,关键时刻,自然还是阿利及时为他的好兄弟解了围:“孔先生,我只想问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谁能伪造太上皇的密诏?”
“我。”老孔微笑道:“我已经研究太上皇的笔迹很久了,更何况,我早就让清影的手下,从宫中偷出了圣旨的纸张和材料,伪造几张出来,还是小菜一碟的。”
“你还沾了一个便宜,老孔。”龙清影忽然微笑道:“因为没人见过太上皇的字迹,所以严格上讲,你写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只要你的玉玺,伪造的足够逼真。”
“他的玉玺,已经逼真的不能再逼真了。”侯龙波忽然微笑道:“因为我的好兄弟阿利,已经将真的玉玺,偷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震惊无比,看着阿利,阿利忽然耸了耸肩膀,表示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龙波,难道你早就想好了要伪造圣旨吗?”柳如烟深情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这个男人,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狡诈的一个人,却偏偏是自己的夫君,她实在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感到苦恼。
“不,我只是想到,不能让高国忠那厮,什么都抢到手,真的玉玺在我手里,关键时刻,会发挥出很多的效力。”侯龙波微笑道。
“那么也就是说,你们同时也将那个假的玉玺送到了宫里?”龙清影诧异的说道:“难道太上皇分辨不出吗?”
“一个长时间服用各种奇妙‘仙丹’的人,还能够觉察出这样细小的差别吗?!”侯龙波微笑道:“那个假的玉玺的玉料,比真玉玺都要好,更何况,还是名家打造,不是这一行的行家,要想分辨出来,怕是很难。你别忘了,太上皇也没有摸到这东西很长时间了。”
“龙波,难道你竟然是说,从太上皇复位的时候开始,你和阿利,就偷偷的调换了玉玺吗?!”柳如烟震惊的说道。
“当然,我们就是要让他们一开始,摸到的就是假的。”侯龙波忽然学着阿利的动作,耸了耸肩膀。
“天呀,你们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呀?!”柳如烟震惊道。
“不多了,还有两三件,你早晚都是会明白的。”侯龙波看着自己的爱妻,久别重逢,郎情妾意,自然都在不言中。
阿利再次打扰了侯龙波夫妻的深情对视,他很少见的微笑道:“各位,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宫里面的密使已经出发了,无论你们想做什么,都得要抓紧时间了。”
老孔笑道:“没关系,我让他们三个时辰,有了这三个时辰,我就能伪造出寄到完美无缺的圣旨,改变整个朝局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