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修罗

“我低语，如星空的尘埃，我俯身，如天主的眼睛，我抬头，如命运的审判，我咆哮，如……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在摇曳！”

——引子

泷少邪的双剑掉了下来，墨然，成了两半。

“咳咳，这是……”泷少邪从无数折断的草木叠成的废墟中起身，哇哇的吐出一口夹带内脏的鲜血碎片。

“我为修罗，我为杀戮，我为…绝望！”墨然分裂成两半的身躯竟然没有鲜血溅出，且有混沌雾弥漫，让那里变得不可视。

两边的骷髅翅开始生长，血红的光泽稍纵即逝，比之触手更加灵敏，如雨点般落在混沌迷蒙处，血肉重生，胸口心脏的破洞亦恢复完好，战甲重组，面具长出另一边，遮盖住蠕动的面孔。

“哟，有意思，看起来要有六只眼睛了。”沈顏指尖划过红唇，像是在观赏，没有出手的打算，连黄金翅都收拢了。

“嗟，云晗，快攻击他。”泷少邪大喊，看向沈顏，目光有些愤怒。

沈顏耸耸肩，没有在意，她如果真那么容易被吓到的话，也就不会是沈顏了。

云晗看了看泷少邪，默默换上一根麦芽糖，左手右手分别开始结印。

“深渊界的塔里锡，至高无上的塔里锡，洞悉一切的塔里锡，让我以虔诚的赞颂迎接你的到来，让我以原罪之血祭奠伟大的火焰女神，令深渊的大门敞开，火龙的怒炎响彻人间！”

“这家伙……这是……魔法解读咒文？”泷少邪起身，眼中带着奇怪的神色。

没错，云晗是不可能出声的，哪怕已经相处了几个月了，也没见她说过哪怕一个音节的话。

所以，这个吟唱声，是由罪发出的。

或者说……是另一个罪。

两个罪各自背负着半边骷髅翅，除却发色一蓝一红以外，战甲，身材，五官轮廓都一模一样，就连那勾魂面具都有两副，他们像是镜像，泷少邪第一次悚然了。

红发的那个墨然，双眼燃着黄金光，是由墨然的左半边身躯补全的，噙着张扬的笑容，看着云晗，说道，“怎么？猜对了？提尔魔龙火球术？”

云晗亦是第一次悚然了，和泷少邪一样，双目圆睁，麦芽糖落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云晗，停止施法，这家伙可能有什么诡异手段破魔，不要……”

“轰！”两道黑色火球缠绕深渊咒文射出，带着魔龙的呻吟，像是恶鬼在咆哮，沿途留下一片真空。

“冲动……”泷少邪的瞳孔收缩到极致。

“你不相信吗？”墨然的笑容收敛，随即更加疯狂，“哈哈哈哈，陌语，那我就证明给你看，谁才是真正的天才！谁才是真正的次品！”

红发墨然双手空空，此刻半边骷髅翅挥动，变作骨爪的模样，覆盖上左手，像是拳铠，伤着红光，他的黄金瞳刹那间变得迷蒙，重瞳显现，如日月轮转，世间一切的速度都变得缓慢，墨然急速飞奔，卷起一地落叶，左拳即刻便和火球撞击在了一起。

轰！

缠绕黑色咒文的火光爆发，像是有魔龙的吐息降世，墨然被无情焚烧。

呼。

一个火人冲出那片区域，哪怕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受到他嘴角噙着的那种轻蔑。

“云晗，快拉开距离，咳！”泷少邪一边咳血，一边大喊。

然而云晗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般，盯着那化身火人的墨然，小脸上倔强的神色一闪即逝，随即她尾指的一枚魔法戒发光，倒是省去了结印和吟唱，半透明的魔法箭矢不断射出，像是金色的光雨。

“温克魔闪箭？”火人的笑声穿出，再仔细看，却发现他身上燃着的烈焰并非云晗的魔法效果，而是直接燃烧气血，爆发出极强力量的……死火！

被骨铠覆盖的左拳霎时笼罩上天罚光，墨然右手一招，红发飘扬间，一把混沌未明的长剑被他握在手中，剑锋闪动血光，墨然的大成剑意，悍然激发，如摧枯拉朽般，黑色的夜幕在他身后显现，极夜一点血，刺破光雨，点向云晗。

轰！

任由其他的箭矢射在身上，破开战甲，刺进肌肉，墨然像是没有痛感一般，只顾着将剑锋捅向云晗的头颅。

云晗红唇动了动，随即被贯穿了头颅。

“哟呵，真好玩呢，看来他也看出来了。”沈顏轻吟，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

“你！”泷少邪瞳孔微缩，但言不由衷，又是吐出一口鲜血，差点瘫倒，他的左胸口血流如注，心脏早已破碎，这就是墨然所谓的以牙还牙，苦痛而残忍。

“拉斐尔影界替身术？”红发墨然低吟，将眼前的云晗搅碎，碎片似破布般飞舞，却赫然没有任何光泽，就像是破碎的冰块，在透过树冠的阳光照射下迅速消融了。

“呵呵，看来又猜中了呢。”墨然轻笑，转身看向远处心有余悸，冷汗淋漓，浸湿柔顺长发的少女。

刷。

少女猛的一回头，就见一个蓝发少年戴着黑色的勾魂面具，双眼迷蒙，重瞳如日月转动，月华绽放，皎洁而神圣。

再看那原地的蓝发“罪”，已经破碎成光雨，这是重瞳术中的幻化之道。

日月轮转，并非点缀，而是具有实际效力的，日出东方，朝气蓬勃，即为真实，皎月升空，反射日光，即为虚假，这就是重瞳术，可比肩无缺的大神通。

“抗拒冰环，对吧？”墨然低吟着，血洺淵劈向云晗，口中念念有词，“你醒唤义名的神女雪冰以吾，吧样模的正真你现显，啊从仆的溚犁伊，正修法无亦，怜垂福祝的们明神，化融法无亦，耀闪光阳的隆瓦阿。冻冰被皆，性人，欲恶，难灾，罪原！”

“伊犁溚冰雪仆从术？”

一个虚淡的蓝色光影出现又模糊，在颤抖扭曲了几下后，便即消失。

“云晗的魔法被破解了？竟然是逆向吟唱咒文，这个罪难道连魔法都有涉猎，还把原典都学会了，这种记忆量……要不然怎么会念出解读咒文！”

“果然，云妹纸在脑域内提前刻印魔术纹路的手段被看透了，罪甚至能在她施法前同步预料到她的魔法名称，并以高于云妹纸的灵魂力逆向抵消她的脑域共鸣，从而让魔法无效，还真是个人才啊。”

“沈顏……快去救她，否则的话，这两个罪……似乎都拥有相当于本体六七成的战力，云晗不是对手，会死的！咳！”泷少邪看向无所事事的少女。

“哦？你命令我？”沈顏斜目，眼神冷冽。

刷。

黄金翅振动。

“咳！”泷少邪还没反应过来，沈顏就出现在了他身后，掌指印在他的背上，泷少邪回头，对上沈顏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泷少邪失去意识前唯一的念头就是……

果然！

“噗！”沈顏玉手***泷少邪的肋骨之间，金色火焰燃烧，再取出时，手上已出现了一道黑白相间，不停裂变化生的印记，正是墨然之前大惊泷少邪心脏的两仪化生咒。

沈顏捏碎它，撇撇嘴，把昏过去的泷少邪平放在地上，“你本该叫人家声师姑的，可惜啊，生不逢时，居然还误会了人家，就这么怕我吗？呵呵，没关系。”

沈顏拍了拍泷少邪的脸颊，“我会帮你报仇的。”

“嗯？”红发墨然回头，看向沈顏，黄金瞳微眯起。

另一边。

“很简单啊，智者是不会拒绝任何知识的，只要利用得当，哪怕是再偏僻的知识也会有起作用的一天的，你应该后悔你把你今天唯一的传送魔法用掉了，因为……你没机会逃了。”

“伊甸园的苹果落地腐烂，大地深埋希望。阿瓦隆的奥丁左眼消失，天空托举日月。我名为科尔森之剑，我动摇，如……下面是什么来着？若尔盖法师护甲和科尔森大地帷幕术的解读咒文？怎样，你也不记得了吧？”墨然在不远处轻语，让云晗冷汗潸潸，结印的节奏被打断，两个强力法术失效。

嘭！

雷电荆棘生长，猛然扩散，将蓝发墨然弹开。

“左手无名指的……盖尔荆棘丛戒？”墨然挑眉，勾魂面具中心的血瞳轻颤，好整以暇的走来，剑锋刺在那雷电荆棘上，将其吸纳，血洺淵上的黑色符文在发光，愈发邪异。

“一开始吟唱解读咒文让你处在神经紧绷状态下，判断力失常，然后以逆向吟唱解读咒文破去你一个魔法，瓦解你的自信，使你的施法节奏被打乱，再然后随意吟唱拼接几个魔法的解读咒文，干扰你的施法，而如今，你的精神力消耗的也不少了，法术位亦是不多，魔法戒也用掉了好几个，所以……”

刷。

墨然骷髅翅扑棱，眨眼间出现在云晗身后，云晗惊慌失措之下就要触发魔法戒。

“所以我才喜欢魔法戒啊，作为施展过的魔法，我可没法子，但……不让你触发不就得了。”墨然剑锋一抖，血光绽放，将云晗右手无名指的荆棘丛戒连同指头一起斩断。

云晗闷哼了声，紫色的鲜血流出，有肉芽蠕动，手指缓慢再生。

“哦？是夜魔族啊。那就有意思了，似乎打不死啊。”墨然轻哼，硬抗一击云晗几乎零距离释放的雷鸟术，腹部焦黑一片，随即一脚踢出，缠绕紫色麒麟光影，落在云晗腹部上，让其倒飞出去。

“失策了，你那法袍也是件不错的魔法物品呢。”看着云晗腹部处无数道存在于二维平面的“盾”字在汇集，剥落，墨然感到有些无趣。

这是罗琦力场盾，以具有反向作用力的“盾”字防御对手的物理攻击，可以抵消大量的力道，墨然刚才那一脚就被消磨掉了七成力量，顶多就是让云晗轻伤罢了。

不过。

“另一个我可不是用来摆设的。”墨然残忍一笑，红发墨然刹那如惊弓之鸟快速掠向处在空中的云晗。

哧！

“怎么……混蛋……咳！”红发墨然动作忽然停滞，却是在腰部处出现一道血痕，随即匆忙落下，伤口血流不止。

“我化龙二变后的脊椎骨居然断了，哈哈哈哈，厉害！真是令我兴奋啊，沈顏，你究竟是……噗！”墨然狂笑着看向振动着黄金翅飞舞在空中的沈顏，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纤纤玉手带着锋利的光爪贯穿了心脏。

“奥尔狼爪拟态术，你的应变能力不错嘛。”墨然看向身后的云晗，少女竟是迅速恢复了过来，并使用了闪现，“毕竟，无知才是最恐怖的，如今知道了我破魔的奥秘，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了。”

“是这样想的吧？夜魔族不愧是夜魔族，思考问题的角度就和人类不一样，但……”

“没人告诉你，我是个剑符师吗？”墨然笑道，“我刚才可还没有用尽全力哦。”

噗嗤，少女的手臂齐肩而断，刚想再做些什么，就被墨然反手打碎了颈椎骨，晕了过去。

“体内刻剑符，体外化剑气。不错。”沈顏只在云晗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阻挡了一下便没了动作，然后静静看着红发墨然和蓝发墨然一起向她飞来。

红发墨然演化修罗神通，将云晗一身修为封印，死火烧掉少女的残肢，胸口肉芽蠕动，战甲自动修复。同时待得脊椎骨愈合后才起身，而蓝发墨然，左手又出现一把铁剑，在上面缭绕着至尊数的九道混沌气。

红发墨然摘下骷髅翅的一根分叉，血红雷光闪烁，炫丽的电浆在流动。

两个人持着双剑，骷髅翅挥动，背后同时呈现黑色夜幕，血红的小点在闪耀，重瞳在轮转，炼狱投影祭出，几乎等于四个墨然一同出手。

“我名为，罪，我，啃食世界一角，我惆怅，行走在黑暗的边缘，我痛苦，光明无法把握照亮，我愤怒，罪恶压着我的肩膀，我害怕，所有人都失去了双脚。”

嗖！嗖！

“剑意断天！”

两个墨然一齐暴喝，背后的黑色夜幕演化血日升空之像，猩红的光辉切割地平线的交界处，他们交叉着方向挥出一剑，两道剑光欲要将沈顏斩断。

“哦，虽然很强，但是针对物质界的攻击太弱了。”沈顏轻笑着摇动黄金翅，将两道剑光震碎，“并且，不要想了，剑意攻击对我无用。”

“果然，沈顏，圣炎，你究竟知道什么？隐圣和你什么关系？”

“你猜呀，就像之前猜中云晗的魔法一样，猜中了我就告诉你……额，包括修罗域的事。”

“去死啊！”墨然狂吼，“剑动雷鸣！”

“倒是很干脆，已经猜到我是什么东西了吗，居然直接就放弃了剑意的攻击手段，呵呵。”沈顏看向那两道如蓝色涟漪般飞速靠近自己的剑鸣，黄金翅扇动，飞往高天。

“杀！”墨然高举血洺淵，炼狱投影遮天蔽日，锈迹斑斑的锁链射出，阻隔沈顏飞翔。

沈顏动作灵巧，黄金翅的操纵完全没有滞涩感，轻松避过所有的锁链。

墨然黄金瞳无比灿烂，如小太阳般，这次却是主动攻了上去，以玄奥的剑术攻击沈顏，“剑气乾坤！”

但见两个墨然，四把剑挥出的剑气包括剑意一起爆发，将沈顏所在的区域化作真空地带，可怕的爆炸声一阵接一阵。

“额，其实如果我想的话，除却道则攻击，物理攻击其实对我也没多大作用的。”沈顏看似不好意思的对墨然一笑。

这怎么打？

物理攻击无效，剑意攻击无效，并且神出鬼没，开辟九个惑涟，攻击速度快到连我都看不清……

可怕，太可怕了，这个敌人。

“一定得死啊，”红发墨然轻吟，身躯开始幻灭，然后化作血红净化被蓝发墨然吸收，墨然握着血洺淵，双翅一震，无数道骨刺射出。

“哟。”沈顏胸有成竹的一笑，扎入了炼狱投影之中，那些骨刺没入其中，亦是没了影。

随后，墨然吐出一口黑血。

“克……制…修……修罗，那是什……什么火？”炼狱投影轰然破碎，沈顏从中冲出，墨然以九道混沌气化作天演古镜的模样抵挡，却仍是被势不可挡的破碎。

“泽雷！”墨然雷道化水，周身被电浆覆盖，可依旧无法阻止沈顏，沈顏离他越来越近。

她玉手一动，抓向墨然面具中间的那颗血瞳

，“修罗道，归我了。”

“额啊，重瞳开天地！”墨然想要催动重瞳奥义构筑一个小世界，然而沈顏身上黄金焰气爆燃，将那小世界雏形直接烧穿了，强悍无比。

“都说了是我的了，你这死小孩。”

噗嗤！

沈顏小臂上一朵血花忽的绽放。

“不，是我的。”一道邪气凛然的身影传来。

“谁？”两人同时大惊，看向更高的天空。

但他们也没忘了现在的立场，沈顏继续抓向墨然的血瞳，而墨然则疯狂挥动骷髅翅，向后退。

终是让墨然逃过一劫，沈顏也不追击，就这么看向天穹，手臂上圣光蒸腾，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迅速愈合。

“呵呵，记住啊，死小孩，任何东西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都会感到恐惧，你对比你弱的人深谙此道，但对和你势均力敌的人却失去了理智，怎样？拿了我的修罗道，体会到那种被侵蚀的滋味了吗？”

“我不用你教！混账！”墨然大吼，血瞳愈发明亮。

“啧啧，都失去理智了，呵呵，战斗可是一门艺术啊，怎么可以如此粗鲁，让我来……”

噗嗤。

墨然的战甲被击碎，难以置信的看向后方，那个红发少年，戴着鎏金面具遮盖了半张脸，单手捏爆了墨然的心脏，并且折断了骷髅翅，让其骨头寸寸断裂，还打进一道符文，墨然就这样直挺挺的落了下去，砸在地上，面具褪去，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战甲消失，残破的衣物染血，凌恸造成的符文伤害依旧在闪耀，被打回了原形。

只是，沈顏可没闲情雅致去看这些东西，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因为，自这个红发少年出现的一刹那，她就感到了一阵不详。

这个人，是个劲敌！

“我也不跟你废话，不过你刚才不是你面子剑意和物理攻击吗？我时间很忙，看你也挺累了，就一站定胜负吧，额……容许我取根树枝。”红发少年招手，一根青翠的柳树枝条落在他的掌心。

“你是谁？从方才就在旁观了吗？”

“我有必要回答你吗？不过至于我是谁？呵呵，看来又要解释一遍了，”红发少年指了指晕死过去的墨然，“我就是他啊，傻姑娘，我就是陌家次子，陌语之子，诅咒之子，哼，称号还挺长的，不跟你聊了，动手吧。”

“啧啧，真有意思……”沈顏正要露出标志性的笑容，就见寒光一闪，她的胸口剧痛，再往那看，已然被贯穿肺部，鲜血伴随着呼吸不断涌出，金色的烈焰想要蔓延过去，然而有一种时光的力量阻挡了它。

“你爹没教过你不要小觑对手吗？因为……”红发少年身形一动，便来到了沈顏身前，想要攻击，却无能为力，失血过多带走了她的力量，而且无法愈合，“你爹应该也没告诉你，所谓免疫剑意，也只是免疫那些阿猫阿狗的剑意吧，而且，你似乎还不知道修罗九剑的存在呢。”

“长得倒是不错，就是不识时务了点。”红发少年食中二指捻起沈顏的下巴，轻吹一口气，“别紧张，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我还不想这么快面对隐圣的怒火，你就，躺一会儿吧～”红发少年一弹沈顏的额头，一道符文发光作用，令其昏厥，然后落下。

轰！

血红的骷髅翅从他后背涌出生成，沈顏保持着意识，只见那红发少年骷髅翅如触手插入墨然的身躯，随后被他带着飞走。

（啊，不错，陌蓝出手，天下我有，另外，云晗这个妹纸似乎有些毁了……呜呜呜，墨然，你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