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的日子》前情提要:
“我不姓理,我姓理,心理的理。”
“有人在追杀我,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们要去跟踪他。”
“麦道戈?哪个神经病会给自己的狗起名叫My Dog?”
(无视这个我最近在看美剧习惯了)
正文:
很多时候,明知道是鸿门宴,我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闯。
———————抬头。
陈宣名坐在床边,把药一粒一粒塞入嘴中。
那么今天不会再出现幻觉了吧?他想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是个正常人,他想,这实在是太好了,那些隐藏的极端和疯狂都和我无关。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一阵凉风柔和地拂过他的面颊,房间忽然变的倾斜起来,记忆里许多情节开始在他眼前浮现,空气中飘扬着小提琴的旋律,阳光肆意地照射着,一个女人拿着洁白的花从远处走来。
“你知道吗?还有一个你,他毫不畏惧烈焰和十字架,”风中一个声音轻轻说道,“他绝望,尖叫,逃跑,,,来吧。”
一个美丽的女人忽然出现在了门口,手中捧着一束洁白的花。
来吧。
陈宣名的表情先是有些呆滞,接着,他的眼神里浮现出了温存和焦急。“婷薇!”他低声唤着,从床上连滚带爬地起来,“婷薇,别走!”他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从床上摔了下来,正好伏在女人面前。
“别走。”他小声说。
“我亲爱的,你这是何苦呢?”女人缓缓将花扔在一边,弯下身子将陈宣名的脸抬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你看,我这不是在这里么?”
风呜呜的吹着,陈宣名的耳畔忽然响起了《波罗奈舞曲》的旋律。
来吧。
陈宣名咧开嘴笑了,他的眼神变得极端和疯狂。
他站了起来,搂着女人,在阁楼的月光下和着舞曲跳起了舞。
“来吧,”他说,“让故事永无下文吧。”
———————————————
“我带了小笼包和黄桥烧饼,你吃哪个?”理先生边说边关上车门,然后一脸笑意的望着满脸都是怒色的马甲段。
“我要吃麦道戈!”马甲段吼道,“你是故意把它给我派过来的吧!”
理先生看了看正在后排打滚的麦道戈,耸了耸肩,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会睡着嘛,万一你睡着了之后陈宅出事了怎么办?”
“阿西八!所以你派了个会用上勾拳的狗来么!我就算是为了写小说也用不到这么拼吧!”
“它对你用上勾拳了?”
“没错!”
“你把我的话领会错了,我的意思是它真的只用了上勾拳?没有用形意拳或者八卦掌?”
“啥?!”
理先生嘴里发出了两声“啧啧”的声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你干嘛?”马甲段望着理先生手中那团空气问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理先生确实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但是手中也确实什么都没有。
“来,”理先生握住马甲段的手,说,“我给你视野。”
“视。”
还是那种平常的声线,但是却带来了很强烈的效果,马甲段觉得一股强光钻进了自己的眼睛,车的四壁突然伸出了碧绿的水,越积越多,最终淹没了马甲段的全身。
下一秒,一切突然恢复了正常,理先生松开了手,马甲段向理先生看去,只见他右手上捏着一只像老鼠一样但是浑身透明的东西。
“这是只很低级的魔,连心魔都不算,”理先生说,“它叫'贪食',最常被我用在心魔免疫的用途上。”
“呃,,,”马甲段心中升起一丝惊骇的感觉,要说自己从前对理先生没有一丝怀疑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觉得,如果能听一个还不错的故事,那么这几天也算比较值了。但是再见到贪食之后,他的世界观被完全颠覆了,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唯物主义的人都是自欺欺人,,,
“我要把它给你了。”理先生忽然说道,然后没等马甲段反应,便将手中的贪食掷了过去。
仿佛有一股暖流从胃里流了出来,马甲段清晰地感受到饥饿感是如何通过神经一步步传到大脑的。眼前的小笼包散发出珍珠般的光泽,诱人的香味时隐时现。
“啪”
马甲段被理先生狠狠地掴了一巴掌,紧接着,马甲段亲眼看到贪食从他身体里飞了出去。
“好了,这下可以保证你三天内都不会被一般的心魔夺取理智了。”理先生边说边将贪食捉住,扔进了口袋,泰然自若地拉开门离开,一点没有打人后的负罪感。
真是的,,,马甲段边吃小笼包边嘟囔,这玩意还和感冒一样,得一次就有抗体了?
就在马甲段咽下去第二个包子后,别墅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惊呼!
马甲段几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迅速抽出手机,拨打理先生的电话。
关机。
来不及去骂理先生,马甲段迅速跳下车,却意识到自己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去别墅,没有理先生的帮忙自己肯定搞不定;去找理先生,也许回来的时候已经出人命了。
“汪。”就在马甲段一筹莫展之际,麦道戈跳下了车。
“你想说什么吗?”马甲段回头问。
麦道戈点了点头,在路边找了块石头,用嘴衔着开始在地上画画。
它画好了两个火柴人,然后指了指马甲段,又指了指其中一个小人,意思是这个小人代表马甲段,然后它把另一个小人定成理先生,然后它在理先生和马甲段之间画了一条线,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邦”字,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不过过了一会它就意识到不对,在“邦”字下面又加了一个“巾”字。
这还是狗吗,这还是狗吗!马甲段怀着崩溃的心情点了点头,麦道戈就一路小跑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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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段的本意是翻窗户进去的,可谁知道,鬼使神差地,别墅的门竟然没有锁!马甲段顿时觉得自己就像刘邦一样,明知凶多吉少,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参加这个鸿门宴。
“吱——”门很轻松就被推开了,马甲段走进来后,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拉上聊厚厚的窗帘,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许多支蜡烛在燃烧,这些蜡烛火苗很小,是那种可以点很久的蜡烛,更加渗人的是,每支蜡烛后面都摆着一个女人的半身像,木然,冷漠。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马甲段随着幽暗的光在别墅里跑动,可是没有陈宣名的影子。
“咚”
这时,马甲段的头上传来声响,马甲段瞬间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找过阁楼!
马甲段来到阁楼的门前,左看右看,想找到一件趁手的兵刃,结果只找到了一根晾衣杆。
聊胜于无。
马甲段一脚踹开了阁楼的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陈宣名正对着门,半跪在地上,在他身前有一个女人半躺着,一束阳光照了进来,马甲段赫然发现,女人的脖子上缠着一根钢琴线,而钢琴线的两端此时正被陈宣名握在手里。
刷的一声,陈宣名抬头望向了马甲段,眼神中的疯狂和冷酷着实惊吓到了马甲段,马甲段心里有些发怵,手上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可是陈宣名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吼,竟放下钢琴线朝马甲段扑了过来!
“哐!”两秒钟后,从马甲段的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他意识到自己被撞在门框上了。由于一晚上没睡觉,精神状态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又被狠撞了一下头部,马甲段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能力,被陈宣名卡住脖子,摁在地上。
马甲段奋力挣扎,可谁知道昨天看上去那么内向的陈宣名此时竟然有千钧般的力气,马甲段双手乱抓着,希望能找到什么来攻击陈宣名,脑海里只有一句话:那该死的狗到底找到理先生没有!
突然,他的手抓住了自己之前带进来的晾衣杆。有了!马甲段费力地调转杆头,凭着感觉狠狠向陈宣名的腰部戳去。
“咳咳咳咳,,,”脖子上的手终于松开,马甲段一边咳嗽一边向右一滚,翻身而起,顺势向刚起身的陈宣名肚子上踹了一脚,接着将晾衣杆一横,抵着陈宣名的胸膛将他狠狠按在墙上。
接下来怎么办?马甲段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出了一条狗,一条昨天晚上揍了他一夜的狗,一条叫麦道戈的狗。
上勾拳!
望着贴着墙壁瘫软下去的陈宣名,马甲段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昨天被麦道戈打了这么多下,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许是世界上第一个被狗教打架的人,,,
马甲段来到女人身边,探了探发现她还活着,于是将她背在背上,准备先回到车里,等理先生来了再做打算。
女人不是很重,不一会儿,马甲段就来到了门口,他向门伸出了自己的手,传来的却是被锁上的声音。
马甲段心中闪出一阵不祥的预感,他急忙拉开旁边的窗帘,当窗帘露出来的时候,他彻底绝望了。
窗户的前面,是几块厚厚的被钉死的木板。
一阵风突然吹了过来,马甲段觉得有一个女声在自己的耳畔响起。
“这房子虽然不大,但是玩捉迷藏已经够了。”
马甲段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嗓子被堵住了一样,肌肉紧绷,呼吸困难,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那阵风还在吹着,阴冷如故。
“准备好了吗?来吧。”那声音又说,“三,二,一,关灯,,,”
所有的蜡烛瞬间熄灭。
“,,,逃跑!”
(女人不是女主只是路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