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薇说出的这句话，着实叫张慕润吓了一跳。她说，“张哥，你就收我做了你的二奶吧？或者N奶都行。”

张慕润赶紧说，“你就饶了我吧，我叫你姑奶奶行不行？就我这点工资，养活自己都有很大的困难，要是再养一个二奶，我就是天天卖血砸锅卖铁，都养不起啊。”

蔡薇听着张慕润的解释，不苟言笑。张慕润看她无动于衷，继续说，“这一条路根本走不通，即使能走得通，你老公还不杀了我啊。”

蔡薇说，“杀人那倒不至于。其实，我觉得当个二奶也挺好，整天啥也不干，就有花不完的钱，很幸福。我有个同学，在医院实习期间，认识了一个有钱的男病人，就给他当了二奶。”

“那个男人，我也见过。看起来比他爸爸的年龄都大。我问她跟这样的男人上床，是什么感受？她说，你就想这是在跟钱上床就行了。她追求的就是眼前这一刻的小确幸。”

“反正跟谁上床也是一样的实质，干吗不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呢？他年龄大，有什么关系？”

张慕润没有想到，现在的年轻人竟然是这样的思维。不过，认真地想一想，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不好勉强的。不过，从他自己的实际出发，他也确确实实没有包养二奶的经济实力。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不管别人怎样，反正我是没有这个能力。”

“既然你没有这个能力，我也不能强人之难。非得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你身上。你也可以给我介绍一个有经济能力的男人，包养我啊。这样就可以减轻你的压力了。”

张慕润还真的很认真地想了一下，他把自己所认识的人，耐心地捋了一遍，发现自己还真没有认识一个有点钱的男人。这个时候，他就有点悲哀了。不过，悲哀过后，竟然还有一点点释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是古人早就总结出来的规律。自己是工薪阶层，在平时的交往中，也就只能认识工薪阶层的难兄难弟。

所以他很真诚地说，“不好意思，我认识的人里面，还真没有有经济实力可以包养你的男人。除了这一条，还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蔡薇就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既然你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那么这一条路也就算了。其实呢，我是觉得你人不错，才有这个想法的。你如果真的给我介绍一个男人，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如果你真的想帮助我，能不能给我提供二年的生活费？我在这期间，也算是有了小确幸，起码二年没有后顾之忧，我可以从从容容地找工作。也可以给老公有个交待，说是我找到新工作了，只是工资低一点而已。”

她的这个思路，跟刚才的二奶思路相比，两害相权取其轻，张慕润觉得还是可以接受她的这个思路。只是，有一个问题，他不知道这两年的生活费，到底需要多少。

不过，既然说是生活费，以这个城市的生活水平来说，工薪阶层的消费能力也不是很强，他觉得以自己的实力来说，应该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张幕润就小心翼翼地问，“这两年的生活费，有没有一个比较靠谱的数额？”

“这个生活费的额度，我觉得只要不大手大脚，一年有个五万块钱应该能应付下来。”

张幕润一听就觉得离谱了。因为以前她曾透露过，她在体检中心的工资，也就是二千多。现在说到生活费，竟然说需要五万一年。这个数，还是生活费吗？

想到这里，张幕润认为蔡薇还是一个有点心计的女人。她这样说，显然是为了抬高自己的价码。不过，再一想，也正常。这个数额尽管不靠谱，但是也不是多么离谱。按照他们统计学上的说法，应该是还没有偏离平均值太多。还符合泊松分布。

既然是讨价还价，张幕润也有点小经验了。就说，“在咱们这个城市，先不说生活水平，只说工资水平，我是搞统计的，在这方面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年轻人基本上就是二千多元一个月。”

“既然工资水平才这么高，那么生活水平肯定要比工资水平低了。好像有个什么恩格尔系数的，根据那个一算，生活费基本上就出来了。最高也就是一千出头。”

蔡薇睁大了眼睛。“张哥，你不愧是大学老师，是搞数学的。在这方面，我不跟你抬杠。你说得很对。可是，你说的是一个人的生活费，我还带着一个孩子呢，孩子也得生活吧？大人的生活费可以压到最低，孩子的不可以。所以我说的数，没有胡说，是实事求是的。”

蔡薇还有一个孩子，这个情况张幕润是不知道的。现在她这样一说，他也就没有什么说的了。尽管他没有什么说的，但是蔡薇提出的十万块钱的价码，却超出了他的支付能力。

他就说，“你这个事情，起因当然是为了我的信息搜集，这就跟交通事故一样，有个主要责任和次要责任的问题。就算我是要负主要责任，还有一个支付能力的问题。我说过，我尽最大的可能来帮助你。但是你现在提出的数额，真的超出了我的支付能力。”

“我是真心想帮助你，咱们从实际出发。不管你说的生活费是一个人的也好，两个人的也罢，我这里尽最大的努力，也只能给你拿五万块钱。”

一说五万块钱，蔡薇的眼里迅速斯闪过一道亮光。不过，这道眼光却是稍纵即逝。蔡薇重重地把手里端着的咖啡杯子放在桌子上，不住地唉声叹气。

最后，她有点无奈地说，“原来我是不相信命运的说法的。可是现在，我信了。能有什么办法呢。当初也知道是有风险的，可是因为喜欢你的风度，你的才华，就跟你合作了。”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因为这个事情丢了饭碗，按照一般人的做法，怎么也得叫你给一个说法。可是，还是因为刚才说的原因，我说不出口，即使老公在后面逼着，我也于心不忍，宁愿自己受委屈。”

“现在啥也不说了，我认命了，你说五万就五万吧，反正现在这社会，富人能活，穷人也能活。山珍海味是活，粗茶淡饭也是活。”

她这样说，弄得张幕润心里还真有点不好受，觉得自己真的是亏欠了人家。叫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蔡薇冷不防，一把抱住了他。

本来张幕润好长时间没有接触女人了，应当是很干的柴了。可是面对蔡薇的热烈拥抱，他却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他满门心思都在那五万块钱上。

所以，张幕润轻轻的却又是态度坚决地挣脱了蔡薇的拥抱，说，“反正你的银行卡号我知道，我这就回去给你筹钱。一旦筹够了，就会给你打到卡上去的。”

蔡薇就说，“张哥，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先不说这个钱不钱的事情，在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情况下，你无动于衷，真的是一个典型的柳下慧。”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咖啡馆包间的门口，蔡薇在没有什么预兆的情况下，极快地给了张幕润一个吻。然后，两个人就分手了。

张幕润回到家，把陈夏荷的卡找出来，到银行把五万块钱打到了蔡薇的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