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是否真的存在?这是一个饱含争议的话题,也是一个笼罩在无尽恐怖氛围中的话题。
在很久以前,鬼神还只是出没于荒山和墓圈,而随着时代的发展,魂魄,已不局限于那些荒无人烟的地方,而是在你我之间。
信则有,不信则无。
1958年7月,对歌山。
正如其名,此山是年轻男女约见的地方,一唱一和,歌声回荡整个山谷。
山有两大高峰,峰间距离并不远,可高度却让人望而却步。附身往下看,山间被白茫茫的雾所围绕,这底有多深,可从来没有人敢下去过。
说来煞是奇怪,这山呈圆形,凸起的两大高峰正好对立在两段,而旁边则要矮去很多。被包起来的凹体,常年积着会流动的白雾,深不见底。
虽说这山奇特,但是村民终究是要养家糊口的,这山上有着很多珍贵的草药,摘一株便可换回些米粮,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山上出了事。
直到那年7月中旬……
上山摘草药往往都是几个村民结伴而去,结伴而归,而那天,平日里最积极的小伙子小包却因染上了风寒而卧床在家。
小包有个泼辣的媳妇,好吃懒做,嫁给小包五年了,身材一天天在变宽,可肚子却没有动静。
见小包躺在床上睡的深沉,那泼妇一盆冷水洒下,小包连打几个喷嚏,哆嗦着找衣服穿。
“瓜婆娘!你想害死老子啊!”小包一面骂着媳妇,一面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谁知那泼妇不知哪来的力气,提起小包便扔了出去,插着腰蛮横的拦在门间道:“别人的男人一大早就出去找宝贝去了,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还躺在床上做美梦呢!你不去找宝贝,想饿死我啊!”
说完便关上了门,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突地感觉屁股有点湿,想起是刚才她自个儿泼下的水,便又将矛头指向了门外的小包,骂骂咧咧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本就发烧不止的小包被冷水一浇后,浑身都开始冒汗了,可身体却冰的要命,这大热天里别人都恨不得把衣服全脱了,而他却恰恰相反。
犹豫再三,小包走了几步凑到门前,叩了叩门,哆嗦着央求道:“好媳妇儿,我冷,就让我进去睡一觉,明天我再去找宝贝,可行?”
等了半天,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包扶着墙来到窗户边往里一看,那泼妇脱去了沾了水的裤子,光着屁股趴在床上鼾声四起。
苦笑了两声,小包靠在墙边缓了口气,待太阳升的高了些,拿起工具上了山。
按理说,一上山就该看见村民的身影,可这天小包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其他人的影子,上了山后,更是觉得周身都阴冷的不行,仿佛是冬天的寒风在刮着他的身子。
不知走了多久,原本气喘吁吁的小包竟感觉身体有一丝轻盈,步伐变得轻快,而那不像是在走,而更像是在飘着……
猛地,小包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神智清醒了些后,小包惶恐的睁大了双眼,连连后退。
这哪里是平时走的山路啊,他竟无意间闯进了那凹体,周身都是那白茫茫的雾,抬头看不见天,低头看不见底。
“这……这是怎么进来的?”小包自言自语的跌坐在了地上,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地方,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就在此时,一道极为好听的歌声传进了他的耳朵,他一时间愣在原地,还以为是山顶有人在对歌,可仔细一听,这声音却更像是从山底深处传过来的。
“郎君叫我守情思,郎君叫我等归期,郎君叫我献贞洁,郎君叫我忘往昔。”
小包很仔细的辨着那歌词,他是个粗人,不懂男欢女爱,可也听得出这歌声的主人是个苦情的女子,但在这么诡异的氛围里,他更担心这苦情的女子是否已是与他阴阳两隔。
渐渐地,歌声越来越近,仿佛就在小包的耳边吟唱,也仿佛还在远处的深底。
小包提起精神,扶着身旁的树干站起身,猛地迈开步子,他从未到过此地,只能往上跑,跑上去便可以找到下山的路。
雾气越来越重了,压得人喘不过气,小包本就虚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不经意便被脚下的枯树枝所绊,头正好撞向地上的大石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包醒了,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不停的要飘起来。
就在此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小包浑身一僵,他不敢回头。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这声音很是熟悉,却又异常诡异,小包愣了一会儿,眯着眼睛转过头,嗬!那不是他媳妇吗!
“媳妇儿!你这瓜婆娘咋来这里了?你……你是俺媳妇儿吗?”小包后面的话说的很没有底气,他其实是知道的,那个和自己媳妇长得一样,却面露青色的女子,不是人。
“跟我走吧……”
“跟……跟你上哪儿?俺还要采草药回去买米粮呢,瓜婆,自己要俺出来菜草药,又来这里弄啥?”
小包知道自己的命就要栽在这里了,刚才转过头的时候,他的余光看见了地上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那就是他。
而现在的他,一旦跟这女鬼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突地,眼前的女人咧开嘴角阴冷一笑,又突然转变了神色,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郎君,跟我走吧……”
小包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被那女鬼拉了下去,而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之后,小包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夜半时分,小包还是没有回来,那婆娘站在门前气急败坏的和邻居哭诉着,说他的男人肯定是和别的女人跑了,而邻居则坚信小包不是那样薄情的男人,和这泼妇好一阵劝。
久了,大家都各自回了家,肥婆在门前又看了看,哭丧着脸进了屋,却没有关门。
三更了,肥婆依稀听见有人敲门,正睡的香的她不耐烦的吼了句:“门没锁!”
敲门声并没有停止,肥婆揉着眼睛坐起身,一脸气急的向门口看去,这一看,吓得她差点尿了裤子。
小包一身白衣站在门口,门是大开的,小包怔怔的看着她,面露青色。
“冷……瓜婆娘,俺好冷……能让俺进屋睡睡吗?”
肥婆一直盯着小包的脸看,她分明听见了小包说话的声音,却不见小包的嘴巴张开,这声音到底从何而来?
“滚!滚开!你不是人,你是鬼!”肥婆捂着自己的眼睛,过了许久,直到耳边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才敢放下手。
可这刚放下手,眼前这近在咫尺的青色的脸,就这么睁大了的双眼看着她,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啊!”
一声尖叫过后,肥婆昏了过去,而村民们听见这一声尖叫,纷纷点起了灯,来到小包家。
床上是尿了裤子的肥婆,门是大开着的,村民们交头接耳,都在揣测是不是小包出了事情。
“如果小包真的出了事,这包嫂肯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明儿咱们去趟穆家,找穆爷瞧瞧究竟!”
“真的有鬼?”一名妇人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周围,生怕看见什么。
“如果真有鬼,也只有穆家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