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个很斯文的男人,好像姓方,他之前带我在一座好陡峭的山上,后来把我带到那个石头的暗河里了。”珍珠想了想说,“那个男人可比门口的漂亮多了,不过没你漂亮。”她讨好的看向地瓜,“能不能带我去海边啊。”
“我们暂时不去海边。”川湘挺身挡住了她的视线,大有我的男人你不要多看的架势,“不过等事情结束了,我们会去海边的。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如何,我们可以把你放入河中,你自己游过去。”
珍珠忙连连摇头:“我不认路的。让我自己走肯定一辈子都回不去大海了。”
川湘忽然恍然大悟:“你不会是因为迷路才被抓住的吧。”见自己的糗事儿被拆穿了,珍珠不禁呜呜的哭了起来:“可是大海真的好复杂。我总是走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倒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川湘哈哈笑了起来,“罢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收拾收拾就要走了。”
二人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胡鹏和纤云影不在,不过胡鹏留下了一个纸条,大意是纤云影害羞跑掉了,他去千里追爱。反正他也没有了胡家堡的牵挂。
地瓜摇了摇头,这两个人都是腹黑加傲娇的主儿,真凑一起还不知道如何天雷勾去地火呢。他将字条递给川湘,然后吹起了笛子,悠扬的笛声被草原的风刮到了远方,也刮进了正捕到了一只肥肥的野牦牛的小黑的耳朵里。
看着从天而降的小黑爪子里居然抓着一只肥牛,川湘顿时乐开了花,她把二白,三白还有灰灰全都叫了出来,指着傲娇的仰着头的小黑说:“看看,这就是中国好宠物啊。能载人能运货,能自己觅食还能给主人带吃的,你们呢,除了撒娇卖萌还会什么。”
二白不服气的举爪子,川湘忙摸了摸它的头:“当然,二白除外,二白干活还是满卖力气的,特别是我失忆的那段时间,那其他两个呢。”
三白和灰灰惭愧的低下了头,最后凑到川湘身边,仰着头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川湘不为所动:“以后要学会自己觅食,还要给我带食物,知道吗。”
二宠忙一个劲儿的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窜到草从里去觅食了。
川湘颇有成就感的叉着腰,转过头对着珍珠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珍珠苦着脸做投降状:“等到了大海,我采好多珍珠给你好不好。陆地上我真的没办法。”
地瓜将牛解剖好了,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过来:“好了,别逼她了,牛肉准备怎么做。”
川湘掏出烤架说:“做成肉干吧,储存的时间久一些。”
二人在火堆前忙活了起来,珍珠看着眼馋,跃跃欲试的要帮忙,却被川湘无情的拒绝了:“不要忘了你本质是条鱼,可别肉干没烤好你自己先烤熟了。”
珍珠只得无聊的在那里用尾巴拍打着周围的草。
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把一头牛全变成了香喷喷的烤肉干,川湘将肉干收好,用灰灰和三白叼回来的口蘑就着牛骨头炖了一个汤,大家开心的围着火堆边吃东西边嬉闹了起来。全然不知一个人远远的看着这边默然不语。
到了半夜,地瓜收拾好一切,将呼呼大睡的川湘和宠物们收到空间里,自己背着鲛人珍珠上了小黑的背,小黑休息了一个白天,此时精神抖擞的张开翅膀飞上了高空。
一夜无话,第二天川湘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京城的床上了。
她揉揉眼睛,穿好衣服出了门,却见院子的池塘里一个人在游来游去,她奇怪的走了过去,那人一回头,却是珍珠,她惬意的甩了甩头发说:“太神奇了,我睡了一觉就到这个池子里了。”
川湘四下看了看,问到:“地瓜在哪里呀。”“他一晚上没睡,在补眠呢。”洛川走了出来,“丫头,大致的事儿他已经跟我说了,这次干的漂亮,只是没有抓住朱雀,还要让她再逍遥一段时间。”
川湘忙把留音螺拿了出来:“不过我们记录了她的声音,应该能够得到其他几使的支持。”
“咦,这不是音螺吗?”珍珠凑了过来,“我们经常用这个传讯息,可方便了。”
川湘眼睛一转,忙蹲下来问:“这个在你们那里多吗。”
“蛮多的,我们一般是用完就扔掉。”珍珠甩着尾巴笑到,“不过我们的族人不让我们拿到岸上来,说是会有人来抢的。我们还有一种可以传像的水晶,在非常深的海沟里,那个比这个更方便。”
川湘坏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到了晚上时分,地瓜还是没有醒,川湘趁着洛川不在,溜到了地瓜的房间,见他安静的侧卧在床上,鼻翼轻轻扇动,眼珠微微抖着,应该是在做梦,干脆躺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腰,也沉沉睡了过去。
地瓜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现在的确处于梦中,在梦里他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远处被飓风包围着,巨大的吸力将周围的一切都卷了进去,绞杀成了碎末,不远处,他看到好友铁鹰和巫心正死死的抓住一块礁石,奋力抵抗着这股力量。他忙向二人飞奔而去,试图抓住他们的手,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惨叫着被拖入了飓风当中,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也被飓风的吸力缠绕住了,正当他要被飓风吸走的时候,腰间忽然环抱住了一双手臂,将他拉回了现实。
地瓜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便见熟悉的手臂正环在那里,而耳边也听到了那个小吃货轻声的呢喃。他松了一口气,转过了身子,将川湘抱入怀里,继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忽然见一个洛水的人匆匆的跑了过来:“情况有变,朱雀正式反叛,主子让你赶快带小主过去。”
原来,被重伤的朱雀以洛水之主用鲛人泪陷害四使为借口,正式反叛了洛水,一些别有用心或是被他蒙蔽的人跟着她一起叛离了。
洛川将手上的信札放了下来,冷笑道:“这样正好,还省去了我一个一个甄别的功夫,有问题的一起带走,到时候一网打尽,何等的畅快。”
他看向川湘:“目前这个形式,你准备怎么办。”
“宣传,一定要及时的宣传,以正视听,不能让更多的人被蒙蔽了。”川湘站了起来,小拳头紧握,“同时利用谈判拖延时间,在这个缓冲时间里缩紧所有的分部,不能让他们各个击破,在我们部署好后一举歼灭他们。不留后患。”
洛川赞许的点了点头:“你这丫头倒是不拖泥带水,我还以为你会心软呢。”
“对敌人的慈祥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朱雀之前能出卖族人,现在也会。我们将他逼急了,便能让更多人看清他的真面目。”川湘坚毅的看向父亲。
“不过为何朱雀选在这个时候反叛呢?”地瓜摸着下巴沉思道,“此时她不应该蛰伏起来,养精蓄锐吗。”
“看来不是她急了,是她背后的人急了,亦或是她背后的人想把我们的注意力从皇权之争上引开。”洛川站了起来,“也罢,她想战我们便战。川湘,我要你去跟朱雀谈判,你敢吗。”
川湘看了看地瓜,见他鼓励的看向自己,一时间勇气充斥着全身,忙点头道:“放心,定不辱使命。”
在川湘蹦跳着去准备行李之时,洛川留下了地瓜,至于他对地瓜说了什么,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朱雀将临海之国之前的皇城作为了自己的据点,那里自从国灭后便是一片荒芜之地,现在有几个能控物的洛水之人正在修缮。朱雀站在最高处,畅快的看着慢慢成型的,属于自己的地盘,颇为自豪的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自己背后的男人说:“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干嘛。”
“我做内应岂不是更好。”身后的那人柔柔的笑了,“反正你要的可不只是这块地方。”
朱雀点头道:“我要的是这天下,辛苦你成日跟那个卑贱的凡人虚与委蛇,我知道是为了我的理想。你放心,等事成之后,我便是你的,我的一切也是你的。”
“希望你记得这句话为好。”一阵风刮过,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个属下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朱雀打开看了一眼,哼笑道:“派个毛孩子来跟我谈判,洛川,你还真瞧得起我。”她手中的信件忽然自己烧了起来,化为了灰烬,朱雀拍了拍手,抖掉了残余的灰尘,然后看向下属:“让她们等着,哪天我心情好了再去见她。”
远远的看着朱雀的驻地,川湘气愤的跺了跺脚:“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她这样冷落我是何用意。”
“我们在拖时间,她也在拖时间。”地瓜倒是自在,在一旁坐着悠闲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