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棱…”
一阵飞禽翅膀拍打的声音响起,一只长相十分普通的鸽子在天空不断盘旋,似乎是在终于确定了底下没有危险后,才安心停在一名男子身前。
这不是普通的鸟,而是一只专门训练出来,用以做传递信息的秘密信鸽。
男子迟疑,看了眼信鸽,伸手将信鸽抓住后,往信鸽柔软的腹部摸去,果然在厚实的羽毛下,贴近腿部的地方摸出一个大拇手指粗细长度的小竹筒。
看到这个竹筒上标记的特殊符号,男子忙撒腿朝着不远的帐篷跑去。
“公子,公子,有大少爷的信!”男子忙掏出那只小小的竹筒,一手奉上,一手则提出那只前来送信的信鸽。
姬发听到是自家哥哥的信,猛的站起身,看了眼那鸟就接过竹筒,再三确认,那竹筒上的标记,和里面字条上的字迹确实是哥哥的手笔没错!
将纸条上面的字看了又看,最后点亮烛台,面色阴郁的看着纸条被烛火一点点烧净。
进来的送信的属下不知道为什么主子接到了大少爷的信,心情还这么不好,好奇也只能憋着,低头争取不惹来迁怒。
默然,原本还莫不出声的姬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狂妄,牟子也尽是充满了嗜血。
他姬发在这髦卢沉默了将近两年半,终于是时候让商朝的人重新记起这个名字了!
一边的苏妲媤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面前的姬发,担忧道:“此行一定要多加小心,外边不比这里,朝廷中的人最是擅长那些弯弯绕,你性子直,可更得多加注意啊!”
姬发此刻已经不是方才在书房中的常服打扮,换上了一身铠甲的他反倒更是英气逼人,就连原本的那丝仅有的书生气也被掩盖的一干二净,满身的肃杀,比那些在现场上厮杀的人倒更像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因为顾及着身上铠甲冰凉,怕冰着或者硌到苏妲媤,他只能僵硬着动作,虚虚在她身上,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其实并没有碰到她,样子十分诡异。
苏妲媤被他僵硬的动作逗笑了,主动上前,一把抱住了身前的男子,丝毫不顾及铠甲的冰凉。
“傻瓜!”
姬发咧着嘴傻笑,幸福的轻轻回抱女人,心甘情愿的挨对方骂。
良久,两人分开,姬发的表情也郑重起来,牵着苏妲媤的手严肃道:“辛苦你了,这次是真的不能带你,你暂且就先留在这里养胎,过些日子我再来接你好吗!”
苏妲媤温柔的抚摸着姬发的脸颊,道:“你去罢,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安于平静,我又不是一般妇人,你且去忙你的大业,只要别忘记回头,记得还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你便好。”
姬发紧了紧握着对方的手,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忽然,脸颊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原来是苏妲媤在他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抬牟就看到了她正静静望着自己。
轻轻抽出被握着的手,推了推,微笑着轻柔的说:“去吧,活着回来,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你。”
重重的点了点头,姬发不再犹豫,转身上马,调转马头,鞭子高高扬起,狠狠落在马屁股上。
“驾!”
一骑率先离去,后面的侍卫紧跟,一行人渐渐地,就这么消失在了视野里。
直到那行人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苏妲媤才回了屋。
不知不觉,姬发离去的第一个夜晚苏妲媤就这么失眠了,不想惊动忙碌了一天的丫鬟,苏妲媤缓步来到庭院,坐在散满月光的石凳上,不免叹息。
摸着自己日渐突起的肚子,苏妲媤一脸温柔。将视线投到天上,今天的星星不错,宛如撒满了宝石般似的,不免感叹,要变天了啊!也不知姐姐现在如何了…
天山上。
一身红袍的老者皱眉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低头右手在不断掐算着什么,良久放下手指,眉头却是皱的更深。
“洛擎!”
身后忙碌的青年忙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东西,来到天山道人身前道:“师傅,有何吩咐?”
天山道人回头,犹豫来瞬,复又将视线放回天空。
“从今日起,你再次下山,记住是去保护你的小师弟李岂!”
青年不明白为什么天山道人突然给自己这样一个任务,但还是聪明的点头应下。
“徒儿遵命。”
时间一晃又是几日过去,宫中依旧是百无聊赖。
早早的批完了一堆奏折,帝辛不想同那群老匹夫讨论什么,左右宫中也没什么可消遣的,便直接就来到苏妲己这儿。
“岂,你怎么不理我啊,你陪我玩会好吗……”
远远的,就听到了帝璨那个小淘气的声音,帝辛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挑。
寝宫里,朝歌和李岂各自捧着一成不变的医书,规坐在椅子上看的起劲;帝璨也不闲着,忙着在两人身旁钻过来钻过去,叽叽喳喳好不吵闹,而两人早就习惯了有这个小家伙的吵闹,依旧自顾自看的起劲。
要说这些人当中最清闲的,就要数苏妲己了,此时她正斜斜的躺在一张美人榻上,一双流转间顾盼生辉美牟正望着几个人愣愣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璨璨乖,先等我看完这本医术再陪你玩好不好?”李岂无奈。
“我不!我就要你陪我玩,现在就要!”
帝璨已经完全从上次事件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围着李岂又蹦又跳,吵着让他陪自己玩耍。
“璨璨,你在干什么?离老远就听到你在打扰李岂。”
帝辛踏脚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满室温馨的气氛,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很快就收敛了表情,还是神色如常样一进门就同帝璨玩笑。
因为方才苏妲己嫌弃宫人在这里碍眼,便都两人挥退了下去,没想到此刻帝辛竟来了,导致此刻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冷不防,四人听到帝辛的声音,齐齐朝着他望去,见是帝辛来了,瞬间收起了那份自在轻松的惬意,纷纷或起过坐的给他行礼。
“大王。”
帝辛点了点头抱着她重新回到榻上,“果然还是这里最舒服。”
满室温柔,如何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