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山看着的照片,双眼发直,浑身抖动着,满是皱纹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本就曲张的血管此刻在他的额头着鼓动的更厉害。匿名信里的照片在凌东山的手中被逐渐握紧。
“这是谁干的?”凌东山一把将照片扔在地上,黑衣男子急忙捡起来,团开照片,脸上的神色也逐渐凝固住,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绑架凌家少爷?
“快,快去找!”凌东山吼道,从照片里看,凌强似乎只是昏迷过去,但是他脸上被画了个大王八,浑身被脱光只剩下个裤衩,实在是难看。
黑衣男子正要离去,凌东山突然又叫住了他,“刺杀康平的事暂且搁下吧,把人都收了吧。”
黑衣男子鞠了躬,转身带人去寻找凌强。
根据照片里提供的线索,凌强很快被找到了,在一个废弃的厂房里,凌强和长毛都被扒光衣服吊在工厂光秃秃的钢梁上,两人好像被下了迷药,凌东山派出的人找到凌强的时候,他还在留着口水,吊在上面呼呼大睡,来寻找的人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被吊起来的人是怎么睡的那么香的。
凌强被发现后立刻被黑衣男子解救送往医院,凌东山守候在病床旁,凌强可是他凌家的独苗,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凌东山看到一个中年男医生走到凌强病床前,急忙站起身问道。
“你孙子没什么大碍,后颈有轻微击打伤,应该是被人打晕然后人注射了少量麻醉剂,现在差不多该醒了。”医生刚说完,只见凌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问道:“这里是哪里?”
“强儿,你醒了。”凌东山急忙凑到凌强跟前,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爷爷,你怎么在这儿,这里是哪里?”凌强声音虚弱,逐渐意识到周围的情况,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这里是哪里啊?”
“强儿,你被人绑架了,我们把你救下来,这里是医院。”凌东山看着凌强活蹦乱跳的样子,悬着的心顿时轻松许多。
“绑架,医院?”凌强疑惑起来,“我明明是要去玩那两个...”
凌强忽然捂住嘴巴,凌东山一脸疑问的看着凌强,“你要去干什么?”
“呃...”凌强忽然改口说道:“我和朋友约好去玩两个钟头的扑克。”凌强脑子里飞速思考着,“我们去的时候,路上堵车了,我让长毛下去催催前头,长毛催了半天也没消息,我就下车然后就...就...”凌强突然站起身来,叫道:“爷爷,救我!”
凌东山急忙按住凌强的肩膀安慰道:“现在安全了,安全了,强儿,你告诉我,是谁绑架了你?”
凌强一脸惊恐的说道:“我下了车,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了。”
凌东山默默不语,看来凌强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凌强站在床上,看着周围的人,大家都不说话,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的肚子。
凌强顺着大伙儿的视线也仔细瞧着自己的肚子,只见肚子上有一个马克笔赫然画着一个大乌龟。
“妈呀!”凌强吓得钻进被子里,病房里一股尴尬的气氛,众人忍着笑意离开了病房,只剩下凌东山和凌强以及黑衣人。
“长毛呢?”凌强想起他是和长毛一起来的。
“在别的病房。”凌东山扶额,他的脸色阴暗,凌家从来没有被这么羞辱过!
“爷爷,是谁干的,杀了他,杀了他!”凌强哭嚎着,面目狰狞,他咬紧牙关,双眼圆睁,身为凌家的大少爷,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被羞辱。
“嗯。”凌东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他拍了拍凌强的肩膀,慢慢转身离开了病房。
“爷爷?”凌强仿佛失神一般看着凌东山,眼前的这个爷爷似乎有点陌生,那一声嗯像是在应付自己。
凌东山走出病房,叹息着,又拿出那张匿名寄来的照片,在照片的背后,写着两个字:康平。
“老爷,真的不再追究这事儿了吗?”黑衣男人问道。
凌东山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思考,即使是能和凌氏集团一较高下的夏家,就算给夏镇南十个胆子也不敢绑架凌强,也没有必要绑架,而且这种事不像是康平一个人干的,他身后一定有非常深的关系网。
“好小子,居然敢威胁我凌家!”凌东山看着手里的照片,又翻过了看着凌强的惨样,又叹了口气,凌强终究来说是凌东山的软肋,他这个孙子一点能耐都没有,如果自己和康平挣个鱼死网破,恐怕会波及到凌强的个人安全,他凌家的这根独苗,不能出什么差错。
“不追究了!”凌东山收起照片,摆了摆手,缓缓离去。
“是。”黑衣男子向逐渐离去的凌东山鞠躬。
“哈哈,不愧是专业的!”康平一拍桌子,赞叹道:“不愧是大舅...不对,是长老大。”
长乐狠狠地盯着康平,听到康平改口,才将目光收了起来。
长乐拿起酒杯说道:“这个凌家暂时还没有想我头上,本地大小帮派有很多,他不可能排查完,也不会去查的,这样的话,我欠你的人情算是还了。”
“还了还了!”康平举起酒杯,和长乐碰了一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旋即又问道:“长老大,你就这么确信这个凌东山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长乐白了康平一眼,“信不过我吗?我长乐门干这种脏活就没失手过,不但凌东山不会找你麻烦,你就算是当着凌强那龟儿子面前和你的小情人缠绵一番都没有问题?”
康平有些惊讶,这个长乐,手段真是高明!看到康平惊讶的表情,长乐笑了笑解释道:“你知道以前年轻人喜欢玩一个游戏吗?”
“什么游戏?”康平问道。
“这些年轻人在一个马路上开着自己的汽车对撞,谁要是先害怕闪避,谁就是懦夫。”长乐说道,“这是一个找死的游戏,可是要看开车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了。”
康平似乎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开车的人如果怕死的话,就会闪避,如果都怕死,就都会闪避。”
“是的。”长乐说道:“凌东山和你都是车上的司机,我想,经营那么多年凌氏集团的大人物,肯定会慎重考虑一些事情,即使他自己可以奋不顾身,但他还有一个孙子,所以他不得不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