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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发少女

2018-06-28发布 3299字

‘天鹅化作少女的故事十分常见,也有牛郎织女的故事类型,不知道哪边是始祖,哪一边又是穿凿附会,也可能本来就不只一种故事,而是彼此混杂的结果,但若以天鹅的故事为主体仔细推敲会发现那是从十分遥远的国家发源开来。’

‘就我个人的调查,在黑暗时代之前,以一个北方小国的政变与一名公主的流亡为主体而诞生,当时十五岁的公主被诬陷叛乱,紧接而来的是大臣的夺权,之后的人民被新政权要求噤声,不再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但即使如此也无法使慧眼如炬的人民减少对这位公主的同情。’

‘然而问题在于原型既然是这一位公主,那她与天鹅的关系又是甚么那便令人费解,于星座相关的传说上明显站不住脚,在家徽上的研究也屡遇瓶颈,只能暗自假设也许是这位公主纯洁的形象与天鹅相似,又想给她一份希望,正若候鸟的迁徙,终有一天能够回家。’

‘蒙友人帮助,对于天鹅与少女的相关性又有一些进展,传闻在当时有一派人掌控民智未开者的信仰,巫术与神意,这其中有一则讯息让人振奋,一名不为人所知的吟游诗人曾传唱着有关天鹅的桥段。’

‘远来的贤者被国王奉为上宾,他们带来诗歌与药物,占卜与魔法,让国家兴盛繁荣,贤者与当时的国王约定,让与其同来的家族成员能够成为王国的一份子,这群拥有优秀能力的一群人理所当然受到重用,可这群人却在贤者死后渐渐萌发野心。’

‘这段讯息的重点在于大臣所使用的咒术:大臣对众人宣言“公主如此高贵,她的罪刑无人可判,唯有神明可以施予惩戒,如果公主无罪请让她安然无恙,青春永驻,如果公主有罪就让她化作一只永远归不得的鸟儿到神明的身旁赎罪。”’

‘故事之中,精通咒术的大臣悄悄的施行了恶毒的魔法,将公主变成了一只大白鸟,并施予了永远无法返乡的诅咒,但是大臣对神明的祷告却也上达天听,无罪的公主变成了白鸟后不见衰老,也因为永远无法返乡的咒语与神明的契约相互违背,因此公主成了一批在故乡与异乡之间不断徘徊的大白鸟,拥有此种特征的鸟类是天鹅。’

‘这段故事难以流传,接续这名诗人的作家们似乎都认为直接将大臣设定为邪恶较为直接,在那个时代,一名邪恶的人可以解释一切行为,就算没事在街上裸奔也是因为邪恶,因此只留下结果,而未留下原因。’

‘一名邪恶的大臣施下了诅咒让公主化作天鹅,至于变回人形与回到家乡或许都是当时的人为了弭补这段遗憾所添加的,事实究竟是如何,现在早已不可能完全得知,只能希冀埋藏于历史瓦砾堆的真相能有见光的一天。’

深夜寒冬,万物寂静,在自身独处的书房中,多亏有了暖炉才能让人有一丝抵御睡意的意志,不至于败给想要钻入被窝呼呼大睡的念头。

自从白鸟带了少女来求医后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活泼的少女带给了宅院与山村不少活力,如果说这段时间有谁变得阴沉了,就只有白家大宅的新主人,身为医生的他。

如同入了魔般,白色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他的眼中出现,在窗外,在天空,在眼角的余光,甚至在人群之中,彷彿雕琢于脑海的印记让他无时无刻不能去放弃回忆那个身影,终于他翻开过去父亲的笔记,心想在父亲的研究中绝对少不了关于天鹅少女的研究。

宅院的原主人,深爱玄学一类的事物,但本身并没有分门别类的习惯,大部分的资料都是以错乱交杂的方式摆放,正如世界文化彼此藕断丝连的复杂关系。

究竟有甚么办法能从这些错综复杂的文件之中挑出需要的资料,如果这是诊所之中病人的病历,那找到之前病人大概早已魂归西天,即使如此他也试着摸索父亲曾经的想法,是有些甚么特殊的寻找方式吗?地缘,文字,字首,传说的习性,年代,或者依靠研究者个人的习惯?

但很快的他发现进度一筹莫展,只好实行最快的方式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将全部的资料搜出,一件件地分门别类,就在看着这些刁钻古怪资料的同时,季节也不断更迭。

不知何时雪落下了,他看着窗外静静思索着,一个能够变身的人类,只会被当作怪物对待,但白鸟的女性显然不是如此,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怪物一词作出联想,或许正因此才会有仙女,天女之类的词汇,与人不同,但却不知该如形容他们的非人之姿,神性的异类。

假若资料上所述为实,从古老的过去便开始重复着常人无法理解,遥远的距离,在冰冷的空气中不断漂泊,那是何种程度的孤寂,如同被季节追赶般无法久留,无法与人相知,也无人相伴,象征自由的天空却是忧郁的牢笼,想到此他便悲从中来,如何也无法忘掉那在湖边相遇的身影。

在他的想像中,那看似镜花水月的女性有了实体与人性,不再如同倒影一般,眺望着窗外下雪的天空,他默默地决定,再一次去见那女性一面。

微雪的夜里,金发少女一反常态的辗转难眠,还梦见了一段不愿回忆的过去。

枪林弹雨,充满恶意的火光在冰冷的城市内四散,慌忙逃难的人民,用各种方式试图远离家园不让游击队与政府军之间的战争波及自身的生活,她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与家人失散,更该说是抛下的,在深夜之中,敌人忽然到来,注意到危机接近的家人们急忙地逃离,完全将她抛在脑后。

醒来后全身无力,也许自己染上风寒正是被抛弃的原因,少女并不打算去恨谁,但是在心情却是格外沉重,平常和乐融融的家人却在临危之时将其抛弃,这当然并不是故意放弃,她可以想像到决定将她抛下时父亲的痛苦与母亲的悲哀,但现实是残忍的,带上一名病人无论是在逃难还是在照顾上都是极为不便的,如果不小心传染给么弟或小妹那将更加麻烦。

少女不断地说服自己,家人将自身抛弃的行为是正确的,为了家族大义,为了可爱弟妹们的人生与未来,不如说应该庆幸父母们忍心将自己抛弃了。

‘做得好,做得太正确了。’

少女用没有人听得懂的语言自言自语着,然而僵硬的表情与紧握着的弱小拳头却与语言的意义相去甚远。

不管怎么说,少女的心情再也无法沉静,看着时钟离天亮还有一些时间,她打算先起身来做早餐,自从身体康复之后还没有机会能够答谢让她居住在这里的医生,虽然她还不会这里的语言,连发音都不准确而表达不了意思,但是只是准备食物的话她相信自己应该做得到。

走在夜间的回廊,少女打算往厨房而去,作些蔬菜汤或饺子之类的食物,之前在柜子中她有见到水饺皮的踪迹,但得让她能够正确的走往厨房才行,这间大宅比想像中的宽广,加上来自原主人品味的装饰,到处都有让人无法正确定位的摆饰。

也因此这间屋子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魅力,内部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装置,由各种民俗宗教中所孕育而出,带有神秘的色彩,让人心不在焉时迷路大概也是一项功能。

对少女而言,唯一能够确定的路径只有往屋外的路线与往医生书房的路线。

有意无意的经过医生的房门,内部依旧灯火通明,少女对这道光芒有些不安,也不知究竟是因为这宅院造成的错觉,还是直觉上感到即将来临,不如人意的命运。

转眼之间,冬天快速地离去了,而春天也不久留,夏天终于到了,又是天鹅节的季节。

于医生再三宣布天鹅节的补助会照旧之后,山村中充满欢愉的气息,在上一个天鹅节来到这里的金发少女也受邀参加了天鹅节,更因为巧合被推荐饰演了天鹅少女的角色,实际上那偶然的时间点也着实令村人吃惊。

金发少女的语言能力也越来越好,或许是耳濡目染的关系,已经会说不少当地话了,她曾经问过医生自己是如何到达这个地方,医生只是笑了笑说‘你是天鹅带来的。’

这说法能获得金发少女的信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尽管少女隐隐约约有在天空飞翔的印象,但是理智还是胜过直觉,天鹅不可能带着人在天上飞,实际上当然不可能,除非这只天鹅被施了魔法。

时间渐渐过去,医生的行踪也跟着诡异,不时会消失,每次医生一消失金发少女不自觉地有些许的不安,或许那是与某些不好的回忆有所重叠,但即使如此,天鹅节的节目紧锣密鼓地在进行,排演也无法停止,金发少女只能继续下去。

天鹅节很快的到来,金发少女依照自身家乡的舞蹈作得新演出获得全场的掌声,为天鹅节添上了一笔全新的色彩,但是当金发少女结束演出要去寻找医生之时,却发现本来还在观众席的医生却消失无踪了。

带着不安的金发少女四处寻找,却找不到医生的身影,村庄或是白家大宅都无法见到,气馁而挫折的少女无奈地回到大宅,之后接连几天,医生都没有回到大宅去,直到一个清晨,医生带着一身的泥泞以及一丝疲惫回到大宅。

金发少女着急地哭了,但是医生却是有摇摇晃晃地回到卧室去,看得出来,他已经累坏了,金发少女终究没有多说甚么,放手让医生前去休息,只留下更大的空虚,不安以及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