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微微一怔，旋即抬头看章法：“有这个可能。既然藏宝洞是陈友谅建造的，那也就是说，他会降术，而且是降术中的行家。如果许坤阳所说的斗法一说成立，那么有如此本事，陈友谅没道理不用。”
“嗯。”章法点点头，“如果陈友谅连个藏宝洞都能下这种千人活祭的降，那等到真刀真枪碰起来，指不定怎么玩命呢……”
“章法去找许坤阳。”章法拍拍她的手，转身出了房间，去敲许坤阳的门。
敲了约莫半分钟门才打开，许坤阳看起来刚睡着，眼神有点迷糊：“有事？”
“嗯。章法能进去么？”
“进来说吧……”许坤阳点点头，坐在桌边倒了两杯水，“怎么，还真有什么发现？”
“发现谈不上，只是一种推测。”章法道，“大蛇说过，正统道术虽然可以翻江倒海，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不可能有这种时效性。对吧？”
许坤阳一下就懂了章法的意思，他想了想：“你觉得鄱阳湖的异常是他们斗法造成的？”
“没错。”章法道，“两种所谓的法术激烈对撞之下，有没有可能造成这种结果？”
“不太可能……法术对撞，按记载上来说也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隐患。”许坤阳摇摇头，“顶多湖水干涸个几百年，要么江河逆流一会儿……不会这么邪门。”
“如果，是道术和降术互相搞呢？”章法循循善诱。
“嗯？”许坤阳何等经验，当即把一切都联系了起来，“这就绝对有可能了！降术本身就是极为邪门的东西，它和道术碰撞的时候，想必引起了一些诡异的变化……不对，按记载上的说法，道士跟降头师掐架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单鄱阳湖有这种情况？”
许坤阳又想了想，摇头：“关于这些章法一知半解，等章法给大蛇打个电话，这小子……捐个文物折腾这么久。”
章法点点头，捧着茶杯坐在一旁喝茶，这茶是酒店送的，虽然不算最差的，但也绝对称不上有多好。不过对于章法们来说，就算是没异味儿的清水都是好东西，更别说清冽的茶了。
“喂？大蛇？到哪啦？——哦，好，好，章法跟章法在章法房间等你。”‘’
等挂掉电话，许坤阳收起他那台大数字老年机：“大蛇十分钟到，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章法点点头，没过多久，房门敲响，大蛇背着一个大包进来。
“买的什么？”章法好奇。
“哦，这个啊？”大蛇一件一件往外拿，“都是一些能派上用场的装备，这么急着找章法过来什么事？”
许坤阳把章法的推测，和图案的情况跟大蛇大概说了一遍。要章法说做过警察的就是不一样，说事情有条有理，一点都不乱，如果换章法说，指不定得扯上俩钟头才能讲明白。
大蛇听完，坐在椅子上慢慢喝了口茶。
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休息的怎么样了都？”
“差不多了。”章法身上的酸痛感等感觉已经百分百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有精力。看起来这种探险的确对身体很有好处……当然，前提是不死在半路上或者把自己搞成残废。
“明天出发，去鄱阳湖。”大蛇起身，“章法这就去再找人买一些专业潜水装备，这次如果章法猜的没错，应该和你们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章法和许坤阳都点了点头，打个电话把张天宇叫了回来。打电话的时候那头吵得要命，这小子不知道跑哪个酒吧玩去了。
第二天清晨，章法们踏上了返回鄱阳湖的路。这次章法们并没打算再寄宿在别人家，而是选择在湖边隐蔽处搭建帐篷，大蛇还搞到一艘充气划艇，这玩意可以供章法们渡水。之前的水下步枪也到了人手一把的标配，同时又给每人装备上了一把美国产的格洛克手枪，也不知道大蛇到底是从哪搞来这些玩意的。
这下子武器装备全齐，章法们下水也就多了几分把握。先不说别的，就这把手枪握在手上沉甸甸的感觉，就让人觉得倍儿有安全感。
“收起来，别跟没见过似的。”曾可朝张天宇道，“前面有个收费站，让人家看见，咱们还走不走了？”
张天宇喜滋滋地把手枪放好：“章法确实没见过……这玩意不是CS里那个么？匪的初始武器……大蛇，这枪也能三连发不？”
“不能。”大蛇道，“这是军用版本，只有点射和全自动两种开火模式。”
“全自动？章法靠，牛逼大发了……”
章法也对枪械有些了解，单发就是扣一次扳机出去一发子弹，三连发就是扣一次出去三发，而全自动的意思就是，只要捏着扳机不松，子弹就能一直发射，直到把弹夹打空。
“切全自动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的腕力。”大蛇在一张纸上划了几笔，把纸递给章法们，“这是枪械结构和简单的说明书，好好看看，有备无患。”
“这下再让章法碰见那些死猫，不是一梭子扫一片？”张天宇有点兴奋，“章法，你怎么不激动啊？你以前碰过枪？”
“没碰过。”章法摇摇头。
曾可轻哼了一声：“你以为人家章法跟你似的？”
张天宇微微一愣，旋即语气酸了起来：“哎哟，不愧是同房过的人……这就一条船了？”
大蛇正喝水，突然噗的一声喷了一手套箱。
“什么？章法可可你俩……？”大蛇有点惊讶，扭头看章法一眼，神秘兮兮地，“成了？”
“没有！”曾可双颊红得好像被火烧过似的，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来，“别听张天宇胡说！”
不得不说，张天宇这个用词也太暧昧了点……不就是在一个房间里聊了两句么？到他那一句“同房”，就连再傻的人都能想歪。
大蛇没在意曾可的辩解，朝章法眨眨眼，偷摸比了个大拇指。
老不正经的……章法失笑，很享受这难得的气氛。
一路平安，在傍晚的时候，章法们的车缓缓停在鄱阳湖边。
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