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坤阳点点头：“没错，这是一副讲述战争过程的壁画。”
简图上，一些原本线条复杂的人物都被许坤阳画成了火柴人。一方的脑袋是个圆，另一方的脑袋是被涂黑的圆……形态倒是都差不多，没想到许坤阳还有这一手。等章法们摆平鄱阳湖，这老爷子没准还能当个漫画家……
“两军对垒……这是水战。”许坤阳用铅笔头点了点图上的战船，过了良久，他微微皱眉，“这地形……怎么看着像鄱阳湖？”
章法也愣了，凑近看了两眼，别说，还真挺像。这山这水，在章法印象里都差不太多。
“真是鄱阳湖？”
“结案！”许坤阳把铅笔头往桌子上一撩，“他娘的，总算知道这家伙是谁了。”
“谁？”
许坤阳回到文明世界，性格也开朗了些，他点点站在战船上的一个看起来像大将一样的火柴人：“陈友谅！”
“陈友谅？”章法想了想，“……倚天屠龙记那个？”
“啥记？”
“你没看过？”章法回想了一下细节，“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徒弟……丐帮八袋长老……是个挺阴的人。”
曾可被章法逗乐了，伸手拍章法肩膀一巴掌：“别瞎说，哪能跟小说扯到一起去？”
“就是，你小子扯什么淡呢……”许坤阳摇摇头，“章法说的陈友谅，是跟朱元璋掐起来那个。”
“朱元璋……？倚天屠龙记里好像也有这么一号人物。”章法半开玩笑，明太祖朱元璋章法当然知道，当即拿出手机查了下陈友谅其人。
有4G查什么就是方便，再也不用靠许坤阳大蛇跟章法解释了，他俩跟章法讲课的时候章法总有种惭愧的感觉，章法觉得章法简直不算个炎黄子孙，连这个也不知道连那个也不知道的。
打开百科输入陈友谅，点进词条。
“陈友谅（1320年－1363年10月3日），湖北沔阳人；元朝末年群雄之一。农民起义领袖，中国元末大汉政权建立者。
1351年，徐寿辉起兵，建立天完政权，友谅投效其将领倪文俊麾下。1357年九月袭杀反徐寿辉的倪文俊，自称勤王，自称宣慰使，起兵攻下江西诸路，连克江西、安徽、福建等地。
1359年，杀天完将领赵普胜，挟徐寿辉，迁都江州（今江西九江），自立为汉王。次年，攻陷鸠州，杀徐寿辉，随即登基称帝，国号汉，改元大义，以邹普胜为太师，张必先为丞相。
1363年，陈友谅率六十万水军进攻朱元璋，但在鄱阳湖大败，陈友谅也在突围时中流箭而死，年四十四岁。
陈友谅死后，张定边等人在武昌立陈友谅次子陈理登基为帝，改元德寿。次年，朱元璋西吴军廖永忠部兵临武昌城下，陈理出降……”
念完，章法愣了愣：“这小子还挺厉害啊？敢跟朱元璋对着干？”
“往下看看，应该还有。”许坤阳抽了口旱烟，“如果不是这小子脑子不好使，恐怕大明就不姓朱了。”
往下是鄱阳湖一战的事情，章法看看百科，再看看许坤阳画的简图，当即哭笑不得。
“这画肯定是陈友谅的人刻的，把自己搞的这么威风。”章法看了看许坤阳画的图，那上面的陈友谅简直是皇帝姿态出征，甚至还在头上加了光圈的笔画。
“嗯。如果不是在鄱阳湖突然起了东风，让陈友谅受到火攻，朱元璋还真不一定干的过这小子。”许坤阳点点头，“现在的问题是，鄱阳湖现在的异常现象，和陈友谅有什么关系？”
“和当日的惊天一战有关系？”章法关掉百科，它肯定不会告诉章法陈友谅和鄱阳湖异常的关系，真正的答案得靠章法们自己找。
许坤阳微微皱眉：“这图上还有些东西章法看不太明白，得等大蛇回来看。他对这个有研究，这画虽然画的糙，但里面的一些图案象征着什么章法还真一知半解，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看起来不像是正儿八经的战斗。”
“什么叫不正经？两军阵前斗舞啊？”章法道。
曾可伸手拧了章法腰上的软肉一下：“你现在怎么这么贫？”
“心情好。”章法笑着看她一眼。
曾可一下就明白了章法为什么心情好，当即脸颊微微一红，又不说话了。
大蛇没留意章法们之间的小交流，还在研究那幅图，他用铅笔头点点图纸：“正儿八经的战斗，应该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但你看这几个人手上拿的东西。”
章法看了一眼，也傻了：“这是啥？”
几个看起来戴着帽子的人，正在船头，手里拿着的要么是个圆，要么是一根线条。
“乾坤圈，金箍棒？”章法也纳闷了，“不该啊，圆环可以理解，古代的确有类似的奇门兵器……但战场上，真的有人用棍么？”
战场上拿根棍子，打人死不透怎么办？又不是慈悲为怀的武僧，至于用这个吗？
“有的确是有，看三国就知道里面有不少用棍的。”许坤阳摇摇头，“但没这么短的，用做武器的棍子一般都是齐眉棍，或者更长。但你看这个人手里拿着的，顶多跟他的头一般尺寸。”
“没准因为画的太差了呢？”章法摇摇头，“画短了，意思意思就算。”
“不太可能。”曾可道，“这雕刻虽然粗糙无比，但至少人体比例没错，没有出现任何脑袋太大，一个胳膊长一个胳膊短的情况。”
许坤阳也点头：“还是可可细心。这雕刻细看之下，并不算外行手笔，也出自行家之手，大概因为仓促赶工，时间太短才造成看起来一团糟的情况。这些最基础的比例问题，是不会有错的。”
章法还是在想别的可能性：“可能这是个擂鼓的，手里拿的是鼓槌。”
“你见过只有鼓槌没有鼓的鼓手么？再说了，就算是鼓槌，手里拿的也是一对鼓槌，不会只拿一个。”许坤阳道，“还是不成立。”
这种论证章法们之间已经进行过无数次，提出所有的可能性，然后其他人负责推翻。如果最后其他所有都被推翻，剩下一个无懈可击的，那应该就离真相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