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4月25日 晴
坚强如她
前天,收到父母的来信,除了问工作之外,父母写信的目的,主要是想探听我与静儿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我在回信时,信心满满地告诉她俩说:还可以。
期盼了快两个月的来信,今天中午收到了。
厚厚的信封,熟悉的字迹,拆开来读,有八张纸。
我说呢?怪不得这么久,都没有收到静儿的信,原来在这段时间里,她过得相当难受和委屈。
起因是由她们公司的总经理,一个四十多岁的外省男人所引起的。在旁人的眼里,此人拥有无比幸福的三口之家。静儿没有想到是,一天下班后,总经理单独约她外出谈工作。趁着俩人谈话的机会,总经理向她表白说,非常喜欢她,希望静儿做他的女朋友。
面对总经理提出的无理要求,静儿当场拒绝,并挥袖离去。
第二天下午,总公司突然派人来查帐,说是有人举服静儿昨天做了假帐,贪污了一百块钱的公款,要对她进行停职处理。
她听到消息,当时就懵了,傻愣愣地站在公司的走道上,总经理从她身前经过时,阴阳怪气地对她说:“这就是拒绝我,你所付出的代价。”
她惊得一身冷汗,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算是明白了,这一切说到底,都是预先设计好的“陷井”。
静儿在信中说:“在公司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从普通文员做到领班,再升到大堂经理,全凭自身努力,行得正、坐得直。如今,公司领导道德败坏,不留也罢。”
她的辞职书上交后,总公司为了挽留她,指派了对她工作关照有佳的汪伯伯,专程过来做她的思想工作,希望能把她留下。可是她去意已定,下定决心要走。
带上行李,上了出租车,她想起应聘的时候,写在简历上的一句话:“给我一份信任,我将回报十分努力。”在她看来,光有一颗执着的心,想在这变幻莫测的社会里生存,是远远不够的。以往在电视剧中才能看得到的情节,没有想到却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静儿说,她离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奋斗过的地方,还是有些不舍。
她安慰着自己说:“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
在她走后不到一周的时间,那位好色的总经理,因为对女下属欲行不轨未遂,被联名举服。
总公司经过核实后,对其进行解雇,并扭送到公安机关处理。
“善恶终有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么久了,她都没有给我写信,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在信中还说了,阳春三月,荆州城外绿色的草坪上,好多人在放风筝。真想我在她的身边,夕阳西下时,陪着她慢慢地走在林荫小道,看那风筝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真想在受到委屈时,我陪在她的身边,第一时间安慰她、鼓励她,给她继续坚强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静儿买了国网呼机:人工台95968、自动台95969,各转69629,加密码520。
她在信中让我放心,工作的事,已经找好了,职位仍然是大堂经理。
这也说明,你是金子,不管在哪里,都一样会发光的。
最后,她一再要求我,代她向连队的战友们和一班的兄弟们问好。
看完这封信,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每当说起孤身一人在外吃苦受累,我想到的,总是自己。觉得当兵,吃了很多的苦。看了静儿的来信,我才知道,社会上人际关系更复杂,不是简单吃苦受累,就能得到认可和肯定的。
部队里,都是看得到的苦累,只需咬咬牙,男人们很容易做到。但是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作为女生,你不仅需要吃苦受累,还得时刻提防着突然窜出来的“大色狼”。
怪我自己,不能时刻守护在静儿身旁,听她倾诉,陪他一起化解心中的烦忧。
一班的人争抢着想看我这封厚厚的来信,没关系的,我大方地拿给他们看了。
董夫勤和张明亮建议我打静儿以前公司的电话,让领导来接,然后骂他们干得些“龌龊事”。
我说,人家又没有惹你。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再说了,静儿她一个人独自在荆州工作,已是不容易。
既然这件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2001年5月3日 阴
我的老班长
司务长叶江调到团服务中心任副主任,连队党支部少了一名支委。
经过各党小组酝酿、提名,全连党员大会投票,我荣幸的成为连队党支部的成员,担任群工委员一职。
姚指导员在连队党员大会上,对我加入连队党支部表示了祝贺,并寄予莫大的期望。他说,希望我充分发挥群工委员的作用,以身作则与战士打成一片,当好干部和战士之间的桥梁和纽带。
连队调整驾驶班班长张昌明,担任代理司务长;驾驶班副班长程洋城,暂时担任班长。
姜连长在下午训练之前,通知全连:五月二十日至二十五日,集团军将对所属各部队,进行后勤生产大评比。
菜地和养猪,是后勤生产最重要的两项内容。
吃过晚饭,钟排长来一班找我聊天,黄排长也坐在宿舍,他俩相互之间打了声招呼。
钟排长这个把月的时间,心情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2000年兵役制度改革以后,对入伍期间荣立二个“三等功”的骨干(其中有一个是班集体三等功的也可以),只要年龄和学历符合条件,经连队推荐、营里审核、团里批准通过,可直接提干或是保送军校学习。
钟排长今年刚好25岁,高中文化程度,1998年和2000年分别荣立个人“三等功”,不仅是在一连,哪怕是在整个一营,他也是唯一符合条件的。
钟排长对我说:“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心,毕竟团机关没人照顾,搞不好会被别人挤掉的?”
我说:“你怕什么?几项硬性指标,你一个人占全了,你不提干,还能提谁呢?”
他说:“连长和指导员都找他谈过了,两位领导让他安心的干好本职工作,关于提干的事情,连队会全力以赴支持他、帮助他。”
再说了,连队有士官提干当干部,本身对于连队的建设,就是一件无尚光荣的事情。
黄排长走过来,拍了拍钟排长的肩膀,用他带有浓浓广西口音的普通话说:“钟排长,考军校好了,这样不用求人,全凭个人能力。”
钟排长苦笑着说:“黄排长,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高中毕业那么久了,再把书本上的知识捡起来,难度太大了。”
黄排长他是在部队考上军校的,来一连快三个月了,我看了他的军事素质,非常的一般,做个器械,动作还不如第二年的老兵标准。他安慰自己说,北方部队主要是攻专业,这些共同课目的内容,只有南方的部队,要求才这么严格。
反正,黄排长住在一班宿舍几个月的时间,不太招人待见。
我知道在连队干部中,姜连长和副连长是直接提干的,还有我的老排长钭卫星也是。
直接提干的干部,军事素质和作风养成,普遍好于从军校出来的干部;读军校出来的干部,专业知识似乎又强于直接提干的干部,毕竟学校对专业知识,教得更透彻、更有针对性。
这两类干部,算是各有所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