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赛婀狐迪安,赛婀狐迪安完全无视断牙的疑惑,接过店小二拿来的碗筷,吃了一口饭菜,而后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自然是我赛婀狐迪安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居然留我一小女子孤零零的在荒郊野地,你们于心何忍?对了,那个自诩风翩翩的公子呢?”
“你我好像并不熟悉,只是有一面之缘罢了,你的生死与我何干?至于那位公子,我也不知道。”断牙冰冷的说道,完全不会因为坐在他身旁的是位女子便和颜悦色。
赛婀狐迪安气鼓鼓的噘着嘴,将断牙手里端着的酒水一把抢过来,一饮而尽,结果当场咳嗽起来,伸出舌头快速的用手扇着,满脸红润的看着断牙:“你怎么不告诉我这是酒?”而后意识到自己刚才所喝的酒是断牙所喝的,脸色更是红润,红润中多了一丝娇涩。
“我为什么告诉你我喝的是酒,而且这酒本在我手中,没经过我同意便争抢过去,我还未开口阻止,你便一饮为尽,与我何干?”断牙丝毫不理会赛婀狐迪安,又倒了一杯酒。
赛婀狐迪安气的身子只发抖,恨不得将断牙碎尸万段,但想到断牙先前的冰冷,本来浑身怒气的她很快换上一副笑脸,笑嘻嘻的看着断牙。
赛婀狐迪安的出现,多少出乎断牙的意料,但反复斟酌,却又发现,一切似乎合乎情理。断牙虽说冷酷无情,心思之缜密却异于常人,与赛婀狐迪安从树林中相遇,到如今的再次相遇,这一切都在赛婀狐迪安的算计当中。
望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童叟无欺的面孔,断牙很难想象,在这样一幅面孔下,到底掩藏着多少的秘密。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赛婀狐迪安发现断牙盯着自己,身体不自觉向后仰,用略显不自在的语气问道。
断牙直接跳跃过这个话题,用冰冷的语气问道:“你千里迢迢跟随我至此,到底所为何事,就不怕我弑了你?”
断牙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这是接触过两次,赛婀狐迪安对断牙的最终评价,但赛婀狐迪安能够在洛天家成为翘,其应变能力与交际能力自然非同小可。
很快调整好自己状态,赛婀狐迪安笑着端起酒壶,将断牙的酒杯斟满,而后端坐一旁,可怜的说道:“断牙大哥,不是小妹非要跟随你自此,只是小妹初入江湖,人生地不熟,面对陌生的江湖,简直寸步难行,而我初次见到你,就感觉你有安全感,虽说总是以冷冰冰的气质示人,但我从你的身上感觉到温暖,就像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哥哥一般。”
说道动情处,眼里竟然浸满泪水,让断牙一时间也难以判断牙赛婀狐迪安是假装,还是真实情感的流露。
其实断牙并非天生冷酷,只是他从小生活在山林,很少与人接触,有些孤僻,不善言谈罢了,见到赛婀狐迪安如此情景,也不禁感到一丝局促,不知如何是好。
赛婀狐迪安也是精灵古怪之人,能够从断牙的细微变化而抓住重要信息,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断牙大哥,你如今已是江湖翘,又岂会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再者说了,我先前已经看过那把断刀,就算我对那把断刀有觊觎之心,我也没有足够能力得到它啊。”
赛婀狐迪安很小心,没有直接提出无名刀,而是用那把断刀代替,虽说这家客栈冷清,难保隔墙有耳,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口误而导致无尽的麻烦,就显得得不偿失了。
“那把断刀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你若喜欢,送你又如何,只怕断刀还未到你手,你已横尸街头。”断牙微微一笑,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在两人聊天之余,原本低头算账的客栈老板猛然抬头,双眼射出凌厉的眼神,盯着门外对面屋顶处,原本昏昏欲睡的懒散店小二悄无声息的从客栈消失。
这一切尽被断牙看在眼中,心中暗道:这家客栈果然不一般,连普通店小二都有这般功夫,从客栈老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面屋顶之上定有人窥视客栈情况,客栈老板通过直觉发现,窥视之人定是尾随自己至此,而客栈内部人员较少,如若直接进来,恐怕定引起自己注意,所以才选择在远处监视,只是没有想到客栈老板能够发现罢了。
而赛婀狐迪安依旧吃着饭菜,对发生的一切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不一会出去的店小二闪身进入客栈,向着老板点头示意,而后继续坐到凳子上闭目养神。
“断牙大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你不知道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求求你了。”赛婀狐迪安放下筷子,摸着已经鼓起的肚子,用昂求的眼神看着断牙。
从两人再次见面,赛婀狐迪安的口中便一直念叨着要跟着断牙,断牙的孤僻导致他不知怎么拒绝口齿伶俐的赛婀狐迪安。
听到赛婀狐迪安再次提出要跟随自己,断牙颇为头疼的摸了摸额头,无奈的说道:“洛天小姐,算起来你我只不过两面之缘,我对你来说完全是陌生人,再者说了,因为那把断刀,我现在俨然成为众矢之的,你跟随我,只怕性命堪忧啊。”
眼看断牙口风稍松,立马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表情,握着拳头说道:“大丈夫行走江湖,又岂可畏手畏脚!”赛婀狐迪安很快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女儿身,说大丈夫是先前女扮男装时的称谓,如今再这样说,显然有些不适,向着断牙吐了吐舌头,随即改口嬉笑道:“习惯了,习惯了,断牙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绝不托你后腿,只要你让我跟着你,做什么都行。”
看着古灵精怪的赛婀狐迪安,断牙第一次觉得还是蛮不错的,至少在江湖路上,不会那么枯燥,她的性格也会让自己轻松不少。
“既如此,你就跟着吧,如若有危险,你只管逃跑,其他的无须担心。”断牙强调道。
赛婀狐迪安得到断牙的许可,自然欢喜无比,她也是第一次觉得,断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触,与其说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侠客,不如说是一个腼腆的大男孩……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答应赛婀狐迪安跟随自己,自然不会食言,令店小二直接开了两间客房。客房的摆设还是蛮不错的,浴桶等一应俱全,吃饭前差客栈购买的衣服在断牙入住不久后,一满头大汗的店小二便将衣服送入房间,在获得断牙给予的一锭碎银后,满脸欣喜的退了下去。
洗漱完毕,断牙躺在床上,回忆着离开乎元后发生的一切,结识乌远良,客栈厮弑,逍遥谷中任逍遥的遗物,这些并无奇特之处,只是荒野偶遇赛婀狐迪安却无处不透露着一股奇怪。
赛婀狐迪安从穿着打扮来看定是大家小姐,可又有谁会忍心让一女子在变化莫测的江湖行走,若是纯粹的游戏天下,那有何必一路尾随断牙。从先前的情景看来,赛婀狐迪安明显知晓断牙手中有无名刀,却并未展现出太强的欲望,是另有深意,还是其他,这一切断牙均无从知晓。
乌远良若是还在的话,也许可以商讨一下,只是如今的乌远良混迹江湖之中,利用自己多年的关系网,帮助自己打探江湖信息,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断牙闭着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但均不得要领。在宁静的夜里,客栈外面突然传来喧哗之声。
“我无忧客栈立身洛阳多年,想必规矩阁下是知道的,若非再次造次,休怪在下出手无情。”客栈老板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随之出现的一阵桀桀的笑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听了不禁浑身发寒,笑声过后,如幽灵般的声音传出:“无忧客栈的威名自然知晓,想当年多年江湖豪杰因在你无忧客栈滋事生非,结果命丧当场,而后你无忧客栈一战成名,再无人敢挑战你无忧客栈权威,哪怕是一些大家族,来到你无忧客栈,可是恪守本分,就连你一客栈掌柜,哪怕是当今武林也鲜有敌手,无忧客栈真是深不可测!”
客栈老板眉头一皱,来犯之人显然知晓自己的背景,抱拳对站在对面不远处蒙面人说道:“既然阁下知晓,那请给在下一个面子,放弃此次行动,他日我定登门拜谢。”
蒙面之人再次发出桀桀的笑声,良久才开口说道:“无忧客栈深不见底,我自然不愿结仇,只是里面住着重要之人,哪怕是得罪无忧客栈,如若能得到那件宝物,得罪又何妨。”
客栈老板发出一声冷哼,厉声道:“无名鼠辈,敬酒不吃吃罚酒。”而后传出一阵刀断刀相向的声音。
断牙翻身下床,掀开一点窗户,向外面看去。
只见客栈老板手握软断刀,软断刀如蛇般直击蒙面人要害之处,蒙面人似乎对客栈老板断刀法熟悉无比,虽危险重重,但还是轻松躲过。蒙面人从始至终只是一味躲闪,并未使用自身武功进行攻击。
客栈老板见状,心中已知晓,若是自己继续如此手下留情,恐怕难以制服蒙面人,随即将软断刀入鞘,双手成爪状,摆出一副饿虎扑食的架势,而后双腿使力,迅速跃起,直奔蒙面人而去,原本轻松对敌的蒙面人此刻脸色终于变了,由原来的漫不经心变成凝重,此时的他已然认出,客栈老板是多年前销声匿迹的金福来,人称崆峒虎。
崆峒虎的名号也许在当今武林知晓的人并不多,但是向前推进十年,那可是如雷贯耳。从外号便可看出,他的武功以霸道著称,但如果仅仅如此,崆峒虎金福来也不会如此出名,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的软断刀断刀法更是出神入化,往往在对手适应了他的霸道虎拳时,他突然转变战法,令对手难以下手,很快败下阵来。传言当年因得罪某些势力,早已身故的他,没想到居然蜗居在无忧客栈做一个客栈老板。
蒙面人看出金福来的身份,不退反进,一手握断刀,另外一手握拳,直奔金福来而去,金福来嘴角挂着冷笑,他对自己的拳法异常自信,看到蒙面人企图用拳来破解自己的攻击,他知道自己此战必胜无疑。
金福来很自信,他的软断刀断刀法以柔见长,出其不意的攻击技术已足够稳占上风,通过刚才的交手,他已经得知,蒙面人在江湖上并非无名之辈,他之所以蒙面,显然是不想让自己知晓其背景,以免此后给其带来巨大的困扰;金福来是一个练武奇才,一般一个人的功法很难刚柔结合,但他做到了,他的虎拳是自己在山林与虎搏斗悟出来的拳法,至刚至猛,厉害程要远远高于断刀法。
看着蒙面人用拳头来破解自己的虎拳,他心中不禁对蒙面人萌生了一丝不屑的态,蒙面人虽说对自己了解,但并不知道,他的拳法之强。
两人很快接触,在两人拳头接触的刹那,金福来突然感觉掌心一阵刺痛,显然是蒙面人暗中使诈,心中暗骂卑鄙小人,但金福来岂是易与之辈,快速挥出一拳,与蒙面人拉开距离,金福来落到地面,查看右手手掌,发现上面扎着一根银针,被刺部位已发黑。
金福来赶忙运功,将毒针逼出,并在右臂重要穴位连点几下,阻止毒性的扩散。蒙面人没有趁势追击,而是站在树干上饶有意味的盯着金福来。
金福来吃惊的发现,虽经过自己的运功,但毒性的扩散并未就此终止,反而呈加速态势,愤怒的盯着蒙面人:“卑鄙小儿,竟然暗箭伤人,把解药拿出来,我兹当此事未曾发生。”
蒙面人不为所动,摇了摇头,说道:“都说崆峒虎金福来目中无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竟是一点未变,你觉得我既然敢前来,会无保命手段?我原本只想偷偷取走,谁曾想碰到你,忘了告诉你,这种毒药也是我新提炼出来的,并无解药,而且不管是如何压制,始终无法阻止其扩散,除非你舍弃手掌,桀桀桀桀。”
金福来脸色剧变,对于江湖人,失去手掌的危害异常巨大,他的拳法、断刀法均是依靠右手,如若失去右手,那相当于一个废人,同样,如若不斩断牙右手,性命堪忧。
金福来眉头一皱,左手抽出软断刀,使出浑身力气斩向右手,因为他已护住主要穴道,所以并未出现鲜血飞溅的情景,做完此举,金福来恶狠狠的盯着蒙面人,说道:“我金福来此次算是栽倒在你手里,哪怕如此,你想来我无忧客栈滋事生非,也全无可能。”
听闻此言,蒙面人大惊,快速查看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以为只是金福来的阴谋诡计罢了,随即又发出桀桀的笑声,说道:“都说你无忧客栈多么厉害,多么深不可测,如今一见,传言终究是传言。”说完蒙面人不再理会金福来,向客栈越去,未曾想,即将达到目的时,却被突然出现的网扣住,跌落在地。
他也是经验丰富之辈,未有一丝慌乱,从腰间掏出匕首想破网而出,惊讶的发现,锋利无比的匕首居然不能损网丝毫,负责扯网的人正是白日里那些昏昏欲睡的店小二。
金福来见蒙面人被抓,来到蒙面人跟前,面色阴沉的看着气急败坏的蒙面人,此时的金福来,眼中满是恶毒,正是面前的这个人,让自己几乎成为废人。
“金福来,你卑鄙!”蒙面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俨然已经忘了自己暗箭伤人在前。
“你我过招许久,根本不见你使出自己招数,在江湖上定是知名之辈,连我都败在你手上,负责客栈安慰的店小二自然不是你的对手,至于说我卑鄙,若非你先前用毒针伤我,又岂会落得此般下场。”金福来向着扯网的店小二使了眼色。
店小二领会,上前将蒙面人的死穴封住,蒙面人顿时脸色煞白。如今的蒙面人已如无牙的老虎,店小二将蒙面人脸上的黑布扯下,陷入众人面前的是一副严重扭曲的脸,脸上的皮肤不知何原因皱在一起,只能勉强的分辨出嘴和鼻子,眼睛以及以上部位并未有任何异常。
金福来见状,暗吸一口凉气,心里想到:此人面容扭曲,并非是烧伤,根据其先前的用毒手段,想必是常年和毒药接触导致的。
蒙面人再次笑起来,满眼恶毒的看着金福来,说道:“哈哈哈哈,金福来,失望了吧,你不是想通过我的容貌得知我的信息吗,来啊,我的样子你看到了,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金福来沉思良久,脑海中并未有此人任何信息,也难怪,他自隐退江湖,在无忧客栈做掌柜,对江湖信息关注便逐渐淡却下来,而且江湖上武功卓越之辈多不胜数,很难凭此获得重要情报。
金福来没有理会蒙面人的阴霾,对店小二说道:“将此人关入地牢,想办法确认其身份。”
店小二领命,将网收起来,押着蒙面人准备往地牢走,就在此时,一黑色物体落地,砰的一声,散发出耀眼光芒,金福来与众店小二本能的护住眼睛,在一切恢复正常,却发现蒙面人早已消失。
在虚空中回荡着一句话:“金福来,你我恩怨已结,此次离开,日后定让你永生不得安宁,哈哈哈。”
金福来的面色很难看,今晚这一战,他的损失惨重,不仅损失了右手掌,而且连入侵者是谁都不知道,更是留下了严重的隐患。
负责押送蒙面人的店小二面露惊恐,颤抖的跪在地上,说道:“老板,小的办事不利,请饶恕小的一命。”
金福来没有理会店小二,此时的他很愤怒,虽有弑了店小二的心思,但也明白,今晚的变故与店小二无关,完全是因为自己失去手掌后,观察力锐减,丝毫没有注意到,黑夜中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暗中潜伏着。
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他既已离去,你等不必内疚,天色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得到金福来的宽恕,店小二如获大赦般纷纷离去。金福来看着地上的断牙掌,久久不语,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孤单、落寞,叹息一声,消失在黑夜……
客房内的断牙将一切尽收眼底,聪明如他已经猜测出,蒙面人之所以来此,多半是因为自己手中的无名刀,而无忧客栈为了自己一个住客居然可拼死保护,让他不禁对无忧客栈的背景充满疑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宗门,能够如此自信。
在客房内的断牙虽说也被刚才的白光晃住眼睛,但他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蒙面人离去的方向。将无名刀背在背上,跳窗而出,直奔蒙面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洛阳城城外洛河上,一艘停在岸边的小船内,蒙面人无力的坐在小船内,在他的身旁是一精瘦中年人,中年人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蒙面人,说道:“先把这颗药丸吃了。”
蒙面人看了眼精瘦中年人,没有迟疑,接过药丸,直接放入嘴里。
“如今可有后悔?”精瘦中年人坐下来,说道。
蒙面人无奈一笑,看着面前这个中年人,说道:“与灭门之仇比起来,我受的这点苦算什么。”
精瘦中年人说道:“忽尔木,你可知道你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
忽尔木正是蒙面人,听到精瘦中年人的话,忽尔木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徐徐说道:“师父,我真的好狠,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妻儿在自己跟前一个个死去,我却无能为力,您知道我的痛苦吗,可是凭借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报仇,除了答应掌门的要求,否则,哪怕是穷尽一生,也无法报仇。”
精瘦中年人疼爱的摸了摸忽尔木的头,痛惜道:“小木,师父可以帮你的,你真的没有必要承受这么多,无名刀岂是那么容易获得的,就算是你真的拿到了无名刀,你以为掌门真的会答应你的要求吗?”
忽尔木虎躯一震,吃惊的看着精瘦中年人,说道:“你说什么?掌门不会答应?”
精瘦中年人没有给忽尔木回复,看着荡起层层涟漪的江面,说道:“江湖水深,掌门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处处体恤属下的掌门了,如今他的眼中,只有无名刀,为了得到无名刀,胡乱应允你罢了。”
忽尔木心中大震,他从来没有想过掌门对他的承诺只是单纯的为了获得无名刀,本来满含斗志的心突然像泼了冷水般,看着坐在旁边的精瘦中年人,祈求道:“师父,求您了,帮帮我。”
精瘦中年人无声叹息,说道:“罢了罢了,谁让我是你的师父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事已至此,我想办法说服掌门吧,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
忽尔木眼中精光一闪,连忙起身,跪拜在地,磕了几个响头,说道:“谢谢师傅,若家仇得报,小木此生守候在您身旁,为您当牛做马。”
精瘦中年人将忽尔木扶起,而后对着虚空说道:“阁下观望良久,河畔寒冷,何不一起过来小饮两杯。”
忽尔木见师父如是说,忙四处环顾,但并未发现异常,而精瘦中年人既然这样说,那河边必有人在窥视着刚才的一切。
忽尔木疑惑的看着精瘦中年人,精瘦中年人示意无碍,而是坐下来,将茶几上的酒倒入酒杯,满不在乎的喝了起来。
断牙在远处看着小船中的两人,从两人的谈话中已基本知道了全部,叫忽尔木的蒙面人前来无忧客栈是为了盗取无名刀,用无名刀来换取其门派掌门的帮助,而根据其师父的推断牙,宗派掌门并无意帮助忽尔木,出发点只是为了获得无名刀。
断牙自离开乎元,便被华夏各门派追弑,若非自己武艺卓绝,只怕早已命丧九泉。与其自己怀揣无名刀,遭受无时无刻的追弑,不如通过忽尔木,在帮助忽尔木这个苦命人的同时,还能迅速让各个隐世的力量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