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牙摸着白狼的头,将白狼的头向后退开一下,说道:“先不要闹了,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好友,乌远良。”
白狼似乎可以听懂人话,断牙话音刚毕,他便从移步走向一旁的乌远良,而后张开血碰大口扑向乌远良,乌远良大惊,迅速后退,却发现白狼满眼调侃的看着他,乌远良这才明白是白狼晃点自己,脸上尴尬顿显。
白狼再次张着大口扑向乌远良,乌远良没再躲闪,被白狼扑倒在地,再次上演刚才的一幕。
嘻闹完毕,断牙对着旁边的白狼说道:“走吧,带我去祭奠师父。”
乌远良跟随在断牙与白狼后面,看着周围布置的机关以及四周散落的野兽躯体,饶是一向自负的乌远良也不禁暗叹机关布置之巧妙,同时暗暗舍生处地的猜想若是自己贸然闯入,会有怎样的结果,他失望的发现,若非有人带路,自己恐怕将会和这些已经死亡的野兽一般,成为山林的养料。
两人一狼很快来到内部,乌远良望着眼前的一切,眼里闪过一丝追忆。断牙没有停留,来到安放任逍遥尸身的空心树干前,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师父,我按照您的指示,完成了历练,也见到了您口中的乎元法师,通过陪伴在他身边五年,我终于明白您当年的良苦用心,只是师父,哪怕经过佛理的洗涤,我依旧感觉心中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执念,这股执念似乎隐约中还在控制着我的心神。如今我再次回到这里,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发现,这里的世界似乎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您尝尝念叨天的尽头到底是什么,在我当时的眼中,天的尽头就是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如今我却发现,我根本无法知晓天的尽头到底是什么,您眼中的世界我无法参透,也许等我到您的境界可能会有新的认知吧。”断牙说道,语气很平和。白狼依偎在他旁边,静静的听着断牙说话,白狼已不再年轻,对它而言,安静的陪在这个孤单的年轻人身边过剩下的岁月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师父,我无疑中得到了江湖中各路豪杰都想要得到的无名刀,我虽无疑争霸天下,但当时您说,只有站在江湖顶峰,才能达到我的目的。我原先简单的以为,江湖只不过是那些各门各派罢了,挑战了他们就能位于江湖顶端,走了这么远,我才发觉,当年的想法是如此的可笑,江湖并不简单,一切并非如它外表展现的那么透彻,我的路还有很远。”
“我曾经无数次的问您口中的天到底为何物,值得您如此执着?看到群山,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我才发现,您口中的天又何曾是简简单单的天,只是我多希望我永远觉得天便是天。您一生阅历无数,为何并不向我透露半分,让我单纯的以为立足江湖是那么简单,很快便可达到目的。原来,你当时的安排是让我用一生去践约。”断牙看着旁边的白狼,如今的白狼已然没有了当初矫健的步伐,此时的白狼仿若一个步入迟暮之年的老者。
“师父,此次离开,在有生之年也许无法再次回来。”断牙话语中满是伤感,这个养育他多年的土地,以及亦师亦父的人,如今他即将远离,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会有一丝动容。
断牙告诉乌远良,今夜他在此陪伴任逍遥,让他进入树屋休息。乌远良没有言语,扭身通过木梯,进入树屋。
月光透过树叶间隙照在地面,断牙依旧保持着白天下跪的姿势,他旁边的白狼也是席地而卧,静静的陪在断牙身旁。
这里的气温和其他地方不同,虽说已是冬天,但这里依旧四季如春,处处散发着闷热的气息。远处的树林里,喜欢黑暗的动物纷纷出动,寻找着猎物。
本来闭着眼睛的白狼突然睁开双眼,双眼在黑暗中发出绿色的光芒,在黑夜中让人不寒而栗。望了眼断牙,起身消失在树林里,不久便传出白狼的嚎叫声,这嚎叫声中蕴含着得意与自豪,似乎在向断牙展示,他依旧是当年那个横行无忌的白狼。
听到白狼的吼叫,断牙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一时间仿若回到从前,任逍遥坐在树屋里望着虚无的天空发呆,他和白狼洋洋得意的看着败于白狼爪下的猎物。
很快,白狼拖着一直脖子被咬断牙的野猪穿过荆棘丛,来到断牙身边,将野猪扔到一旁,而后卧在地上,用舌头舔舐着身上的毛皮。
对于烤肉,他虽然也会,但显然不是对吃异常讲究的乌远良的对手,将在树屋中休息的乌远良喊下来,乌远良望着地上的野猪,也是异常高兴,断牙因为拜祭任逍遥,他虽然早已饿的不行,但还是没有开口,如今有肉放在他眼前,自然不会客气。
对于烤肉,乌远良早已游刃有余,三下五除二的将野猪剥洗干净,燃起篝火,将野猪架到篝火上……
白狼很能吃,这是乌远良对这个曾经晃点自己的白狼的评价,一只野猪,他和乌远良只吃了一条前腿,另外一条前腿拜祭任逍遥,剩下的两条后腿以及整个野猪的身体都被白狼吞下,末了尽然意犹未尽的盯着放在树干前的前腿,断牙并非迷信之人,微微点头,得到断牙允许,白狼哈拉着舌头,将前腿一口咬住,大口吃了起来。
“以前我烤的肉怎么没见你这么能吃?”断牙调侃道,听到断牙发话,本来吃的津津有味的白狼看了眼断牙,哼唧了两声,而后又低头吃起了前腿。
看到如此场景,断牙与乌远良相视无语,但均为如今的平静感到惬意,他们似乎知道,未来的日子并不太平,肯定有更多隐蔽的势力出来抢夺无名刀。
无名刀断牙不会拱手让人,而各方势力又势在必得,江湖向来就是纷争不断牙……
江湖不乏纷争,有主动发起战争者,也有被动参与者,但终究是纷争不断牙,太平的江湖不能称之为江湖,同时太过均衡的江湖哪怕因为一次小小的震荡,也会掀起巨涛骇浪,引起不间断牙的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夜很安静,断牙睁着眼睛,看着放着师父任逍遥遗体的空心树干,江湖路是一条不归路,他此次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也许此次离开,将是永别,这个养育他多年的孤单老人,如今长眠于此,生前孤单,死后依旧孤单,这也许是当年纵横江湖、树敌无数的任逍遥最好归属吧。
断牙接下来的路坎坷崎岖,他不知道能走多久,也不知道能够走多远,在江湖的高会不会超越任逍遥,到最后会不会和任逍遥一般孤单终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他的心中没有称霸江湖的欲望,也没有傲视群雄的野心,无名刀只不过偶然得之,对他来说,无名刀只不过是一把断刀。
得无名,得天下名的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天下又岂是一把断刀可得?
遥挂天际的圆月透过树叶间隙照射到地上,白狼抬头看了眼圆月,而后再次闭上眼睛,这样的夜它经历了无数次,但今夜它很知足,很惬意,断牙的归来让它的心里有了依靠,但隐约中白狼知晓断牙也许只是匆匆而来,而后匆匆而去。
圆月似乎一点也不留恋黑夜的安静,匆匆离去,相聚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晨曦的阳光很快穿过树叶间隙滋润大地,用独有的温暖给大地无限的生机。
断牙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跪拜在任逍遥墓前,说道:“师父,人生在世,终须一别,外面的天地太大,我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次归来,感谢您的养育之恩。”
断牙磕完三个响头,起身后打掉身上的泥土,唤醒在树屋内歇息的乌远良,而后看着身边随自己一起站起来的白狼,用手摸着白狼的头,白狼很是温顺的用头蹭着断牙的腿,断牙说道:“你我相识多年,我早已将你当成至交好友,如今我将离去,你是待在此地还是随我一同离去?”
白狼如今已通人性,断牙的话它可听懂,白狼属于山林,虽说它早已没有了狼的无限野性,但它终究还是一匹狼,山林是它的家,在逍遥谷它过了太多的岁月,以至于它早已把此地当成了自己最后的归属。外面天地广阔,只是如今它已经进入迟暮之年,它清的知道,能够伴随断牙的日子已然不多。
白狼不舍的看着断牙,这个曾经还是一个孩童,如今已然成为青年的侠客,等候五年之久,能够在有生之年再次见到这个儿时的玩伴,白狼已经知足。
只是离别难免伤感,白狼虽说只是一只野兽,但野兽也有感情,一行泪从眼里滑落,浸湿了脸上细腻的毛发。
断牙看着白狼的表情,内心已知道一切,俯下身,将白狼拥入自己怀抱,白狼也极具人性的伸出爪子搭在断牙的肩上。站在不远处的乌远良,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一人一兽,眼眶不禁被泪水浸湿,感觉到脸上湿润,忙扭过头,看向远处,曾几何时他也如断牙一般,只是多年的漂泊生涯,让他学会了淡忘,忘记了过去的甜蜜,让自己用接近游玩的心态行走着江湖,谱写自己的江湖故事。
断牙摸着狼头,心中虽有不舍,但终究要离去,极为和蔼的摸了摸狼的身体,而后站起来,扭身向外面走去,乌远良见状,紧随断牙步伐,进来时看到的情况他可是记忆犹新,生怕因为自己跟的慢了,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白狼望着两人的身影,发出一声低吼,迅速追上断牙,咬住断牙的裤腿往后扯。断牙颇为吃惊,忙扭身疑惑的看着白狼。
白狼松开断牙,跑到任逍遥居住的屋子,钻进任逍遥的床底下,而后用爪子挠着地板。
断牙和白狼共事已久,知道白狼如此动作,必然是说明任逍遥床底下有重要东西,而且极有可能是师父生前留给自己,但有不能直接交给自己的东西。
随即也不再犹豫,和乌远良将任逍遥的床抬到一边,说是床,其实只是一块木板,上边的被褥早已被断牙收拾干净。床被抬走,白狼起身,来到一边。断牙看到留有白狼爪痕的木板,此木板和其他地方的木板明显不一样,接缝处有明显的缝隙。
断牙掏出匕首,将此块木板翘起,木板下面是一个方形的凹槽,在凹槽里面放着一个用黑色防潮袋子包裹着的方形物体,断牙将这个方形物体起去处,揭掉外面的包裹物,里面是一个纯手工制作的黑木盒子,盒子显得有些粗糙。
乌远良见是任逍遥给断牙的遗物,自知留在此处观看不合适,借故离开木屋,来到外面。
断牙拿着盒子,目光有些呆滞,而后掀开盒子,盒子里面有一张叠放整齐的黄色丝布,在丝布旁边放着一块青铜,青铜四四方方,但在青铜上面雕刻了一副女子持断刀而立图,断刀的形状和断牙手中的无名刀甚是相似,断牙拿起青铜,翻到背面,背面雕刻着两行隶书小字:分分合合世间爱,缘起缘灭一场空。
联想起正面的图案,断牙隐约觉得这块青铜包含着任逍遥对女子的思念,黄色丝巾也许是任逍遥写给女子的情话。如今任逍遥已故,一切已成过眼云烟,但想起任逍遥后半生的孤单落寞,且黑木盒子是任逍遥唯一遗留之物,兴许有何指示。
断牙想到此,也不再犹豫,打开黄色丝巾,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因为时间久远,有些字迹已然不再清晰,但还可勉强辨认。
“想当年初入江湖,自信满满,树敌无数,谁想遭奸人暗算,跌落悬崖,幸得娟草相救,伤势渐轻,两人过着与世隔绝日子,自知报仇无望,且娟草对我照顾有加,复仇之心渐渐淡忘,日久生情,我与娟草情投意合,男耕女织,闲暇之余将平生所练武功尽数传于娟草,娟草资质甚高,很快便可与我旗鼓相当。我本以为人生也许会一直这样下去,谁曾想,无意间在一荒废山洞中发现一腐烂尸体,在尸体旁边洒落着已脱线的竹简,竹简旁边摆放着一把断刀,此断刀模样和当年传说中的无名刀一样,但无名刀经过昆仑山一战,早已被折断牙,此断刀只是仿品罢了,但经过岁月侵蚀,此断刀依旧锋芒毕现,虽不是无名刀,也算是一把宝断刀。”
“我捡起竹简,上面所写内容深奥无比,胡乱查看之下,发现此乃一套名叫至圣法诀的功法。幸喜之余,向前辈三叩九拜,而后将功法与断刀尽数取走,与娟草一同参透,娟草对武学的造诣如今早已超越我,上面所写内容很快被她破译,但她的表情并未出现我想想中的喜悦,反而沉重无比。我追问之下,才知练至圣功法所需的执念强大无比,远非当时安于现状的我能够承受,娟草并不愿我再次踏入江湖,便昂求我不要修习此功。”
“我虽说表面答应,但背地里还是偷偷练习,随着修行日深,我逐渐发现功法之奥妙。心惊之余,我先前遗留的内伤竟尽数康复,且内力与日俱增,谁曾想性情也是大变,变得冷酷无情,娟草与我所待时日已久,自然可发现我之变化,但一切已无法回头,在某日她带着在山洞中所得的宝断刀突然失踪,只留下一块铜牌,后面刻着分分合合世间爱,缘起缘灭一场空,他离开之后我更是专心修习,功法大成之日,我已变得喜怒无常,且嗜弑成性,周边凡是扰我清修者尽数弑光。”
“而后我出山,将先前敌人尽数弑光,而后又斩弑多名当时成名已久的侠客。我原本以为我会一直这么下去,到后来居然发现每弑一人,内伤便会重一分,后遇一僧人,他劝我放弃此功法,我拒绝后继续流浪江湖,而后尽然得到一个经脉尽断牙、武功尽失的下场,在逍遥谷内此断牙生……“
后面的一些话不知是因为任逍遥刻意为之,还是因为时间问题,无法看清。断牙拿着丝巾,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所练之功是任逍遥所授,浑身冰冷气息且喜怒无常与任逍遥丝巾中描写的相同,只是执念虽说也强,但并没有任逍遥所说的嗜弑成性。
也许自己所练的功法是任逍遥隐居逍遥谷后的改良功法,他却不知,在他每日所喝的汤药中已经被任逍遥暗暗放入一味草药,此草药名为断牙情草,此时的断牙并未动情,自然无法感觉到断牙情草的作用。任逍遥此生弑戮无数,又因为娟草的不辞而别,让他内心深处多少对情爱有些忌惮,虽说娟草的离开是因为他不听劝告,私自修炼至圣功法,但终究还是离开了……
断牙看着手中的青铜,仿佛看出了晚年的任逍遥对娟草的思念,有时候离别就是永别。任逍遥对娟草思念,但最终并未去寻找娟草,而是在逍遥谷过余生。
人,终究是要为当初的选择承担的……
逍遥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白狼依旧守候在任逍遥的旁边,任逍遥生前令人闻风丧胆,死后安静的躺在这个用他自己名字命名的山谷内,他的故事已成过眼云烟,知道他的人闭口不谈,不知道他的人永远也不会知晓,曾经有一个让江湖各大派闻风丧胆的侠客如今安静的栖息在这么一片与世隔绝的山林里,生前孤零零的一人,死后也是孤零零的一人,只是多了一匹不愿离开山林的白狼罢了。
江湖的尘埃从来不乏新人,任逍遥走了,还会有无数的江湖侠士踏入江湖,而后扬名立万,最终的结局也会如任逍遥一般,化成尘土,用自己的鲜血灌溉这片他们曾经行走过的土地,用自己的生命来为历史填写一道故事,被人知道,或者根本不被人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无法阻碍江湖的年轮向前走。
江湖向来无情,可歌可泣的江湖侠士最后只能成为人们的饭后谈点,或嬉笑,或怒骂,不会再有人去追究他们的得失……
离开逍遥谷的断牙与乌远良,安静的看着这片大地,从离开逍遥谷开始,乌远良便发现断牙有那么一丝改变,但思索良久,却又说不出来,但终究是变了。
“接下来的路将困难重重,你是跟我继续走下去,还是就此分道扬镳?”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断牙望着喝着酒的乌远良说道。
听到断牙的话语,乌远良到嘴边的酒瓶明显一顿,而后喝了一大口,没想到酒已干,将酒瓶放入包袱内,望了眼有些发灰的天边,呵呵一笑,说道:“我的理想是挑战自我,如今我所能够知道地方已经全部去过,若非无名刀的问世,我想我今天也许已经隐居山林了。人活一世,不求毫无波澜,只求在迟暮之年,回忆起年轻时有一番作为就够了。如今各大派系都想得到无名刀,而我又不是一个安于平凡的人,我想,我会选择跟你一起,一起见证下江湖即将到来的浩劫!”
断牙哈哈一笑,颇有意味的看着看似放荡不羁的乌远良,说道:“如你之前所说,江湖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如果跟我继续走下去,也许不得善终?”
“大丈夫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如今选择摆在我面前,如果因为我的一时顾忌而丧失见识江湖纷争的机会,恐怕此生我也无法安生,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死掉。”乌远良满不在乎,从他踏入江湖,生命只不过是承载在这幅躯体里罢了,如果因为害怕死亡,那还不如在乡村置办一些田地,顾养一些工人,做一个地主的好。
断牙望着身边这个放荡不羁的乌远良,心里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乌远良因为偷盗无名刀失败而选择跟随自己,其实当时的断牙对乌远良已起了弑心,若非乎元五年来的教诲,只怕一代盗神踏雪无痕早已命丧当场。
有时候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因为某些原因,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到一起,断牙知道自己所练功法的奇特,心想哪怕此后遇到再大风浪,自保应该可以,只是他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江湖上并不是只要武功高强就可以立足的,有时候,智谋比武功更管用……
女娲山山脚处,赛婀狐迪安望着这片绵延不断牙的山峰,在赛婀狐迪安的身后站着两个毕恭毕敬的黑衣人。
“你是说,你亲眼看到断牙攀上这座山峰?”赛婀狐迪安面无表情,声音冰冷,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问道。
“是的,从您发出消息后,我便一路尾随断牙至此,亲眼所见他二人攀上峰顶,因为此处并无遮拦,我怕暴露身份,坏了小姐您的大计。”其中一人说道,话语中充满尊敬。
赛婀狐迪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扭身看着身后的两人,笑道:“你做的很好,你们虽说是我洛天世家的核心力量,但断牙非同小可,不是你等可以抗衡的。你可能猜出他二人前来女娲山的用意?”
刚才说话之人立即回道:“这个属下不知,女娲山南北绵延八百余里,山势险峻,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哪怕是当地猎户也只敢在外围进行捕猎,因我等势力主要在南方之地,此处并未渗透,因此女娲山内部有何猫腻,仓促之余,未能尽数知晓,请小姐赎罪。”
赛婀狐迪安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他手上拿着无名刀,如今已成为武林公敌,只要他一出现,我坚信,依靠我洛天家的力量,想得到他的消息简直是易如反掌,你二人下去吧。”
另外一人听后急忙开口道:“小姐,此处荒郊野地,甚是危险,我二人离开,若您遇到危险,这可如何是好?”
赛婀狐迪安无谓一笑,满脸不屑,说道:“你等尽管放心,凡是我洛天家子弟,自会有保护自身能力,再者说我此次出来,并不想让家里知晓我的下落,如若你二人对我寸步不离,以家族势力,想必很快便可知晓我的下落,这反而不是我所想的。”
黑衣人自然不敢武逆赛婀狐迪安的命令,扭身消失在荒林中,只留赛婀狐迪安一人在此。
赛婀狐迪安望着女娲山怔怔发呆,脑海中回忆着与断牙接触的一幕幕场景,断牙冷酷无情,他旁边的男子看似油嘴滑舌,实则聪明透顶,看似和我谈谈笑笑,但内心深处则是对我处处提防,显然是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
赛婀狐迪安脸上产生一丝微笑,她自小被长辈誉为洛天家年轻辈第一智者,其内心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晓,哪怕是她父亲洛天秦朗也无法与她抗衡,很多时候反而听取赛婀狐迪安的意见后才做一些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