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言宫之后两人迅速进入了梦乡,可是此时躺在床上的灵儿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刚才两人拥吻的样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滴泪落下,她的心又凉了几分。
当初她以为一切都没变,他还是爱她的,只是一直在等她长大,所以他立了别人为皇后她没有怪他,他封了那么多的妃子她也没有怪她,可是现在她已经在他身边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啊。
她心里的苦没有地方可以说,当初在连阴山下的那段日子,她都是靠着那些回忆度过的,她每天都在想着他什么时候来接她,什么时候会封她做他的妃子,最后她终于等来了,可是等到的却不是迎娶她的消息,而是别人。
月言醒来跟每日无异,萧彻已经不在身边上早朝去了,她也不知道为何这段她这么嗜睡,每天日上三竿才起来,用过午膳又能接着睡上几个时辰,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一个月了。
她每日嗜睡不说进来饭量也大增,时不时还会呕吐,还是玉儿先发现她的不对劲,看到月言这样难受的样子,她瞪大眼睛说道:“娘娘,你莫不是怀孕了吧?”
月言闻言,身子一愣,她突然想起她这个月葵水也未按时来,心里估摸着怕真是这么回事,可是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先不说她是不是爱上了萧彻,若是有了个孩子,也许她这辈子都没法离开北国了。
她赶紧吩咐玉儿道:“玉儿,此事先莫要声张。”玉儿疑惑不已,这后宫本就大皇子一个皇子,若是她这个时候怀上了龙种,皇上定会很开心的,但是看到自家娘娘脸色不对劲的样子,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退了下去。
月言依旧白日里闲着无事就去找德妃和萧乾消磨时光,再加上平日里经常嗜睡,也忽略了灵儿,而且灵儿现在是能不出现在她面前就不出现,平日里见她话也是少之又少,月言总感觉灵儿心里有什么事,可是每次问她她都支支吾吾不愿意说。
这日,月言从德妃那儿回来的时候又依旧没看见灵儿,她问了紫言宫里的所有丫鬟她们都说不知道,月言有些担心,用过午膳后她还是没有见到灵儿,便靠在床上想等灵儿回来,岂料她一靠在床上瞌睡就来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太阳竟然都下山了。
而玉儿一直站在一旁,见她醒来玉儿赶紧走了过来,说道:“娘娘,刚才皇上过来了,见娘娘睡着了就先走了,皇上说他今晚不过来啊。”
月言闻言一愣,这段时间萧彻几乎说每天都是留宿在紫言宫,有时候来的早些,两人就下盘棋,来的迟的话有时候月言都睡着了,但是不管怎样他总是回来的。
月言看着空荡荡的大床,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开始依赖他,不过是一晚不在她竟然就睡的不怎么好,一夜她都不知道醒了多少次,总觉得身体冰凉难受,最后都是睁眼到天明。
早上起床照镜子的时候,月言看着镜子里的她眼睛红肿的有些吓人,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是没有睡好,她伸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看起来至少有些精神。
可是这看在灵儿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刺眼,她在心底冷哼一声,不就是宠幸了别人的嫔妃一晚吗,她就这样,那若是有一天她失宠了岂不是得自杀。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那个男人当年承诺她会让她做他的皇后,可是现在他是怎么做的。
月言依旧顶着没睡好的双眼给灵儿布菜,嘱咐着让她多吃点,灵儿表面笑意十足,心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抢了她的男子竟然还可以笑的这么开心,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灵儿也不甘示弱地赶紧夹起一块红烧鱼放进了月言的碗里,月言的脸黑了一下,这要是搁往日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吃下去,可是这现在她是吃什么吐什么,灵儿见她神色纠结的样子,缓缓说道:“姐姐不喜欢吃灵儿的菜也不要紧,毕竟姐姐现在娇贵是皇上的宠妃,而灵儿不过是你紫言宫的一位……”
“灵儿你怎么会这么说啊。”月言诧异灵儿的改变,前段日子她们是那样的姐妹情深,可是现在她感觉她好像快不认识灵儿了,这段日子她几乎不怎么跟她说话,一开口就冷嘲热讽,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对灵儿不好,她竟要这样对她。
灵儿还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只见月言说完夹起鱼块放进了嘴里,紧接着就是一阵呕吐,灵儿的脸色格外的不好看,不愿意吃就别吃,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她心里不舒服,但是这段日子和月言的感情还在,她还是起身赶紧扶住了月言,其实到这时她才发现不仅眼睛红肿,月言脸色也格外的苍白,她这才担心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一旁的玉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告诉灵儿道:“灵儿,娘娘怀孕了是不能吃……”她后面的话愣是被月言的眼神给逼回去了,可是灵儿已经愣在了一旁,全身僵硬,不可思议地看着灵儿。
月言伸手拉了拉灵儿,却一下子被灵儿甩开了,她原本清澈的眼睛这一刻已经泪珠满眶,月言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灵儿歇斯底里地冲她吼道:“你们太残忍了,太残忍了吧。”
月言不明白灵儿说的是什么意思,愣愣地看着灵儿,只听见灵儿说道:“当初静灵山庄被大火夷为平地的时候,是彻哥哥救了我,是他救了我,不然根本没我的现在。”
月言瞪大眼睛看着灵儿,她口中的彻哥哥难道是……月言不敢往下想。
“七年前,我亲眼看着我爹娘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的,那个时候我心如死灰,以为我也会死在那场大火中,可是后来彻哥哥出现了,他救了我,还带我离开了静灵山庄。”
月言微微张嘴:“然后你爱上了他?”月言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不得不面对。
灵儿突然笑了起来,大声道:“不,你错了,我爱上他不是七年前,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爱他,因为爱他,我甘愿在连阴山底一等就是七年,因为爱他,我在宫里一直装作你的丫鬟,为了爱他……”
“够了。”月言打断了灵儿的话,她不想再听下去了,若是灵儿说的都是真的,那老天就真是太作弄人了。
灵儿走到一旁倒了杯水递给月言,什么都没有再说,就径直走出了门,而这时恰好萧彻走了进来,见灵儿有些不对劲的样子,他伸出的手在月言站起身的时候收了回去。
灵儿转身看了一眼萧彻,莞尔一笑,道:“我都告诉她了,彻哥哥,我等了七年,你到底要凌儿等到什么时候。”萧彻什么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灵儿看着萧彻的反应,就知道当年她的彻哥哥已经不在了,他们也再也回不去了。灵儿流下一滴泪,然后转身离开了。
月言想要追过去,却被萧彻拽住了,月言听见他的声音没有感情地说道:“你是朕的妃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接受。”
月言挣开他的手,冲萧彻怒吼道:“你太残忍了。”萧彻听闻也怒了,他是帝王,至今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她是第一人!
“朕告诉你,朕是这天下的帝王,若朕不残忍哪来的国富民安?朕也有朕的无奈,”他的手死死地扣在月言的肩膀上,他的力气太大,月言的身子剧烈的抖动着。
青霞刚走到院子就看见萧彻拂袖离去,月言呆立在门口,她朝萧彻行礼后迅速走向月言:“娘娘,你没事吧?”
月言回神,抽噎看一下,才对青霞说道:“青霞你去看看灵儿,莫让她出什么事了。”青霞听闻迅速去寻灵儿去了。
月言转身进了屋,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知道灵儿还会再原谅她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了一声,玉儿闻言赶紧赶了进来,急切地问道:“娘娘,出什么事了吗?”
月言转身冲着玉儿说道:“你快去请太医。”灵儿疑惑地看了月言一眼,月言继续道:“本宫只是想确认了本宫到底是不是有喜了。”
玉儿闻言,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高兴地去请太医去了。月言起身走到那池塘边,神色格外得不对劲,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若是她没有怀上萧彻的孩子也许一切还有挽救,若是是真的话只怕……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月言有些犹豫,一直不愿意伸出给太医号脉,若是这一步迈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最后,她还是缓缓伸出了手,太医把脉的时候一脸严肃的样子,月言感觉她紧张到无法呼吸了,全身都在颤抖,如果她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那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