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后原本紧贴在一起的两人,也因开门声迅速离开距离,萧彻黑着眸子死死地瞪了宁妃一眼,而皇后蓝云锦则是一脸红晕、满脸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迅速整理好刚刚在纠缠中散落的衣带。
萧彻震怒,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书案之上,书案上的奏折震起、落下,力气之大宁妃看出了萧彻的愤怒,可惜她骄纵的性子不允许她低头。
“宁妃,你可知擅闯御书房是死罪!”萧彻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感情,完全与刚才判若两人,而一旁的蓝云锦则是嘴角上扬,一脸的满足。
宁妃紧咬的嘴唇有些苍白,她仰起头眸子里说不出的感受,但是她原本魅惑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落寞:“臣妾知道。”
萧彻的眸子黑了,这宁妃真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简直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他锋利的眼神刺向宁妃,满是杀意。
宁妃看到萧彻眼里的杀意,不禁吓得退后几步,身子开始颤抖,紧咬这嘴唇,不让自己抽噎出声。
而此时,蓝云锦笑意盈盈地看向萧彻,温婉的声音显得格外宽厚:“皇上,宁妃也是好意来看皇上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切莫气坏了身子啊。”
萧彻看了皇后一眼,道:“那依皇后之言,朕该如何处理宁妃?”蓝云锦缓缓迈开步子,走到萧彻的面前跪下,萧彻的眸子里闪现出一瞬的疑惑。
“臣妾求皇上饶恕宁妃。”宁妃诧异地看向蓝云锦,这个她一直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女人,此刻竟跪在地上为她求情:“我宁静冉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随即他转向萧彻,也跪了下来:“皇上要杀要罚,臣妾悉听尊便。”
萧彻也被宁妃的话刺激到了,原本他是没想真把她怎么着的,可是此刻这宁妃真是太放肆了:“小顺子。”
一直在门外与春花的纠缠的小顺子,听到萧彻的声音,连滚带爬地进了御书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嘶哑着声音:“皇上恕罪,是奴才没有看住宁妃娘娘。”
宁妃死死地瞪了一眼小顺子,随即依旧骄傲地扬起头颅,即使是死,她宁静冉也要死的骄傲,绝不可以让任何人看笑话,更何况她相信皇上不会正动她,至少此刻不会。
“把宁妃带下去吧。”小顺子一愣,原本他以为这次万岁爷定会发火,这宁妃娘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没想到……
萧彻见小顺子愣在那儿,声音加大道:“小顺子,难道还要朕再说一遍!”宁妃起身没有搭理小顺子,径直走了出去,不顾身后人的目光,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下来,宁妃自己都快记不清有多少年未曾哭过,可是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难受,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当他的女人的人,爱你的时候宠你上天,不爱你的时候一脚踹开。
宁妃回到自己的宫里后,一直闷闷不乐,什么话也不肯说,什么也不想吃,春花光是看着就着急,她这个样子比她往日嚣张跋扈的样子更可怕。
“娘娘,你好歹也吃一点啊,饿坏了身子受苦的是你自己啊。”春花端着饭菜立在宁妃的身边,言语中说不出的劝慰,可是宁妃就是没有任何表情,不曾理会她。
暮色开始降临,月言站在门口看了看天色,以为今日萧彻应该不会再来紫言宫了,这么些天以来,她都已经习惯每天晚上他的味道了,突然他不在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谁料她刚一躺下,就听到推门的声音,月言赶紧起身,服侍着萧彻宽衣,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可是却各怀心事。
月言躺在萧彻的怀里,可是思绪却依旧在南国,今日是她爹爹的生辰,这是她离开后爹爹过得第一个生辰,往日她总是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给他准备礼物,可是今年,她却只能在北国默默地祝福。
萧彻看着月言满怀心事的样子,关切的问出口:“爱妃可是有什么心事?”月言犹豫,最终还是缓缓道来:“今日是臣妾爹爹的生辰,可我这个做儿女的却不能伴在他身旁。”
萧彻听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朕还以为是何事了。”他起身将被子掀开,拉起月言,月言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朕带你去一个地方。”随即拿起月言的衣服,月言接过自己穿上,两人收拾好后,月言正准备去叫一直候在外殿的守夜丫鬟们,结果被萧彻打断了。“就咱们两个人,多了就不好玩了。”
月言狐疑,但是没有说什么。萧彻牵起月言,黑夜中他温暖的手覆盖着月言的冰冷,两人在夜色中奔跑着。
月言跟着萧彻来到御花园南边的那条小河,她站在河边,疑惑地看向萧彻,问道:“咱们来这儿干什么?”
萧彻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了河边的假山里,月言有些害怕没有跟着进去,一直站在假山出口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可惜奈何里面黑漆漆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过了几分钟,萧彻才从里面出来。
他看着月言担忧的眼神,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扬起手里的东西,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月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即眸子一亮,她开心地笑了起来,冲着萧彻无比真诚地说道:“谢谢你。”
萧彻宠溺地捋起她额前落下了几根发丝,他修长的手指无意间碰触着月言的脸庞,月言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不敢看萧彻。
不知为何,自那天的事情之后月言竟不再抗拒他的碰触,或者说她开始从心底认可,萧彻带着暖意的手抚过她的眉眼,眼神里是看不出的柔情。
月言的脸就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诱人,随即一股凉意袭上了她的红唇,她瞪大眼睛看着萧彻那张方大的俊脸,刚想开口话语就已经淹没在萧彻炙热又霸道的吻里。
萧彻吻得很用力,认真地探索着月言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仿佛要把她揉进他的灵魂里,直到月言喘着粗气,整个身子瘫软在了他的怀里,萧彻才缓缓抽离。
他依旧揽着月言的身子,手搭在她柔软的腰肢上,这一刻,月言觉得她的心在狂烈地跳动着,久久平静不下来。他的吻技很好,霸道中带着柔软,绝望中带着诱惑,让她沉迷。
正在月言出声回味着刚才那个吻时,萧彻低沉的嗓音传来:“言儿,你信吗,只需一眼,你就足以让朕沉沦。”
月言的身子一愣,随即萧彻搂的更加用力,月言扭过头看着萧彻坚毅的侧脸:“皇上,你说臣妾该相信你吗?”
萧彻回以笑容:“朕是这北国的帝王,但也是你的夫君,言儿,相信我,也许我给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保证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爱。”
月言一直傻傻地看着萧彻,回味着他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没有自称朕,月言的心在一点点的沉沦,在这个陌生、绝望的地方,是他给了她温暖,让她在深夜里有了依靠。
“我们来放花灯吧。”萧彻的话拉回了月言的思绪,满脸笑意走到了河边:“据说花灯能将我们的愿望带给天上的神仙,然后他们就会帮我们实现。”
萧彻将花灯缓缓放进水中,转身看向月言,认真的说道:“我希望沈月言爱我能像我爱她一样,此生不管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说完他看着月言继续说道,“该你许愿了。”
月言闻言,站起身,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地说着什么,萧彻没能听清楚,便等月言睁开眼问道:“你刚才许的什么愿?”
月言笑着说道:“今日是爹爹的生辰,我定是希望爹爹可以寿比南山啊。”听闻,萧彻的脸色一变,沈自朝的消息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两人的关系刚刚缓和,他不能让这好不容易建立的感情瞬间崩溃。
“你刚才许了那么久,肯定不止这个,老实说是不是有关于朕……我的。”月言见被拆穿,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不说话,萧彻见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看来事情发展的比他意料中的更快。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萧彻说完,月言笑了笑,然后两人十指相交,互相依偎着走向了紫言宫,月言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她知道她现在很开心。
而在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后,一双眼睛一直跟着他们,原本是充满嫉妒的,最后满是恨意。